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橙突然把電話摁的響了鈴聲,緊張兮兮告訴小王,“呀!小王,前面掉頭,快快快。”
這小王也的確是機靈一腳油門車子飈出了幾米之外掉頭,果然謝少東的車子進了司令府邸。
掉外頭後小王才減速問後面的田橙,“小嫂子,怎麼了?”
田橙說,“你把我送到大門外就好了,我朋友在外面的路上等我了,剛和你說話給忘了。”
小王點頭,“好咧,那小嫂子您坐好了。分分鐘的事情。”
謝少的車子進了司令府的大門後並沒往裡面開,那位老夫和女子被司機載着離開。
這是謝少東身份迴歸後第一次到江家來,是以上下屬的身份來的,緊接着楚軍北和另外幾位年輕的軍官陸續到來,都是江司令一手直接或者接見培養出來的人。
家裡從司令的書房到樓梯口,大門口到處都是警衛兵把守,看樣子是江司令在家裡給他們開會了,這段時間老傢伙的確精神不濟,聽說除了前陣子兒子給氣的外,就是因爲要閒下來了心情有點失落罷了,需要調整一段時間。田橙的那副修心養生的字繡畫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那是田橙花了很大心思的,她把風景秀美空氣清新的燕浴山濃縮在了那副畫裡的。
江夫人見司令大人在家裡要開會,就連到水泡茶都不需要她的人了,人家的警衛兵全權代勞,那江夫人就只好到院子裡搗鼓那些花花草草了。看見小王一個人開車回來時,江夫人狐疑道:“你橙子姐,怎麼沒回來?”
小王實話實說,“哦對了夫人,小嫂子說今天約了朋友出去中午不回家吃飯了。”
江夫人,“嗯”了聲,“知道了,你去忙吧!”沒回來也好,免得一會兒碰上了都尷尬。
田橙打了個車直接去了陸瑤的公寓,她有陸瑤家的鑰匙打開房門進去,精巧的上下都整整齊齊的窗簾都拉着,好多地方都用牀單蓋着,看這架勢那傢伙是打算要躲大家一陣子時間了。只是可憐了陸爸爸和陸媽媽了,還以爲陸瑤真的是出差了。
田橙打開二樓臥室的窗簾,打開窗戶讓陽光照了進來。她給那些盆景澆了些水,躺在她的愛牀上自拍了幾張照片發給陸瑤的微信和扣扣,留言,“陸瑤,速速和我聯繫,放心我不會把你的行蹤告訴任何人。我去過你家店裡了,伯父和伯母挺好。告訴你個好消息,我慫恿江天佑買了伯父那個收藏多年的珍藏字畫,就喬致庸的那個,你還記得吧!哈哈~”
田橙發了微信和扣扣後就躺在牀上翻着一本英文版的漫畫書,其實什麼也看不進去,可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裡,突然覺得陸瑤這裡就是自己的棲身地了。看來有個自己的房子還是天不錯的,那她要不要自己到哪裡買個小戶型的房子呢,至少可以應付突然的變故。現在倒也不敢說自己有錢了,至少有燕浴山的那個咖啡館每個月還有些收入進賬的。至於最後江海川和江夫人給的那些錢她可是分文沒動的,那時候彼此都憋着氣呢,可她心裡明白遲早得給人家還回去的。
田橙去摁了陸瑤隔壁的門鈴,那是她之前租下來給她和母親住的,現在有了新住戶問問看陸瑤什麼時候離開的。那家鄰居說也是幾天沒看見陸瑤了,平時大家都忙幾乎不來往的。
田橙再次蔫蔫的回到陸瑤家裡,挽着袖子先給那傢伙把衛生搞下。兜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田橙一個激動扔掉拖把趕緊掏出手機,這麼快就回電話了,終究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看來她的用心良苦果然感動了陸瑤個臭傢伙了。
可是電話逃出來時,一閃一閃的屏幕上的號碼使田橙的笑臉僵在了臉上,怎麼會是蘇文麗的電話。
田橙吞了口唾沫,看着手機良久,直到電話掛掉,緊接着便過來一條信息,“田橙,救我,張薇薇要殺了我和我的孩子,救我,田橙……”
田橙舉着電話半天回不過神,張薇薇要殺了蘇文麗和孩子?那她怎麼就不報警呢找她幹嘛。可是如此恐怖的消息發給她簡直就是純屬添亂的,她本身就心裡煩躁着呢!
