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權將融好的藥材匯在冰碗中,拖着疲憊的身軀走出暗室。門外,蕭寂早已等待多時。那儒雅的眉宇間透出來的擔憂神色令朱權心中垂着的一顆大石落下。當時蕭寂雖說是因爲跟隨自己,但是對於一個武者來說,最大的誘惑便是至高無上的武功秘籍。所以,朱權懷疑蕭寂的別有用心不是無厘頭的。如今,蕭寂在明知朱權已耗費五年內力的情況下,表現的不是幸災樂禍而是擔憂,足以令朱權放下戒心。
“蕭寂,”朱權的聲音宛如一位垂危的老者,嘶啞無力,“將這些交給藥房,熬好後給側妃送過去。”
蕭寂看出朱權此時忍受着極大的疼痛,爲了不讓他擔心,只得先行照做。
“王爺。”剛剛得知內情的範鴻儒趕來,便見到了臉色蒼白的朱權,“您怎麼可以如此擅作主張,要知道如今大寧並不太平,若是您有個萬一,這可如何是好?”兩撇山羊鬍被主人急得一翹一翹的,有一絲滑稽。
“先生不必心慌,本王……”未說出的話語被淹沒在衆人的驚呼聲中。
朱權想極力睜開自己的雙眼,奈何黑暗在拉扯着自己。矇矓中聽到範鴻儒與蕭寂的爭吵。
“若不是那個女人,王爺何至於如此,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替王爺除了她。”
“寧側妃在王爺心中的地位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若是王爺醒來發現你擅自動了寧側妃,後果不是你我承受的起的。”
“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範鴻儒的冷笑聲令朱權心裡急得不得了。寧兒出來乍到,怎會鬥得過有些根基的範鴻儒?是不是自己平日對他們的威懾不夠,竟然還敢將注意打到寧兒身上?
“姑娘,不好了。”映紅匆匆忙忙叫醒正在沉睡中的唐寧,唐寧安撫着映紅,淡定地穿上衣衫。這時寧王妃帶着幾個丫鬟進來,冷冷看着眼前的紅顏禍水。若不是眼前的蛇蠍美人,王爺怎會病危而羣醫束手無策?“將她給我拿下。”冷冷地下着命令,幾個丫頭頓時上前,將唐寧的雙手背在身後,令其不得反抗。
“究竟發生什麼事,姐姐竟如此對待妹妹?”唐寧忍住心中的不適,爲自己爭辯。
“別叫本宮姐姐,本妃記得自己可是家中獨女,不知何時有你這麼一個妹妹?”寧王妃冷冷一哼。雖然早已料到王爺對唐寧有情,但是範鴻儒將情況和自己說了一遍後,寧王妃心中仍是震驚不已。爲了給她討要紫玉蟾蜍,王爺竟然答應皇上的條件,並服下嗜心丹;如今,用了五年的內力不過是將紫玉蟾蜍融化,不顧自己身子被毒性反噬?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理智的王爺,所以唐寧無論如何不能再留。
“先將她送入獄中。”寧王妃恨恨吩咐。唐寧,如今不要你死,不是本妃狠不下心,只是因爲你是唐門後人。若是太醫再解不了王爺身上的毒素,那麼你就有了在世界上多活幾天的資本。
幾個丫鬟拉拉扯扯將唐寧送入寧王府的暗牢。暗牢位於地下,悠長的甬道夾雜着寒風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真巧啊,唐寧我們又見面了。”血肉模糊的一團獰笑着向唐寧說道。
這個聲音,唐寧做夢都不會忘記,曾經自己所有的痛楚都是眼前這個人脫不開關係,“南宮楚。”唐寧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但是看到他的樣子,忍不住嘔吐起來。
“快走。”身後的人不顧唐寧的不適,催促着她前行。“進去吧。”狠狠將唐寧推進最靠裡的一間牢房,“哐當”隨着一聲落鎖聲,來人便將唐尼困在這一方小小天地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