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同疾馳而過的馬車,沒有絲毫停留,就到了漢唐帝國八月,就在岳雲忙得昏天暗地的時候。
中州勤政殿內。
“這樣說來,暴民現在大概有一萬餘人,那泗水郡的守軍呢,他們的警備隊呢?”秦七世的話語有種說不出的陰沉,他的目光一一掃過下面大臣的面容,卻是沒有哪個敢和他對視。
“中興,這個事怎麼辦?”秦七世意興闌珊的坐在勤政殿大殿的寶座上說道。
“陛下,這次泗水郡的暴亂似乎還沒有影響到泗水郡,畢竟只有一萬多人的農夫,他們也只是要求降低賦稅,並沒有做出過火的舉動,因此,臣認爲,陛下應該以安撫爲主,否則如果抗稅演變爲叛亂,受傷的還是帝國自身。”首先站出來說話的是帝國政務大臣何中興。
“陛下,臣也覺得何閣老的意見甚好,陛下無需動怒,這幾年帝國的情況確實不好過。臣認爲陛下還是應該以安撫爲主,臣已經派人潛入到泗水郡去了,據傳回的情報稱,到目前爲止還沒有發現有人煽動的跡象。事情的起因是泗水郡的郡守朱儁爲了按時收繳賦稅,引起了民怨。朱儁下令郡兵包圍了聚在一起的民衆,引起了民衆恐慌和憤怒,所以纔有對峙這回事,這個也怪不得朱儁。”接過何中興話語的是帝務大臣葉問天。
“陛下,臣覺得何閣老和也閣老所提出的方法甚好,今年各地的收成又不大好,國庫再也經不起折騰了!”開口說話的是帝國財政大臣易趣,他也站了出來。
秦七世皺皺眉頭,心裡似乎很不舒服,不過他卻是接着衆人的話語道:“就這樣決定吧,中興,你告誡泗水郡的朱儁,如果他的泗水郡再發生類似情況,別怪朕不講情面!”
秦七世的目光在遊離不定,好像在思考着什麼,整個大殿一片沉寂,沒有人敢發出任何一絲聲音,站在大殿內的衆人都知道,當今陛下脾氣不太好,年輕時曾在大殿之上廷杖二個違逆他意的大臣,自此以後,衆人都乖覺了許多。
“陛下,臣還有本要奏!”葉問天的聲音打破了大殿內的寧靜。衆人剛剛還在心裡嘀咕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打斷帝國皇帝的沉思,不過一聽聲音,他們就知道自己看戲的想法落空了,說話的是帝事大臣葉問天。葉問天和何中興一直被稱爲帝國雙臂,可見這二人對帝國的影響。這二人極其低調,幾乎沒有什麼傳聞纏身,因此甚得百姓喜愛,秦七世也將他們視爲左膀右臂。凡是帝國有什麼重大決策,幾乎都要經過何中興和葉問天之手過目,只有他們二個沒有異議,秦七世纔會宣佈決策,從這個細節就可以看出何中興和葉問天在帝國皇帝心中的位置了。
“哦?葉愛卿,你有何要奏?速速呈上來!”秦七世很是疑惑的說,他知道葉問天一般不會主動上奏什麼的,而一旦上奏,必定是很大的事情。
葉問天將奏本交給太監,太監又將奏本送到秦七世手中。
秦七世一看奏本,立即怒不可赦,更是將奏摺扔到大廳中央的地上,緩緩的說道:“帝國西面的哈薩族已經在整備武裝了,目的地似乎是漢中三郡的巴郡,諸位愛卿有沒有什麼好的計策爲朕解憂?”秦七世的目光一一朝衆人臉上掃去,卻是見衆人都低下頭去,目光根本不敢和自己對視,便冷哼一聲,心中更是煩躁不已。
秦七世當然知道哈薩族的情況,作爲帝國西面最大的敵人之一,哈薩族和烏茲族被稱爲騰格爾草原的明珠,這二個民族全部是遊牧民族,出了名的兇悍,每年都會進犯帝國邊疆,給帝國帶來極大的損失。偏偏帝國又拿不出像樣的辦法來應對,這讓秦七世很是頭疼,什麼樣的方法都用到了,可惜還是這樣。和親,討伐,這二招一直被秦七世交替使用,可惜哈薩族是出了名的油鹽不進,不接受帝國的和親,如果帝國討伐,他們能打就打,不能打就退縮到草原之上。秦七世在早些年的時候也試着派遣軍隊深入騰格爾草原,企圖一鼓作氣消滅哈薩族,可惜帝隊並不適應草原作戰,再加上烏茲族已及其它遊牧名族同仇敵愾,讓帝國遠征軍遭受了重大損失,一連二次討伐失敗後,帝國就對討伐哈薩族徹底失去了信心,每年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騎着馬匹的外族肆意在帝國邊境肆虐。秦七世在討伐失敗後,投入巨資在帝國邊境修建烽火臺以及城牆,不過效果甚微,只能說是聊勝無聊,根本沒有能夠徹底解決問題。
“中興,你先說說你的看法!”秦七世見衆人都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好像在尋找自己掉落的金幣,只得點了政務大臣何中興,讓他說說自己的看法。
“陛下,臣也無什麼好的辦法,這哈薩族油鹽不進,對帝國的招攬根本不予理睬,這次進犯帝國邊疆怕是不可能善了。據臣所知,騰格爾草原去年也遭受了旱災的襲擊,除了長河二岸,其它地方都不容樂觀。臣以爲,哈薩族這次進犯帝國邊疆的規模肯定比歷年來大很多,所以,臣請陛下速下決斷,讓帝國出兵,否則漢中三郡一亂,肯定會引起其它地方的恐慌,這個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帝國危矣!”
