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夜摸着有些發疼的腦門,看着幾乎吃人的傳功長老,十分無奈地接過晶石。
說實話就是他親爹都沒有這麼打過他,可傳功長老揍他卻跟揍親兒子一樣。
一道手印光影悄然沒入他的手掌中。
諸天大聖手,是兵家終極元神絕技,是唯一能在法相境界即可對抗領域境的元神技,正符合了兵家以弱勝強的理念。
這種絕技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就是將力量凝聚五指一點,彈指間即可粉碎虛空。
昔年兵家大聖李牧就是以這一招粉碎虛空,連續陣斬了十位天魔王。
但是想要修煉成這一門絕技並不容易,首先自己的武功根基必須達到大師級的層次,否則根本難以掌控勁力的轉換。
王夜輕輕捏碎晶石,耳邊傳來系統聲音。
“學會兵家絕技【諸天大聖手】。”
“武功境界提升爲【大師級】。”
王夜右手忽然出現一層青光,五指輕輕一個收攏,指尖上忽然電光閃爍,四周空間一大片陰影如同畫布一般被單手就給扭曲揉搓成團,然後又被他給輕輕捏在手中。
傳功長老震驚地看着他手中這一團扭曲的陰影,不由地搖了搖頭。
“真是怪物!”
王夜現如今運用的也只是法相之力,若他真正用上了領域之力,只怕是就連傳功長老也不是他對手了!
“好了。”
指點完畢王夜之後,傳功長老不由地有些意興索然,問道:“現在聯盟已經對咱們動手了,下一步,你該怎麼辦?我就是擔心那些在獵魔司的弟子。”
“長老,您不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麼?”王夜收起五指,給他斟酌一杯茶道。
“機會?什麼機會?”傳功長老不解地問道。
王夜嘆口氣道:“天道聯盟這些年來腐敗,不止是咱們朝陽派,相當一大批的中低層修真勢力受到嚴重侵害,對於聯盟做法已經十分不滿,但不滿歸不滿,但他們卻是敢怒而不敢言,現在他們正是需要一個首領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咱們朝陽派站出來的話,你說他們會怎麼想?”
傳功長老的臉色很難看,遲疑地道:“可是這樣一來,我們朝陽派豈不站在風口浪尖上?”
“那又怎麼樣呢?”王夜哈哈大笑道:“朝陽派當初身受魔劫,聯盟卻不管不問,這已經政治主動權在手!長老您別忘了,咱們朝陽派在聯盟是下棋的人,並不是棋子,其它諸派的可以打壓咱們,卻不敢把咱們朝陽派如何!”
王夜沒有說錯,千年門派之所以實力雄厚,關鍵就是門派之中的那些恐怖的元老團。
據說那些元老團當中已經有魔神境的修爲,所以任何門派如果想要打他們的主意,首先就得掂量其中的一下後果。
傳功長老皺眉道:“可這些小門派又能幹些什麼呢?”
“他們自然是有用處。”王夜露出一絲獰笑道:“不過這件事情還是需要長老您親自出馬禮賢下士才行。”
說罷,在傳功長老耳邊輕輕低語幾聲。
傳功長老聽完之後驚得幾乎跳起來。
好半晌,他猛一拍手喝道:“好計謀!如此一來聯盟的名聲就徹底搞臭了!”
