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交鋒
“前些日子聽說峻王早早便來了,寡人還不信,只說手下人不誠,淨誑了寡人,如今瞧見,才曉得是寡人誤會了。”“那還真是.”姜懷璧頓了頓,將剛纔沒有說完的那句話續上。“您手下的人可對寡人關心得很,倒讓寡人有些受寵若驚。”有奴僕將熱茶奉上,姜懷璧就算喉嚨裡再幹澀的厲害,卻一口茶水都沒碰。燕王自從和姜懷璧相對而坐之後,就一直打量着他。他絲毫不掩飾目光中的不屑和對姜懷璧的瞧不起,而姜懷璧始終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根本就不曾因爲燕王的打量而退縮。“說起來,寡人當初說要和峻王聯盟攻打東黎的時候,心裡是一點底都沒有的,沒承想,峻王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您棄了與東黎的聯盟而選擇我西峻,這不就是說明我西峻可取的地方可不止一點半點,如此,還要多謝燕王擡舉了。”姜懷璧三言兩語很容易就將燕王話中夾雜着的那些嘲笑與諷刺化了下去,倒是讓燕王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燕王端起桌邊的茶杯,小抿了一口,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沒過一會兒,燕王忽然覺得小腹處傳來一陣奇怪的感覺,他額前也慢慢滲出了冷汗,燕王面色有些古怪,見姜懷璧望過來,他還有些尷尬。“寡人還有些事,便不送了。”“留步。”姜懷璧像是聞到了什麼奇怪的味道一般,伸手裝作不在意地擦了下鼻子,卻瞧見燕王有些緊張地看了他一眼,他心下突然瞭然,面上也揚起了笑意。“大王是說,那燕王突然內急,然後就.”覃陸話說到一半,差點沒笑岔氣過去,姜懷璧本來是忍住了,沒想到卻被覃陸一鬧,笑得面頰都開始泛酸。“此事可莫要說不去,不然那燕王可是要惱羞成怒的了。”“臣記下了。不過,臣倒是有一個大膽的猜想。”“嗯?”“您也說了,燕王是喝完茶水之後纔會鬧肚子,會不會因爲您沒有喝,所以才能避了過去。”“這倒是有可能。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不說是燕王手下的人私自乾的事情還是他吩咐下去的,總歸是沒有找對人,反而將他自己嚯嚯了。”“正是這般。”姜懷璧邊說着話,便從抽屜裡拿出來一封還沒有拆封的信,那是今日才送來的信,是趙淮枳寫的。姜懷璧本來是打算剛纔就看的,沒想到卻突然被人請到了燕王那邊,他只得先過去,回來之後便巴不得趕緊拆信,沒想到覃陸卻在這裡等着他,說了些旁的事情。覃陸見姜懷璧已經準備拆開那封信了,忙朝姜懷璧作了一揖,然後轉身就出了軍帳去。“覃醫官。”覃陸正低着頭自顧走路,突然被人喚了一聲,他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人是在喊自己,直到面前突然伸過來一隻手,攔住了他的去路。覃陸有些不怎麼高興的擡起了頭,他眯眼瞧了攔住他的那人好幾眼,隨後纔想到這人是誰。“原是高醫官,覃陸如今只是一鄉野村夫,怎麼擔得起您一聲‘醫官’。”高醫官卻不怎麼在意地朝他擺了下手,隨後走近到覃陸的旁邊,伸手便攬住了他的肩膀。“你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若不是我這次意外被調來這裡,只怕是要見不上你。”覃陸之前還在峻宮中的時候,就已經和在醫官署的幾個醫官打成了一片,他性子不差,爲人也好,所以很多人都願意和他一起辦事,或者是有什麼提攜的機會也會帶她一起。“還是有緣分。”覃陸張嘴愣了愣,最後卻只憋出了這句話。說起來,他機會很少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很長時間,除了當初的北嶽,還有如今的西峻,再沒有其他的地方是他長時間停留過的了,因爲那裡沒有他在意的人或者事情,所以留下來也根本沒有什麼用。“現在忙嗎,不忙的話和我喝杯茶去,費不了你多少功夫。”覃陸如今確實是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便朝高醫官點了點頭,算是允諾了。“你自從離開西峻,便來到南魏了嗎?”“不是,還是在西峻,不過距離京都比較遠罷了,我還收了個滿意的徒弟。”因着之前就和高醫官關係不錯,高醫官又因着自己比覃陸多大了幾歲,所以處處對覃陸很是幫扶,所以覃陸才能在高醫官面前暢所欲言。“挺少聽你夸人一句‘滿意’,想必你那徒弟倒真是不錯的。”高醫官將煮好的茶斟了一杯放到了覃陸的面前,覃陸笑着同他道了謝。“之後,等戰事平息,你還回京都去嗎?”高醫官曉得覃陸原來不是西峻人,也無父母妻兒,算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但是畢竟相識了也有幾年,是有情分在的,高醫官倒是希望覃陸可以回到京都來,但是這畢竟是覃陸自己的事情,他雖是這般想的,可選擇權在覃陸的手裡,若是覃陸真的不想回來,他要是再勸,怕是要惹人嫌了。“我再想想。”“好。”覃陸沒有再說話,反而端起桌上的茶盞,他正準備小抿一口,突然面色古怪地望了高醫官一眼,高醫官被他這一眼看得有些莫名。“我的茶是有什麼問題嗎?”覃陸一愣,隨後想到剛纔姜懷璧和他講得事情,不由得無奈一笑,笑自己太過緊張。“沒事,剛纔想到件別的事情,正準備說給你聽,卻突然想不起來了。”“原是這樣。”高醫官已經將自己剛纔的那杯茶喝光了,他便提起茶壺又替自己續了一杯。“你還要嗎?”“不了。”覃陸忙朝高醫官擺手,他覺得自己已經有點心理陰影。覃陸從高醫官那裡喝完茶之後,又和他胡扯了些事情隨口閒聊,待從高醫官那裡出來後,天已經微矇矇黑了起來。折意正抱着醫箱從帳前經過,覃陸便開口喊住了他。“師父。”“誰生病了?”“剛纔有幾個士兵突然腹痛,剛纔找不到您,那人便讓徒兒先過去瞧一瞧,替他們開些藥。”“可嚴重?”折意頓了頓,垂下眼,覃陸便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沒有繼續問下去,反而是和他並排走着,離開了此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