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食坊,背靠姜五爺不會有什麼人來打擾,往後我應該就在這裡養老了。煙煙,我在這裡的事別告訴你三哥。”
語罷笑問:“我可以喊你煙煙嗎?你三哥就是這麼喊你的。”
養老……
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就已經想着養老了。
“當然。”
“真好。”
古清清的笑施煙有點看不懂,就覺得看着她的笑,心裡有些酸澀。
“那你也別喊我古小姐了,我大你幾歲,你就喊我清清姐吧。”
施煙淺淺一笑:“清清姐。”
“真好。”古清清又說了一聲。
讓施煙有點在這個封閉只有兩個人的空間裡待不下去。
又喝了兩口茶說了幾句話,她當先起身離開。
在離開時,她從包裡拿出便籤寫下施泊寓的電話放在了古清清手邊的茶几上,也不管古清清是什麼反應,打開休息室的門走了出去。
見施煙出來,站在外面的姜澈就迎上來。
“沒事吧?”
兩人在休息室室裡說話的聲音不大,姜澈在外面聽不清,一直提着心。這會兒看到施煙完好無損地出來,他提起的心才放下來。
施煙直接走過去抱住他,只抱了半分鐘不到就鬆開。
“沒事,我們回去吧。”
姜澈目光在她臉上定格一秒,沒有多問,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就牽着她往外走。
晚餐時兩人都喝了點酒,回去的路上是玉食坊派的司機開車。
兩人是回海城大學附近的公寓。
路上,沉默了許久的施煙開口:“清清姐的身體是不是不太好?”
施煙不通醫術,但她精通藥理,加上待在蘇語和蘇塵身邊多年耳濡目染,能看出古清清的身體狀況不好並不奇怪。
姜澈微訝:“清清姐?”
才這麼一會兒工夫就變得這麼親近了?不久前明明纔將對方當情敵吃醋不理他。
“她是我三哥的朋友。”施煙抱着他的腰靠在他懷裡,微微仰頭就能看到他精緻的下顎線。
施泊寓?
“所以她找你是因爲你三哥?”
“嗯。”
能讓施小姐這麼一會兒工夫就改一個親近的稱呼,還主動問起對方的身體狀況,看來古清清和施泊寓應該不是一般的朋友。
玉食坊不算他特別隱秘的產業,不涉及什麼機密,所以當初答應聘請古清清爲琴師時,他也只是讓下面的人隨意去查了查古清清的底細。並沒有查到,古清清又保證說如果她有一天給玉食坊帶來麻煩,她會主動離開,就沒有在查她這件事上費太多心思。
所以他對古清清和施泊寓認識一事,並不知曉。
“當年古清清身邊的人登門求醫,我出手救她時,她受了很重的傷,只剩一口氣吊着。如果不是遇到我,她這條命根本撿不回來。但就算是我出手也只是救回她的命而已,她的身體已經虧損,能活多久全看造化。”
“她現在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都是這幾年遵照醫囑用珍貴的藥材將養的。你也看到了,她身體很不好,就算這條命能保住,也很難有生養。”
難怪她分明那麼念着三哥卻不願聯繫。
“就、沒有辦法治了嗎?”
“根治很難,只能養。”
見施煙面露擔憂,姜澈頓了下說:“當然也不是絕對養不好,好好養也是有機率懷上的。”
“能不能生孩子在我看來並不重要,如果是我三哥看重的人,他必然也不會在意這個,最重要的是清清姐自己的看法。如果她一直解不開心結,旁人說再多也無用。”
見她看向自己,姜澈無奈又寵溺:“說吧,想讓我做什麼?”
施煙下巴靠在他心口笑了笑:“姜先生,你真懂我。”
“你醫術好,說話有權威,尋個機會你陪我再給清清姐看看吧,說點善意的謊言。”
姜澈低笑擡手捏捏她的臉。
還說自己冷血自私,就她這樣,哪裡冷血哪裡自私了?
