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佑直接彎腰抱起地上的小傢伙,“吧唧、吧唧”連着吧唧了兩下,才眉開眼笑的說:“粑粑也想念唸了。”說着又在小傢伙的額頭親了下。
念念的小手在江天佑的臉上來回摸着,奶聲奶氣道,“那,粑粑不想麻麻麼?”
“當然想了!”江天佑回答道。
江一念回頭看了看田橙,問江天佑,“那麻麻爲什麼看見粑粑不開心的樣子呢?哦~是不是嫌粑粑沒第一個抱麻麻呀?”
“呃~”田橙扶着額頭,“江一念,下來吧!粑粑累了,好不好?”
這下站在邊上的江小天才鬆了口氣,說,“哥哥,我請假三天你的幾個副總罵死我了,特別是三哥還說要扣我獎金的,你難道不打算用禮物安撫下人家啊?”
正說着,蘭宇大包小包拎着禮物到了門口,“趕緊接下我啊,掉地上了我可賠不起的。”
蘭宇懷裡抱着一頂禮盒,最下面是個粉紫色的大盒子就跟我們平時買太空被那麼大但是沒那麼厚,上面是兩個包裝精美的小很多的盒子,最上面是一個小點但比較厚的卡通包裝的盒子。
大小四個禮品盒頂到了蘭宇的頭頂,看路都是問題,這些搬運工的活平時都是司機和保鏢的事情,可是今天就只有他倆人來了所以萬能助理也就只好自己動手了。
江小天和陸瑤趕緊上前接住蘭宇,江小天好奇道,“這還真有禮物啊?”說着江小天把最上面的盒子遞給念念,看了眼臉色平平的田橙,說:“看來我們今天可都沾了你們母女的光了,我哥平時出差可都是隻給念念帶小禮物的,這還是第一次給我從國外帶這麼大的禮物回來哦。”
江天佑把念念放在地上,一把拿過江小天手裡的盒子,“這個是給念念的,最大的盒子是給橙子的,藍色的是陸瑤的,剩下那個是你的。”
田橙到底是端不住架子的那種,她看向蘭宇,問道:“蘭宇哥,你們吃飯了沒?這裡的燒烤還可以的。”
蘭宇看了眼江天佑,說,“我吃過了。”爾後看向江小天,說,“四小姐,不然我們三個帶念念去轉轉,聽說這裡的夜景不錯。”
江小天“哦”了聲,說:“我們正在商量這事兒來着。”說完,江小天看向陸瑤,說:“陸瑤,那正好現在多了個萬能保鏢,我們帶念念去世紀廣場那邊吃點小吃,完了去看煙火吧?”
陸瑤,說,“好啊!不然把禮物拿到隔壁房間看了再去吧!”
念念也是歡天喜地的要看禮物,小傢伙離開房間的時候還在粑粑、麻麻的臉上吧唧了幾下纔跟着姑姑和幹麻麻離開了房間。
房門被人從外面給關上的同時江天佑伸手就給發鎖了,看向田橙,“這幾天有沒有不舒服?”
田橙看着別處,“好端端的哪裡來的不舒服了。”田橙說完拿起包包,說,“下樓吃飯。”
今天的江天佑沒像之前那樣跟田橙死纏爛打,也沒強行抱着她卿卿我我,而是微微揚了揚眉毛,看了眼那個禮品盒,“不打算看看禮物麼?”
田橙瞥眼禮品盒,說:“不用了,江氏新天地的老闆送的禮物想必不是限量版,就是出手闊綽的奢侈品。”
江天佑直接靠在門板上,雙手抱前看着田橙,貌似沒有一丁點生氣的痕跡,脣角掀了掀,沉沉的聲線說,“還是先看看禮物吧!這個禮物,可是我這輩子第一次送,亦是最後一次送,看了,我們再下樓吃飯,嗯?”
田橙聽得鄒着秀氣的眉毛,第一次?最後一次?他什麼意思了?難道陪着莫思琪去一趟美國就真的發生了什麼?
見田橙抿着嘴脣不說話,江天佑挑眉指向禮品盒,“看下,嗯?”