現在好不容易把父母的事情處理完了,可是身邊總是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總感覺自己處在四面楚歌的境地,怪不得江天佑不許她一個人出行、不許她和江家大院裡的女人們有任何的交情,果然是深宅大院裡你想着躲個清靜地方不沾染任何人與是非,可總是有人非得招惹你。
田橙咬牙裝個心狠的人,把手機塞進沙發靠墊下面,繼續拖地擦桌子搞衛生。
沒過幾分鐘手機又響了,嚇了某女一大跳,假裝什麼都聽不見,可是這次電話打得就不停,掛了再打來回反覆,田橙哪裡還有心事打掃衛生了,便拿出電話,這次是張薇薇打來的。
真是瘋了,她現在不是江家的媳婦好不,她只是被江天佑保護、我藏的一個沒有任何名分的“情人”而已,都特麼的找她幹嘛。
張薇薇的電話打得是鍥而不捨,田橙牙一咬便摁了個接聽鍵,聲音要多涼便有多麼涼,“大嫂,您有什麼事?”不用想都是張薇薇和蘇文麗在一起的,看來蘇文麗的求救電話和短信倒也是屬實的,可是她們倆之間的事情怎麼都算不到她田橙的頭上好不。
張薇薇愣了下才說:“田橙,我在市第一婦幼醫院,你來下我有事要你給我做個證就好。”
田橙氣的在心裡罵了句髒話,壓着怒氣和煩躁,說:“大嫂,你說過的不對付孩子的,可是你倆的事情怎麼會扯上我了。”
張薇薇的聲音不大但也別激動平靜的很,說:“橙子,我說過的,我在江家大院裡深居簡出了十年,現在根本就沒有一個朋友了,父母那裡也不給我好臉色。其實我並沒有要傷害她肚子裡的孩子,你不知道蘇文麗這個月底的預產期,我怎麼會殺了他的孩子,她剛纔給你打電話我聽見了,你不要信她說的話,我真的沒有。”
田橙氣結的節奏,“那您是要我做什麼?我現在根本就不是江天佑的什麼人好不,你們倆現在一個是江天宇的老婆一個是他的姘頭,你們倆找我幹什麼?如果真的要商討孩子的去留,你該找大伯母纔對,她和大伯父應該替你做主纔對的,畢竟你還是他們的兒媳婦。”
張薇薇的聲音非常的沉靜就好她的人一樣,說:“田橙,你是不是覺得我再利用你什麼?你真的想多了,我那天去大院裡本來是要找三嬸的,可是我始終沒有勇氣進去,當然,我也是知道老*燕浴山把你接回來了,可剛好就碰巧看見三嬸兒和三叔他們出去了,正好就看見你一個人。所以就是這麼回事,那麼今天找你,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的並非你和三弟的關係。公公和婆婆如果能夠替我做主,我就不用像現在這麼狼狽了,你根本就不懂一個深閨棄婦的悲哀,連自己的親爹親媽都罵我沒本事,要不是三弟給我父親一條活路,估計我孃家這次也是那些倒血黴的一份子了。”
田橙吸了口涼氣,“大嫂,那,你告訴我,我來幹什麼?或者說你想做什麼?”
張薇薇直接說,“我就在蘇文麗的病房裡,她的保鏢就在門外,可他們現在拿我沒有任何辦法的,我是正室,我是合法的江家長房媳婦,可是小三卻在這裡耀武揚威的生江家的孩子,如果爺爺、奶奶在的話他們會這麼縱容他們嗎?”
