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齊旬怒了要施展強大的技能時,一道人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清北陽希的身後,一隻銀白的大手放在清北陽希的肩上,制止了他所有的動作,這一幕太過熟悉,就在不久前齊旬便看見過。
清北陽希全身被制,怒吼一聲,額間隱約閃着血紅色波紋,全身上下也漸漸被一層血色光芒所籠罩,想要擺脫肩膀上的控制,那邊的金王見主人受制,仰頭狂吼一聲,張口一吐,一股帶着金色的奇異火焰瞬間便至了清北陽希身後的青色人影身上。
青色人影輕哼一聲,腳下一跺,一股無形的波動從腳下向四周蔓延,那向着他撲來的金王瞬間靜止身形,只一瞬間,口中便嚎出一聲淒厲的嘶吼,旋即口鼻眼噴血,轟然倒地。
此時那金色火焰也到了青色人影眼前,卻見青色人影只輕輕擡手,將金色火焰裹在的各,旋即一用力!
滋滋的聲音響起,那道令整個空間都扭曲甚至隱隱有一絲虛影的的金色火焰,就這樣在青色人影手中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清北陽希的身體不住顫抖,青色人旋身在清北陽希身前,雙手以人類不可看見的速度在清北陽希全身三百七十個穴道處拍下!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清北陽希背後的羽翼,手腳上的利爪以其臉上的怪異全都恢復成原樣,青色人影將清北陽希扔在地上,此時的清北陽希已經完全沒有戰鬥力,全身不住的顫抖。
青色人影做完這一些時,時間僅僅只過了半分鐘。
不再管清北陽希,身形一轉,便至被符紙包裹住的孟小呆身前,剛要伸手,齊旬伸手將其攔住,“不要碰!”
青色人影也就是花無葉,利用逆天秘術。扭轉空間,超過上萬公里,終於在最緊要的時刻趕到。
可是……仍是晚了一步。
花無葉好不容易將目光從孟小呆身上挪開,落在齊旬的身上:“你可有辦法?”如果沒有辦法。絕不可能做出如此奇怪的舉動。
畢竟他雖然修爲高深,但對靈魂這一類卻並不擅長。
齊旬捂住胸口咳嗽一聲,旋即冷然道:“當然。不過需要你的幫助。”
花無葉點頭,目光落在齊旬的腹部,那裡受傷的口子已經徹底變綠,周圍的肌膚已經完全壞死,並且這股綠色不害不斷的往上延伸。
見花無葉看着自己的傷口,齊旬毫不在意的笑笑,轉身走至清北陽希身前,一雙墨玉的眼已暗沉得沒有一點光芒。“解藥在哪?”
清北陽希此時已恢復正常人模樣,氣息委靡,聽到齊旬的話後,一雙血紅的眸子惡狠狠的瞪着齊旬,忽然癲狂的笑了起來。“想要解藥!!你作夢吧?!”這一笑牽扯出傷勢,清北陽希的聲音一頓,不由自主的咳出一大口血,“我的爪子可是吃了許多毒藥所變種而成,沒有解藥!!你殺了小禾!!你就用命來陪我吧!!”
“是嗎?”齊旬淡淡挑眉,走至諾亞身邊國,將還被困在諾亞手聽清北晨希捏着脖子返回來。“那麼……你連他的命也不要了?”
清北陽希神色一震,清北晨希眼見因爲自己清北陽希纔會受制於人,瞪着一雙美麗的眼眸,艱難出聲:“哥、哥,不要、不要給他!他,他殺了小禾。不要給他!!!”
旋即在齊旬驚訝的眼神中,那雙美麗眸子中的光彩瞬間黯了下去,最後的聲音是:“哥,我終於解脫了……”
齊旬眉頭一皺,沒想到的手中的少年居然是個烈性之人。察覺到手中之人並不是單純的自斷心脈,更是將靈魂也自散了,縱使此時暴怒,齊旬也仍對這個少年的狠決有些佩服。
將手中的屍體扔到地上,齊旬的臉色徹底的冷了起來。
“不!!!”清北陽希喉嚨裡發出一聲不明的嘶吼,眼眶睜大,眼角浸出點點血絲,努力伸出血跡斑斑的手將少年柔軟的身體抱進懷裡,不住的呼喊:“晨希!!晨希!!!不要這樣,哥哥答應你的,答應小禾的,讓你們結婚的,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死!!小禾已經不在了,你爲什麼也要離開我!!!爲什麼啊啊啊!!!”
仰天嘶吼,良久,清北陽希低下頭看向齊旬,一又眼充斥着刻骨的仇恨,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你殺誰都可以,唯獨不能殺害小禾,所以……你該死!!”
齊旬眼睛一眯,不顧腹部傷口的越加惡化,手中的桃木劍一點一點亮起,“我也說一句,傷誰都可以,唯獨孟小呆!”
