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無序,暗數盡、殘更怎寐?念楚地瀟湘,吳越蘭舟,多少愁雲恨水。化成迴風吹玉雪,展塵雁、一聲沙際。靜夜裡孤衾,自挑寒燈,數行清淚。凝睇。世人笑我,終朝如醉。冷紙訴前因,池中雙鯉,難寫衷腸心意。釵鬢凝霜,十年一夢,兩處茫茫憔悴。不忍見、舊時江山河月,照人千里。——《轉調二郎神》
武玄霜知道現在局勢危急,即可派出十雅中的三位,打探令狐白和雲雅下落。而前往蜀地的李慕雪也迴轉與其相遇,衆人又一次聚在一起。
皇天不負有心人,最後在一處村莊尋到了雲雅,在雲雅危難之時,張君策出手相救,挫敗霍天磊等人。這也是霍天磊感到可怕的一戰,張君策的劍法讓他感到了壓迫感,無奈只能眼睜睜讓其脫身離去。
可萬萬沒想到,迴轉藏着令狐白的小院裡,院中的場景令所有人大吃一驚,心情沉重。
令狐白單膝跪倒,用劍支撐身體,周圍是二三十具被斬殺而亡的江湖高手、綠林惡賊和元廷爪牙。這使得張君策和雲雅痛心疾首,淚流滿面。
與此同時,異動讓衆人警覺,高潤被人重傷,從樹杆上翻落下來,地上留下一條不深不淺的痕跡,隨後便是“鬼婆”孟黎帶着孫女蠶叢幽蘭出現。(用了數章回將張君策的前因後果敘述一番,至此接上前文,雙方當塗郊外,山林內即將上演一場惡戰)
雙方話不投機,自然動手,武玄霜將前事在腦海裡一念而過,而今反而擔心起擋在自己前面,護着自己的張君策,只能默默注視,隨時準備出手對敵,哪怕明知不敵也要和張君策同生共死。
“鬼婆”孟黎一雙老眼盯着張君策,心裡盤算,思付:“聽說此人的劍法已經勝過他的結義大哥令狐白,我老太婆卻要多加小心。”想着,發出一聲冷笑,說道:“張大俠,你確定要與我爲敵。我只是想要討個說法,武樓主傷了我的孩兒,作爲長輩自然要問個明白不是?”
張君策皮笑肉不笑說道:“孟老前輩,你也是一個德高望重之人,也應該清楚事出有因,你的兒子蠶叢孟莽什麼秉性比我清楚。武樓主三番五次忍讓,換來了其毒手,迫於無奈不得已而爲之。你又想要什麼說法,沒有興師問罪,就已經很給老前輩面子了。”
孟黎將柺杖握緊,眼光冰冷,毫無表情,說道:“看樣子你還是要爲其出頭。”
張君策一聳肩,說道:“這只是其一,你傷我朋友又該怎麼算?”
話已至此,“鬼婆”孟黎無言以對,只能用實力來論誰強誰弱。可尚未出手,身邊的蠶叢幽蘭按耐不住,出手如電,蛇尾鞭破風之聲朝着張君策面門便打。
這一招使得十分巧妙,蛇尾鞭翻轉好似游龍,攻勢甚猛,凌厲的破風,眨眼便至。張君策更是手疾眼快,漫不經心,自然擡起左手,手腕一翻,雙指併攏,硬生生夾住鞭梢,看着一臉詫異的蠶叢幽蘭,但不待蠶叢幽蘭收回蛇尾鞭,張君策順勢一縱,運力至手腕上,往回一提,來勢之急,恍如天河倒瀉一般。
蠶叢幽蘭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自己帶了起來,身形急晃,在間不容髮之間,“鬼婆”孟黎驚恐,不得不出手,出手極快,抓住孫女,用柺杖一繞蛇尾鞭,手腕一用力,將蠶叢幽蘭丟向身後,用身子護住蠶叢幽蘭,迎接衝來的張君策。
孟黎此時又氣又惱,老眉挑動,冷哼一聲喝道:“張大俠,未免有些不妥吧!”
