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白何許心有不甘,但是看天色越來越暗也無可奈何。
事情往往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就在白何許和好友往山下走時,前面的好友突然腳下一軟,坐在了一根突出的樹根上。
白何許要上前扶他起來,他卻舉起手製止道:“別過來!這下面是陷阱!”
白何許不但沒有受到驚嚇,反而面露笑容。
好友不解,問道:“你這是幸災樂禍吧?我差點摔下去,你卻高高興興的。”
“這就是我們要找的洞口啊!我上次就是從這裡掉下去的!”白何許激動得臉上的肉在抽搐,手舞足蹈。
好友不高興道:“你上次是從這裡掉下去的,怎麼不事先提醒我一下?”好友揉着磕疼的地方,嘶嘶地吸氣。
白何許看了看四周,猶疑道:“現在的情形跟上次好像有點不一樣,我自己都差點沒認出來,哪裡還能提醒你?”周圍確實有些變化,樹不一樣,路不一樣,草不一樣。就連洞口的形狀也不一樣。上次洞口比較大,現在比較小,並且長滿了不知名的葉子像魚刺一樣的矮草。彷彿這一去一來之間隔了好多年。
他們決定趁着最後一點光亮下去看一看。
他和好友扒開矮草,跳了下去。
這次居然沒有像上次那樣摔倒,而是穩穩當當地站住了。洞下的爛葉不見了,高高聳立如饅頭的泥土替代了爛葉的位置。他們倆從“饅頭”上滑下來,由於“饅頭”中間高,四周卻很低,裡面的通道沒有堵死。
好友指着“饅頭”說道:“這個洞肯定荒廢好多年了。那些土應該是從四周垮塌下來的。”
白何許沒有聽他說話,急急地順着通道往裡面走。洞壁比幾天前乾燥,沒有滴下的水了,腳底也是龜裂的硬土。沒了熟悉的環境,他心裡一陣擔憂。
即使是同樣的一條路,在不同的心情或者不同的環境下走過去,到達的結果很可能不一樣。
他的擔憂很快成爲了現實。
當走到稍大的洞室裡的時候,他們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洞室裡有無數的蜘蛛網,可是網上沒有見到一隻蜘蛛。網線被灰塵蒙了厚厚一層,沉甸甸的往下墜。網矇住了他之前看到過的木櫃,矇住了鍋碗瓢盆,也矇住了兩具乾枯的屍體。一層一層的網矇住屍體,像是一個貪玩調皮的小孩將家裡的縫紉線細細密密地纏在了兩個舊玩具上面。而那個貪玩調皮的小孩似乎就躲在看不見的某處,竊竊地等待他們兩人的到來,要讓他們大吃一驚。然後那個小孩就會詭計得逞,心滿意足地咯咯笑出聲來。
“怎麼會這樣!”白何許喃喃道。
好友似乎明白了一切,像石雕一般站在他身邊,一動不動。
白何許失魂落魄地走到乾屍面前跪下,泣不成聲。就算到了此時,他依然分不清哪一具乾屍纔是他想要找的。
“才一天……才幾天時間……你們怎麼就成這樣了?”白何許渾身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