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哪。”吳克鬆點頭。
爺爺詢問齊馮宇下下次是什麼時候去女人那裡。齊馮宇說大概是七天後。爺爺說:“那第七天我去你那裡。明天只能靠你自己了。明天你去她那裡的時候,一要記着睡覺的時候將手壓在身體下面,二要記得帶一塊大鏡子去擺在房間裡。”
“大鏡子?”齊馮宇不解。
“是的。高和寬要超過兩尺。”爺爺說完,看了吳克鬆一眼。吳克鬆點點頭,像是應允什麼。
“要鏡子幹什麼?”齊馮宇問道。
“你先別問,到時候就知道了。”爺爺說道。
第二天傍晚,齊馮宇早早關了修理店,買了一塊大鏡子,去了相好女人的房間。
“幼-幼……”齊馮宇感到喉嚨裡一陣乾澀,以前這麼喊她的時候非常輕鬆愉快,這次卻有點發不出聲。她的名字中有個“幼”字,他親暱地叫她做“幼-幼”。
幼-幼正打開那個神秘的大衣櫃看什麼東西,聽到他的喊聲,立即緊張地關上了櫃門,轉過身來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她看見那個大鏡子後,又收起了笑容,不太滿意地問道:“你弄個鏡子來幹什麼?難道你沒注意,我從來不用鏡子的嗎?”
齊馮宇微笑道:“我就是見你沒有鏡子,才特意去買了一個來啊。女人嘛,穿衣服或者化妝的時候不需要鏡子嗎?”他確實注意到這個女人與其他女人的不同了,她幾乎不照鏡子。但是穿衣化妝什麼的,似乎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甚至比一般女人做得還要好。沒有去洪家段參加晚霞父親的葬禮之前,他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妥。從葬禮回來之後,他越來越覺得不正常。
這裡的人如果有親人過世,都會在大門頂上懸掛一塊四四方方的小鏡子。據說那樣可以避免去世的親人回到屋裡來。因爲親人的亡魂走到門口的時候,能從鏡子裡看到自己,從而提醒他已經過世,不要回來驚嚇家人。
不過這解釋不了幼-幼的怪異。她一直住在房子裡,房子裡也沒有其他活着的家人,鏡子起不了任何作用。
幼-幼用手擋着臉,避免看見鏡子,不高興道:“你把它拿走吧。我不需要。”
齊馮宇不聽,將鏡子立着放在桌上,然後走過去擁抱幼-幼,手從她的衣底下伸進去。他想,只有這樣纔可以暫時分散幼-幼對鏡子的注意。
“你先把鏡子翻過去。”幼-幼不依不饒,打開了他的手。
“好吧。”他只好將鏡子翻了過去,讓鏡面對着牆。
幼-幼這才讓他解開衣釦。但是這一次齊馮宇倒遮遮掩掩了。勉強激情過後,幼-幼拍拍他的臉,問道:“你今天是怎麼了?因爲鏡子?”
齊馮宇搖搖頭。
“那是因爲什麼?”
齊馮宇不說話。
幼-幼道:“還是因爲鏡子吧?你送這個東西給我,知道你是對我關心,我心裡知道就行了。但我真的用不着。”她溫柔地往齊馮宇身上貼,算是給他安慰。
齊馮宇乾脆假裝因爲鏡子而不高興,說道:“那你別叫我拿走,哪怕在這裡放一陣子也好。不然我臉上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