田橙微微闔了下眼,“可是大嫂,我只是江家名義上的女兒,你找我,我能有什麼辦法幫得了你呢?”
“可江家現在主事的人是三弟,而你……遲早就是江家的女主人,只是現在三弟爲了護着你不給你那個招惹人的身份罷了。三弟的這點心思我幾年前就看的一清二楚的。可我不能去找三弟啊橙子,他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你覺得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讓他出面真的好嗎?”
更何況蘇文麗那個賤人好歹也當了三年江家太子爺的“媳婦”呢,這事兒要是被外界知道了,一頓胡編亂造,最終丟臉的還是江天佑不是麼,至於蘇文麗已經被籠城的上流圈子淘汰了。這個道理田橙是明白的,可是目前的市第一婦幼醫院裡到底是個什麼狀況,她根本就無從知曉,她哪裡敢去冒哪個險呢?!
田橙咬了下舌尖,“大嫂,你容我想想,完了給你電話。”
田橙握着電話滿屋子亂轉悠,可就是不知道找誰說這事兒了。
江天佑今天的高層會議是要決定江氏新天地的股東分佈問題和其他幾個城市的項目,最重要的是要討論燕浴山藥材種植基地和研發機構的雛形方針,算下來他們每個幾天的會議是搞不定那麼多事的。
偏偏這個節骨眼上紀魏琛和錦秋又出事,現在陸瑤下落不明,她哪裡敢給江天佑添亂,估計她的一個電話過去把剛纔的事情給江天佑彙報一遍,估計又是一場腥風血雨的動盪了。
最後田橙還是給家裡專門開車接送念念的司機小王打了個電話。
小王載着田橙在去往市第一婦幼醫院的路上,才弱弱得問了句,“小嫂子,您以後有什麼事情就儘管吩咐我就是了,您看您今天這事兒嚇得我一頭虛汗。我以爲您出去就吃個午飯的時間,我擔心哥打電話回來問,還好沒有。”
田橙腦子處於遊離狀態,根本連午飯都沒吃就那麼煩躁不安的在陸瑤的家裡上下亂竄的糾結了好久。她看了眼前面的小王,“今天叫你出來的行蹤不要告訴你哥。”
小王的眉頭立馬就鄒了兩道深深的鄒紋,“那嫂子,我們這是要去做什麼?”
田橙想了想,反正小王是江天佑的人,既然是江天佑精挑細選的人,那麼他一定有值得江天佑信任和唯一重用的可取之處吧,江天佑向來在用人上是非常謹慎的。
田橙看着手機裡張薇薇發給她的房間號,說,“一會兒你跟我一起上樓,在門口等着就是。”
作爲江天佑的人各個都是人精,小王只好點頭,“好。”看來今天到處都是雷區就連這小嫂子都有動作了麼。
蘇文麗的病房門口果然守着三個人,其中兩個田橙在麗江見過的。三人擋住門口不讓進去,田橙淡淡的看了眼那三隻,“給你們主子說聲,田橙來了。”
小王可是見慣了大小場合的人,一看那幾個人的派頭就知道里面的人絕對的牛逼。便看向田橙,“嫂子,你不能一個人進去,太危險。”
田橙把小王拉到一邊才說:“裡面是江天宇的老婆和姘頭。”
小王的眼珠子產點掉出來,“什麼?那您還敢一個人進去,不行我得保護你,不然,我哥會殺了我的。”
田橙再次看了幾眼那幾個人,對小王說,“那三個人是蘇文麗的人,張薇薇沒有人就她一個,你就在門口等着好了。不會有事的,如有什麼不測我會給你暗示的。”
“可是嫂子,你在裡面,門一關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見了。”
田橙說:“你放心,蘇文麗快生了她能把我吃了不成,她的身邊有三個人,可是張薇薇一個人都沒有卻能把她給控制住,你覺得我能有多危險了。放心,我進去看看,她們倆要我來做什麼。”
進去的那位是和張薇薇一起出來的,張薇薇站在門口給了田橙一個手勢,“橙子,你進來。”爾後看向田橙身後的小王,那是江天佑的人張薇薇認識,他對田橙說:“讓你的人也進來。”
門口那幾只要攔着小王,張薇薇瞪着他們,一副和平時截然不同的氣勢厲聲道:“讓開,今天這裡的事情和你們三人沒半點關係,你們拿錢辦事就是保護那個賤人和孩子平安無事的,都說了會母子平安的。”
