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旅遊畫冊(2)

周至誠晚飯後回到房間,一眼就看到書桌上擺着的社港旅遊畫冊,他笑了笑,問蔡政宇:“怎麼,志遠剛纔來過了?”

蔡政宇笑着搖搖頭,說:“沒有,是服務員分發的,所有房間都有,每個代表人手一冊。”

周至誠拿起畫冊翻了翻,說:“這小子,都把廣告做到人大會上來了,你打個電話問問,問他交了廣告費沒有,廣告都做到我們沿海省的頭上來了,不出點血怎麼成。今天各代表團應該也沒什麼安排,告訴他,讓他在一樓的咖啡廳等着,我隨後就到。”

蔡政宇笑,說:“周書記,就讓志遠請喝咖啡,這也太便宜他了吧?”

周至誠笑,說:“那還能怎麼樣,各個代表團都有規定,會議期間禁止吃請,我帶頭違規?行了,就他那個小財主,有咖啡喝就不錯了。”

周至誠是沿海省的省委書記,代表團團長,該省代表團3日入駐北京飯店。

楊志遠3號那天下午陪着方芊排練,晚餐時間到了陳府,陪岳父陳明達、岳母安小萍吃完飯喝完酒,兩人都不可能呆得太久。楊志遠是要趕回去簽到,陳明達是解放軍代表團的成員,屬臨時請假,也得趕回駐地廣西大廈去。安小萍笑,說岳父女婿同爲人大代表,這種情況不知多不多見。陳明達笑呵呵的,說這個沒有統計,要不找會務組問一問。

那天離開陳府,在路上楊志遠直嘆可惜,說也不知道會務組是怎麼安排,幹嘛不把解放軍代表團和李澤成省長、朱明華省長他們那兩個省的代表團都安排在北京飯店,如此一來,大家在一起豈不熱鬧。陳明達對楊志遠這個女婿比對兒子陳騫都好,他笑,說你怎麼儘想這種好事,這是國事,你以爲是朋友聚會啊。陳明達指示司機,先送志遠到北京飯店,再回廣西大廈。楊志遠知道陳明達的車陳騫安茗都很少坐,他笑,說爸,在路邊停一停,我自己打個出租車過去就是了。陳明達笑,說行了,沒必要搞的那般麻煩,又不是長年累月如此,偶然破破例也在情理之中。

那天楊志遠一回到北京飯店,就到了付國良的房間,付國良笑着告知,周書記他們代表團中午到了。

楊志遠一聽,自是欣喜萬分,說付省長見着周書記了?

付國良點頭。

付國良那天中午從餐廳回來,在電梯口,正巧與剛下大巴的沿海代表團打了個照面,此等情況下,自然不適於多說什麼,付國良和周至誠寒暄了幾句。分開的時候,付國良說周書記,晚上我和志遠一同來見您。周至誠笑,說這小子也是人大代表了?我怎麼不知道?

付國良其實一直都在等楊志遠回來。此時楊志遠已回,付國良起身,說走吧,見周書記去。楊志遠早就急不可耐,和付國良出了房間,上到沿海代表團所住的樓層。

蔡政宇和楊志遠是老熟人了,一看楊志遠和付國良到了,笑着迎了上來,說周書記都問了好多遍了,國良和志遠怎麼還沒上來,肯定是楊志遠這小子和明達將軍喝酒喝出興致來了,樂不思蜀了。

楊志遠和付國良走進房間,竟然發現房間裡有二鍋頭有花生還有烤鴨。而周至誠書記則在一旁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們。

到了周至誠的房間,楊志遠和付國良就像到了自己家裡一樣,用不着吩咐,兩人按舊定的位置圍桌而坐。

楊志遠奇怪,說:“書記的房間裡怎麼有酒?”

周至誠笑,說:“聽說你小子跟陳明達將軍在家喝酒,也就勾起我的酒癮,趁今天還可以喝一杯,就讓政宇到路邊隨便買了瓶酒,備了些小吃,咱們好好喝一盅。”

都知道只是小飲,以三人的酒量,一瓶二鍋頭哪裡夠喝。

周至誠和付國良、楊志遠碰了一下,感慨萬千:“當年我住在省委招待所,咱三個可沒少這樣喝酒,說實話,我周至誠最懷念的還是那段日子。志遠我和他在沿海見過幾次,但國良卻是多年沒見了,上次國良到沿海,正好趕上我回北京,也就沒有見上,咱三個有多少年沒在一起喝酒了?”

