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澈盯着她看了幾秒,隨即低笑:“施小姐,你好狡猾。”
“明明是我佔上風,卻被你反將一軍。”
施煙笑說:“那我們算打平了?”
“沒有,我們各算各的。”
攬在她腰上的手力道加重,讓她靠他更近。
鼻尖相貼,氣息交錯,嗓音有點暗:“施小姐騙我說你快要休息了卻出現在這裡,我有點生氣,需要補償。等給我的補償夠了,施小姐再找我清算我揹着你偷偷來會所的賬。”
低笑說:“到時施小姐是打是罰,都任由你。”
施煙聞言失笑。
真會算。
與此同時脣上一片溫熱。
他吻得不算急,一點一點,由淺入深。
姜澈是有火氣的,從他看到那段視頻裡宣婉柔說找混混教訓施煙開始,他就有火氣了。
他知道施煙有點身手,輕易不會被人欺負,但他還是壓不住心底的怒火,想着如果她真遇到那樣的事,萬一她雙拳難敵四手,萬一那樣找她麻煩的人也是身手不弱的……
這麼一想,他的怒火就怎麼也消不下去。
施煙身上的包和外套掉落在地,她被他託抱着放到了辦公桌上,打底的紡紗衫被往上推了些,露出她纖細的腰線。
姜澈倒是沒有更進一步,就握着她的腰吻着她。
從脣落到下巴頸間。
這麼磨了一會兒,他就鬆開了她。
抱着她臉埋在她懷裡沒有再動。
“怎麼了?”施煙輕聲問。
親近多次,她已經慢慢可以從他的親吻中判斷出他的情緒,他今晚似有心事。
或者說,是有什麼事惹怒了他。
他身上有一股火氣。
她大概能猜到和她有關,因爲如果是別的心事,他應當不會用這種方式發泄還隻字未提。
她想到了今天宋美蓮拍攝的那段視頻。
雖然剪輯過,但宣婉柔那番找混混教訓她的話,她並沒有剪掉。
心下是又無奈又觸動。
宣婉柔那些話她也很不喜,但她又豈是隨便什麼人想欺負就能欺負的?這些年她一個人生活,又從未對自己的樣貌做過遮掩,沒少在路上遇到些無所事事的混混來找麻煩,她從未吃過虧。
她不信姜澈想不到這些。
但他還是很憤怒,無非就是因爲他在意她。
都到了這一步,她以爲……
沒想到他會突然停下。
有點意外。
姜澈聽到她的問話,又將她抱得緊了些,直接抱着她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讓她趴在他身上。
輕輕撫着她的長髮:“施小姐,我沒那麼禽/獸。”
昨晚她就受不住,也就間隔一天,他又怎麼可能動她。
施煙從他懷裡微仰着頭擡眸看他。
姜澈看着她,嗓音低啞又不失溫柔:“雖然施小姐騙我然後悄悄跑來會所喝酒,我有點生氣,但能見到施小姐,我很驚喜。”
“我原以爲要明天才能見到施小姐。”
施煙遲疑:“可是你……”
他這樣重欲的人,連接個吻都恨不得要把這輩子的吻都接完,剛纔那一番廝磨,他又怎麼可能平心靜氣。這麼仰坐在椅子上,他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甚至都泛着隱忍的猩紅。
施煙從他懷裡坐起來。
是跨坐在他腿上。
她手撐在他心口,看着他,臉頰泛着緋色:“我休息一天,其實好了很多。”
姜澈握在她腰上的手一緊:“施小姐,你別亂動。”
“我約了朋友喝酒,今天我們就先這樣。”他說。
原來是約朋友喝酒,難怪這個點還會出現在這裡。
“你上次好像也約朋友喝酒,你喜歡約朋友一起喝酒嗎?”施煙和他說着話,卻也不會眼睜睜看着他難受。
撐在他心口的手已經挪開。
“……不是,偶爾會,我以往都是請他們喝茶下棋。”
姜澈輕輕仰着頭闔上眼眸,臉上有細汗,性感的喉結滾動。
“施小姐,你總是這麼縱容我,我會得寸進尺的。”
施煙坐在他腿上看着他這副模樣,她因剛纔那一番廝磨變得水潤的眸子,此時透着幾分幽深。
矜貴溫潤的男人,在她面前露出了最欲最迷亂的一面。
“我也就縱容你這麼一個人而已,允許你得寸進尺。”
正說着,姜澈隨手扔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只是振動,沒有鈴聲。
施煙空着的手往後一伸就拿到了桌上的手機。
來電雲簡。
“是雲醫生的電話,要接嗎?”