反正他壓在門板上田橙也搬不動,那就看下好了,從十二歲進了江家大院,他送她的禮物的確多的很了,而且每次都能夠送到田橙的心裡,可是今天這個大盒子裡的第一次和最後一次禮物,她怎麼就沒有半點的好奇心了。
田橙順手把包包扔到牀上,使了很大的力氣去拿盒子,可是盒子並沒有它的體積那般的沉重,反而輕輕的。田橙忽閃了下睫毛看了眼江天佑,翻看了會兒盒子,包裝的確是精工細作,她幾乎找不到拆開的接口。
見田橙翻來翻去也沒找到打開盒子的地方,江天佑這纔不緊不急的走進田橙,將她圈在胸前,薄脣磨蹭着她秀巧的耳垂,聲音黯啞,“笨。”說着便拽了下上面的一個立體的小花瓣,粉紫色的綵帶就隨着他手裡的花瓣一圈一圈開了。
直到外面那層粉紫色的包裝絲質的布拆開,露出來一個純白色的盒子。某人的薄脣從田橙的耳邊滑到她的脣角,始終不給田橙躲避的機會,黯啞的聲線,說:“眼睛閉上,嗯?!”
田橙一直沒什麼表情,臉色比前幾天好了一點點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就那麼涼着聲線,說,“八成是送不出去的什麼奢侈品了,拿來送我這沒見過世面的傻帽了唄,閉什麼閉眼睛了,誠心送就直接拿出來,不想送就拉到。一大把年紀了還搞這花花腸子,膩都膩了。”
江天佑今天真的是夠有耐心,根本就不管田橙的態度,“閉上嗎?都說了就最後一次了,以後不搞了,嗯?”
田橙嘟了下嘴,氣狠狠閉上眼睛,氣鼓鼓問道,“好了沒?”
某人慢騰騰的說,“急什麼了,好了我會說的。”
突然一道低低沉沉的聲音,“可以睜開了。”
田橙深吸了口氣才睜開眼睛,她的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看着盒子裡潔白的布料,時間靜止了良久,江天佑才說,“打開看看,嗯?”
田橙始終沒動手,江天佑這才從盒子裡提起那潔白無瑕的布料抖了下,陳現在田橙面前的竟然是一件婚紗。
除了和普通的婚紗一樣都是白色外,真的沒有多麼的華麗和奢侈,並沒有像網上流傳的那樣某某明星或者土豪般婚紗鑲嵌金銀珠寶,或者流光溢彩的翡翠、玉珠之類的墜飾。
可這看似平常普通的婚紗怎麼看着那麼眼熟呢?!
江天佑在田橙不停忽閃的眼睛上落了個吻,“穿上試試,嗯?”
田橙不動聲色的嚥了口唾沫,看向江天佑,“爲什麼要送婚紗呢?”
某人揉了下鼻尖,“因爲沒見過你穿婚紗的樣子,所以就送婚紗了。”
田橙鄒了下眉,“我又不是婚紗模特,爲什麼要穿給你看了?不穿。”
江天佑在田橙的脣角落了個吻,“別鬧了,穿上試試,我去洗個澡,累。”
田橙一聽某人說累,這便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江天佑,果然是黑了些、瘦了點,嗯,鬍子長出來了。田橙抖了下眼睫毛,“那,不然就先吃飯吧,一會兒再試也行嘛。”
江天佑的脣角掀了抹弧度,“先試試,反正我就知道你個小東西不給我洗澡。嗯?!”
田橙瞪了眼那壞人,丫的也就裝腔作勢的正經了幾分鐘罷了,果然是個天生的壞胚子,哼。
田橙在心裡冷哼着瞪了眼江天佑,“那,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叫上來好了,你洗完澡就可以吃了。”
某人又開始嘚瑟的得寸進尺,“不然,把你先給吃了?”不過這次,某人只是彎着脣角說歸說,倒也沒有付諸於行動。
田橙這才瞪了眼某人,“懶得和你費口舌。”臉還是涼涼的那種。
江天佑也沒再和她糾纏,轉身進了洗浴室。
田橙把婚紗徹底拉開鋪在那張大牀上時,才恍然,這婚紗爲什麼那麼眼熟了。
非常簡單的一件帶着小魚尾的婚紗,略帶保守的V型領子。腰上一圈水鑽,全是絲綢質地的面料,下垂感特好,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墜飾。
背面是鏤空的暗花紋桃心設計,但是又不顯得露背,等於是大半個脊背以桃心的形式露在鏤空下面,有種霧裡看花的美感但不顯庸俗,反而更加優雅大氣。
田橙再一看,拉鍊在側面,整體效果非常的美,裙襬拉開,這不是她畢業時的設計稿之一是什麼!
