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旬眉頭蹙了蹙,似在斟酌該怎麼用句,而一旁的孟小呆已不耐煩的將事情倒豆子似的全告訴了秦羽。
“……反正就你祖先當初殺了邪靈師和茅山夫人兩人,現在他們的兒子回來找你們報仇來了。”孟小呆眨巴眨巴眼睛,一口氣說完。
“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本來那孩子該找你們祖宗的,奈何你祖宗已經死了,就找上你們來,不過這也是應該的,你說你們祖宗好好的樓主不當,偏偏要去殺什麼人,捍衛什麼正道,想要捍衛之前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現在好了,他倒歸西了,留下你們慘了。”
爲防止孟小呆再說一些對人家祖宗不敬的話,伸手將孟小呆攬在身後,對着臉色震驚的秦羽拱拱手,“秦先生,她說得不錯,確定邪靈之子回來了,當年素有天下第一捕頭之名的陳友全其後代已死,正巧我們略知當年一些事宜,我想恐是那邪靈之子復仇而來,爲避免得逞,還得將你們接到安全地方。”
語罷之後秦羽帶他們去找他的兒子女兒孫女什麼的,也就在這時,孟小呆突然叫了一聲,將兩人嚇了一跳。
“齊旬,照這樣來說,鍾大嫂子的父親不是也有危險?還有老鍾他兒子?”孟小呆拉住齊旬,她現在纔想到這一點。
齊旬想敲她一下,最後在孟小呆擔憂的目光下收回手,搖頭無奈道:“早派人將他們送到安全地方了。”
隨後轉身與秦羽往前走,孟小呆在後面暗罵自己一聲笨蛋後連忙跟上。
一路上秦羽邊走邊說,他有一子一女,子女各自結婚育有孩子,均住在一間四合院,本來他也應該住在裡面,然卻掛念着在那小區裡的房子,那裡本來也是一處四合院。只不過後來拆了,就修成了一棟一棟的大樓,子女們住不習慣,便尋了另一套四合院。而他一般有時間就在這裡來看看。齊旬與孟小呆來得也正是時候,正好碰見了他來的日子。
三人坐的是出租車,很快便到達秦羽說的四合院區,拐過一條街,三人在一座較小的四合院外下了車。
與此同時,剛下車的孟小呆眉頭一皺,對着身邊的兩人道:“有血腥味兒。”
秦羽與齊旬兩人當即臉色一變,秦羽更是足尖一點,在那位還沒離開的出租車司機面前硬生生的展現了一出沒有威亞的輕功。
一腳踢開大門,秦羽閃身進入院裡。
孟小呆與齊旬趕緊跟了進去。一眼便見到堂屋處站立的秦羽。
孟小呆緊抿嘴脣,已猜到什麼。
剛走近,秦羽蒼老帶着無限壓抑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他們都死了。”
順着秦羽的話,孟小呆將目光落在地上。七具屍體呈大字形的擺在地上,脖子上一致的傷口,流出的黑血一沾在地面便消失不見。
秦羽徵徵的看着地上,硬朗的身體似乎在一瞬間便彎了許多,此時的他仿若遲暮的老人,“關於爺爺的事我並非很清楚,只聽父親說過。爺爺是個大英雄,雖是個廚子,但一雙快手天下無人不知,所使的暗器更是出神入化,只不過後來因爲剿滅邪靈師受傷不愈而亡,那一手暗器就此失傳天下。不過卻留下一些內功心法。”
“八國聯軍侵華時。父親與母親皆死在戰亂之下,我雖有武功傍身,然我父武功高我許多,仍然死了,遂只得逃逸他鄉。苟且活命。隨後捨不得靜元樓,便偷偷回來看看,沒想到靜元樓竟然沒有被毀壞,我便將地契送給了當時國家的管理人。便這樣找了個地方住了下來,我有武功,尋常人便傷不得我,我也在亂世中活了下來。”
“也就在那時,我認識了我的妻子,也不怕你們笑話,我與我妻子之間相差三十歲。我修習內家功夫,在五十歲時與三十無異,妻子嫁與我後,一直沒有生育,直到我六十歲,老來得子,而且一舉得了倆,而我妻子因爲血崩去逝。”
“我獨自撫養他們,看着他們一天一天長大,結婚生子,看着第一個孫子出世,第一個外孫女出世,我萬分感謝的我的妻子,我妻既像我的妻子又像我的女兒,我曾對她發過誓,定要護兒女一生周全,只可惜,這個誓言要破了……”
“再也聽不到他們喚我一聲父親,再也聽不到他們喚我一聲爺爺外公,再也聽不見哪……”秦羽的聲音越來越低,見狀,齊旬臉色微變,閃身秦羽身後,雙手貼於秦羽背後,濃濃的道家力量灌入其中。
孟小呆也趕緊上前,只見秦羽瞬間像是老了幾十歲一般,之前見秦羽也只不過像是七十多歲的老人,並不如何蒼老,完全沒有百歲高齡的樣子。
而現在的秦羽,突然之間變成了皮包骨頭,只差是一副骷髏的樣子,只不過還有一層皮罷了。瞪着無光的眼也不肯移開地面上的七具屍體,那是他的兒子女兒兒媳女婿兩個孫子和一個外孫女。
“怎麼會這樣?”孟小呆有些慌亂,“剛纔還好好的,怎麼轉眼就成了這樣?”
