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薩族的主力終於到來,將第一師團圍了起來,一蓬蓬箭雨飛速的籠罩着被困在圈中的第一師團衆人。
乘着那明亮的月色,衆人瞧見了來襲的哈薩族騎兵,這是一支完全不同於自己剛剛擊潰的哈薩族騎兵,他們有着簡陋的胸甲,手持狼牙棒等重型武器,正騎着馬匹飛速的向自己靠近。
第一師團的弓箭手早已經和漢中郡第四師團的弓箭手混編在一起,他們默默的舉起手中的弓箭,拉滿了弓弦,奮力的將弦上的箭矢射了出去。
鳴鏑響箭的響聲劃破了天空,更是將哈薩族騎兵所發出吶喊和馬蹄聲壓了下去,一時間,衆人的耳朵裡都充斥着這股淒厲的鳴叫,好在第三軍團第一師團的官兵和漢中郡第四師團的官兵早已經熟悉了這股聲音,要不然早就被這樣的聲音折磨到發狂了。
第一師團的弓箭手在射完一輪後,有默默的上箭,拉滿弓弦,第二波箭雨又飛速的向襲來的哈薩族騎兵而去。
箭雨並不能阻止哈薩族騎兵的突擊,他們終於邁過了箭雨的死亡地帶,四面圍上的騎兵面色猙獰,揮舞着手中的武器,口中大叫着,用力向第一軍團的重步兵劈去。
第一師團的重步兵神情冷漠,他們用自己的身體抵住半人高大盾,右手緊握的拒馬槍卻是毫不猶豫的被抓緊,只聽得噗嗤的聲音不絕於耳,隨即而來的馬匹嘶鳴聲,人的慘叫聲,便傳了過來。
被重步兵圍在中央的輕步兵,也立即行動起來,他們紛紛擠到第一排重步兵旁邊,用雙手和自己的肩膀抵住大盾牌,好讓重步兵騰出雙手調整拒馬槍。
在月亮的注視下,二方人馬如同瘋狗般的相互撕咬着,那掉落的人頭,被拒馬槍傳穿透馬腹的馬匹,四下散落的武器,無一不說明着戰況的慘烈。
哈薩族的騎兵奮力的舞動着手中的武器,狠狠的劈在盾牌上,在外圍的騎兵更是彎弓搭箭,將準頭瞄準對方的中心位置,一箭雨如同瓢潑大雨般的當頭灑下,不斷的有人被箭矢射中,慘嚎也是絡繹不絕。
就在帝國第一師團和哈薩族騎兵交戰的時候,秦胡和陳近南等人卻是已經收到了消息,第六聯隊的四個聯隊有二個聯隊被對方的騎兵絞殺一空,一支聯隊沿着騰格爾邊緣衝向了‘玉門關’方向,一支聯隊卻是成功的突圍出來,雖然死傷過半,卻是將寶貴的情報傳遞到秦胡和陳近南手中。
秦胡和陳近南等人絲毫不敢懈怠,立即召開了緊急會議,在隨後的斥候彙報中,秦胡和陳近南也瞭解了第一師團被圍困的始末,在會議上,陳近南第一次和秦胡鬧翻了。
按照秦胡的意思,第三軍團第一師團等人貪功冒進,中了敵人埋伏,如果自己一方選擇前去相救的話,肯定又會陷入對方的伏擊,所以,他覺得應該壯士斷腕。
陳近南卻是覺得,如此丟棄袍澤不管,會引起軍心動盪,再說圍困第一師團的也沒有多少軍隊,充其量就是六個萬人隊,如果大軍前往相救,未必不能救出第一師團,這樣一來,三軍將士的士氣將會有個空前提高,部隊的凝聚力也會上升。
趙高卻是如同一個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在大帳中走着,嘴裡喃喃的道:“這如何是好?”
陳近南見說服不了秦胡,便提出了一個建議,有秦胡率領帝國正規軍士在此地堅守,自己率漢中郡的地方師團前去營救被困的第一師團和漢中郡第四師團。
秦胡也覺得此意甚好,便同意了陳近南。
帝國遠征軍就此一分爲二,帝國第三軍團下屬的第二師團,第三師團,第四師團,第五師團,以及帝國城衛軍第三師團和第五師團秦胡指揮,漢中郡的七個地方師團由陳近南指揮。
陳近南在漢中郡的七個地方師團集合完畢後,便下令向西快速推進,爭取早點救出被困的帝國第三軍團第一師團和漢中郡第四師團。
秦胡在接過帝國第三軍團和城衛軍二個師團後,立即下令就地防禦,不過他根本沒有安排怎麼個防禦法,只是命令就地駐防!六個正規師團長前去進言不妥時,卻被秦胡罵了出來,弄得大家好不鬱悶。既然有高層的指示,六個正規師團長也不敢私自換防,只得按照秦胡的意思,緊緊的圍成一個圓圈,不過這個防禦圈卻是古怪的很,重裝步兵夾雜着輕步兵同一站在第一線,騎兵聯隊在外圍遊蕩,弓箭手還是照例被保護在中央。
秦胡感覺很是鬱悶,因爲陳近南居然爲了自己一個心腹就不顧生死前去相救,這個對於他一個親王來說,未免也太大題小作了,死了就死了唄,帝國這麼多人,難道找個能領兵打仗的都找不到?想起打仗,秦胡今天卻是在一個偶然機會看到了昨天晚上大戰後的痕跡,想起那些景象,秦胡就感覺胸口煩悶,喉嚨口更是覺得有什麼東西堵着一樣,難受的很。
趙高看到秦胡臉上蒼白,連忙道:“親王殿下,您這是怎麼了?要不要找大夫前來診治一番?”