聽着浴室裡嘩嘩的水流聲,田橙拉上窗簾便速度穿上婚紗,對着鏡子拉鍊一拉即好,感覺像是量身定做。
江天佑出來的時候田橙在對着鏡子挽頭髮,他擦了幾下頭髮扔掉手裡的毛巾袒胸露背的看着鏡子裡的人,微微點頭,“嗯,看着還行。”
田橙看着鏡子裡兩人的影子,翻了個白眼,“當然是還行了,娃她媽了能和人家大姑娘的身材和皮膚比嗎?”
某人的爪子在田橙後背上的鏤空桃心上摁了摁,“這裡,能不能改一改?”
田橙躲了下某人的爪子,“我覺得挺好的。”
江天佑的爪子又滑到田橙的小纖腰上,“這裡緊不緊?”
田橙瞪眼鏡子裡的影子,“剛好,你別搗亂,我把頭髮挽起來看看效果。”
江天佑直接把田橙摁坐在凳子上,“我來就挽不就得了,還自己挽,你看看你挽的這髮型醜死了,人本來就醜、事兒又多、還死能。”
田橙吞了口唾沫,闊的站了起來,“醜就醜,要你管。”
江天佑一把將田橙摁坐在凳子上,“坐好,弄完了吃飯,爺又累又餓的,你還給爺犟嘴。”
田橙瞪着鏡子裡的人,“那你把衣服先穿好了在弄頭髮。”袒胸露背的,田橙感覺某人腰間那鬆鬆垮垮的浴巾隨時都要掉下來的趕腳。
江天佑在田橙的頭頂戳了下,“人醜屁事多,等着,哼。”
某人今天竟然誇張的到洗手間裡換衣服去了,真心把田橙給驚的差點連同下巴都掉了。真心不知道那貨陪莫思琪給陪得把大腦燒壞了的趕腳。
沒到幾秒鐘某人拎着個袋子晃着膀子出來也就算了,竟然腰間的浴巾已經不見你了,問題的重點是他現在赤果果的站在田橙的身後換衣服,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鏡子。關鍵是人家還是慢動作的那種,田橙吞了下口水斂着眉眼,“你是不是見個女人都想展示下你的身材?”說完,田橙又開始自己扭頭髮,嘀咕道,“不就是陪着美女出了趟國而已,至於把腦子給賠上嘛,切~”
某人勾了勾脣角,無恥至極的說,“那是,八塊腹肌,你以爲誰都有幸免觀?就你免費看了還不落好。”說完,人家便慢悠悠穿好襯衣,褲子就那麼慢慢套着,“過來幫忙。”
田橙瞪着鏡子裡嘚瑟的人,“沒時間,忙着扭頭髮了。”
江天佑也沒再強迫她,褲子繫上,襯衣就那麼鬆鬆垮垮的敞開着釦子,奪過田橙手裡的梳子,開始給她編頭髮。
田橙鄒着眉心,“你別給我梳太醜哦,人家本來就醜,又老好不。”
某人用梳子溫柔的給她把頭髮疏開,竟然打開手機放在牀邊,看一眼弄下頭髮再看一眼弄下頭髮。
田橙蹙眉,“你在幹嘛了?”
