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心還沒有繼續說下去,那邊就衝着電話大吼了起來:“簽字,求你幫我簽字,我現在就回來,晚上之前可以到,我,我將我的電話給你,你將定位發給我,謝謝。”
一聽到這個態度,還算是可以,這是一個正常的態度,許傾心也知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這對母女或許真的有什麼大的衝突,才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
現在聽到母親病危,馬上就擔心了,這樣的情況下,對許傾心來說,十分滿意。
“好,在你趕來之前,我會幫你守在這裡,但是,希望你不要讓我看到令人失望的人性。”許傾心說完,拿過小護士的本子,簽下自己的名字。
小護士朝着她比了一個大拇指,這才急匆匆地回到了手術室。
手術在進行,旁邊的手術室的家屬們頻繁的將目光轉過來,看着她,眼神中的讚賞,其實沒有讓許傾心的心情好起來。
畢竟老人家在裡面呢。
五個小時之後。
小護士給她送來了一支礦泉水:“抱歉,我只能給你這個,我自己也沒有吃飯。”
許傾心很是感激的笑了笑:“謝謝。”
的確是很渴了,喝了大半,這才笑了笑:“你不是應該到裡面去幫忙的嗎?”
護士嘆息:“不用,我不是助理,我只是一個護士,我幫他們打打下手就好,現在已經接近尾聲,待會兒我要去收拾,所以先出來透透氣。”
也是,站了五個小時了,待會兒還要繼續工作,的確很累。
“那個患者和你不是親屬關係吧,你居然也願意幫她簽字,你人真好。”小護士對許傾心很是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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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傾心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小護士卻嘆息;“我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若是我媽媽當初有遇到像你這樣的好心人,就不會……”
許傾心一臉詫異。
小姑娘及時打住了自己的話,很是歉意的衝着許傾心一笑:“對不起,讓你聽我這些無聊的東西。”
許傾心搖搖頭,不敢問下去,畢竟是人家的傷心事。
手術室在這個時候關了燈,醫生走出來,她上前瞭解情況:“許小姐,患者的命是保住了,雙腿已經截肢,她以後要在牀上度過,心情上可能要家屬多多安慰。”
許傾心心底嘆息一聲。
還是沒有躲開。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許傾心道謝。
可是醫生卻擺手,有些受不起的表情笑:“別,千萬別和我道謝,我這根本就不算是完成了任務,傅先生不找我算賬就不錯了,我哪裡還敢讓你道謝。”
許傾心詫異。
傅斯年?他和這個醫生又是什麼樣的關係?
看出了她的不明白,醫生笑道:“傅先生曾經是我的師兄,只是不知道後來傅先生爲什麼不從醫,他是個天才。”
許傾心:“……”
這個傢伙,到底亂來到什麼程度去了?頂着傅斯年的身份,又是音樂學院的教授,還曾經學醫,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嗎?
最重要是,他壓根就不怕自己被人給惦記上啊?哪裡有人一直都不老的。
“呵呵,是啊,我知道,那傢伙就是喜歡弄虛作假。”許傾心笑的很是尷尬,幸虧護士在這個時候將老太太給推了出來,這才緩和了尷尬。
許傾心看了一眼閉眼沉睡的老太太一眼,比起之前躺在牀上,滿身是蟲子的樣子,好看了很多。
當然,那個畫面對許傾心已經有了陰影了,她都不太敢靠近,有心理陰影了。
“媽咪。”一個女人飛快的朝着這邊跑了過來,和一頭火車一樣,一下子撲在了老人的病牀上,哇哇大哭。
看的許傾心是一愣一愣的。
反應過來的她,趕緊和護士一人一邊,將女人給拉開:“小姐,你別這樣,壓到你母親的腿了。”
女人呆呆的看了一眼,乾癟下去的牀單,下面明明應該有雙腿在的,此刻卻沒了,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麼會這樣的,我媽媽一直都很健康啊。”女人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相信,自己的母親,那麼驕傲的一個人,以後要躺在牀上。
她怎麼能夠受得了。
許傾心知道她的心情,只好說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其實她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樣解釋,畢竟這東西,太虛無縹緲了,不是誰都相信的。搞不好,她還要被人當做是神棍一樣看待呢。
“我要送病人回病房,你們不要在這裡擋路。”護士提醒兩個人。
折騰了片刻之後,許傾心和老人的女兒終於可以坐下來,好好的聊聊。
老人的女兒,叫常慧,嫁到M國,所以不在家裡,曾經和老太要求,要她常住在那邊,省的獨自一個人在這邊孤單。
老太是去了一次,結果卻又回來了,然後就再也不肯去,並且還說自己不適應待在那邊,然後不管女兒說什麼,她就是不願意。還說她要是真有她這個媽媽,就帶老公孩子定居國內。這就有了爭吵。
許傾心一聽就很無奈。
她不是他們,無法發表自己的看法,但是她卻有話要說:“丁阿姨的心結在她的子女緣分上,我想,這也是導致她這一次會出現這樣的變故的主要原因,不好意思哦,我這個人,比較喜歡研究一些神神道道的東西。”
常慧也沒有不高興的,只是一直盯着老人的臉,很是傷心。
許傾心突然覺得,好像事情也不是完全無解。
“這樣吧,等到她醒來,你別和她生氣,什麼都聽她說,看看她的心裡,到底裝了什麼,還有,你應該聽聽看,她爲什麼不願意待在你夫家。”許傾心其實有些懷疑,是不是老人在那邊遇到了什麼不好的遭遇。
之所以這樣說,是想要借雙陰眼看看老人的心結。
這也是導致她短命的緣故。
常慧點頭,她現在也是心亂的很,心疼母親是真的,面對這樣的母親,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許傾心將她的手和老人的手放在一起,交代:“我不能說放開,就不能夠放開,懂嗎?不然的話,對你和你母親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