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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石皺眉聽着,漸漸已經有了些眉目,是金人諜探嗎?猛的他又記起,種懷玉好像說過,圍大同時,有幾個道士曾窺視軍營,當時自己也沒在意,不過這時想來,莫非那幾個道士就是幾個金人探子。
不過金人已是日暮窮途,幾個諜探到是翻不起多大的風浪來,怕的還是這些江湖人,仗着身手高強,刺殺軍中將領,這到是不得不防,看來,將那個小女人帶到北地來,而不是留在長安,應該是沒做錯了。
老道士還在說着。。。。。。。
“那幾個人找上門來,這次到是沒再提搶佔小觀的事兒,而是要貧道。。。。。。。當個耳目,要說,查查金人如何如何,貧道斷無二話。。。。。。。”
“這北地之上,河東之地,金人橫行已久,百姓莫不怨憤,即便貧道這樣的方外之人,也不能免的,若這些人真是哪家義軍中人,貧道也當禮敬一二,當個耳目,出些氣力,探探消息又算得了什麼?”
“但這幾人說來說去,卻是說秦人殘暴。。。。。。。自北上以來,使北地生靈塗炭云云,貧道便覺着味道有些不對了,王師北來,解民於倒懸,北地漢家百姓翹首以盼,已有數百年矣,何來生靈塗炭一說。”
“但這幾人凶神惡煞,若是對上一個,貧道還有些勝算,不過三個人,若是翻臉,這一觀之人,斷無性命留下,貧道也只能唯唯諾諾,虛與委蛇一番,待幾個人走了,貧道左思右想,難以委決。。。。。。。”
“正巧。今日將軍親臨,貧道見將軍如此英武,見事又明,深自爲北地百姓慶幸之餘,也只能據實以告。還望將軍念在小觀上下。皆亂世遺人,苟活性命至今,多有不易,非是奸徒惡匪之流的份上。維護一二。。。。。。”
趙石摸了摸下巴,此事不算小,但也絕對稱不得什麼大事,一些跳樑小醜而已,大動干戈卻是不必。到是眼前這個老道士,聰明圓滑,看上去有幾分見識,如今大同人才稀缺,民心也絕對稱不上穩當。
這個人,這個道觀,若是能用的恰當,好像大有可爲的樣子,他這次出來。便是琢磨着另闢蹊徑,能讓大同這裡迅速安穩下來,在未來的兩三年內,興旺繁盛,以爲征伐之基。
這個道士到是可以用一用。但怎麼用,用在哪裡,還要回去細細想過,這個時候。他深自覺得,自己身邊的幕僚謀士。是真的缺了一些。
行軍打仗時並不覺得,一旦碰到這些突發奇想的事情,就沒個人能夠商量,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了,長安變故前後,這種感覺都很清晰。
想到這個,他也只能心裡嘆息一聲,不光大秦現在缺人才,自己身邊何嘗不是如此,不過像南十八,孫文通,陳常壽這樣的人才,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今次出征,一爲隱秘,二來長途跋涉,三來長安總覺着亂紛紛的,需要留下人來關注朝野動向。
所以幾個人都沒帶在身邊,看來那句老話還真是有道理,打天下以治天下難啊,若是以往,下了大同之後,他早將地方庶務甩手扔給地方官吏了,但現在身爲河東宣撫使,又被兩位知府大人煩擾許久,也終於意識到,今時不同於往日了。
想到這裡,他自嘲的笑了笑,心思轉動之下,到了消了將這個老道士交給天妖那個小女人來處置的念頭,目光在老道士臉上逡巡了一圈,道:“維護一二。。。。。。舉手之勞而已,若是道長所言不假。。。。。。。雖非什麼大收穫,但也不是一無所得,這般一來,到是本官欠你個人情,就是不知道長這方外之人,可有所求啊。。。。。。。。”
說到這裡,也不管老道士瞬間便浮起一臉的喜色,欲要開口說話,他這裡已是長身而起,輕笑了一聲道:“這道觀裡的飯食也就算了,本官公務繁忙,也就不多留了,改日再登門造訪,道長鬚要記得,本官最恨欺瞞於我之人,來日若曉得道長話中有半點虛假,這滿觀上下。。。。。。。。。。嘿嘿。。。。。。”
趙石冷笑了兩聲,邁步已經來到門前,推開房門,深吸一口外間冰冷的寒氣,大步而出,只留下幾聲滿帶殺氣的笑聲,猶自在房中迴盪。
老道士臉色變幻,手上不自覺的用力,卻是揪下幾根銀白的鬍鬚下來,頓時疼的呲牙咧嘴,卻不敢有什麼怠慢,趕緊隨在趙石身後,出了房門。。。。。。