……
傳功長老行動的速度非常快,令王夜都有些措手不及。
若論及修爲方面傳功長老一隻手就能打翻三個王夜,但是若論及手段,十個傳功長老也不是王夜的對手。
自從發生那件事情後,幾乎是毫無徵兆地,天道聯盟會場中流言迅速傳播開來,而且越炒越是熱烈,轉眼之間就傳遍了整個聯盟。
天道聯盟的盟主和諸位長老狼狽不堪。
這些年來天道聯盟因爲腐敗,幾大門派對其它二三流門派多有欺壓勒索之嫌,聯盟之中早就有所不滿,但是攝於這些大門派背後的元老團,這些小門派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但是如今不同了,朝陽派主動站出來充當了出頭鳥,這些小門派立時以朝陽派馬首是瞻。
公然反抗雖然是不敢的,但是這些小門派在指使門下子弟,紛紛開始散播流言,看起來效果非常的不錯。
看到自己造成的輿論效果之後,傳功長老頗爲後悔,如果自己早先能夠利用輿論的威力,何至於讓朝陽派弄到這種地步?說不定早就把聯盟的盟主和諸位長老給扳下來幾位,何至於弄到這種錯很難返的地步,自家子弟也都苦哈哈留在獵魔司裡苦熬日子,什麼重活、苦活危險活都丟給朝陽派弟子,導致本派弟子折損嚴重。
本來聯盟盟主和其它幾位長老對此置之不理,採取冷處理的方法,但是在幾天之後流言蜚語如滾雪球一般愈來愈離譜的時候,盟主和長老們徹底坐不住了。
他們發現整件事情都是朝陽派當出頭鳥。
等到流言蜚語炒作到最高潮的時候,聯盟盟主和幾位長老不得不求助於朝陽派時,作爲負責人的傳功長老擺足架子,盟主和幾位長老好話足足說了一籮筐,這才把傳功長老的怒火給壓了下去。
不過這卻是有條件的,盟主當即就下令,讓獵魔司當中所有服役的朝陽派弟子紛紛返回門派休長假,所有流言纔有所中止,甚至連當初發動陰謀的玄女殿主都被盟主揪出來臭罵一頓,厲聲斥責她安分守己一些,再敢用這些上不了檯面的小手段,等待她的將會是聯盟最嚴酷的懲罰。
玄女殿主做夢都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聯盟密室之中,玄女殿主與聯盟盟主,以及幾位長老齊聚一堂。
在天道聯盟之中,他們這撥人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可謂是盟中之盟。
玄女殿主面色極其陰沉,旁邊盟主和幾位長老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因爲聯盟中的流言愈來愈離譜,嚴重傷害了他們的威嚴。
再任由流言傳播下去,估計用不着他們動手,聯盟就會四分五裂。
沒了龐大的聯盟作爲後盾,他們這些高居權位的領導者會被撕成碎片。
執掌聯盟以來,究竟結下了多少仇怨,只怕連盟主自己也不清楚。
“……王夜這小畜生並不好對付。”玄女殿主麪皮抽搐一下,道:“盟主萬萬不要掉以輕心。”
“這個不用你來提醒!”盟主一巴掌拍碎了手中茶杯,怒道:“南部總督的兒子,舉手投足之間就解決了多年崖州蠻人,甚至連老謀深算的雲王都在他手中栽了跟斗,這樣的人物會是簡單的人物嗎?也就是你們玄女殿纔會將把柄送上去!”
玄女殿主面色陰沉至極,沉聲道:“盟主可有什麼辦法沒有?”
“還能有什麼辦法?我能用什麼辦法?”盟主憤怒的幾乎無法自抑,非常無奈地道:“朝陽派的傳功長老如今已經把底層那些小勢力都聯合起來,這股力量絕不可輕忽!所以我們不能再指望用陰謀,如今要用,也只能用陽謀。”
“用陽謀?”玄女殿美目一閃,悄聲問道。
“重山,出來吧!”盟主哼了一聲,拍了拍手,側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一個身穿漆黑鐵甲,渾身散發血煞之氣的大漢走過來,他一雙眼珠竟然是死灰色,毫無表情的目光掃視過周圍。
就連玄女殿主這樣的修爲,被大漢毫無表情的目光掃過後,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好重的殺氣!
盟主看着大漢,輕輕摩挲着下巴,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道:“有這麼一位兵家高手,對付他應該不成問題了吧?”
……
聯盟之中的別苑內,被數百名朝陽派弟子給擠滿了。
“孩子們,都回家了。”看着在場數百名熟悉的面孔,傳功長老眼眶微微溼潤。
這些都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弟子,因材施教,如今在獵魔司受到打磨,已經徹底成材了。
聽到傳功長老說話,在場獵魔司弟子也都眼眶溼潤了。
“長老,咱們派的弟子死傷太多了。”爲首一個疤臉男子顫聲道:“每次在三界裂縫之中戰鬥時,越是惡戰,獵魔司越是讓我們朝陽派弟子上!而且受傷之後也不給我們丹藥治傷……”
一提起獵魔司的遭遇,在場弟子們響起啜泣的聲音來。
傳功長老面露怒色,狠聲道:“這筆債我會十倍百倍的向聯盟那幫混蛋討要回來!”
“長老,這次是由王師弟出馬,只是聯盟肯定會出手段的。”疤臉男子問道。
“不用擔心。”傳功長老嘿嘿冷笑道:“前幾天他們不是出手段了麼?可現在又怎麼樣?盟主那老王八還不是乖乖的把你們放出來了?”
“可是,等到比賽長假結束之後呢?”一旁的濃眉少年怯聲問道:“我們是不是還要回到獵魔司去?”
“放心吧。”傳功長老眼神殺機驟現,淡淡道:“這一次來,可不是爲了這一場狗屁長假,而是讓你們永遠的回來!那個狗屁盟主所欠下我們朝陽派的所有一切,我都會千倍百倍的討回來!”
他五指一捏,咔嚓一聲,周圍虛空出現無數裂痕,絲絲電光遊離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