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薩族軍士在多哈等指揮官的督軍下,雖然害怕,不過他們還是嚎叫着,向着西門城牆方向狂攻,庫爾勒指揮一部分軍隊開始攻擊東城,也門指揮一部分軍隊開始狂攻南門,這也是多哈見西門防禦力量加強了許多所臨時做得決定。
三面城門同時被攻,對於白玉府來說,情況就要惡劣的多,不過岳雲沒有絲毫慌張,根本沒有所說什麼,而是讓哈薩族的軍士進攻另外二面城門,畢竟那裡還有護城河這道天塹等待着哈薩族軍士,岳雲判斷哈薩族的指揮官肯定是希望自己將一部分守衛西門的守軍調去另外二個城門支援,這樣就能減輕哈薩族軍士攻城的難度。
哈薩族的軍士在努力的攀爬雲梯時也沒有忘記攻擊西城門,他們將原先燒燬的撞車移去後,便由一部分軍士抗着盾牌來到城牆下,這樣便於減輕檑木和弓箭的殺傷力,緊跟在後面的是三架撞車,他們在幾百名哈薩族軍士的推動下,向着西城門直奔而來。
不過就在撞車前進的時候,守城軍的投石機卻是響了,磨盤的巨石飛速而下,它們的目標就是那三輛撞車,先前由於火油的作用,投石機主要是用來集中攻擊哈薩族的軍士,現在既然哈薩族的軍士還不死心,那就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這是孫兵等人的看法。
二十幾具投石機所發出的巨石果然沒有讓守城的軍士失望,第一**擊就直接摧毀了三輛撞車,更是將那一片土地都砸得破碎不堪,撞車的散落的碎片混合着人肉的碎塊四下拋灑,幾百名哈薩族軍士只在一眨眼的時間就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多哈氣急敗壞的下令自己的親衛隊向着西城門城牆射箭,不過白玉府的守軍早已經有了防備,一片片的大盾牌將整個城牆上布得密密麻麻,一輪箭雨竟然只造成幾名守軍死亡,不過攀爬着雲梯的哈薩族軍士在感覺到壓力減輕後,頓時速度卻是變得快了起來,眼看着哈薩族的軍士又爬了上來,白玉府的守軍立即放下盾牌,拿起武器,推雲梯的推雲梯,刺人的刺人,分工很是明確。
第二輪箭雨又降臨到白玉府守軍的頭上,這次的殺傷力頗爲可觀,因爲白玉府的守軍要阻止攀爬上來的哈薩族軍士,卻是沒有辦法對付那些漫天而降的箭雨。岳雲見此情況,又命令一部分的預備役部隊專門負責舉盾掩護城牆上的守軍,這樣一來,效果卻是好了許多,那些受傷的守軍卻是早已經被擔架擡下了城牆,陣亡的守軍的軀體也已經被搬下了城牆,以免造成城牆通道的堵塞。
雙方就這樣相互僵持着,從白天打到晚上,這才鳴金收兵。多哈還乘收兵之際派出了自己的親衛隊,意圖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給白玉府守軍一個教訓,不過巧合的是,孫兵和陳慶之正好趕來換防,給了多哈當頭一棒,一支萬人隊的親衛隊又損失了六七百人,不過他們也給白玉府的守軍造成了三四百的傷亡。
一夜無話,第四天的白天又繼續來臨,白玉府的守軍經過昨天的大戰,神經都已經頗爲堅韌了,不過他們還是低估了哈薩族拿下白玉府的決心。
哈薩族的軍士在庫爾勒的萬人隊親兵打頭下,士氣竟然是出奇的高,而且哈薩族也看出了白玉府西城牆有一段只是經過簡單的修補,卻是沒有別的城牆那麼堅固,所以他們的重點目標就放在那段城牆上。
庫爾勒的親兵口中含着朴刀,架起雲梯後就直往上撲去,白玉府的守軍還是按照原先的套路,先是用連停推開雲梯或者用長戟刺殺爬城的軍士,不過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支先頭部隊竟然是哈薩族三鷹—庫爾勒的親兵。
多哈,庫爾勒,也門是哈薩族年輕一代的偶像,更是徵東部赫爾冬酋長的弟子,他們中的多哈來自於哈薩族最大的中部部落,是哈薩族首領—烏瑪大首領的侄子,庫爾勒來自徵西部,也門卻是徵東部的一名中層貴族,他們三個都是被赫爾冬酋長看重並指導過的,在別人眼中,他們就是赫爾冬酋長的心腹加弟子,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自己的關係和赫爾冬酋長的關係並不是所謂的心腹那樣,說是弟子,那倒是肯定的。
