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是漸漸走遠了。
姜煜離開後，姜莎莎似是還留在原地，是在和什麼人說話。
“你心心念念多年的人就在不遠處那個假山後和別人濃情蜜意，你心裡是什麼滋味？”
“與你無關。”
“是與我無關，我就是很不甘心，你寧願守着這麼一個將你忘得一乾二淨的人也不願接受我？這些年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我費盡心思助你達成所願，到頭來，你竟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了！”
“如果不是我還有些門路，怕是都查不到你人在海城！”
“你幫我，我很感激，可是姜小姐，你別忘了，我們是合作關係。你幫我，我是付了報酬的。”
“合作結束，自然是橋歸橋路歸路。如果每一個和我合作過的人都像姜小姐這樣苦苦糾纏，覺得我欠了你極大的恩情，我的日子怕是再沒有清閒可言了。”
“合作？你居然說我們只是合作關係！”
“我們本來就只是合作關係，如果姜小姐是談公事，我奉陪；如果姜小姐叫住我只是爲了說這些廢話，我還有別的事要處理，失陪。”
假山旁有不少綠植，夜間樹影斑駁，那個人站在樹影下，看不清他的樣貌，只依稀看得出他個子很高，是男人的身形。
姜莎莎站在樹影外，路燈照在她身上，倒是能將她看清。
此時的她不再是無害的文藝範乖乖女形象，即便戴着眼鏡，也遮不住她眼底的憤怒和狠戾。
“你給我站住！有本事你就直接到她面前去告訴她你是爲她來的海城，躲躲藏藏的，算什麼？”
“哦，我知道了，現在她身邊有了人，還是我五叔這個京都大名鼎鼎的姜五爺！我五叔無論是外貌才能還是權勢地位都難有人能及，就算是你，在我五叔面前也是不自信的！你怕認清現實知道你一點機會都沒有，所以你連出現在她面前的勇氣都沒有！”
“你就是個懦夫！”
“她有什麼好？怎麼你們一個個的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我五叔是這樣，謝衡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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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什麼好！她到底有什麼好！”
姜莎莎喊着，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可惜人已經走遠，根本不管她。
在不遠處假山後的施煙也聽到了點聲響。
不過距離遠，加上他被姜澈纏着，感官都被姜澈奪了去，又有水聲混雜在其中，她聽得不是很清楚，只隱隱約約聽到一些。
“姜、姜澈，好像有人在喊什麼，聽着像你那個侄女的聲音……”
姜澈動作停了一下，卻什麼都沒有聽到。
“你聽錯了。”
低頭吻她：“施小姐，你今晚很不專心，是因爲在外面沒有安全感？別擔心，我打過招呼，不會有人過來。”
竟是打過招呼，感情他早就有這樣的打算啊！她還以爲他是泡着溫泉臨時起意呢！
施煙一時無言。
……
第二天施煙和姜澈醒來已是中午。
直接到溫泉度假山莊中的某家餐廳去吃午飯。
像這樣以旅遊度假爲主的溫泉山莊最不缺的就是美食。溫泉度假山莊是走高端路線，山莊裡的餐廳自然也都是高端餐廳。
兩人牽手走進其中一家餐廳。
剛走進去就遇到個熟人。
也算不上熟人，只有一面之緣。
對方看到他們似乎有點驚訝，不過到底是成功人士，情緒收得很快，片刻工夫驚訝就變成禮貌的微笑，先出聲打招呼：“施煙表妹，姜五爺。”
是姜晟生日當晚同去爲姜晟慶祝生日的好友之一，顧亦。
和蘇暮的交情也不錯，那晚蘇暮還特地介紹他給施煙認識。
姜澈只微微頷首，施煙禮貌微笑：“顧總。”
“施煙表妹別這麼見外，你是蘇暮的表妹，也就是我的表妹，不介意的話可以喊我顧哥。”
施煙沒有順着他的話接，只淺淺一笑。
顧亦也不覺尷尬，像個善解人意縱容妹妹的大哥哥一樣，笑了笑就沒事人的轉開了話題：“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們，你們也是趁着週末來這裡放鬆的？”
“是的。”施煙微笑。
笑容得體，雖然態度有些疏離，但怎麼都算不上失禮。
沒有按照常規問他怎麼會在這裡，施煙只禮貌問：“我們正要去吃午飯，顧總吃過了嗎？沒吃的話一起？”
他們從外面進來，顧亦正要往餐廳外走，沒有吃午飯的機率很小。
就算沒有吃，人家情侶去吃飯，顧亦但凡有點情商都不會跟過去當電燈泡。
顯然顧亦的情商不低。
笑笑說：“我吃過了，多謝相邀。”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祝你們有個愉快的週末。”
說着目光從施煙臉上轉向姜澈。
施煙沒注意到但姜澈注意到了。顧亦看向他的時候，眼裡對他雖然看不出惡意，但也着實算不上友善。
姜澈掀起眼皮看過去時，顧亦的視線已經收回。
朝他們微笑點了下頭就轉身走出了餐廳。
姜澈盯着他走出餐廳的背影多看了兩眼。
被施煙留意到了他的舉動，看一眼顧亦走遠的背影，又看一眼姜澈，問道：“姜先生，怎麼了嗎？是這個顧亦有什麼問題？”
那晚蘇暮介紹顧亦給她認識的時候，施煙就覺得顧亦有些不對勁。
沒有直接回答她，姜澈問：“施小姐，這個顧亦從外表看，你覺得他是什麼年紀？”
“和你們差不多吧，二十五六的樣子。”
“二十五六啊。”
“他是表哥和姜晟的朋友，與他們的年齡相差應該也不大。怎麼了嗎？”施煙疑惑。
“沒什麼，先去吃飯吧。”
坐下點好菜，姜澈才繼續剛纔的話題：“那晚聽蘇大少說顧亦是海城新貴，是在海城生活了很久？”
“應該是的。你好奇，要不要我讓人去查？”
就性情上，姜澈和她差不多。
他們都極少會對外界的事感興趣，更不會無故對一個只見過一兩面的人感興趣。
姜澈這麼關注這個顧亦，說明顧亦的問題很大！
“不用，我會處理。不過施小姐，不能因他是蘇暮介紹給你認識的人你就對他放鬆警惕，儘量少與他接觸。藏書而已，我也有很多，施小姐想看可以隨時找我，不用去找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