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洋這罵人的口才可是在二十一世紀紛‘亂’的網絡世界上練出來的,他曾經在網上跟人罵戰無數,又豈是這“癩蛤蟆”所能比得了的!
可憐蛤蟆兄很快就被氣得只有喘氣的份,伸着手指指着張洋,臉‘色’蠟黃。
周圍甲板上本就有一些修士活動,看到這邊有衝突,全都抱着看熱鬧的心態遠遠圍觀。
“賴少爺,何必跟他廢話!直接將這頭不知天高地厚的殭屍拿下,回頭‘抽’魂煉魄,看他還敢不敢嘴硬!”旁邊,那名‘女’修挽住蛤蟆兄的胳膊,惡毒的眼神看着張洋。
不過,她這一句話立刻換來周圍人一陣鬨笑。因爲大家剛纔都聽得清清楚楚,那頭黑僵口口聲聲罵這名男修癩蛤蟆,現在這名‘女’伴卻是叫聲“賴少爺”,其中寓意不言而喻。
張洋也沒想到,這名‘女’修雖然討厭了些,卻是這麼配合。當然了,還是這名蛤蟆兄的姓實在是太配合了。
那名‘女’修也意識到了自己話中的問題,看着蛤蟆兄氣憤的表情,臉‘色’竟然驟變,‘露’出恐懼的神‘色’,趕緊說道:
“我家少爺本就姓賴!跟那個什麼蛤蟆卻是沒有關係的。”
只是,她越這麼辯解,大家笑得越厲害。連張洋都忍俊不禁。
“夠了!”
“啪!”
蛤蟆兄突然一聲大喝,重重一掌摑在那名‘女’修的臉上,將後者‘抽’得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但是,那‘女’修卻是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是臉上帶着恐懼,重又爬了起來,一臉討好地表情站在蛤蟆兄旁邊。
那‘女’修明明也有着金丹期修爲,雖然只是金丹初期,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至於如此討好這名金丹高階的男修啊!
周圍人羣中一些聰明的已經隱隱約約猜想到些什麼,開始悄悄退出人羣。
“賴?莫非是……”
“嘶——”
幾聲悄悄地議論,帶着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越來越多的人散開,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當然,也有極小一部分人臉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繼續看着熱鬧。
張洋神識強大,清泠目遠超常人,自然對周圍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不用問,這個蛤蟆兄肯定是有着不一般的背景。
不過,張洋卻並不擔心什麼。連三宗四派的元嬰老怪他都曾斬殺過幾個,天御宗的核心重地兜率殿都被他砸了,他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而且,張洋的‘性’格一向是不喜歡惹事,可是,也不怕事。
這次明明是對方惹到自己頭上來的。張洋好好地在那兒看海妖,是這個傢伙在旁邊冷嘲熱諷,如果做縮頭烏龜的話,張洋恐怕以後很長時間都不能做到心中舒暢。
這鉅艦之上不允許鬥毆,否則的話,張洋甚至可能直接將其滅殺。
蛤蟆兄顯然也失去了理智,雙眼通紅,‘肥’厚的嘴‘脣’直哆嗦,手指一揚,一把飛劍祭出,就要動手。
張洋心中一聲冷笑,已經暗自打定主意,如果對方膽敢出手的話,自己也就不用顧忌什麼了,直接將其斬殺就是。
對方想要自己的命,張洋是絕對不會客氣的。
但是,就在這時,只見一道人影一閃,站在了張洋和“蛤蟆兄”之間,臉上冷漠的表情,盯着後者道:
“賴道友,難不成不將我司空島放在眼裡,想要在我這鉅艦上動手不成?”
賴姓修士醜臉上一陣掙扎,終於冷哼一聲,道:
“這頭黑僵欺我太甚,本修今天一定要將其斬殺,還望趙道友行個方便。”
“嘿!”趙姓修士一聲輕嘿,“行個方便?賴道友說笑了!我司空島的規矩,你應該是清楚的。凡是在這鉅艦上動手的,都是我司空島的敵人。如果你們有什麼恩怨的,儘管到了螟蛉谷之後再解決。”
賴姓修士雖然張狂,但是,明顯對司空島也十分忌憚的模樣,臉‘色’變幻,終於收起飛劍,對着張洋恨聲道:
“今天算你這孽畜運氣!看在趙道友的面子上,這次先饒你一命,等到了螟蛉谷,看誰還能護你!”