一行人從道觀裡出來,已是方當正午,張鋒聚滿臉的晦氣,嘟囔着連飯也未吃一口,就急急的回去,爲什麼啊。
趙石卻並不理他,心裡尋思着之後該怎麼做,已是翻身上馬,一帶馬繮,當先而行,一行人緊隨其後,迤邐而去,只留下幾個道士在門前,躬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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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出一里多遠,張鋒聚湊了過來,“大哥,又是誰惹惱了你了,觀中的臭道士?聽說那老道士人模狗樣的,很有些本事手段,怎的到了大哥這裡,卻。。。。。。”
趙石瞪了他一眼,隨之皺起了眉頭,目光在周遭逡巡而過,這裡遠遠可以望見秦軍軍營,旁邊幾個土丘,並不算高,上面長着稀疏的林木,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雪白的積雪反射着光芒。
趙石眉頭微挑,擡腿一腳,已經將張鋒聚踹了下馬,不光是張鋒聚猝不及防,就是旁邊的人,也是一下睜大了眼睛,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
但就在這一瞬間,弓弦響動,兩點寒星,已經從小丘樹林當中飛射而至。
若是換做一年多以前的趙石,定然在一瞬間能感覺到危險,但絕對不會如此從容,不過如今的趙石哪裡是當初可比。
回了長安一趟,多年不曾突破的般若勁已至大成,渾身上下,勁氣內蘊,雖說不是飛花落葉皆在感知之中,但危機臨頭時的感覺已經是分外的清晰。
有了準備,應對起來便從容的好像演練多年一般,一腳將張鋒聚踢了下馬,腦袋微側,箭矢利嘯聲中,一支勁急的箭矢已經擦着他臉龐飛了過去,瞬即扎入旁邊一個親兵的肩膀,透衣而入,隨之在肩膀後側飛出,沒入一匹戰馬的頸側,鮮血飛濺,戰馬長嘶,隊伍立時便亂了起來。
而趙石几乎是剎那間,一隻手已經來到胸口處,一把將一支射向他胸口的箭矢牢牢握在手中,箭尾鵰翎急速而又不甘的顫動着,,卻再也無法前進哪怕分毫,最終軟弱無力的停了下來。
趙石目光如電,瞅向樹林方向,冷笑了一聲,“五石弓,好手段。”
林中顯然伏有刺客,而見趙石無恙,大驚之下,也是不甘,弓弦響動的嗡嗡聲如此的清晰,又是兩箭齊至。
這一回,趙石更是從容,只是拿着手中鵰翎微微撥打,便將兩支好像根本用肉眼無法看清的箭矢挑了上天。
而就只這片刻功夫,木華黎好像受傷野獸般的怒吼聲已經響起,“護住大帥,護住大帥。。。。。。”
無論是趙石身邊的親衛,還是張鋒聚身邊的衙兵,都可謂是身經百戰的精銳,驟然而至的刺殺,讓他們驚怒非常,卻根本沒有多少慌亂,根本不顧中箭倒栽下馬的同袍,而是一瞬間便向趙石身邊圍了過來。
四箭過後,趙石身邊已經被圍的風雨不透,刺客也失去了再次下手的機會。
此時張鋒聚豹子一般從地上跳了起來,臉上全是暴怒之後的猙獰,翻身上馬,也不跟其他人打招呼,一把抽出腰間佩刀,縱馬便向林中衝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木華黎已經摘下身上長弓,揮舞了一下,將一個擋在自己身上,滿臉驚慌之色的韃靼人首領抽下馬去,一帶馬繮繩,隨着張鋒聚便衝向了樹林。
趙石皺了皺眉頭,他可不想兩員大將就這麼死在刺客的手裡,要知道,方纔感覺了一下,那可是地道的五石弓射出來的箭矢,相當於這個時代中的狙擊槍。
“圍着我幹什麼,快去保護兩位將軍,不要讓刺客走了,不然我宰了你們。。。。。。。。”
“不顏昔班,愣着幹什麼,讓他們圍上去。”
林中弓弦再響,趙石心裡抽動了一下,只想罵娘,張鋒聚這個兔崽子,自己這個大哥在這裡,有他自行其是的餘地嗎?
果然,一點寒星奔着張鋒聚就過去了,另外一支箭矢,取的竟然還是他,他身旁的親兵根本不管這些,牢牢將他擋在中間。
頓時,箭矢透入一個親兵的前心,從他背後飛出,鮮血飛濺當中,那親兵一聲不吭的從馬上載了下去,箭矢停也不停,只是轉了方向,向趙石腰側襲來。
趙石隨手捉住,感覺到箭桿上的溫熱和滑膩,眼中已是殺氣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