張薇薇拍上門後,田橙纔看見那是一間套房,蘇文麗肚子的確很大,比她生念念的時候還要大,她那個時候可過的是正兒八經皇后的日子呢,蘇賤人整天東躲西藏提心吊膽的竟然肚子那麼大,不會是雙胞胎吧?那樣的話,上帝也太偏愛她了吧!某女心裡各種不平衡,這都什麼時候了田橙還有心事歪歪這個,也是給她自己跪了。
小王也不知道狀況,就只好看着田橙就是,其他的那兩個女人只要她們倆不相互廝殺,沒有生命危險他才懶得管了。
看到田橙的時候,蘇文麗扶着腰坐了起來,曾經那麼威風的女人此刻的確是惶恐的,田橙看着她緊緊護着肚子的那一瞬間,突然就心裡塌陷了。她是做過母親的女人了,或許那種無助的心情張薇薇理解不了,但是她可以。
當時她一覺醒來,江天佑和所有人告訴她孩子生下來體質太差在保溫箱裡放着呢。等她的身體恢復差不多,肚子上的縫針拆線癒合後,江天佑才說了“實情”說是生下時是個男孩,已經沒有呼吸了。
那一刻她差點血崩而死,二次被送進搶救室裡,那一次她可以說在鬼門關走了兩趟。
蘇文麗把所有的期望都壓在了田橙的身上,張薇薇明白田橙就是如今江家的女主人,蘇文麗同樣明白,她是。當然蘇文麗還抱着一個最大的幻想,她也是田家的后羿,田橙那麼善良,她一定會救她的。
田橙仰了仰頭,把眼裡那點不爭氣的東西給逼了回去,目光從蘇文麗的身上撤回開心張薇薇,“大嫂,叫我來,到底要我做什麼?”
張薇薇拉了把凳子給田橙,“你先坐着。”爾後走向蘇文麗,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兩個條件,第一孩子生下後留給江家,你滾蛋,價錢嘛好說;第二嘛,你也可以不同意,那麼我就明確告訴你,我可不敢保證你們母子能夠平安,生孩子難產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嗯?”
蘇文麗都快生產了當然是不敢輕舉妄動的,她捂着肚子看向張薇薇,“張薇薇,你這樣對我和孩子,江天宇知道了他會殺了你的,你自己的肚子不爭氣生不出孩子還不許別人生,江天宇他父母知道了絕不會發過你的。”
“哈哈,哈哈哈……”張薇薇本來就是那種給人文文靜靜的安靜女子,突然間這麼一個大反轉真的把田橙和小王都給驚得一愣一愣的。
張薇薇跟聽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似的大笑、狂笑,直到笑的眼角滲出液體,她才擡手就在蘇文麗的臉上呼了一個巴掌,“賤人。”
“大嫂。”田橙撲過去拉住張薇薇的胳膊往後撤了幾步,“你別這麼衝動,她都快生了,萬一他們母子今天出點什麼事兒,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蘇文麗什麼時候受過如此待遇了,可是她今天就把她幾輩子的臉丟了都要保住她的孩子,這個孩子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蘇文麗一手捂着臉一手護着肚子,頭埋的很低很低,看得出來張薇薇的那一巴掌的確沒留一點餘地的。
張薇薇平息了下自己的怒氣,一屁股坐在蘇文麗牀頭的凳子上看着她,“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指望江天宇那個渣管你?他現在就是個階下囚連他自己的腦袋都保不住呢,你還真以爲婊子提上褲子男人就信守承諾了嗎?笑話。”
張薇薇氣的胸口起伏不定,莫得起身被田橙給攔下,她指着蘇文麗,咬牙切齒,“還指望江天宇的父母?告訴你,他們倆如今還得看着我的臉色吃飯呢。你算什麼東西。”
江天佑把江家這次弄得的確挺慘,而最慘的一家人便是大伯父一家,沒留一丁點的情面。他們在外面的幾套房子全部都被銀行抵債了,如今看似江天佑沒趕他們離開江家大院,但是人家正在和文化局、文物保護局的協議一旦談妥,那麼江家大院就成了籠城的一個文物保護單位,旅遊觀光的景點了好不。
那到時候他們沒搬走的那幾戶人家必須得走呀!
