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聯盟本來是一件盛事,不要讓一些小偷小摸壞了氣氛,我相信諸位也不希望成爲別人的笑話。”神域大師姐站在階梯之上,居高臨下,朗聲說道。
司徒家的人明白說的是誰,但是不敢怒不敢言,司徒御風甚至死死拉住司徒若菱,顯然要不是有人阻止,她又要發火了。
說話的時候,大師姐明顯釋放了一下氣勢,一個能御劍飛行的強者,豈是一般古武者能比,衆人心中大凜。
古隱流不愧是古隱流,連一個弟子的境界都這麼高了,一些懷有不良心思,稍稍收了起來。
能做到泰然自若的,也只有林天少數幾人,大師姐剛好看到林天滿不在乎的表情,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
“有請神川長老。”大師姐沒有多說什麼,長聲請出主事人。
神川沒有讓衆人多等,很快就出現廳上,站在冰魄王座前,不用說,這就是他的主位。冰魄寒氣十足,一般古武者受不了。
但是功力稍微強一點的,坐在冰魄上,會不自覺運功,久而久之,功力更會更加深厚。
所以,這冰魄不但是鑄劍煉器的好材料,也是練功助長功力的好寶物,所以纔會這麼多人眼紅。
當然,他們也就眼紅一下,誰也不敢下手去偷去搶。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也只是對人而言,普通人擁有冰魄,是“死罪”,因爲別人會殺了你,搶奪你的寶物。
像神域這樣的巨頭,誰敢去搶它的寶物?林天對他們的心思看的很透,人心並不複雜,不過喜、怒、哀、懼、愛、惡、欲,複雜的是看不透。
神川出現之後,並沒有叫衆人入座,自己也沒有坐下,似乎在等着什麼,正當衆人疑惑的時候,門外傳來弟子的宣導聲。
“張家族人到!”
衆人心中一驚,原來等的是張家人,驅魔界張府,泰山北斗,即便不是驅魔師也有耳聞,更不用說那些驅魔師。
所以反應最大的還是廳裡的黑衣驅魔師,有的驚訝,有的害怕,有的嫉妒,有的驚喜,各有心思。
“林天,是不是靈雨要來了,不知如煙姐來不來?”肖曼萱略微興奮道。
林天門外看了一眼,淡淡道:“以如煙的性格,怕是不會出席這種會議。”
隨着腳步聲響起,門外走進一行人,爲首的是一個老頭,張家大長老,身後是幾個老者和中年人,長老會看來也來了不少人,最後纔是年輕人。
在年輕人的隊伍中,林天看到了張靈雨,張智丞,還有一些張家年輕弟子。
張靈雨一進門就看到了林天幾人,臉上驚喜不已,不由對幾人拋了個眼神,卻又不好越衆而出,自顧自寒暄,大家族之間,至少表面的禮數還是要的。
大長老一進門就掃了林天衆人一眼,林天慶幸把唐娜留在了客房,要不然得生出許多麻煩。
張家人一路走進,經過驅魔師隊伍時,雙方互相行了一禮,但是沒有多說什麼,然後走到了王座前階梯下。
“有勞大長老帶隊。”神川客氣地道。
對於張家,他抱有更高的禮數,用傳說的話來講,張家是更加接近神的人。張家族人更是傳承不斷,老中青三代,各有傑出族人,並沒有斷代。
對於一個大家族來說,這纔是根基所在,實力所在,傳承不斷,千秋萬代。神族身爲超級大家族,更是明白這個道理。
大長老回了一禮,不卑不亢道:“此事事關重大,驅魔界首當其衝,張家人義不容辭。”
衆人心裡一動,從大長老的話中,張家似乎已經知道怎麼回事。林天心中瞭然,冥界早已對張家有所行動,他們怎麼可能不清楚。
不過,大長老說的義正言辭,話也高大上,但事實是,張家不想在聯盟中成爲別人的手下而已,說白了,他們想當聯盟首領。
關於這一點,不但林天聽的明白,其他人也聽的明明白白。關於首領一職,他是無所謂的,別人怎麼搶是別人的事。
“大長老明事理,有擔當,令人佩服,請上座。”詭異的是,聽到大長老的話,神川反而一臉高興,是真的高興,沒有一點勉強。
張家人也對神川行了一禮,這才入座,左首座,不過只有老一輩有座位,年輕人只能站着聽。
“林天,也請入座。”更神奇的是,神川竟然邀請林天坐右首座。
衆人更是一驚,不過很快就有人想明白了,林天現在是藥王府代表,坐首座自然是無疑的。
按理說藥王府坐左首也是恰當的,只是林天年紀比大長老小太多,讓一個年輕人坐左首,又顯得不當。
所以,這一切看起來很詭異,卻又合情合理,讓人無話可說。其他人也按次入座,大廳內很快安靜下來。
雖然冰魄王座看起來更像帝位,但神族沒有讓衆人站着開會,這點還是能讓衆人接受的,至少表面上看起來不像是上朝面聖。
神川也在冰魄王座上落座,神林和大師姐分立兩邊,明明整個大堂只有神域寥寥幾人,但是神族的氣勢卻佔了大頭,這是實力地位使然,更是東道主。
“諸位,首先感謝大家響應大聯盟一事。”神川微微行了一禮,不過是坐在王座上,身爲古隱流中人,這點架子還是端的起的。
衆人不敢,也不好有微辭,只好耐心聽下去。
“我想大部分人還在疑惑,神域聯繫諸界,搞這麼大動靜,到底是爲了什麼,現在,我就告訴大家……”神川說了句開場白之後,便直奔主題,不拖泥帶水。
“冥界戰爭!”神川一語道出。
衆人一愣,這是不知情的,但林天幾人和張家族人卻是淡然,他們知道緣由,更知道其中的細節。
人羣中響起議論聲,聲音雖小,但架不住是室內,人又多,這麼一來,肅穆的大廳會議,頓時變成了菜市場。
特別是年輕人,更架不住心思,或詢問,或討論,或吹牛,或興奮,不一而足。
神川似乎早就料到這種場面,並沒有阻止,而是讓他們消化,直到各自長輩回過神,重新制止,大廳才又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