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輕響很多人都沒注意到,以爲又是保險箱內部機括的轉動,黃毛青年更是毫無察覺。
就在他一臉得意的時候,剛剛打開的保險箱飛出一條細細的黑影,直奔黃毛年青的胸口而去。
有暗器!林天把那暗器看得清清楚楚,是一枚灰色的細針。
按細針的飛射速度和力度,黃毛青年被射中的話,細針要透胸而過。
面對突來的危險,黃毛青年毫無察覺,他旁邊的蠱大人卻動了,使勁推了他一把。
黃毛青年胸口躲過了,手臂卻沒躲過,細針射透他的手臂再飛出,“叮”地一聲撞到後面牆壁才停下來。
“幹嘛不搞個炸彈,搞枚細針頂什麼用啊?”林天非常不解。
“炸彈容易被探測器探出來,而且,你不要小看這枚細針。”寧洛昔淡然地說。
“難道塗有劇毒不成?”林天說。
他的話音剛落,黃毛青年就發出“啊”的一聲慘叫。蠱大人突然探手入懷,手上已經多了一把短刀,刀鋒鋒銳逼人。
蠱大人唰地揮出短刀,削在黃毛青年的手臂上,手臂馬上齊根而斷,鮮血呼地噴了出來,把地面染紅,而那把短刀依然光潔,沒沾有血跡,好鋒利的刀!
“啊……”黃毛青年痛得大叫,雙腿一軟,站不穩滾到地上,口中不解地喊着:“蠱大人,爲什麼……”
“擡下去。”蠱大人重新把短刀收回衣服裡,淡漠地說道。
有兩個人出來,把斷臂的黃毛青年擡了下去,留下一路的血跡和聲聲的慘叫。不用吩咐,又有人出來把現場的血跡清理乾淨,到最後,除了已經打開的保險箱和那條觸目驚心的斷臂,剛纔那幕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林天已經看得目瞪口呆,這個蠱大人夠狠啊,削掉下屬的手臂毫不猶豫,削完了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愧是搞蠱術的,夠冷酷。
但是,爲什麼要削掉黃毛青年的手臂,林天還真看不懂,要說有沒有劇毒,還沒經過檢查,也太草率了一點reads;。
別說他不明白,周圍的島國人沒有一個明白的,看得是疑惑不解。
他們還在疑惑的時候,地上的斷臂發生了詭異的一幕。黃毛青年原本穿着短袖,手臂一截是露出來的,這條手臂竟然慢慢地凹陷進去,就好像裡面被掏空一樣。
接着更詭異的一幕出現,在凹陷的地方,皮膚下有東西蠕動起來,這個蠕動移動到哪裡,手臂的那個地方就凹陷,彷彿有活物在斷臂裡不斷啃噬着血肉一樣!
“這……這是怎麼回事?”西尾良介抹了把冷汗,有些後怕地問。
“這是貪食蠱,壽命極短,但是繁殖很快,專門啃噬人和動物的血肉骨頭,如果他的手臂不斷,被啃噬的就是整個身體。”蠱大人淡淡地說道。
“貪食蠱!”西尾良介一驚,額頭上跟着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那是被嚇出來的冷汗。
剛纔他還想上去開箱來着,要是自己上去了,後果想想都可怕,特別是這條斷臂還如此詭異。
要是射中的不是斷臂,而是正中胸口呢,那五臟六腑不是要被啃噬掏空?
其他島國人都是一副慶幸的樣子,慶幸自己剛纔沒有爭搶到開箱的權利。
“這是黎婆的蠱蟲吧?”林天聽蠱大人這麼一說,立刻就想到了那個女人,年紀七八十歲,相貌體態卻保持如三十歲少小婦人,美麗依舊,嫵媚風雅,女神風韻不減,那就是黎卿雲。
“沒錯,當時我本來想裝炸彈一了百了,但是黎婆卻給我提供了那枚細針,細針上塗有貪食蠱的蠱蟲卵,蟲卵一旦遇血,立刻大量繁殖,至於效果怎麼樣,你也看到了。”寧洛昔密語道。
“真是一個危險的女人啊。”林天不得不感嘆,誰能想到,一個體態豐盈,成熟嫵媚的女神,手段竟然如此狠辣。
“所以,警告你,不要哪個女人都去招惹,特別是黎月姑娘,不然小心你那身皮囊。”寧洛昔眼中露出淡淡的笑意,密語道。
靠,個個女人都以爲我是色狼,老子到現在還是光棍呢,連飛機都沒打過,那是貨真價實的處男,老子真是比竇娥還冤,林天非常鬱悶地想。
此時地上那條斷臂,已經完全憋了下去,就剩下一副黯淡無光的人皮,膽小一些的島國人,已經嚇得雙腿發顫,隨時有倒下去的可能。
“你們都後退。”養蠱人突然又說。
西尾良介幾人不明所以,但是不敢違逆命令,還是後退到了五米之外。以林天假扮的身份,也沒有資格靠近那裡,所以早就站在外圍觀看。
已經完全憋下去的手臂,皮下突然一陣劇烈的蠕動,然後驚奇的一幕出現。從手臂的斷口處,滾出了一團黑色的東西,這團黑色的東西竟然也在蠕動。
接着那團黑色的東西突然散開,一下子鋪在地面,如果仔細看,黑乎乎一片全都是細小的蟲子,蟲子似乎聞到了周圍生人的氣味,兇猛地往外撲。
“蠱大人,蠱……蠱蟲衝出來了!”西尾良介驚恐地說,雖然已經離有五米之遠,他仍然被嚇得不停後退。
“哼!”蠱大人冷哼一聲。
他伸手一揮,撒出了一片白色的粉末,粉末洋洋灑灑,飄落在那片蠱蟲之上,不一會,那片黑色蠱蟲停止了爬動,一個個都翻了過來,肚皮朝上。
直到所有蠱蟲全部死翹翹,周圍的島國人才舒了口氣,他們的頂頭上司就是養蠱人,所以知道蠱蟲的厲害,比任何人都害怕蠱蟲。
“蠱大人,爲什麼保險箱裡會有蠱蟲?難道有人要對我們下蠱嗎?”西尾良介害怕地問。
“這個你無需多問。”蠱大人冷冷地說,聽口氣不太高興的樣子。
林天當然知道他爲什麼不高興,輸給了另外一個養蠱人,失去本命蠱,換成哪個養蠱人都高興不起來。
此時保險箱已經完全打開,在保險箱裡,有一塊明黃的綢布,綢布包着一個東西。
島國人看到這個“寶貝”,暫時忘記了剛纔的恐懼,那個墨鏡男在蠱大人的指示下,走到保險箱前,慢慢地揭開了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