大伯父家現在估計就張薇薇手上有點錢,再加上此次洗牌張薇薇的孃家爹比較聰明看得懂局勢,所以早早地站在了江天佑的那邊,才得以事後在江氏新天地還有點紅利。唯獨就是女兒不爭氣,沒個江家生個一兒半女,十年來每年只得江家百分之一的分紅。
江家祖上的規矩是凡是孫子輩的媳婦一旦進門,每年年底就有百分之一的分紅,生了孩子,無論男女媳婦的分紅漲到百分之三,孩子百分之二,這樣一來就有百分之五了。
這就是籠城第一豪門裡的媳婦不上班、不做生意,但是大多數都私底下有生意但都不用自己打理,只等收錢就是,一旦發現生意不好就立馬收手。這便是真正豪門裡的生活,這就是那些看似非常有錢有背景的名媛千金,明星名模都想嫁入豪門的原因。
而最背的是蘇文麗,她當時本身就是拿着要挾田橙的和江天佑簽下的契約婚約的,再說她聰明的過頭了一心只想着婚後把田橙趕走,她絕對可以把江天佑給收復了,那麼人都是她得了還在乎那點分紅麼。而江天佑哪裡是她玩得轉的男人了,當時江天佑就已經掌握了江氏的命脈,她到了蘇文麗跟前就直接把祖上的規矩給廢了,抹了、沒了,可是人蘇文麗根本就是自信滿滿,大名鼎鼎蘇文軒的女兒又不是沒見過錢那玩意兒,只不過沒江家那麼多罷了。
可是到了蘇文麗完全無法掌控的時候她就急了,束手無策了,便和江天宇渣男配賤女一“啪”即合鳥。
蘇文麗現在不服軟不由她了,她安頓好她母親和哥哥的後事後。偷偷去見了江天宇,江天宇看着蘇文麗的肚子時驚詫不已讓她趕緊離開籠城,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她已經走不了了。直到今天蘇文麗才明白了,她水路空都走不了原來是張薇薇在使絆子,她一直都以爲是田橙或者江天佑。
蘇文麗緩緩擡起頭,看着張薇薇,“你想怎麼樣?”
張薇薇掏出一盒煙點了一支,吐着菸圈,“剛纔我說的,橙子也聽見了。蘇文麗,告訴你,我今天叫橙子來是給了你面子和活路了。你覺得這事兒讓老三出面的話會是什麼結果?嗯?”
蘇文麗咬了下脣,“可我爲什麼要把自己生下的孩子給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帶呢?”