說完,賴姓修士誰也不管,轉身離開。
那名‘女’修恨恨地瞪了張洋一眼,緊跟在賴姓修士的身後追了過去。
張洋看到那賴姓修士本來衝動之下要動手了,卻被趙姓修士勸了回去,心中不由暗道可惜。
對於敵人,張洋的原則一向都斬草除根。如果留有隱患的話,就像是一顆顆定時炸彈一般,萬一什麼時候爆發,讓自己措手不及就不妙了。
但是,現在的形勢下,要再動手明顯是不可能了。
張洋可不願意擔上得罪司空島的罪名。
雖然來了沒幾天,張洋也知道司空島絕對是個龐然大物,在整個修真界的地位,比起三宗四派來還要高上不少。
只是,司空島從來不跟大陸上的人類修士爭奪資源,地位比較超然而已。
張洋眼中的可惜之‘色’一閃而逝,卻還是被趙姓修士清楚地捕捉到,稍一思索,依舊抱拳提醒道:
“這位道友可要小心了。那賴道友可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張道友如此得罪此人,恐怕到了螟蛉谷對方就會出手。如果道友沒有把握對付其的話,可以躲在這鉅艦之上不外出活動。大不了算是‘浪’費了這次機會,也比丟了‘性’命的好。只要在這鉅艦之上,我保得對方不敢隨便出手。”
雖然不知道對方出於什麼目的,但是,張洋知道對方這是好意,是在爲自己着想。
當下,也是一笑,和顏悅‘色’道:
“多謝趙道友關心了。在下自認有幾分手段,應付這個蛤蟆道友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看到張洋自信的語氣,趙姓修士笑笑道:
“如此甚好。只是,這賴道友比不得普通金丹修士,其父賴天王乃是終南紫府太上長老,本身修爲距離化神期只有一步之遙,而且有一件半仙器鎮妖塔,端的厲害無比。這賴道友手中也有一件鎮妖塔的仿品,雖然只是仿品,卻是有着巔峰法寶的戰力,曾經封印過無數同道。如果道友與其對敵的話,卻是要小心行事了。”
趙姓修士這一番話卻是用神識傳音,說完之後,稍微一怔,許是怕張洋多心,又叮囑道:
“張道友不必多心。在下之所以如此告知,是因爲這姓賴的囂張跋扈。在下一個堂弟,只因不小心冒犯了他,就被其鎮壓之後‘抽’魂煉魄,死狀極慘。那堂弟雖然只是在下的遠房親戚,卻是我這一脈中唯一一位修煉資質還算不錯的。如此死法,實在令人扼腕啊!”
趙姓修士說着,臉上‘露’出惋惜外加憤恨的表情,轉身離開。
張洋本來還覺得其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聽了這番話後,總算明白了緣由。
而且,對方這番話對自己來說,是隻有好處而沒有壞處的。
鎮妖塔!
張洋的眉頭皺了起來。
現在他的‘肉’體力量強大,攻擊也算犀利,唯獨在應付鎮壓這方面卻是有所不足。
如果鎮妖塔內真的是一方小天地的話,張洋估計自己一旦被攝入其中,恐怕就很難逃出來了。
大切割術練到至高境界可以切割一切,包括空間壁壘。
但是,那是要練到至高境界才行,最起碼現在的張洋是絕對做不到的。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要被對方攝進去。
而相對於鎮妖塔來說,終南紫府這個‘門’派也算是不小的麻煩。
終南紫府的地位,準確說起來猶在天御宗之上。只因其行事‘陰’邪,不入正派之流,所以纔不被續名。但是,其以一派之力,卻是可以跟三宗四派相抗衡,實力之強大,可想而知。
這次張洋跟賴姓修士之間的衝突有這麼多人看到,如果賴姓修士隕落了,張洋想推也是推不了的。恐怕以後難免要面臨終南紫府的追殺。
張洋以手撫‘摸’下巴,陷入了沉思當中。
……
好在,張洋本就是個豁達的人,很快就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唯此而已。
而查探北冥海妖獸情況的機會卻是十分難得,因而,張洋接下來數日除了偶爾打坐靜修以外,都是站在船頭,眺望着海面,總結着海妖的種類和實力。
司空島人員在司空島和極北冰山之間穿行過無數次,早就選定了最安全的路線,因而,接下來一路上倒是沒有發生什麼險情。
偶爾幾‘波’妖獸襲擊,大多是被鉅艦彪悍的速度甩開,只有一次,有一隻巨大的冰鸞憑藉着不輸於鉅艦的速度,牢牢纏住鉅艦。
最後,還是在趙姓修士的指揮下,鉅艦開動巨炮,幾炮連續攻擊,將那隻冰鸞轟爲了碎渣。
也是在這一次,張洋見識到了這鉅艦攻擊力的強悍。只要有靈石供應,其攻擊力比起靂天雷來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樣子。
這讓張洋震驚萬分。
當鉅艦航行到第五天的時候,張洋注意到海面上開始出現一塊兒塊兒的浮冰。
越往北行,浮冰的塊兒頭越大,甚至開始出現巨大的冰山。
通過清泠目,張洋可以看到冰山上的妖獸種類,比起北冥海中的水妖來,又有所不同的樣子。
鉅艦航行七天,地平線上浮現出無垠的白‘色’,極北冰山終於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