“……施小姐,你覺得我現在這樣適合接電話嗎?”聲音都啞得快聽不到了。
施煙默然。
“你掛斷回他信息,讓他先去包間等着,我們半個小時後過去。”
“半個小時……你可以嗎?”施煙笑問。
姜澈:“……”
“現在也很晚了,我讓他先回去,下次再請他吃飯賠罪。”
施煙說着,輕嘆道:“姜先生,你下次要請人喝酒可以約早一點,別總是這麼晚,不然這樣別人得熬夜,你也要到很晚才能休息。”
姜澈由喉嚨裡帶出一聲輕笑:“施小姐,你在這種時候說這些,我也不敢不應你。”
施煙:“……”
Www●тт kán●co
懶得理他,單手掛斷雲簡的電話給他回了條信息讓他先回去。
放下手機,看着眼前一臉欲氣的人,施煙低頭吻在了他喉結上。
……
兩人從竹磬辦公樓層離開,已是兩個小時後。
走出竹磬大門,施煙腳步頓住,朝某個方向看去。
又恢復芝蘭玉樹般清雅高潔模樣的姜澈問她:“怎麼了?”
“沒什麼。”施煙收回視線,挽着他的胳膊離開了竹磬。
剛剛她好像看到宋美蓮上了景玄的車。
彼時景玄的司機還在和一人交涉,那個人應當是姜晟安排送宋美蓮離開的。
並非強制,施煙看到的是宋美蓮自己坐上的車。
所以她纔沒有多管。
而施煙離開後,她不遠處也站着一個人。
是早前在包間裡看到的葉橙橙。
她正盯着景玄的車,目光暗沉。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是橙橙嗎?”
眸中情緒收住,循聲看過去,等看清是誰,葉橙橙驚訝:“思韻學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葉橙橙看着年紀和韓霜霜差不多,但她比韓霜霜優秀,小學跳了兩次級,大學考的又是京都大學。
今年大四,她沒有再去學校,回海城實習。
宣思韻是大葉橙橙好幾屆的學姐,家世好人漂亮又優秀,以前在京都大學就是風雲人物。
兩人是一次偶然的機會結識。
交情算不上十分深厚,但也算認識。
“我最近來海城辦點事,聽說這家會所不錯就約了朋友過來見識一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宣思韻說。
此時宣思韻已經換下她一貫的職業套裝,長裙配風衣。長裙是V領,勾勒出她的曲線,將她被職業套裝壓着的嫵媚性感都顯露了出來。
看一眼葉橙橙周圍,沒見到其他人。
“橙橙,你是一個人?”
“有幾個朋友,不過都走了,我家司機去開車,很快就過來。”
“思韻學姐要在海城留多久?你來到海城,作爲土生土長的海城人,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好好招待你。學姐你如果不急着回京都,改天我約你吃飯。”
卻見宣思韻盯着某個方向看:“思韻學姐,你在看什麼?”
宣思韻眉頭輕擰了下,才收回目光笑說:“沒看什麼。”
她來竹磬,自然不是單純來玩。
是聽說竹磬是兩年前冒頭的一家會所,不過兩年時間就在海城打響名頭,她還聽說竹磬背景強大,其老闆非常神秘。
背景強大,背後又好似不是海城這些大家族的人,又是兩年前冒頭的會所,這讓她不得不多想。
她原是想來碰碰運氣,想着萬一真如她猜想的那樣,說不定她來竹磬能有所收穫。可惜一直待到現在,她什麼都沒有碰到。
倒是剛纔那瞬間,她看到有個人的背影很像姜五爺。
雖然離得遠燈光也很昏暗,但她真的覺得那個背影像極了姜五爺。如果不是有個女人挽着那個人的胳膊親暱地走在一起,她都要確信看到的人就是姜五爺了。
可惜,姜五爺身邊不可能有女人。
就算有,姜五爺也不可能容許對方這麼挽着他走在路上。
姜五爺那樣的人,矜貴高潔,在路上和一個女人拉拉扯扯這種有損形象的事,他不太可能會做。
“我這次來海城會多待幾天,你哪天有空,我約你。”
“我是在自己家的公司實習,隨時有時間,思韻學姐什麼時候約我都可以。”
“明天我還有點事,我後天約你吧,橙橙你對海城大學熟悉嗎?”
“熟悉啊,雖然我大學是在京都大學唸的,但海城大學作爲海城最好的大學,我又是在海城長大,對海城大學自然也是熟悉的。思韻學姐問這個,是要去海城大學辦什麼事嗎?”
“打算去找個人。”
“那後天思韻學姐打電話約我,我陪你去,正好我也要去海城大學辦點事。”
“好。”
“思韻學姐要去哪裡?我送你。”
“不用,我住的酒店離這裡不遠,打個車就好,後天見。”
“後天見。”
兩人分開,另一邊施煙和姜澈也坐上車。
前面的司機是竹磬會所安排的人。
“我們去哪裡?回姜家嗎?”施煙問。
“很晚了,你明天早上還有課,得早起,不回姜家,去你學校附近找家酒店住一晚,這樣你明天還能多睡會兒。”
之前姜澈就問過施煙明天要不要請半天假,施煙說不用,所以姜澈才臨時決定陪她去學校附近的酒店住。
施煙也不會說讓人送她去酒店就好,他回去休息這種話。
他根本不可能同意。
抱着他的胳膊下巴靠在他肩頭看着他問:“姜先生,景家那位大少景玄,你瞭解嗎?”
他清雋出塵的面容溫潤平靜,雙眸也沒什麼波瀾。
就只是盯着施煙的眼睛看着她問:“怎麼會突然問起他?”
但施煙就是知道他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