付國良說:“快三年了!”

周至誠笑,說:“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又是三年了。”

三人邊吃邊聊,感覺像又回到了從前。酒雖然不名貴,但喝在嘴裡感覺卻比茅臺更是香醇。楊志遠想,酒好不好,其實不在酒,而在於和誰喝,在乎喝酒時的心情。就像此刻,大家情之所至,茅臺,山珍海味豈能有這樣情致。

周至誠那天還問起了付國良的一些情況,他說:“國良,明華調走後,你和趙書記的關係怎麼樣?”

付國良笑,說:“緩和了許多。明華省長一走,湯省長一上任,本省的政壇沒有明華在任時那般劍拔弩張了。”

周至誠說:“這可以想象,明華在本省經營這麼多年,其在任肯定會對趙書記構成一種無形的壓力,趙書記對你們心存戒備那是必然的,湯省長新任,趙書記壓力自去,政壇爲之緩和,也就是情理之中。國良,其實明華調離,對你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該主動向趙書記靠一靠,就主動一點,政治有時是需要聯盟和適當妥協的。”

周至誠笑了笑,也沒隱瞞,他說:“前些時羅亮給我打電話,這話我也同樣也跟羅亮說了。”

付國良一笑,說:“我明白。”

周至誠同時問付國良:“省委考察志遠,志遠常委兼副市長這事,你怎麼看?”

付國良笑,說:“當時我也覺得奇怪,後來我仔細琢磨了一下,我感覺這是趙書記故意爲之,趙書記讓志遠兼任副市長,看似多此一舉,其實很有必要,我想趙書記這是爲他隨時啓用志遠做準備。”

周至誠笑,笑,說:“政治就是這樣,只有出其不意,方顯一個人的韜略和手段。趙書記此舉其實何嘗不是在向你們傳遞一種信息。我看志遠也該離開社港,到更廣闊的天空去飛了。”

楊志遠笑,說:“我在社港幹得好好的,現在讓我還真不想走。”

周至誠笑,說:“該留就留,該走時就走,既然從了政,就應該懂得舍和得的關係,做什麼事情,都不能拖泥帶水。”

楊志遠笑,在周至誠和付國良面前,他也就不藏不掖,他說:“書記您也知道,我這人做事隨性慣了,再不喜受制於人,有更廣闊的天地我會不願意去,那是假話,但真要讓我當個常務副市長什麼的,我又覺得做起事情來束手束腳,倒不如呆在社港,將自己的諸多想法付諸於實踐爲好。”

周至誠點了點楊志遠,笑:“你倒是想得美,到哪都讓你來唱主角,怎麼可能?你有上層資源,下面的幾級臺階,別人舉步艱難,你自然是可以輕鬆逾越,但往上走怎麼辦?到了省裡,你能不幹副省長,直接就任省長?改革開放以後,只怕就沒有這樣的先例,所以你得學會熬。”

楊志遠笑,說:“我?省長?沒想過!”

周至誠笑,追問:“真沒想?”

楊志遠點頭,說:“我現在多大,三十四五,省長至少是十幾二十年以後的事情,想那麼遠幹嘛。”

周至誠笑,說:“那從現在開始,你就好好想想,你現在還抱着那種合你的脾性你就幹,不合你的脾性就回家賣茶葉的心態,那可不行。”

付國良也說:“志遠,你有能力又有個性,其實這同樣也是一種優勢,這就如一片葉子掉在水裡,幾乎起不來什麼波瀾,但是一顆石頭掉在水裡,‘噗咚’一聲,肯定會引人關注。就像你現在在社港搞了那麼多的嘗試,你以爲省裡就一無所知。省委考察組去考察你,會是簡單的例行公事?只怕未必。”

周至誠點頭,說:“國良這話很有幾分道理,志遠,以我的判斷,趙洪福書記已經在關注你了,一個省,像你這一級的幹部多如牛毛,作爲省委書記,許多人只怕連名字都不知道,你能引起省委書記的關注,我看這是好事。”

楊志遠笑,說:“您也是省委書記,您說是好事,那肯定就是好事。”

周至誠微微一笑。楊志遠說:“付省長,我還是那話,什麼事情都得等張溪嶺隧道修通以後再說,你和羅省長都是省委常委,有話語權,該給我兜着點的時候可得幫我兜着點。”