“姜先生,幫個忙嘛,好不好?”
姜澈本來都要答應了,突然聽她這麼說,要出口的話就收了回去,話鋒一轉:“幫這個忙,我有什麼好處?”
“施小姐,不久前我才遭了無妄之災。”
說起這個,施煙就有點心虛。
飛醋果然不能亂吃。
不過吃醋這種事,饒是理智如她也很難躲過啊!
“是我錯了嘛……”
撒嬌的語調,聽得姜澈眸光微深。
低頭湊近她,鼻尖貼着鼻尖,脣瓣似碰非碰:“我要補償。”
……
車停在公寓樓下,施煙是被姜澈抱着上樓的。
一進屋就直奔房間。
許是今天施煙的冷淡嚇到了他,他少了點往日裡的憐香惜玉。
這樣折騰一整晚的結果就是,施煙第二天早上沒能按時去上課,醒來都快中午了。
阿姨沒來做飯,施煙拖着快要散架的身子去浴室簡單洗漱好打開房門出去,姜澈正在廚房裡做飯。
看到矜貴如斯的人在廚房裡忙碌,施煙都愣了愣。
姜澈是親手給她做過幾次糕點,可每次她都不在場,也就是說,她沒見過在廚房忙碌的姜澈。
這是第一次。
更是第一次見姜澈做菜,說不定還是他第一次正式下廚做菜。
這樣的情形讓她感受到了家的溫馨,身心都被包裹着,溫暖又無比安心。有那麼一瞬間,她的眼睛好像酸了一下。
她放輕腳步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他。
姜澈偏頭看她,彎起脣角:“醒了?”
“嗯。”
“再有兩個菜就好了,去客廳坐着等會兒。”
施煙搖頭,抱緊他不放:“不要,我就要在這裡陪你。”
“廚房油煙重。”
“不管。”
姜澈無奈笑笑,就隨她去了。
全程抱着他不放,他往哪邊去她就跟着往哪邊,黏人得很。姜澈許是覺得這樣的她難得一見,也樂在其中。
黏了一會兒,施煙從他身後探出頭:“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沒有,很快就好了。”
菜都切好了,炒起來確實很快。
等炒好菜,姜澈要端去餐廳,施煙才鬆開她。瞧見她這副依依不捨的模樣,姜澈沒忍住,就着雙手各端一盤菜的姿勢低頭親了她一口。
等他把菜端到餐廳,施煙也取好了碗筷。
又跟着他回廚房,親自幫他解開圍裙。
她縮在他懷裡幫他解圍裙時,姜澈全程眉眼含笑垂眸看着她。
等她解了圍裙掛好,他從身後圈住她往水龍頭下洗手,先握着她的手洗乾淨,再洗他自己的。
擦乾手來到餐廳,拉開椅子先讓施煙坐下,姜澈彎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到這個點才吃東西,你應該餓了,先吃飯。”
坐到她對面拿起筷子先給她夾菜:“第一次下廚,請施小姐品鑑。”
施煙夾着碗裡的菜吃了一口。
說實話,雖然比不上大廚,但真的不難吃。
彎眉淺笑:“味道尚可,不像第一次下廚。”
“確實是第一次下廚,照着菜譜做的,看來我很有做菜的天賦。”
施煙失笑:“姜五爺有什麼方面是沒有天賦的嗎?”
“的確,我天賦異稟,各個方面。”目光落在她青紫遍佈的頸間,意有所指。
施煙:“……”
成功逗到她,姜澈低笑道:“施小姐辛苦了,多吃點。”
覺得自己不該這樣總是落於下風,施煙也給他夾菜,笑說:“姜五爺纔是出力多的人,更辛苦,來,你也多吃點。”
“多謝施小姐體恤,爲施小姐服務,我很樂意,以後我會再接再厲絕不讓施小姐失望。”
“……”
說不過。
狠狠瞪他一眼,乾脆埋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