手中柺杖一牽一引,同時雙足一點,騰身而起,張君策的寶劍擦身而過,孟黎伺機而動,柺杖照着要害便打。
張君策凌空連劈三劍,化作三道劍光,一擋一撩一掃,發劍純熟自如,翩然影動,來勢奇快,使得孟黎不敢怠慢,眼見三道劍光已到臨頭,臉色微微一變,傲然道:“名不虛傳。”嘴上說着,心頭暗暗惱怒,張君策的確是一個實力高超的對手。
轉念之間,你來我往,十招已過,未分勝敗,孟黎聚精會神,施展獨門功夫,手中柺杖千變萬化,招數奇特。
看的在後緊皺眉頭的武玄霜,心中忐忑,眼神不敢有任何疏漏,手裡的劍緊緊握着,緊張的無法自拔。
就在這時,又有十幾道身影出現,來的正是霍天磊等人,武玄霜頓感情況不妙,元廷爪牙和那些居心叵測的江湖人,早已經將張君策,雲雅等人是做升官發財的階梯。
而激戰正酣的張君策與孟黎也察覺到了情況,孟黎反而越戰越勇,張君策則是以守爲攻,靜觀其變。
且說武玄霜瞧了一眼,身邊的歐陽碧落,說道:“如果一會兒打起來。你帶着幾個姐妹先保護雲雅,花鼓軒和高潤等人離開。記住一定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歐陽碧落沒有迴應,而是點了點頭,她聽得出來樓主大有赴死之意。武玄霜面無表情,柳眉一挑,暗自盤算下一步該如何行事。
然而追趕至此的霍天磊等人,也都蠢蠢欲動,沒有直接圍攻。
慕容玄虎看了看,說道:“看來孟黎老婆子和張君策在伯仲之間,我看不如趁此之際,一起動手把他除了,以絕後患。”
霍天磊咬牙切齒,目視着正在廝殺激烈的張君策,說道:“我要親手殺了他。”
楊璉真迦老謀深算,此人陰狠毒辣,聞言說道:“侯爺,咱們不要意氣用事。對方現在實力消減,我們正是好機會。”
阿沙夷離說道:“侯爺不要錯失良機。這些人都是帝國罪犯。不能讓他們逃脫了,縱虎歸山可是後患無窮。”
霍天磊聞言,說道:“他們跑不了,方圓二十里都是我們的人。而且王將軍已經調動大軍而至,量他們插翅難飛。”
雙方各懷心思,各有準備,再說打鬥正酣的張君策與孟黎二人。張君策的精微劍法,一時間孟黎難以突破。又是二十招過去,令孟黎感到壓力和棘手、縱橫江湖數十年,絕對是勁敵一個。
孟黎不僅惱怒,手中柺杖舞動如飛,所過之處,樹葉紛落,沙石飛走,勁力之大,實是驚人。
張君策見“鬼婆”開始發狂,轉念一想,霍天磊等人追來定然已有所準備,時不我待,現在不是糾纏之時。想到這裡,被困在孟黎杖影之下的張君策,驀地一聲長嘯,憑空躍起三丈有餘,凌空下擊。
但見劍花千萬,耀人眼簾,迅如駭電,間不容髮,孟黎一見,心知不好,這老太婆也非等閒之輩,就在這電光石火的霎那之間,說時遲,那時快,趁着勁道未強,新力未發之際,猛喝一聲,揮動柺杖,旋風疾舞,只聽得劍鋒作響。
可孟黎未想到,劍雨之下,張君策已經移步與左側,身法好快,擡左手一伸一縮,猛攻其腰間軟肋。張君策沒有痛下殺手,力道達至,以收了三分。
“咕咚”一聲,孟黎被其一拳打飛出去,身子懸空,重重落地。蠶叢幽蘭見狀大叫“奶奶”撲了上去。此時的孟黎倒在地上許久沒有動彈。
霍天磊等人不禁心裡一陣翻騰,張君策面無表情,看着以霍天磊爲首的十幾個江湖人,眼神裡煞氣升騰,彷彿一隻兇殘的餓狼,一想到自己的義兄屍骨未寒,那些死在他身邊的武林高手,自不用說都是元廷爪牙,都是他們一夥。義兄慘死,令他更加憤怒,低低冷怒說道:“真是陰魂不散,既然想死,那儘管過來好了。”
耶律白石邁步上前,說道:“張君策事已至此,你應該明白,就算你在厲害。難道能鬥得過帝國千萬大軍和各路武林高手嗎?”