“別動不動就鄒眉,會長皺紋的。”某位太子爺說着又看了眼手機。
田橙特別好奇就扭着身體伸手要去看江天佑的手機裡到底是什麼,被某人給摁住,用兩個膝蓋夾住她的腰,“坐好了。”聲線提高了八倍的度數。
田橙瞪着鏡子裡的某人,“不會梳頭髮就不要顯擺,還吼人,你看看念念就是被你給吼的。你不喜歡我的念念你就直接說,反正你太子爺又不缺女人生個孩子,我還巴不得念念不要待在戒備森嚴,規矩繁多的司令府了。以爲誰都稀罕待你家裡當保姆了,哼。”
江天佑夾着田橙腰的腿使了點力道,使得田橙,“嘶”的悶哼了一聲後沒敢再動也沒再說話,只是那麼憤憤的瞪着鏡子裡的人。
田橙等得都餓了,這纔好好的說話了,“你要不行就算了,就是試下而已,要那麼費勁嗎?我肚子都餓了~”
江天佑繼續認真的翻看手機,“馬上就好了,誰說爺不行了,不行哪裡來那麼聰明的女兒,瞎說~”
田橙對着鏡子呸了兩聲,“簡直就是天生的流、氓胚子,說個什麼都可以歪。到底會不會梳頭髮了拽的我頭皮疼。”
江天佑眯了眯那雙犀利的眸子,“都沒使勁哪裡拽了,堅持下馬上就好,爺還就不心了梳不好個頭髮了。”
田橙只好閉嘴,那壞人今天不知抽了什麼瘋了非得給她梳頭髮,那就如了他的願好了,不然這不把那壞人給餓死了麼。
田橙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臉上逐漸露出了笑容,直到江天佑呼了口長氣,說,“好了,這才配這件婚紗,站起來看看。”
田橙站起來就要去抓江天佑的手機,“我看看,你這裡面肯定有教程的。”
江天佑也不攔着,田橙打開一看,蒙了,就是三個模特頭型的圖片,兩側和正後面。不過大體看上去和那壞人給她梳的髮型一樣,但是隻能說江天佑照貓畫老虎,有點人家的樣子罷了。
田橙拿着手機再看看鏡子裡的自己,脣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了。
江天佑瞪着田橙,“不許笑話爺,這已經很不錯了。”
田橙直接笑噴了,“那,現在可以拆了頭髮、脫了婚紗吃飯了嗎?”
江天佑搬着田橙轉來轉去的看着婚紗,“婚紗可以換下來,頭髮不許拆了。一會兒給陸瑤他們看看再拆。”
田橙狠狠吞了口唾沫,“這麼醜的髮型你讓我頂着下樓吃飯?你乾脆殺了我吧!”
江天佑挑了挑眉,“哪裡醜了,挺好的。”說完後人太子爺淡淡的看着鏡子裡鄒着包子臉的田橙,說:“古有‘張敞畫眉’之說,爺就要成爲今有‘江天佑爲愛妻梳頭’之說,必須給爺流傳千古。”
田橙摸頭髮的爪子瞬間就停了下來,那鄒城包子的臉慢慢展開。她在腦子裡搜尋那句“張敞畫眉”的典故,可是他竟然剛纔說什麼來着?他江天佑爲愛妻梳頭?!
她是他的愛妻嗎?在田橙的心裡,她和謝少東是有名無實的做了三年“夫妻”結果是傷人害己;可是和江天佑呢,沒有任何的名分卻已經把夫妻之事做了多少次,她自己都記不得了。
然而她回來這麼久,江天佑從來沒提過關於結婚、領證的事情,就那次拿了兩個破本本,她難道不知道那是假的麼。
可是在江天佑的心裡,從好多年起,田橙就是他的妻子,用他自己的話說無關乎愛人、情人、戀人,他就她一個女人。
可是女人不同,誰願意一輩子無名無分的跟着一個男人生兒育女了。
田橙抖動了下睫毛看向江天佑,脣角彎了彎,“你這意思太深奧了,別怪我文化水平低,不懂。”
江天佑瞪了眼田橙,“屁事多,婚紗大小合適不?”田橙瞪了回去,“你怎麼不問問我喜歡不?”
“不用問你喜不喜歡,反正是你自己設計的,回頭用完了人家米蘭的那家店裡要在他們的櫥窗裡展示的。”江天佑幾句話說完,“過來給我扣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