“四哥不也是嗎?”朱權情架手中繮繩,笑得雲淡風輕。鬼影閣以及吳亦凡張玉不都是甘心爲之效命。
兄弟兩個的目光相對,那目中的光芒令人心照不宣。同樣優秀的兩個男子,在這寒風呼嘯的北方進行着一場無言的較量。
良久,朱棣仰天大笑幾聲,“真不愧是寧王。十七弟若是你早出生幾年,哥哥可真是會坐立不安。”
朱權清淡一笑,“四哥真是說笑了,您雄才偉略,又豈會因小弟坐立難安呢?”
不多時,燕王宮便到了。細看之下,這裡依稀存留着當年繁盛的影子,保存着傲視天下的霸氣。曾經,最高統治者在這裡發號施令指揮四方。洪武十三年春天,朱棣受命就藩北平。他的府邸就是元朝的舊宮,其規制如同天子。按照規定,藩王的府邸“亞天子一等”,其它諸王都是如此。爲了這件事,朱元璋還曾特地告諭諸王,要他們不要與燕王攀比,因燕王府邸是元朝舊宮,不需要新建,他們新建的府邸則都要按規定辦事。不難看出,朱元璋對燕王寄望殊深。
“本王早已命人備好熱水,十七弟先暖暖身子,晚上你我兄弟二人把酒言歡。”說完之後便命下人安排朱權一干人等,並未將目光投向剛下馬車的唐寧。
寬闊的宮殿中央是一方水池,漢白玉的池底與四壁將元王朝時的雍容華貴彰顯無遺。此時的唐寧將身子埋入水中,霎時一股暖流侵襲上四肢百骸,令她的毛孔不自覺張開解除連日來趕路的疲勞。“姑娘。”一聲呼喚令唐寧緊閉的雙眼張開,只見一粉紅衫子的少女立在自己面前,眉目清秀,眼含流波。再次相見,唐寧的心不禁雀躍起來,一掃往日的陰鬱。“映紅,你怎麼過來了?”
映紅將手中的托盤放在地上,往池中灑起各色花瓣,“是王爺念及姑娘身邊沒個貼身的人照料,特令奴婢前來的。”映紅在一旁低低說道,“其實,王爺心裡一直有姑娘的。最近一段日子王爺一直很不開心,雖然他口中不說,但是有好幾次,他都將奴婢喚去書房,向奴婢打聽姑娘四年來在憐香院的生活。那蕭索的神情都不似往日那個神采飛揚的漠北之王,奴婢看了都覺得心疼。”原本以爲,姑娘會和燕王殿下修成正果,誰知最終卻因爲長孫殿下的算計最終被賜予寧王爲妃。
唐寧想起之前與朱棣的協議,一直以來都是朱棣在照顧自己,而自己所說的以自己一身所長助他成就大事從來便沒有兌現過。對了,她驀然想起還有一隻紫金雲笛在她手中,那是她決定闖蕩江湖是朱棣交給自己的信物,將來以便聯繫之用。
池中的水漸漸涼了,唐寧在映紅的服侍下將衣物穿戴好,簡單收拾了一番便前去用膳。飯廳中朱棣與朱權早已就位,旁邊陪同的除了平時緊隨朱棣的道衍外還有一位六十
多歲的老者。那老者身着黑色道袍,眼睛裡透射出睿智的光芒。此時見唐寧進來,不由立起身來眼神中是一副恭敬的神態。唐寧朝他微微一笑,便在朱權身旁落座。
“袁珙,你不必拘禮,落座吧。”朱棣淡淡吩咐。
袁珙聽完之後,不由落座。問了一下唐寧生辰八字。唐寧疑惑不已,看向身旁的青衣男子。“袁先生是四哥府中的高人,極善相面,你就告訴他無妨。”
唐寧一一答完。頓時袁珙的神色變了幾變,“袁珙,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朱棣吩咐道,袁珙眼中的異象他不是沒看在眼裡。
“是王爺”袁珙恭敬答道:“看寧側妃的面相真是貴不可言。”
“此話怎講?”唐寧微微蹙了蹙眉頭,她最討厭的便是權力的中心了。
“天子之母。”袁珙拋出的這幾個字令在場的人都不由心思各異。
“不錯,唐姑娘將來孕育的子嗣中有一位會成爲大明王朝將來的皇帝。”袁珙再度語不驚人死不休,不過,他也只能看出唐寧是天子之母,但看不出她身旁的寧王有帝王之相。雖然自己的預言會引起震驚,但是,二十五年之後,一切都會成爲定局!
“袁先生一定是看錯了。唐寧不過是在天地只間苟延殘喘罷了,怎會孕育天子呢?”唐寧撇開心中的震驚極力安慰自己,一定是看錯了,自己心脈受損嚴重,能勉強撐過這個冬天呢已經是上天眷顧了,又怎會有孕育子嗣的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