“我惡毒?”張薇薇一個激動倏地起身,又被田橙給摁住。
張薇薇氣的手發抖,“江家的孩子讓你個賤人能帶出個什麼樣子,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貨色,小三都不配,人家小三還講感情的,你呢?你個賤人不就是勾引他上牀整垮老三麼,要不是你個禍害,江家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變動,江天宇也不會蹲大牢……”
張薇薇激動的時候恨不得撲上去掐死蘇文麗,可是她被田橙給死死摁着動彈不得。
張薇薇太激動了,她一把推開田橙,上前就擡起腳往蘇文麗的肚子上踹。
“別,我給你、我給你孩子……”蘇文麗瞬間半邊臉煞白,另一邊還腫着幾個手指印,緊緊抱住她的肚子哀求田橙,“田橙,你要我爲我做主啊……”
田橙和身後的小王都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張薇薇那高根鞋子下去就是一屍兩命。
田橙徹底凌亂了,特麼的她什麼都不是好麼,非得她做主,她能做個什麼鳥主了,真是醉了。
可是田橙今天要是不說話這兩個女人就要撕逼了,可是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蘇文麗那個賤人挺着那麼大的肚子,一屍兩命都死在她的面前吧。那樣的結局對江天佑能有什麼好處了。
田橙也快餓死了,現在蘇文麗臉色已經不對了,這萬一出點事兒,就完蛋了。誰都可以完蛋唯獨江天佑不可以再有任何事情,這件事情眼下必須悄無聲息的解決掉,決不能傳到江海川夫婦的耳朵裡,更不能被人利用給江天佑造成負面形象。
田橙鄒了下秀氣的眉心,看向張薇薇,“大嫂,既然你叫我來的,而且你們倆都口口聲聲要我替你倆做主,那麼,我就把這個主暫且做了。你們倆可曾經都是籠城的豪門千金,籠城第一豪門的少夫人,那麼都顧忌好自己的象形。”
田橙說完看了看張薇薇,繼續說:“特別是大嫂你。”
張薇薇不解的看向田橙,覺得田橙在向着蘇文麗那個賤人。
田橙民了下脣,說:“你現在的身份依然是江家的長房孫媳,這個位置和身份無人能及。而她……”
田橙看向一臉無助的蘇文麗,說:“她就是到什麼時候也只是個第三者,無關乎她的目的。大哥愛的人是你,娶得人也是你。”
聽得張薇薇直鄒眉,可是她也不好插話,誰讓她把人叫來給她做主呢。
蘇文麗到底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此刻是絕對不能說一句話的,而田橙無論如何都在幫她,至於她說的難聽與否已經不重要了。
田橙看了眼蘇文麗,再看向張薇薇,“大嫂,您別抽菸了,那可是大哥的孩子。”
田橙這話說的比她女兒江一念還雷人,差點把身後的小王給樂笑了。
張薇薇果然聽話的把菸頭給摁滅在一個有水的一次性杯子裡,看着田橙,“橙子,你說。”
田橙蹙眉,“先讓她平安把孩子生下來吧!你們倆都是江家大院裡的女人了,知道江家人是多麼喜歡和疼愛孩子的,所以,既然你倆今天要我做主,那麼我就醜話先說在前頭,這個孩子可是半點差池都不能有的。”
田橙的這句話說得是挺像那麼回事的,有點大宅院裡當家主母的氣勢。
張薇薇得寸進尺,道:“但是,賤人必須立個字據,和孩子生下後和她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田橙雙臂抱前看了會兒蘇文麗,再看向張薇薇,“她剛纔都說了要把孩子給你的,你難道沒聽見?”
張薇薇也不笨,看向蘇文麗,“我是聽見了,但是口說無憑我要她給我立個字據。”
田橙覺得自己十二歲就開始寄人籬下,沒了父母,頭上還頂着罪囚之女的帽子,自己十月懷胎竟然骨肉分離了三年多,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對,張薇薇比她田橙大,在她進了江家大院兩年後這個嫂子就嫁進了江家。那是她進入江家的第一個喜事,當時的婚禮聲勢也不小。
時間一晃多年過去了這個嫂子似乎留給她的記憶一直都是落寞的,安靜的,以前太小不懂事,覺得她像是在做戲,後來了聽說了些閒話也就對這個嫂子的影響不那麼差了。
沒想到如今的張薇薇、蘇文麗竟然都是這樣的結局,都來求她這個江家大院裡最曾經最沒地位和可用之處的養女,這也真是可笑的很。
或許這就是人常說的世事難料吧?!
