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脫險
姜懷璧之前讓器匠爲自己打造這個東西的時候,是爲了以防萬一,但是他覺得他應該是用不上這個東西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得靠它來救命了。
姜懷璧將刀片夾在指縫間,又用袖子掩了掩,旁人是發現不了什麼的。
他沒打算現在就逃跑,那蒙面人此時警惕性還很高,他被囚在這裡也沒個頭緒,還不如待上幾天看看能不能瞭解些情況。
要麼就逃得乾脆利落,不要被人二回抓住,要麼就待在這裡等着別人來救。
相較於第二種,姜懷璧是不怎麼依賴別人的。
天色很快就暗下來了,姜懷璧只能聽見外面呼呼而過的風,沒一會兒,便開始滴起小雨滴來,茅屋並沒有蓋的很嚴實,所以就算姜懷璧再怎麼盡力地往旁邊挪呀挪,依舊避免不了他身上的衣裳被雨水打溼的情況。
姜懷璧在下午的時候,已經慢慢摸索着將手上綁着的繩子微微銼斷了一點,若是他稍微用點力氣,肯定就能將它掙斷,腳上被綁着的繩子亦是如此。
姜懷璧重新挪了一個地方,還沒坐熱乎,那蒙面人很快走了進來,他的腳步聲有些重,所以姜懷璧很容易能察覺到他的動靜。
那蒙面人手中不知道是拿了一盞燈還是一支蠟燭,光亮有些刺眼,姜懷璧稍稍眯了眯眼,然後趁着那蒙面人靠近自己,想要看看自己手上和腳上的繩子是否有損傷的時候,姜懷璧用力掙斷繩子,就是在那個瞬間,那張又小又薄的刀片被送進了那蒙面人的喉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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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地血濺了姜懷璧一頭,他卻沒有絲毫放鬆,反而是直接掐住那人的脖子,直到那蒙面人沒有任何氣息,身體都涼透了之後,姜懷璧這才一把拽掉了自己眼睛上蒙着的布。
他面無表情地將那隻蠟燭拋向還幹着的那一堆茅草裡,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不出姜懷璧所料,那名車伕並沒有離開,就在距離此處不遠的樹林裡,藏着一輛馬車,姜懷璧腳下步子沒停,直接往那裡走了過去。
那名車伕睡得正熟,鼾聲如雷,絲毫沒有察覺到已經逼近的危險。
“大王饒命!”
車伕被姜懷璧揍得鼻青臉腫,他跪在滿是泥水的地上,不住的往姜懷璧磕頭。
泥水沾在傷口上,差點沒把那車伕疼暈過去。
“你知道我是誰?”
姜懷璧立馬就察覺到不對勁來了,他什麼話都沒有說,那車伕卻喊他大王,想必,是很清楚他的身份的。
“這荒郊野嶺的地方,最適合殺人放火了,你說,是不是?”
“求您饒了小的,小的也是被抓過來當苦差的,小的什麼都不知道!”
姜懷璧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快步上前,用剛纔殺死那蒙面人的刀片抵在了車伕的脖頸處,“你要是再不說實話,寡人可不敢保證手會不會抖。”
“是是黎穆王!他對您懷恨在心,便讓人來追殺您!”
姜懷璧沒有說話,可手中的刀片已經慢慢刺入那車伕的脖頸,脖頸處的皮膚已經被破開了一層皮,那車伕嚇得差點就要腿軟跪下了。
他咬了咬牙,覺得保命要緊。
“是燕王!這下小的真的沒有騙您!燕王見荀夫人整日牽掛您,心中積怨已久,如今聽您滯留於此,便起了暗害的心思。”
“荀夫人?”
那車伕一愣,隨後有些錯愕地望了姜懷璧一眼,他感覺到姜懷璧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差點被嚇哭。
“您生母原來是姓張的,後來被先任峻王送給燕王之後,燕王特別賜了她姓與名。”
“您可以去燕國或者找西峻的老臣打聽打聽,雖然這些事極爲隱晦,被許多人淡忘,卻也有人是清清楚楚記得的!”
見姜懷璧面色怔鬆,那車伕心下一喜,只以爲是姜懷璧要放他離開了。
沒想到姜懷璧卻直接用那張刀片斷送了他的性命,“你知道的太多了。”
那輛馬車雖然陳設並不齊全,卻也好歹能夠遮風避雨一下,姜懷璧沒敢在此處久留,便將馬車趕到一處密林裡,距離這裡很遠的地方,他靠在馬車裡稍微眯了一會兒,直到聽見風停了雨止了,這才從馬車裡鑽了出來。
距離這裡不遠處,有一個泥塘,姜懷璧將自己的頭髮扯散,抹了些淤泥在自己的臉上和衣服上,直到太陽升了起來,將他身上的泥巴都烘乾了,如今的姜懷璧瞧起來,哪裡還有曾經容貌迤邐的模樣,除了那雙眼睛之外,其餘出彩的地方盡數被淤泥給掩蓋了,不過他身上的氣質卻是無法改變的,他便東走西倒,裝出神志不怎麼清楚的模樣。
天晴了許久,四處觀察後的姜懷璧,走上了下山的路。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卻都避姜懷璧如同蛇蠍,姜懷璧也樂得被人遠離,盡挑了人少的地方走。
“老先生,這是哪個鬼地方,怎麼穿得好生奇怪?”
姜懷璧做出一副傻笑的模樣,那沿街乞討的老頭第一次被人喚做老先生,心裡有些飄飄然,又見姜懷璧笑得有些傻氣,便樂呵地同他解釋道。
“此處是南魏與東黎交界的地方,既不屬於南魏管理,又不屬於東黎管理,這裡崇尚自由,你所瞧見的這些奇怪的衣服,可都是他們自己設計出來的。”
“不知此處往南魏近還是東黎近一些,我有親友在這兩處,卻嫌路遠,只去往一處便算是滿足了。”
“既然如此,你便一直往東走,過了那條河,就會到了南魏的地界了。”
“如此,多謝您了。”
姜懷璧問完路之後,並沒有很快離開,反而是用自己碎了一半的玉簪換了一個包子墊墊肚子,然後又坐在街角休息了片刻,這才抓緊步伐,很快往東邊走去了。
燕王的人按照抓走姜懷璧的那名蒙面人留下的提示,一路追查到了山頂,卻只瞧見了死在林子邊的一名車伕,還有已經被燒了一半的茅草屋,那蒙面人早就被燒得如同黑炭一般。
燕王得知傳回來的信報之後,氣得將桌上的筆墨紙硯一律掃落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