付國良笑,說:“以我看,趙書記一時半刻也沒想動你,要不然,這次就將你調離社港了,豈會還讓你呆着不動,我可聽趙洪福書記說了,他還等着去給張溪嶺隧道剪綵呢。”

楊志遠笑,說:“這就好,看來時間緊迫,我這次回去後,更要大刀闊斧地走幾步了。”

付國良笑,說:“志遠,你這幾年在社港已經鬧出不小的動靜了,再大刀闊斧?那動靜只怕小不了。”

楊志遠笑,說:“只是有些想法,自己在遲疑要不要立馬就幹,現在看來,有必要提前實施了。”

此後幾天,楊志遠晚上一有空就溜到樓上,遇上週至誠不用開會,在房間看材料,楊志遠就搶了蔡政宇的飯碗,端茶遞水,又做了一回秘書。周至誠奇怪,說志遠,你小子也是人大代表,我怎麼感覺你比別的代表都清閒,你就沒有大會的文件要看?楊志遠笑,說自己記憶力還行,這些材料,我過目不忘。周至誠說,你小子吹牛吧。楊志遠笑,這還真不是吹,我當年高考全省第一,要是靠死記硬背,能有這成績。周至誠興之所至,隨便問了楊志遠幾個報告上的數字,楊志遠還真的一字不差,對答如流。周至誠說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小子還有這般本事。楊志遠笑,說那是因爲您沒有在意。周至誠一笑,說也是。

今天周至誠之所以一看到社港旅遊的畫冊,就問蔡政宇是不是楊志遠來過了,也就在於此。因爲楊志遠可以不經請示,自行出入周至誠書記的房間。

楊志遠剛纔趁趙洪福與湯治燁說笑之際回到葛大壯這一桌,楊志遠在趙洪福書記面前嬉笑自如的情景,葛大壯盡收眼底,他心想,這也就楊志遠敢如此,要是他早就顫顫巍巍,不知該如何應付了。

有書記省長在,代表們自然不可能過於喧譁,大家默默地吃飯,等省領導們吃完晚餐上了樓,餐廳裡這才稍稍活躍了起來。就在這時楊志遠的電話震動了幾下,楊志遠一接,是蔡政宇,蔡政宇問清楊志遠今晚沒有討論會,告訴楊志遠,周書記讓他在咖啡廳候着,請客,喝咖啡。

楊志遠一笑,心說周書記這是搞什麼,喝咖啡?一樓咖啡廳人來人往,以他的性情,那是情願呆在房間,也不願意拋頭露面,看來周書記今天心情不錯。

楊志遠跟同桌的普天代表打了聲招呼,說有事先走一步,大家有什麼事情電話聯繫也行,到一樓的咖啡廳找我也可。大家都說,楊組長,你忙你的,今天也沒有討論會,能有什麼事。葛大壯心知楊志遠這是去會友,但這個友會是誰呢?

楊志遠本來想叫上付國良一同前往,但付國良是省委常委,剛和趙洪福的關係有所緩和,今天屬自由活動,各省代表足不出飯店,到一樓咖啡廳喝茶聊天的人只怕是大有人在,周書記雖然到了沿海,但他畢竟是本省原省委書記,他們三人可以在周至誠書記的房間裡暢所欲言,無所顧忌,但大庭廣衆之下,讓人看見親親密密,有說有笑,還是會讓人產生某種聯想,一旦爲趙洪福知曉,雖然不會說什麼,但心裡難免會有所不快。而他楊志遠不過是一個副市長,無關痛癢,也就無需顧忌,人家看到了,也只會說周至誠書記和他楊志遠情深義重,不會有他。這麼一想,楊志遠也就懶得叫上付國良了。

楊志遠下到一樓,剛點了三杯咖啡,就看見周至誠在蔡政宇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周至誠掃了桌上的咖啡一眼,笑:“怎麼,真喝咖啡啊?你不是說自己是個賣茶葉的,只喝茶,不喝咖啡的麼?”

楊志遠笑,說:“您說要喝咖啡,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周至誠邊坐下邊望着楊志遠笑,說:“你不是辦法多嗎,就不會想想?”

楊志遠笑,說:“周書記,您這是喝咖啡呢?還是另有所指?”

周至誠笑,說:“這幾天每天晚上呆在房間裡,今天出來透透氣,喝咖啡是其一。而其二就是,你小子把社港旅遊的廣告都做到人大代表的頭上了,說說,目的何在?”

楊志遠笑,說:“不就是爲社港旅遊做些宣傳嗎,難道還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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