“打擊太重,心神倶震,內力直衝百匯穴,是爲走火入魔之勢。”
孟小呆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你就說還有沒有救?”
齊旬手一頓,最後緩緩搖了搖頭。
孟小呆全身一震,看向已經停止呼吸脣角溢血的秦羽,就在一個小時前,他還在與他們談論,絲毫沒有一點老人的遲暮之氣,而現在,僅僅一個小時,那個硬朗的老人已失去了呼吸。
也就在這時,齊旬臉色忽然一變,扔下秦羽,一掌將孟小呆拍飛,身體往後疾飛,一柄不知從哪來的飛刀直接刺向齊旬。
身後是一排整齊的屍體,根本就沒有退路,飛刀突然加速,一瞬間便到了齊旬的眼前!
被一掌拍飛的孟小呆正在心頭大罵,擡頭一看這危急時刻,心中一緊,面上露出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緊張。
齊旬眼裡格外沉靜,沒有半點驚慌,只是眸色比往常更深一些。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道符抵在刀尖上,飛刀便再也不能再進一步。
手一捏符紙,飛刀應聲落在地上發出‘叮’的一聲,而齊旬的身影也在第一時間躥了出去。
孟小呆愣愣的看着這一切,短短五秒的時間,剛剛便經歷過一場戰鬥?
孟小呆剛想追着齊旬出去,然而餘光在看到秦羽時陡然睜大了眼睛。
此時,秦羽的脖子不知何時出現一道口子,裡面正汩汩的流出鮮血,只一瞬間,流出的鮮血便成爲黑血一接觸到地面消失不見。
就遲了這一秒,待孟小呆出得大門後,早就沒見了齊旬的身影,無奈之一,孟小呆只得回到堂屋,盯着秦羽的脖子沉思。
齊旬在破了飛刀時發現門外有一絲不尋常的波動,一出門便發現一個背影,遂追出去,結果連追幾條待,人影早就不見,而那絲不尋常的波動也沒了。
望着人來人往的街道,齊旬皺眉,眼裡一片幽深。
轉身回到四合院,發現孟小呆蹲在秦羽屍體旁一動也不動,當即臉色一變,瞳孔劇烈收縮,瞬間閃身至孟小呆身旁,在感覺到孟小呆沒事後,心中一鬆,淡淡出聲,“小呆子……”
“齊旬,你來看看。”孟小呆頭也不擡的道。
齊旬眼睛一眯,順着孟小呆的目光落在秦羽身上,然後……瞳孔一縮。
“你走的時候發生的?”
孟小呆搖頭,聲音裡滿是不解,“就是你追出去後,我看秦羽,他便成這樣了。是不是那個邪靈師之子一直跟着我們,只是我們沒有發現?”孟小呆猜測,這是唯一的可能性。
齊旬的目光在四處搜尋起來,卻沒有任何發現,揉揉下巴,道:“或許吧。”
“什麼叫或許?!”孟小呆直起身,“如果邪靈師之子真在我們身邊,可是我們卻不能發現他,若是他要殺了我們,那不是輕而易舉的嗎?你看剛纔,咱們不就遇襲了嗎?!”
“可是我們沒事,不是嗎?”齊旬一笑。
“你的意思是邪靈師根本就不在我們身邊?”孟小呆有些暈。
“我說過不在嗎?”齊旬繼續笑得一片高深莫測。
孟小呆:“……”
能不能具體的告訴我邪靈師之子到底在不在我們身邊啊啊啊啊啊!!也讓我有一個底行不行啊啊啊啊!!
就在孟小呆鬱卒萬分,心中不斷糾結邪靈師是不是在他們身邊時,同時接到千若與圓圓送來的消息。
他們剛剛查探到暗潛堂的第一殺手高離見以及玉仙宗宗主火鳳凰的後人,待他們趕過去時,他們一樣已經身死。且他們也遭到不同程度的暗殺。
國家派來的異能者同樣遭到這樣的事,甚至已有一名控水異能者犧牲。
可見邪靈師之子的消息比他們還靈,而且不可思議的是,他們是兵分四路,然四路同時遭到攻擊,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邪靈師有幫手!。
最後,爲商量一個確行的方法,他們決定回到h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