哈薩族的大首領歷來都是有哈薩族勢力最大的那支部落首領接任的,而徵東部和徵西部以及中部部落都是相互競爭的,而且就是在這三個大部落聯盟中也是存在競爭的,哈薩族一共大大小小几十個部落,每次都會爲爭奪哈薩族大首領的位置鬧得頭破血流,還好,他們的鄰居加死對頭—烏茲族的情況也是一樣,這大概就是騰格爾草原民族的天性吧。
多哈,庫爾勒和也門的關係也是相當的不錯,但是那也只是在私交方面,一旦涉及到各個部落的實際利益,恐怕再好的私交也要放到一邊,畢竟那關係到一個部落,幾十萬人的生存問題,沒有哪個人能夠置之不理。就拿這次出征來說吧,徵西部的部落就對烏瑪大首領任命赫爾冬酋長爲總指揮表示不滿,不過他們雖然不滿,卻也沒有強烈反對,就連他們的內部的意見也是沒有統一,大概是烏瑪大首領從中做了點什麼,不過赫爾冬酋長這次所取得的戰果和獲得戰利品卻是實實在在的,這樣應該能堵住那幫貴族的嘴巴吧?多哈是如此想到。
多哈,庫爾勒和也門都有一支屬於自己的親兵部隊,這個是他們的部落表示對他們的尊敬而組建的,當然這也是他們所在的部落實力很是強勁,每次都能給各自的部落帶來巨大的利益,這些親兵大都是基層牧民組成的,他們有的就直接是直接依附於三人而生活的普通牧民,這樣的結構而組成的部隊的戰鬥力是很強大的,沒有外來力量的干擾,因此三人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去打造一支自己的部隊,而且由於都是本部落的人,所以根本不需要擔心叛變,因爲他們的一家老幼還要靠部落生活呢。
庫爾勒的一名親兵被長戟刺穿了胸膛,在臨死之前,他卻是用力一扯長戟,白玉府的守軍根本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就被扯下了城牆,二人一起摔在城牆下,頓時斃命。
庫爾勒的親兵一共豎起了三十架雲梯,每個雲梯上的戰士都是如此的拼命,以至於跟着他們後面的哈薩族軍士也紅了眼,多達六十幾具的雲梯一字排開,數不清的人頭紛紛向城牆上爬去,而也門的親衛隊也做好了準備,多哈的親衛隊卻是用弓箭壓制城牆上的白玉府弓箭手。
眼見情況不妙,岳雲立即派上了輜重兵,撤換下去了預備役部隊,一支經過訓練的部隊和一支根本沒有經過正規訓練的部隊的戰鬥力是有很大差距的,就纔剛剛一盞茶的功夫,預備役部隊就因爲精神力不集中或者是大意之下被奪去了幾百號人命,一共就這點預備役部隊,一旦再損失下去,那麼白玉府的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新加入的輜重兵很快就穩定了局勢,他們早已經憋了一股勁,加上岳雲的推波助瀾,更是表示只要這次能夠守住白玉府,更是將他們編入正規軍序列,這對他們的誘惑是巨大的,也是他們做夢都想達成的條件,平常的刻苦訓練這一刻綻放出華麗的光芒,庫爾勒親兵剛剛攻上城頭,就立即被壓制下去,連帶着哈薩族普通軍士也受到了毫不留情的絞殺。
也門眼見庫爾勒的親兵衛隊有點抗住不樣子,立即命令自己的親兵加入了攻城,多哈也再次派上了自己的親衛隊,整個戰場默然變成了哈薩族三鷹親衛隊大戰白玉府的守軍,不過這三人的親衛隊的水平還真不是蓋的,他們在付出了二千多人的傷亡後終於攻上了城牆,不過這個時候,白起所率領的部隊卻是自西向東開始絞殺,陳慶之的部隊也從東向西的開始絞殺,二面圍剿,加上中心輜重兵開始抱團防禦,剛剛立足的親衛隊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當場絞殺。