聽了何中興的一番話,有了解其內情的便跟着點頭附和,暗自爲何中興的分析叫好,那些不知道其中情況的大臣便不說話,聽候陛下的決斷。
“陛下,臣不敢苟同何閣老的意見,臣以爲,這次哈薩族進犯帝國邊境應該還是和往年一樣,是習慣性使然,並不值得帝國大動干戈,況且帝國現在如果想支持一次大規模戰爭,明年的日子就會更難過,天知道這二年又會遇到什麼樣的突發情況。”站出來說話的是帝事副大臣耿志剛公爵。
耿志剛的一番話成功贏得了中立大臣們的贊同,他們都是從自己的角度思考着如果帝國再發動戰爭,所需要耗費的錢糧等物資足夠讓帝國的苦日子要過到明年,這其中還要保證不出任何差錯,所以他們覺得出兵計劃太冒險了。
“陛下,臣覺得帝國還是要出兵。”站出來說話的是帝事大臣葉問天。
帝國皇帝秦七世看着朝堂下面小聲談論的衆大臣,也沒有出色制止,而是和顏悅色的對葉問天道:“葉愛卿,你說說帝國爲什麼要出兵吧,似乎有些愛卿並不能理解何愛卿的意思,你就解釋給他們聽下!”
“是,陛下!首先我要說得是,哈薩族這次進犯帝國邊境的軍隊大概在三十萬左右,這個規模超過了歷次,從規模上來看,不難發現哈薩族絕對遇到了什麼難題,不然他並不敢如此放肆挑戰帝國尊嚴,我也贊同剛剛何閣老的觀點,肯定是哈薩族內部受到了什麼壓力,才導致此次瘋狂出兵挑釁帝國;第二,從軍事角度來說,如果帝國這次出兵,並不是要和哈薩族在草原決一死戰,而是依靠帝國的城牆進行防禦,只要帝國堅持不出,堅守陣地,我相信哈薩族很快就會退兵,因爲他們畢竟沒有掌握攻城技術,也極度缺乏攻城器械,光這一點,我就覺得此次出兵大有可爲;第三,帝隊現在的戰鬥力正在全面復甦,民衆對軍隊的要求也漸漸高了起來,再加上帝國某些地方暴力抗稅不斷,我想只有轉移一下民衆的注意力,讓他們知道帝隊依然是一支能夠打勝仗的軍隊,這樣有助於協助地方官府收繳賦稅!陛下,這三點就是臣的看法!”葉問天一口氣將自己的觀點拋了出來。
秦七世沒有說話,似乎在細細的思考着什麼,殿上的大臣們卻三三兩兩的在討論着什麼,大概他們對葉問天拋出的三個觀點也很是有興趣,畢竟話都說得這麼白了,再不知道進退就是傻瓜。帝國現在的情況不大妙,各地零星的暴力抗繳賦稅的情況每天都在發生,大臣都知道如果一旦讓這股歪風成了氣候,帝國離崩潰就不遠了,所以他們一直在想着怎麼才能將這些刁民穩住,這次軍事大臣葉問天的觀點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帝隊在本土作戰,根本不需要擔心後勤補給和兵員部族的問題,他們只需要堅守城池和各個軍事要塞,並不需要他們主動出擊,只要和對方耗時間,況且對方根本沒有像樣的攻城器械,因此沒什麼值得擔心的,這可是一次千載難逢的一石三鳥的機會。
一是重振了帝國的光輝形象,和漢中三郡人民不離不棄,只要這次防守戰役成功,相信漢中三郡對帝國也都是服服帖帖的,最不濟也不會拖後腿;第二,這次出兵哈薩族更可以看成是帝國的全面復甦,可以更好的威懾帝國周圍其他有野心的國家;第三,可以轉移普通民衆的注意力,讓他們對帝隊的勇猛感到自豪,讓一些企圖行那不軌之事的人感到害怕,這樣有助於帝國各地賦稅的收繳!高,實在是高,這個是一干大臣內心的想法,連帶着他們看向何中興和葉問天的目光都和平常不一樣,這二個傢伙不愧是帝國雙臂啊。何中興作爲帝國政務大臣的眼光確實是衆人所不及的,葉問天將軍事和政務聯繫起來更是厲害。
“陛下,臣同意葉閣老的觀點,這次出兵可謂是千載難逢的一石三鳥之計,而且帝國根本不要擔心什麼,只有堅守不出,就能取得勝利,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開口說話的是帝國財政大臣易趣。
衆多大臣都知道,易趣纔是帝國皇帝秦七世的絕對心腹,他的話語也就代表着秦七世的意思,所以衆人也都跟着附和着,更是將何中興和葉問天恭維了一番才作罷。
秦七世一錘定音道:“出兵這事就這麼定了,指揮官人選等朕想一想。”
秦七世的一句話又撥動了殿內衆多大臣內心的那根琴絃!究竟選誰做指揮官,自己能夠得到足夠的好處呢?這個是很多大臣內心最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