張薇薇的話語一落,房間裡安靜的只有幾個人的呼吸聲,特別是蘇文麗,她此刻什麼都無法顧及了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田橙,似乎此刻的田橙就是主宰她和孩子的神。在她恍惚之間,覺得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田橙而是那個人,江天佑的影子。
田橙一直都垂斂着長長的眼簾,使張薇薇和蘇文麗都看不清楚她此刻的情緒。突然,田橙擡起眸子看着蘇文麗,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那你就給我大嫂寫給字據,這事兒就算這麼着了,放心,你的孩子也是江家的孩子。江家再怎麼落魄,孩子都要按照最好的方式教育和培養的,總比跟着你強得多。”
蘇文麗不可思議的看向田橙,可是她現在一個字都不能說,張薇薇那雙尖的可以戳進她肚子裡的高跟鞋隨時就伺候着呢。
田橙微微擰眉看向蘇文麗,“我大嫂培養出來的孩子最起碼有顆善良的心,有人性。”
人都是逼到絕境和傷到不知道心疼爲什麼感覺,在最痛苦的時候哭不出來是什麼的時候才真正成長、強大起來的。
田橙也算是爲自己曾經受的那些委屈和絕望狠狠地報復打擊了蘇文麗,這比殺了她要狠幾十倍。讓她也嚐嚐母子骨肉分離的感覺。
突然,眼前全是母親在監獄時的點點滴滴,讓後就是母親躺在病牀上沒了呼吸可是眼睛睜得老大的樣子,她是不放心她的……
田橙搖了下頭,讓那些畫面徹底遠離她,不高不低的聲音,“王墨?”
小王一大步跨到田橙跟前,“嫂子。”
田橙依然保持着那種站姿,雙臂抱前,冷冷的看着蘇文麗,如果要賭的話田橙賭張薇薇,她沒有錯,或許從今往後江天佑會少了一個仇家的。
“拿筆和紙來,讓她白字黑字畫押。”田橙說完轉身看着窗外,此時外面陽光明媚風和日麗,但願她今天這個主做的對。
王墨拿來筆和紙,摁在蘇文麗的面前,“蘇女士,請。”
曾經王墨他們嘴裡的“嫂子、少夫人”如今成了蘇女士。
她蘇文麗還有什麼可反抗的,田橙的主做的可真好,替江家保住了孩子,也報復了她,真是好一個一箭雙鵰。
蘇文麗猶豫了片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擡手簽字。
在蘇文麗摁下手印後,小王把字據速度抽走生怕那女人反悔給毀了字據,遞給張薇薇,“大嫂請過目。”
張薇薇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關鍵時刻也是聰明的很,看向田橙,“給你家嫂子先看看。”
田橙看完後在張薇薇的面前晃了晃字據,“大嫂,東西我替你們保管着。從現在起,你就盯着這裡直到孩子平安落地。”說完,她看向一臉四惠的蘇文麗,對張薇薇說:“剩幾天就生了,給她的營養得跟上。”
田橙拿着蘇文麗寫的字據離開後,王墨一臉嚴肅的跟着,到了門口還對蘇文麗的那幾個保鏢說:“把你家主子看好了,如有差錯你們的酬勞一分沒有。”
保鏢撇嘴,唬誰了,蘇家老太已經付給他們一大半酬勞了好不,你算哪門子蔥了。一看都是狐假虎威的狗腿子。
倆人一進電梯,王墨就對着田橙豎了個大拇指,“嫂子威武。”
田橙瞪了眼王墨,警告道:“今天的事情就你我她倆知道,如有第五個人知道,我讓他立刻開除你。”
王墨扶額,這嫂子今兒個立威做主嚇唬人,上癮了?竟然連他都黑。王墨看向田橙,“可是嫂子……那萬一她倆自己放出去了?”
