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何許遲疑了一下,指着身後支支吾吾說道:“我……我是從……那個洞口摔……摔下來的……”
另一個女人道:“原來是個結巴。”她顯然沒有聽清楚白何許說的第一句話。
“我不是結巴。”白何許立即流暢地辯解。
那兩個女人見他着急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不過其中一個女人很快就停止了笑,認真地問道:“外面的日本人走了嗎?”她的表情很嚴肅,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日本人?”白何許摸摸後腦勺。
“你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日本人嗎?”另外一個女人也停止了笑,“我們下來的時候剛好碰到他們捉了好幾個人呢。”
“我沒有看到啊。”他回想了一下,除了上山之前碰到的那個老頭,上山之後並沒有發現其他人。難道上一趟山還會有人跟蹤不成?
一個女人看着另一個女人說道:“姐姐,看來日本人回山頂上去了。”
白何許想從兩人之中分出誰到底大一點,誰到底年輕一點,可是從膚色到頭髮,再到五官,簡直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剛纔其中一個女人叫“姐姐”的時候,他沒有記住是哪個女人叫的,現在又分不清她們之間的區別了。他感覺頭有點暈。
他不想跟她們多費口舌了,只想早點從另一個出口出去。他再次問道:“麻煩兩位告訴我一下,這邊是不是還有一個出口?”
兩個女人盯着他,異口同聲反問:“還有一個出口?”
白何許點點頭,說:“是啊。不然你們是怎麼進來的?”他早仔細看過她們穿的衣服了,雖然不新,但是身上沒有一點髒的地方,肯定不是像自己這樣跌落下來的。
可是她們回答道:“我們也是從你掉落的那個洞口進來的啊。”
“可是……”
“你是說我們的衣服是乾淨的,對吧?”女人很快就猜出了他的心思。
白何許點頭。
兩個女人相視一笑,然後其中一個說道:“我們在這裡住了好幾天了,衣服換了。我們不是不小心掉進來的,而是早就知道這裡有個廢棄的金礦洞。外面的日本人想把我們抓到山頂上做慰安用。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我們就躲到這裡來了,帶了吃的用的。”
白何許不解道:“現在都什麼世道了,誰敢這麼囂張?你家裡人不會找他麻煩嗎?”
兩個女人幾乎同時嘆氣,說道:“爸爸和哥哥都在新礦洞裡做苦力。媽媽早就病故了。家裡呆不下去,我們就跑到這裡來了。”
白何許這才注意到,在這個相對寬敞的洞室旁邊還有一個類似側室的小洞室,裡面有一些鍋碗瓢盆,還有一個簡易的木櫃,裡面是幾件簡單的衣服。木櫃旁邊有一個厚厚的小木桶,木桶裡有水。
“你們是不是得罪人啦?我是外地來的,還沒有人敢欺負我呢。我帶你們出去吧,沒人敢把你們怎麼樣的。”白何許心想,或許這兩個女人精神有點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