秦胡擺擺手,將旁邊的一杯茶一飲而盡,這才感到好過一些,忽然那放着的茶杯卻陡然震動起來,正當秦胡還在研究怎麼回事的時候,突然聽到帳外一片混亂,“敵襲!”那淒厲的喊叫聲劃破夜空,秦胡的臉上瞬間變得慘白,心裡對陳近南更是恨之入骨,要不是他提出分散兵力,主動出擊,哈薩族的騎兵怎麼知道自己兵力空虛?本來還打算明天一早立即返回‘平型關’,這樣一來,計劃就落空了,想到那些慘死的屍體模樣,秦胡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趙高看到秦胡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而且大滴的汗珠從額頭滾滾而下,再加上帳外那不絕於耳的淒厲叫喊聲,更是覺得內心發慌,愣愣巴巴的道:“親王……殿下,我們……我們該怎麼……辦?”說着說着更是帶着哭聲。
秦胡被趙高的話打斷了回憶,這才覺得回過神,不過看到趙高那抖抖索索的身軀,心裡也是一陣發慌,嘴巴更是乾澀的厲害,“我……我……”秦胡根本不知道怎麼說,心裡卻是將陳近南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難道直接跟趙高說,咱們撤退吧?如果這樣說,趙高會不會……
趙高根本沒有理會秦胡在想什麼,還是結結巴巴的哭訴道:“親王……親王殿下,咱們……還是……還是……乘夜逃走吧……這樣……這樣總比落在……那些……蠻子手裡……好!”
趙高那斷斷續續的話語卻是給秦胡帶來了一線希望,本來自己人數就少於對方,加上昨天所見到的那些屍體的殘酷狀,秦胡覺得自己的內心一陣發慌,難道自己也要像那些醜陋的屍體一樣,任憑那些禿鷹啄食?想到昨天晚上所見到了那些沒頭的,開膛破腹的,腸子外流的,內臟被禿鷹啄食的景象,秦胡的身軀也像趙高一樣哆嗦起來。
這個時候,大帳卻是闖進了一些人,正當秦胡準備喝罵的時候,卻是發現是自己的親兵隊長,他不禁一愣,問道:“外面情況如何?”
親兵隊長苦笑道:“親王殿下,我們還是早點撤退吧,光靠我們這些人馬根本不是哈薩族那三十萬大軍的對手,現在撤退,說不定我們還有希望。”
秦胡在親兵隊長前卻是放鬆下來。低聲道:“現在一旦撤退,後果不堪設想,如果我們帶頭逃脫,一切後果就要我們自己負責了。”
親兵隊長卻是低聲的道:“親王殿下,要不我們偷偷的撤離,神不知鬼不覺的,這樣可好?”
“你有辦法?”趙高卻是也漸漸的平息了剛纔的激動,不過語氣還是顫抖。
“回趙統領,小的自有辦法助二位大人脫身,不過二位大人得聽我的吩咐才行!”
“好的,事不宜遲,我們就這麼辦!誰叫那陳近南狗賊將大軍都帶走了!”秦胡怒喝道。
“對,親王殿下說得對,如果不是陳近南那狗賊臨陣脫逃,咱們就根本不會這樣,都是那狗賊,回中州後,老奴拼着性命也要將這件事告知於陛下!”趙高陰狠的說道。
親兵隊長卻是催促道:“二位大人,事不宜遲,現在需要儘快脫身,將整個事情告知於陛下。”
秦胡笑笑道:“好小子,本王沒有看錯人,等回到中州,定然大大有賞!”
親兵隊長笑着謝過秦胡,卻是將隨手拿來的包袱打開,更是將一件件皮甲和布衣遞給秦胡和趙高,嘴裡更是急促道:“二位大人,快些換上衣服,不然我們大家都得交代在這,這哈薩族的狗賊太狠了,城衛軍第三師團都快被全滅了!”
聽得親衛隊長如此說,秦胡和趙高再也顧不得什麼臉面,紛紛脫下身上的錦袍,飛速的換上親衛隊長所帶來的衣衫,還飛快的從地上抓起一把土,胡亂的在自己臉上抹了抹,隨即二人在親衛隊長的陪同下出了大帳,迅速離去,竟然沒人知曉,也不是沒人知曉,只是守護着大帳的均是秦胡的心腹,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
(怒了,懇求各位大大給與我鮮花,貴賓等一切支持,本書已經從新書榜滑落了4位,我極度不爽,只要上去了,強推期間每天4更,如果成績好,5更,6更不是夢想,用你們的行動來支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