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到何園家,吳克鬆已經在跟爺爺喝茶,有說有道。
見晚霞進來,吳克鬆微笑道:“紙錢燒了沒有?”
晚霞感激不已,微微鞠躬說:“燒了,都燒了。多虧了您。您……還好吧?”他本來想問吳克鬆是用什麼方法使得那個老頭接受紙錢的。可是直接這樣問似乎不太好,於是他換了這個委婉一點的詢問方式。
他這拐彎抹角的方式被吳克鬆一眼看穿。
吳克鬆笑道:“你是想知道我用什麼方法讓他接受的吧?”
晚霞尷尬地點頭。
“先禮後兵囉。”吳克鬆簡短回答道。
爺爺在旁哈哈大笑。
晚霞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但不好再問,只得附和着笑了笑。他側頭看了看胡又,胡又也是一臉茫然。
這時,何園在外面說話:“你找誰啊?”
“馬師傅在這裡吧?”外面一個男人的聲音問道。
接着,齊馮宇從外面走了進來。
晚霞見了齊馮宇,相當吃驚,問道:“老表,你怎麼這個時候到這裡來了?”當時接近半夜了。
齊馮宇不搭他的話,踮起腳來朝晚霞後面看,當看到爺爺在這裡後,他才鬆了一口氣,說道:“我先去了畫眉村,聽說馬師傅和你到了吳師傅家裡。我又去了吳師傅家,他兒子卻說你們幾個來了三合鎮。我只好一路追到這裡來了。”
“這麼着急是爲什麼事呢?”晚霞問道。
齊馮宇挽起袖子,露出上次給爺爺看過的兩個結了疤的血窟窿,說:“爲了這個。”
晚霞“哎喲”了一聲,說:“怎麼了這是?來的路上不小心弄傷了?”
爺爺沒有上前去,吳克鬆卻被那傷疤吸引了過來。他一把抓住齊馮宇的手腕,仔仔細細看了一番,疑慮重重地圍着齊馮宇走了一圈,然後問道:“你是怎麼碰到吸血殭屍的?怎麼又沒有把你的血吸乾呢?”
齊馮宇頓時渾身一涼,驚恐道:“您確定這是殭屍咬的?”
爺爺聽了吳克鬆的話,也起身過來。
“我雖然不是專門驅鬼的,但是過陰這麼多年,對這點還是有所耳聞。看這血窟窿的形狀,再看這血塊的顏色,八九不離十是殭屍咬過的。唯一讓我不解的是,爲什麼殭屍咬了你卻沒有半點陰虛之氣。”吳克鬆眯着眼睛看着齊馮宇,說道。
爺爺開口道:“他上次找過我。我也是因爲這個才認爲他沒有被殭屍咬。”
爺爺和吳克鬆對視一眼,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地交換各自的看法。
很快,爺爺和吳克鬆達成默契,由吳克鬆先問道:“你說說看,你爲什麼認爲自己是被殭屍咬了?你見過咬你的殭屍?”
齊馮宇之前還有所隱瞞,剛纔聽了吳克鬆的判斷,終於打開心扉,將他的疑慮和恐懼娓娓道來。
原來他在他的修理店附近有一個相好的。他隔三岔五在那邊過夜。每次清晨在那女人的房間醒來,他都會發現手腕上有被咬過的痕跡。開始他並不在意,以爲女人有什麼怪癖,或者這是她表達愛意的方式。
他們一直這樣過了三四年。後來他去晚霞家悼念,知道旱骨樁的事情,又聽說了兩個兒子被老狐狸矇騙的故事。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他這才注意相好的女人是否有異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