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樹淡淡的搖着頭道:“所謂心魔,是隨着修道者法力的增加,情隨事遷形成的。修道者的法力每增加一層,這心魔便跟着加深一層。所以說,只要是心魔強大的修道者,其修爲也必定強大無比!”
“如此說來,心魔的力量和晚輩自己的修爲一樣,或者說也可以視作自己修爲的一部分了?”陳志凡疑惑的問道。
解憂樹滿意的點點頭道:“小兄弟天賦異稟,正中要害!不過,這心魔雖說也可以視作修道者自身修爲的一部分,卻和正常的修爲有着千差萬別的區別。”
解憂樹緩了緩,接着道:“正常的修爲,可隨修道者的控制,達到修道者心內所期望的目的!而心魔則不同,在不同的環境下,心魔也有着不同的表現!”
“願聞其詳!”陳志凡繼續恭敬的說道。
“修道者本身正常的修爲,在修道者的情緒影響之下,會出現或高或低的波動,這個小兄弟自然知道!”
“不錯!”
“這也就是爲何修道者有些時候會發出比自身強大數倍的法力,做到平日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的原因!不過,凡事既然有利,也必然有弊!當修道者的情緒波動比較大的時候,也正是修道者的意志最爲薄弱的時候!”
看陳志凡的元神和魂魄沒有迴應,解憂樹繼續解釋道:“修道者的情緒是開心,或是興奮,只要不超過其本身意志可承受的範圍,便會影響修道者的修爲的高低!打個比方,修道者因爲一件事開心異常,卻沒有喪失理智,此時修道者的法力定然翻倍,往往會達到一鳴驚人的效果!可如果超出了這個界限的話,修道者的意志便會變得薄弱。而這時候,也正是心魔入侵的最佳時機!當心魔控制了修道者本身的意志之後,往往會帶來意想不到的災難!”
陳志凡的魂魄和元神結合在一起,只有淡淡的輪廓,沒有具體的形態,所以無法表現出陳志凡的神態。
解憂樹接着道:“反之亦然!修道者的情緒或是悲傷,或是憤怒,都會影響他本身的修爲。同樣的道理,只要不超出那個度,心魔便無法輕易入侵。”
“我明白了!心魔乃是修道者本身攜帶的貪嗔癡淤積而形成的,平時在正常修爲的壓制之下,一直沒有機會。可當修道者本身的意志出現漏洞的時候,心魔便會趁虛而入,支配修道者的行動,就如我方纔這般!”
解憂樹點點頭讚歎道:“小兄弟領悟力非凡,真乃是道門奇才!”
雖說陳志凡明白了這些,但他明白,要想消除心魔,只怕是無望了。
解憂樹猜出了陳志凡的心思,淡淡的道:“小兄弟莫要介懷,只要是心存善念,縱然是心魔侵襲的緊要關頭,也必然可得化解!如沉痾,雖是痼疾,也必有良藥可解!適才老朽見小兄弟心魔強大,只怕要生出更大的亂子,纔出此下策,還望小兄弟見諒!”
陳志凡知道解憂樹這是在安慰自己,剛纔如果不是解憂樹,陳志凡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呢。不光這樣,他自己體內的修爲被心魔完全壓制,如果不這樣做,陳志凡只怕永無出魔之日。
想到這裡,陳志凡急忙道:“前輩如此說,可羞煞晚輩了!”
解憂樹看陳志凡自責,便話頭一轉,開始說陳志凡元神歸位的事情了。陳志凡元神脫離本體已有一段時間了,雖說他法力強大,可時間久了,也會有些許損害。
陳志凡不好意思的道:“和前輩聊得快活,差點忘了這事了!”
“老朽幫你元神歸位!”
“有勞前輩了!”
解憂樹不在搭話,右手挽一個造型,又開始念起了咒語。陳志凡和解憂樹聊了這麼久,情緒早已經平復。此時歸位,心魔便無可趁之機了。
陳志凡的魂魄和元神在咒語的引導之下,轉動的速度漸漸的慢了下來。不久之後,魂魄和元神又和原來一樣,緩緩的分開了。
魂魄和元神單獨出現的時候,都沒有意識,只有靠指引,才能迴歸本體。雖說簡單,但對引導者的法力要求非常高。
解憂樹口中的咒語越念越快,陳志凡的魂魄和元神跟着咒語的引導,以此迴歸到了本體。
沒有了心魔的襲擾,元神和魂魄歸位之後,陳志凡很快甦醒了過來。
清醒了的陳志凡看着狼藉的未央峰,心中有些不忍。腳下的土地上,兀自留着自己和僵王方纔戰鬥過的場面。
不過自己到底是怎麼制服僵王的,陳志凡自己卻一點也不知道。
“前輩援手,晚輩沒齒難忘!”陳志凡對着解憂樹恭敬的鞠了一躬。
“小兄弟,你我之間,不用這般俗套了!”解憂樹不喜歡陳志凡一個勁的道謝,聲音裡已經有少許責備的意思了。
陳志凡有些尷尬,不過陳志凡也是心寬之人,片刻過後,便不以爲意了。
“剛纔緊張,晚輩沒來得及過問,前輩此番前來,不知所爲何事?”陳志凡當初從秦廣王的口中得知,解憂樹自從受到了地藏王菩薩的指點之後,從來沒有離開過忘川河。
這次出山,一定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發生。
解憂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從解憂樹的眼神中,陳志凡看到了些許無奈。這讓陳志凡大惑不解,解憂樹擁有強大無比的法力,還有什麼事能讓他如此這般呢。
陳志凡帶着疑惑開口道:“前輩是否有難言之隱,若是如此,晚輩唐突了!”
解憂樹耐人尋味的看了陳志凡一眼,緩緩開口道:“說是有難言之隱,也不爲過。不過,卻也不是什麼難以啓齒的大事!”
這讓陳志凡更加疑惑了,到底是什麼事,才讓解憂樹這樣的角色三緘其口呢?
“若是有什麼難處,晚輩如果能代勞的話,請前輩儘管吩咐!”陳志凡幾次三番受了解憂樹的大恩,無以爲報,如果解憂樹有什麼指派,陳志凡定然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