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有云,子不教,父之過,所以林天的說法也沒有錯。肖曼萱聽他說得一本正經,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不過馬上又忍住了,畢竟這個氣氛不太適合笑。
大小姐則一臉無奈,這壞蛋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敢拐着彎罵李家的家主。
雖然李正陽是他舅舅,但是她心裡還是覺得挺解氣的,一個是因爲李家當初爲了保全面子,居然和她老媽斷絕關係,另外就是這李正陽每次說話都是咄咄逼人。
李正陽當然也知道林天在拐着彎指責自己,不過他城府何其深,當做沒聽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望着林天說道:“你就是林天?”
這不是廢話嗎?明知故問,難道大佬們都喜歡這樣居高臨下和別人說話?林天不爽地想。
“李正陽先生找我什麼事?我就只會看點翡翠,如果是打打殺殺的事就不要找我了,我這人向來以德服人,愛好和平。”林天仗着臉皮厚,胡扯道。
這下連肖夫人和李曉曉也忍不住,臉上露出了笑容,她們雖然沒有大小姐瞭解的事多,但是也知道林天絕不是什麼以德服人的男人,以武服人還差不多。
李文榮臉上肌肉抽了一下,他的小弟跟班現在還躺在醫院,就是被林天打的,現在聽林天說以德服人,氣得牙癢癢,想上去給林天幾拳。
“你的事我當然聽說了,但是我找你既不是賭石,也不是打架。”李正陽頓了一下,把人的胃口吊起來了才說:“我找你,是讓你離開肖家,不再管肖家的事。”
“不行,誰也不能把林天趕走。”林天還沒來得及說話,肖曼萱就搶先喊道。
搞得所有人都看着她,不過小姑娘的脾氣估計也是繼承了肖夫人的,倔得很。她驕傲地擡起頭,重複一遍道:“林天和我們肖家簽有合約,他不能走。”
“二小姐,沒人說要走,不用着急。”林天無奈,只得安慰道。
“你不用急着下決定,我不會白白讓你走,你在天雪珠寶擁有的股份我用兩倍的價格收購,另外,這張支票也是你的。”李正陽非常直接地說,從懷裡拿出了一張支票,然後又拿出筆,刷刷地在上面寫了一串數字。
果然夠直接的,開口就是錢,而且出手大方。天雪珠寶擁有數量衆多的極品翡翠和高級翡翠,經過宋雅楠和她的衆多得力徒弟加工,價值比原翡翠不知要高出多少。
所以整個天雪珠寶的價值少少都值幾十億,就算林天只佔三分之一,李正陽出兩倍的價錢,那肯定不少於二十億了,再加上開的這張支票,李正陽是下足了資本。
“哎呀,好多錢呀,我來看看,這支票有多少。”林天故意驚歎地說,然後拿起了桌子上的支票。
“一,二,三,四,五……好多零,一億?”林天繼續驚歎地說:“不會是島國幣吧?”
“這是美元。”李正陽淡然說道。
美元?一億美元換成人民幣得有七億多了吧,這個李正陽出手果然不同凡響,一砸就是七億多人民幣,還沒算收購林天在天雪珠寶裡的股份呢。
林天不得不承認李家果然財大氣粗,大概對李家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連李文榮都臉上肉痛,七億多人民幣,作爲李正陽的兒子,他老爸什麼時候一次給過他這麼多錢。
林天彈了一下支票,說道:“美元啊,我還以爲是歐元呢。”
“呵呵,如果你願意,它可以變成歐元。”李正陽再次說道,直接,乾脆,絲毫沒有揮霍一億歐元的壓力負擔。
林天還是搖搖頭,說道:“我對歐元也沒什麼興趣,聽說國外的銀行發行有一種黑卡,很厲害,要是有個十張八張,那就差不多了。”
其實黑卡是什麼,林天也只是道聽途說,曾經看《皇家賭場》這場電影時,裡面一有這麼一個情節,007邦德來到一家高級酒店,並沒有預定房間,但是他出示了黑卡之後,接待員立馬給他安排了最上等的套房。
那張黑色的卡就是黑卡,據說是用鈦金屬製作,質感沉重,低調內斂而尊貴。開個高級套房只是小意思,還可以讓天上的飛機掉頭,據說黑卡的透支額度是無限的,就算買一架飛機銀行都會滿足持卡人。
如此尊貴的黑卡,李正陽當然不可能有十張八張,所以李文榮又忍不住了。
他再次喊道:“林天,你以爲尊貴的黑卡是你的普通銀行卡,還十張八張,真是不知好歹。”
林天轉頭,目光刷地射向李文榮,李文榮頓時覺得像墜入冰窟之中,渾身打了幾個冷戰,低下頭不敢和林天對視。
李正陽微微皺起眉頭,他抓在紅木椅子把手的手指突然鬆開,接着不經意擡起,手指頭敲在紅木把手上。
“咄咄咄……”幾聲有節奏的聲音響起,李文榮像聽到暮鼓晨鐘一般,目光顫動,身體像過電一樣抖了一下,眼神恢復了清明。但是他的額頭冒起了密密的汗珠,一滴汗珠流下,流入他的嘴角,不知是何滋味。
咦?林天心裡生出疑問,這個李正陽難道還是古武者不成?似乎有些道行啊,但是身體骨架筋肉卻是鬆弛,沒有古武者那種渾然一體,這情況又不像是古武者。
不過現在不是探尋的時候,他收起目光,笑道:“李正陽先生,我看還是算了吧,黑卡我也不喜歡,我還是比較喜歡肖家,喜歡肖夫人、大小姐和二小姐,她們向來對我愛護有加,身爲男人,不能違背契約,違背承諾,做個忘恩負義的人吧。”
林天當着這麼多人說喜歡,即使是穩重優雅的肖夫人都有點掛不住,但是這話聽起來又大義凜然,讓母女三人找不到責怪的理由。
大小姐也只能丟給他一個白眼,不過林天臉皮極厚,就當美女在拋媚眼了。
而一直沉默的李文軒早已對林天佩服得五體投地,因爲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年輕人敢對自己的父親如此說話,從頭到尾,談笑從容。
“林天,我要是堅持呢?”李正陽盯着林天,突然說道,語氣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