伴隨着最後一個字落下,兩個人身上都散發出璀璨的光芒,清北陽希身體表現流串着血紅色的波紋,將其身體均包裹住,而齊旬手中的桃木劍在染了自己血後,夾雜着淡淡金色的乳白色光芒沖天而起,旋即狠狠砍向清北陽希身上所形成的血色體表!
沒有驚天動地的響起,只是當璀璨的光芒消失後,木屋不見了,清北陽希與清北晨希也不見了,只剩下滿身被血所覆蓋住的齊旬以及一旁臉色駭然的諾亞和一臉淡然抱住孟小呆的花無葉。
花無葉神色複雜,他走至齊旬身後,也不顧齊旬臉上的抑制,將自身的力量輸入齊旬身體裡修復齊旬筋脈俱斷的身體。
齊旬身體一陣搖晃,卻努力抑制住,轉身用盡全力將自己頭頂上懸浮的七色花拿下,放置在孟小呆的頭頂,旋即用力拍向自己胸口吐出一口血落在七色花上。
奇怪的是,血落在七色花上時,並沒有將花瓣染髒,而是被花瓣所吸收,七色花瞬間變成一朵底部呈血色的花,隱隱的有詭異的光芒閃現,隨後齊旬便將那朵花拍進了孟小呆腦海中。
做完這一發後,齊旬這才力盡,往一旁栽去,花無葉條件反射的扶了一把,旋即讓諾亞扶住齊旬,看了一眼仍被符紙包裹的孟小呆,再看一眼一臉慘白,氣息弱小得幾乎沒有生命特徵的齊旬,花無葉眼裡複雜晦澀,“居然……能做到這一步,分出自己三分之一的靈魂,以自身魂魄爲引,將小呆已碎裂的魂魄強行攏合在一起,甚至爲了不讓小呆感到排斥,生生的將靈魂裡的意識所消散,只剩下最純淨的魂靈……”
諾亞完全聽不懂,只焦急的問:“長老,小呆怎麼樣了?”旋即目光落在已完全失去意識的齊旬,眼裡厲芒一閃。
見狀,花無葉淡淡的看了一眼諾亞,“小呆是齊旬用命救回來的,他虛弱的時期你不可動他。”
也不看諾亞徵愣的臉,手指掐了一個指訣,點在齊旬的額頭,以最純淨的力量滋潤着齊旬已缺了三分之一變成殘缺的靈魂。
好一會兒,花無葉才鬆開手,待鬆手後,一股腥甜直衝喉間,臉色一白,轉瞬即逝。
五個月後
齊旬與千若兩人在下棋,棋盤上兩人勢均力敵,兩人戰得是酣暢淋漓,好一會兒,此局才以千若輸一子的結果所結束,輸了這一局,千若也不惱,只伸手伸了一個大懶腰,招呼着圓圓端上一杯紅酒,慢慢的品着,隨後將目光看向笑意盈盈的齊旬,末了問:“呆子什麼時候能醒?”
齊旬喝茶的動作一頓,好一會兒才道:“快了。”
千若臉上滑下一串串黑線:“一個月前你就說快了,一個月後還沒醒?是不是方法沒對?”千若只有想到這個可能。
齊旬輕擡眼皮,涼涼的看了一眼千若,“不要置疑我的能力,小呆子以我最聖潔的魂靈爲引,再配用那麼多靈魂聖藥,靈魂早已修復好,沒醒只是因爲還不適應罷了,畢竟她的靈魂不是自散也不是被剝離,而是以‘離魂絲’生生將靈魂撕成碎片,若不是我趕得及時趕到,我也會沒有辦法。”
千若心中一顫,一想到五個月前驚悚的一幕,她仍然心有餘悸,待她從青族出去後,只看到花無葉帶着重傷與氣息全無的孟小呆回來,甚至花無葉身上也受了重傷!
那一刻,她心中的驚駭可想而知,連花無葉這樣的高手都受了重傷,可以想像對方絕對是比花無葉還厲害的人,只是好卻想錯了,花無葉不是被對手所傷,而是因爲騰挪大空間所使用秘術的反噬!
“還沒恭喜你呢。”齊旬淡笑着轉開了話題,“你的靈魂已經完全修復好了,看來青族人真是下血本了。”
千若輕輕點頭,淡然道:“想從我們身上撈到好處,當然得下點血本了。”
兩人繼續聊着一些,樓梯口的諾亞在聽了齊旬的話後,嘴角抿了抿,旋即走進了孟小呆的房間裡。
柔軟的大牀上,孟小呆正安靜的躺在那裡,胸口安安靜靜的,沒有一絲起伏,身體也是冰冷異常,若不是感覺以其靈魂,只怕會認爲睡在牀上的只是一具屍體。
事實上,也確實是一具屍體,此時的孟小呆,非常像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