隨着攻上城牆的哈薩族軍士越來越多,岳雲卻是大手一揮,整個預備役部隊全部壓上,本來城牆就是一個戰場,雙方激戰正酣,不過白玉府的預備役部隊卻是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們的加入,將原本剛剛準備歡呼的哈薩族軍士徹底抹殺,再見到如此大好形勢還被對方所奪走,多哈,庫爾勒和也門都是十分氣憤,不過他們卻是下達了收兵的命令,剛剛攻上白玉府城牆,另三人的親衛隊各自減員二成,不過他們也殺死殺傷了同等的白玉府守軍,對於這樣結果,三人均不是很滿意,不過卻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哈薩族的軍士見到多哈示意收兵,紛紛脫離戰場,向後退去,不過那些離城牆很近的傢伙卻是沒有那麼好運了,被永久的留在了這片土地上。
晚上岳雲召開會議,總結了今天作戰情況,卻是發現光是今天一天就損失了超過七千人,自己手中可用的只有將近三萬人,而哈薩族還有十幾萬的軍士,雖然前期殺死殺傷了對方二三萬人,不過卻是杯水車薪,孫兵和蕭何等人都紛紛詢問岳雲,蒙哥馬利和拉佐夫去了哪裡,不過岳雲卻是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搞得他們一頭霧水。
第五天的戰況更是慘烈,西城牆的一小段幾易其手,岳雲甚至親自帶領着白起等人上前與哈薩族軍士搏殺,岳雲的如此做法更是激起了白玉府守城軍的強烈戰意,他們紛紛拋棄個人安危,寸土不讓的守護在各自的地盤,他們武器斷了就撿過敵人的武器,沒了武器就用自己的拳頭和身體向敵人招呼,更有傷者爲了給守軍爭取時間,抱着哈薩族的軍士就從城樓上跳下去,被激發了血性的雙方,如同二隻看到了紅布的公牛一樣,你刺我一下,我還你一拳,整個場面陷入了瘋狂狀態。
看着越來越多的哈薩族軍士涌上城頭,岳雲握緊了手中的朴刀,率領着一隻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第五聯隊小隊頂了上去。岳雲手中的朴刀劃過一個哈薩族軍士的咽喉,看着對方年輕的臉龐,他的內心卻是絲毫沒有動搖,以前殺得人太多了,自己都沒有感覺這樣憤怒過,看着身後那些陷入敵人包圍的年輕臉龐,岳雲的怒火如同火上澆油般直竄,他的身形如同一隻在花叢中飛舞的蝴蝶般輕靈,每次揮刀必將帶走一條人命,他一路所向披靡,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哈薩族軍士喪命在其刀下,隨着最後前面最後一名哈薩族軍士倒下,多哈卻是下令放箭,顯然他已經發現了城頭上的情況。
岳雲的身體被一個人撲倒,在倒地的瞬間,他聽到了一個聲音:“大人,小心!”多哈的命令取得了奇效,就在城頭的守軍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箭雨已經如同噩夢般的降臨了,很多人根本來不及躲閃就喪命在箭雨之下,不過後來反應過來的守軍卻是沒有讓多哈的陰謀再次得逞,他們已經成功的豎起了盾牌,而早已經疲倦不堪的擔架隊又再次出現在城牆上,他們將傷者和死者移到了城中安全地帶,不過岳雲卻是對此絲毫沒有在意,他的懷中靠着一個年輕的臉龐,那是一張才十**歲的年輕臉龐,鮮血已經沾滿了他的臉上,嘴角更是吐着血沫,他的右手緊握着岳雲的左手,很是平靜的問道:“大人沒事吧?”
岳雲看着懷中那年輕的臉龐,卻是想起了以前掩護自己而犧牲的戰友,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掉落下來,他低聲道:“沒事,兄弟。”隨即又大聲道:“擔架隊在哪裡?快點滾過來!”
不過他懷中的年輕人卻是握緊了他的左手,低聲道:“大人……不必費心了……只要……只要你沒事……我就安心了,我好恨……以後再……再也不……不能……在大人的帶領下……征戰四方……了。”說完他那潮紅的臉上一臉的遺憾混合安慰的神情,卻是緊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