田橙淡淡的看了眼王墨,可是那傢伙的那一眼怎麼和江天佑的眼神那麼像呢,嚇得王墨打了個冷戰,“嫂子,您別這樣看我,我總覺得是我哥在看我……”王墨託着長長的後音求田橙了。
田橙這才“噗嗤”給笑了,而後才說:“她倆不可能把這事兒放出去,除非她倆都想着和彼此魚死網破,孩子死活都已經不重要,那麼她倆就互相撕逼好了。”
王墨是江天佑的從一個大頭兵帶成精英中的精英的,跟着江天佑這麼些年了他早都領教了江家那一池污水裡的狀況了,所以他明白田橙話裡的意思。便故意撓撓頭,“女人簡直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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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橙瞪了眼王墨,“難道你不打死找女?就跟着你哥這麼混一輩子?”
王墨搖搖頭,“哎,實在找不到那個人的話就跟着我哥混一輩子也蠻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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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橙白了眼王墨,“瞎說。”
兩人出了醫院,田橙再次叮嚀了王墨一句,“這事兒千萬別讓你哥知道了,記住沒?”
王墨舉手敬禮,“嫂子,我發誓……”
田橙給家裡去了電話,說是下午接到念念再回來,這得到江夫人的準話後田橙纔對坐以待斃的王墨,說:“走,嫂子今天請你吃好的,說吧,你想吃什麼?”
我們受寵若驚,田橙接着說:“不過我的飯可不是白吃的哦。”
我們點頭大笑,“明白,您這飯要是白吃了你我還不敢吃呢,說吧!您儘管吩咐便是。”
田橙蹙眉,“先不急着吩咐你,先告訴吃什麼?我都快餓的前心貼後背了。”
這下可把王墨給嚇着了,都什麼時候了這嫂子竟然沒吃午飯這要是被他哥知道了,他有幾個腦袋了。可是王墨若無其事的說:“您想吃啥就吃啥好了,我們都隨我哥不挑食。”
看吧,人家這屬下都是千年老狐狸,各個都是人尖尖。
田橙也餓的是不行了,王墨直接把車子泊在了一家湘菜館門口,“嫂子,去這家吧!這老闆我們熟悉飯菜地道的湖南菜,您不是喜歡吃辣的麼。”
田橙餓的急死,點頭,“好,那就這家了。”
飯菜上桌田橙吃的八成包的時候才問王墨,“哎王墨,你哥讓你開車護送我和念念外還有什麼活兒沒?”
我們想了想,搖頭,“沒了,我哥說了這差事是重點,非我和嚮明倆交替着做。”‘
田橙說,“那,你可不可以幫嫂子辦件事兒?”
“十件都不是事兒,您說。”王墨活脫脫一個江湖義氣的樣子,那也是曾經的軍旅生涯鑄就出來的豪爽。
田橙把陸瑤的事兒跟王墨說了遍,王墨說:“嫂子的意思讓我私底下託人找找,是這個意思嗎?”
田橙“嗯”了聲,說:“你是知道的,你哥現在忙的很,而我每天都要接送念念,家裡伯父、伯母都身體不大好……”
王墨拍着自己的胸脯,“嫂子放心,那個陸瑤我也見過,好找,這事兒您就不用擔心了。”
下午,王墨把田橙和念念安全送回家便直蹦目的地,江天佑和蘭宇已經在房間裡候着他了,滿滿一桌佳餚兩位老闆竟然都沒吃在等他?王墨額頭都冒汗了好不,看向江天佑,“哥,您找我?”
江天佑淡淡的看了眼王墨,“坐。”
王墨哪裡敢坐,他最怕看到他哥的那種眼神了,便咬了下脣,“哥,您先說事兒,否則我不敢坐。”
江天佑眯着那雙狹長的眸子看着王墨,“你,還有不敢的?”
王墨虎軀一震,果然來事兒了,不過他膽兒肥肥的看着江天佑,“哥,您說。”
“把今天中午到下午,籠城市第一婦幼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