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靜的海眼中,正不停冒出氣泡,一個當紅色影子出現在水底,並且影子越來越近,最後嘭的一聲,破開水面,飛到了半空。
林天看得真切,這是一個巨大的氣泡,氣泡內流動着紅色的氣流,非常詭異。
“主人,這是……?”夏洛特驚奇不已。
但是她話音剛落,氣泡嗖的一聲落下,正中林天,速度之快猶如瞬間移動,不,像是在兩個空間穿梭。
林天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便被氣泡包在了裡面。
夏洛特大驚,拔出噬魂之刃就要擊破氣泡,她不管氣泡是不是來自後卿,即便她一直尊稱後卿爲“大人”,但是隻要威脅到林天,就算是後卿她也毫不猶豫出手。
“停!”林天大喊一聲,讓夏洛特住手。
噬魂之刃在氣泡前堪堪停住,夏洛特不太確定道:“主人,你……沒事?”
“沒事,不但沒事,還很舒服。”林天動了動手腳,發現行動自如,甚至他可以把手伸到氣泡外,毫無阻滯。
不過,唯一古怪的就是,不論他走到哪裡,氣泡都緊緊附在他身上,無論他怎麼甩,如何突然加速,都無法甩開氣泡。
“主人,氣泡的氣息有些熟悉,好像是來自下面那位大神。”劍靈小心翼翼地說。
“後卿……”林天呢喃一聲,他早該想到,只是心裡不解,如果是後卿出手,搞個氣泡上來是何意?
你說你要傳授點什麼,得顯露出來給我看吧,堂堂始祖耍什麼啞謎。
林天非常不解,心裡正這麼想着,氣泡彷彿感應到了他的想法,紅色氣流緩緩流動起來,不一會,氣流拉成一條條細細的紅線,互相交錯連接,形成了天羅地網。
林天就在羅網之中,卻依然沒有束縛的感覺。
“這是……血色大陣!”林天轉了一圈,終於發現了熟悉之處。
“小子,有悟性,看你能領悟幾層!”一個洪亮的聲音在山洞內響起,震的林天耳膜嗡嗡作響,夏洛特更是驚的呆住了。
“始祖……”林天喊了一聲,可是他還沒來得及繼續說,紅色的立體大陣,再次化爲一陣氣流,氣流分成數股,往林天的眼耳口鼻鑽去,擋都擋不住。
劍靈早已嚇蒙,趕緊找個角落躲起來,要不是還有地藏令在,它估計已經嚇瘋了。
氣流鑽入七竅,向腦袋衝去,轟隆,腦海中像是投下了一個重磅炸彈,彷彿要把他的腦袋炸開。
這不是炸彈,而是信息,無數的信息衝入,一閃而過的文字,圖片,還有古怪的符號,如一場快進的電影,在他腦海播放,不,不是一場,而是一百場,一千場。
信息量的衝擊,像是要把他的腦袋撐裂一般,但是林天知道這是錯覺,如果自己頂不住,撐裂的不是他的腦袋,而是他的神魂。
林天甚至萌生出一種衝動,要拿天劫劍把腦袋劈開,把這些信息全部釋放出來。疼痛是他唯一的感覺,不過他沒有喊出聲,但他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瘋狂。
“主人……”夏洛特嚇的不輕,想過來扶住林天,林天連忙後退,喊道:“別過來,我的力量開始失控,會傷到你。”
林天終於明白孫悟空的痛苦,一個桀驁不順的石猴,生生被一個緊箍咒唸的發瘋,頭撞岩石。
林天止住頭撞巖壁的衝動,對着海眼吼了一聲:“始祖,你是想要我死……”
“如果連這點痛苦都承受不了,你可以去死了。”一個殘酷的聲音響起。
“沒有人能決定我的生死……別以爲你是始祖我就不敢罵你……草……”林天也不知是痛的語無倫次,還是故意發瘋,罵幾句出出氣。
林天雙手忽然結出一個奇怪的手印,緩緩盤腿坐了下來,玄武定手印,定心印,定住心神,方得始終。
痛苦的表情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靜,彷彿剛纔那個發瘋的林天是另一個人。
林天開啓了超級透視,觀看着腦海中所有的文字影像,就像在安靜圖書館,安靜地看書,吸取着其中的知識奧義。
某種程度來說,血色大陣的信息量並沒有神農鼎傳承時的信息量多,但兩者完全不同,神農鼎傳承的信息量雖多,但是要溫和很多。
而血色大陣的信息量,如一個強盜,把信息強塞進腦袋,不管死活。
這大概纔是始祖的性格,表面看起來一副高人的模樣,親切客氣,但實際上,狂暴起來無與倫比,毀天滅地。
多虧有玄武定,林天才能定住心神,纔有閒心去想這些,但是一點都不影響他吸收腦海中的信息。
不知過了多久,林天睜開眼睛,眼眸深處閃動着明悟的光芒。
“主人,怎麼樣?”夏洛特依然有些擔心。
林天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站起來,對着海眼抱了一拳:“多謝後卿始祖。”
他的聲音在山洞內迴盪,然後漸漸消失,好一會,洞內陷入寂靜之中,沒有任何聲音迴應林天。
林天搖搖頭,無奈一笑,始祖就是始祖,多說一句話都不願意,有性格。
“後卿大人甦醒了嗎?”夏洛特問道。
“沒有,如果本體甦醒,以始祖的性格,不可能困在小小的海眼中,血色大陣的信息也不會以這種方式傳遞。”林天分析道。
“這麼說,主人已經完全把血色大陣掌握?”夏洛特一臉驚喜。
林天再次搖頭,笑道:“哪有那麼容易,現在的我就像英語四級水平看專業英語八級的書,略懂,略懂。”
“主人得到完整的傳承,都只是略懂,可笑當初我以爲自己已經完全掌握,東方華夏的陣法真是深奧莫測。”夏洛特自嘲一笑。
“確實深奧,不過,陣法掌握多少是其次,我倒是學會了一個更重要的技能。”林天笑道,臉上有着激動。
夏洛特很少在林天臉上看到這種表情,不由非常好奇:“主人到底學會了什麼?”
“陣法驅動。”林天鄭重道,一伸手,一團紫焰升騰而起。
夏洛特更加奇怪了:“主人不是會陣法驅動了嗎?”
“不一樣,在此之前,我需要通過能量核心,激發機關陣法的力量,但現在,我已經擺脫這種束縛。”林天自信地笑道,手中的紫焰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