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林天只是看着朗德殺死默爾曼,卻沒有阻止,直到默爾曼死去變成乾屍,林天才感覺到精神中的那絲聯繫斷了。
這表示,默爾曼徹底死絕了,林天也沒法再救活他,因爲默爾曼也受過他的一滴殭屍血,所以精神上會有感應,現在徹底失去感應,說明默爾曼真的死了。
“兩個流浪者,你們現在是我的新僕人,把他拉出埋了,一個小時後到地下實驗室找我。”朗德看都沒看林天兩人,轉身走出了古堡大廳。
直到朗德長老離去,羅西才說:“天哥,現在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做他的僕人?”
“做什麼都只是個身份,現在不用我們編理由便直接過關了,這不是更好?”林天淡笑道。
來古堡之前,他還以爲要編一大堆理由來博取辛摩爾長老的信任,現在倒好,這位長老肯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林天感覺自己省了不少腦細胞。
“別想那麼多,先把他拉出去埋了再說。”林天指了指地上的乾屍,說道。
羅西點了點頭,一手就提起了乾屍,和林天走出了古堡。古堡周邊都是山林,在古堡外的樹林裡,林天竟然發現了一片墓地。
這片墓地周圍只用了簡單的木杆圍起來,裡面有十幾個長方形的墳頭,但是墳頭前的墓碑卻沒有任何碑文。
夜風吹過,墓地裡放佛傳出莫名的低唱,像是靈魂在低吟,就這樣的地方,還靠近古堡,普通人住在附近,還不得天天晚上提心吊膽?
“唉……”
一聲嘆息從角落的墓碑後傳出,聽得林天和羅西莫名對視,難不成還有復活的吸血鬼不成?
“是誰?”林天皺眉道,這種場面也就嚇嚇普通人,他還真沒什麼感覺,別說吸血鬼復活,就算真是鬼,照樣拉出來暴打一頓。
“是我老頭子。”一個黑影從墓碑後出現,還真是個老頭子,頭髮花白,臉上已經有皺紋。
“你是辛摩爾的血族?”林天又問。
老頭子走了過來,幽幽說道:“我如果不是,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裡嗎?”
“三更半夜,你不呆在古堡,跑來墓地做什麼?”羅西質問道。
老頭看了眼羅西手上的乾屍,咧嘴說道:“你們來做什麼,我就來做什麼。”
“你埋人?”林天眯眼問道。
“你們不是廢話嗎?我是古堡的管家,不埋人跑到這裡來幹什麼?”老頭理直氣壯地說。
原來是管家,林天心裡一動,再次問道:“死的血族來自哪裡?”
“當然是來自長老的實驗室,這已經是第五個了,哦,不,算上你們手裡提的,已經是這周的第六個了。”管家說,語氣帶着冷漠和嘆息。
“難道長老是個虐待狂,要天天殺同類?”林天反問道。
老人管家走到羅西面前,要接過默爾曼的乾屍,羅西稍微抵抗了一下,林天卻示意他放手。老人管家提起乾屍,放置在一個空着的墓穴裡,蓋上棺蓋,算是爲默爾曼立了個無字墓碑。
埋掉乾屍,老人管家看着林天兩人好一會,才搖搖頭,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默爾曼作爲一個吸血鬼,卻膽小怕死,這種人沒有忠誠度可言,今天就算不死,我也不會留他。”林天冷酷地說道。
雖然他已經用殭屍血控制默爾曼,但是默爾曼和羅西不同,林天肯本就沒打算留他。
“天哥,朗德長老讓我去實驗室,會不會是拿我們做實驗?”羅西問道。
林天點了點頭,說:“很有可能,朗德這人脾氣古怪,他如果不信任我們,也不會直接動手殺死,正好拿我們來實驗,這更符合他的作風。不過,這不要緊,我自有辦法應付。”
再次掃了眼墓地,林天和羅西離開了這個陰森的地方,夜風再次吹過,身後依舊是隱隱約約、斷斷續續的低鳴,放佛是怨魂在訴說。
回到古堡,再等半個小時,差不多就到了朗德規定的時間,林天出門詢問守衛,知道了地下實驗室入口的位置。
入口的位置其實也在古堡之內,只不過要繞路走,來到古堡後面的一間房內,地下通道就在房間的角落。通道沒有關閉,裡面隱隱約約傳出燈光,還有一些奇怪的聲音。
“既然來了就下來。”通道里響起朗德的聲音,他身爲長老級別的血族,知道有人靠近並不奇怪。
林天沒有猶豫,走進了地下通道,通道沒有任何拐彎,盡頭之處就是一個面積寬大的地下室。
看到這個地下室,林天有種錯覺,以爲自己來到了高中的化學實驗室,不,這裡的實驗設備比高中的實驗室更齊全。
各種亮着燈的儀器,有些甚至是林天沒見過的,架子上擺着各種形狀的玻璃瓶和器皿,有些是空的,有些裝着顏色古怪的液體。
甚至,有些大的玻璃瓶中,浸泡着奇怪的東西,像是動物的屍體,卻看不出來是何動物種類。
朗德正在一個操作檯前,操作檯上放着一整套蒸餾器皿,加熱器加熱着器皿,裡面的液體咕嚕作響,冒起一個個氣泡。
在蒸餾裝置的最末端,是一個玻璃瓶,用來接蒸餾物,蒸餾物呈液體狀,顏色淡紅。
讓林天大皺眉頭的是,朗德的身後放着一個移動式手術檯,手術檯上綁着一個人,準確地說是一個吸血鬼。
因爲他口中的尖牙露了出來,眼眶周圍的皮膚佈滿黑色的血管,但是,這個吸血鬼眼中充滿了恐懼,和吸血鬼優雅紳士的形象完全不同。
“流浪者,在索林堡發生的事,你們都看到了吧?”朗德一邊做實驗,一邊問道,頭都沒有回。
“看到了。”林天如實回答。
“很好,我剛纔改良了藥劑配方,等會你們看一看,效果和克拉克身上的症狀有什麼區別?”朗德長老淡聲吩咐道,雖然沒有命令的語氣,但卻讓人有種不容反駁的感覺。
血族長老,是真正的高級吸血鬼,久居上位,根本用不着故作威嚴,因爲哪個血族敢不從,他可以馬上殺了那個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