“殺你們幾個我覺得還是綽綽有餘吧!”說着將寶劍往地上一插,一股英氣不凡,嘴上這麼說,心裡也很清楚,一旦這些人聯合起來,外面還有帝國軍隊,所有人恐怕都會葬送在這裡。要如何脫身才是最重要的。前提就是先要挫敗他們的銳氣。
霍天磊哈哈一笑,將手中刀一橫,說道:“綽綽有餘,好狂妄。上一次是我大意,這次休想尋到便宜。”話音未落,揮刀向張君策猛掃。
張君策倒提寶劍,順勢向上一拖,將攻來的刀引開,同時左掌一粘一引,向外一推,又將霍天磊的攻勢化解。
霍天磊若論功夫可以說是一等高手,刀法純熟,形如虎撲,刀似奔雷,攻多守少,一味橫衝直撞。但見那刀鋒忽而卷地猛掃,忽而攔腰疾卷,抖起一團刀影,與張君策打得個難分難解。
楊璉真迦在後面看得真切,心說:“這個傢伙就是一個愣頭青,只會打打殺殺,一勇之夫,只要能將其一網打盡,首級送上朝廷,那纔是大功一件。”想到這裡,對身邊的衆人說道:“諸位現在立功報仇的時候到了。這些人都是帝國的反叛。殺了他們便可以升官發財,一生無憂,名利雙收。”
這些人的想法與楊璉真迦頗爲相同,自然都各懷心思,可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將這些人一網打盡,免留後患,日後麻煩。
而今撕開了面,一動上手,便是存心較個生死。這些人嘀嘀咕咕商議一番後,便開始行動,一場驚心動魄的激戰就此拉開。
武玄霜也發現了對方的異樣,便知凶多吉少,爲了能夠安全脫險,吩咐歐陽碧落、謝松青、柳玉絮、公冶侖靈、司空玉律五人先保護雲雅等人離開。自己則帶着陸芳怡、趙羲荷、冷瓊勾、樂玉璋、段滄淵五人抵擋這些元廷爪牙,拖延住他們,以待時機離開。
一團混戰,雙方各用性命搏殺,絲毫不讓步,單說張君策此時不僅面對一個霍天磊還有長生教三老遊青鯤、耶律白石、烏古孫朱髭。四個人圍戰張君策一人,一晃十餘招,面對四名一流高手,使盡了混身解數,同樣對張君策無可奈何。
張君策劍雨翻飛,披風八面,以少敵衆,速戰速決,使得四人一時間攻不進去。
其他人也是廝殺激烈,武玄霜面對“妖僧”楊璉真迦虎視眈眈,即便知道凶多吉少。臉上卻找出半絲恐懼之色,似乎眼前的兇險與她全然無關,只要能夠拖住他們便可。
陸芳怡、趙羲荷、冷瓊勾、樂玉璋、段滄淵五人更是捨命相搏,未報樓主知遇之恩,五人同進同退,結陣禦敵,這一場混戰相當激烈。
與此同時,相距十里開外,山腳下元軍已經在一位披甲將軍的調令下集結完畢。三千輕甲勇士,手持刀槍,嚴陣以待。一個個虎背熊腰,眼神中帶着永不言敗的殺氣,這支人馬是剛剛從北方調集過來的右衛虎賁軍。爲首戰將乃是元帝國已故鎮陽王史天澤部下,要提起史天澤那可是元帝國威望甚高的文武奇才。
史天澤一生謹慎,多謀善斷,料敵用兵,主張攻心爲上,力戒殺掠。是推行漢法的主要大臣之一,也是元朝漢人中顯貴的代表人物 。
這支所向無敵的虎賁之師被調入此地,可見元廷對反叛的用心,這時,爲首戰將,立馬橫刀在將佐兵勇面前,奮然振臂高喊道:“都準備好了嗎?你們刀你們的槍讓它用鮮血來滋養,讓敵人瑟瑟發抖吧!”
黑壓壓的戎裝虎賁,立時大聲迴應道:“誅殺反賊,揚威天下!大元鐵騎,縱橫無敵!”頓時爆出雷鳴般的喊聲,聲振寰宇,令人熱血沸騰。
爲首的將軍看着眼前自己所統領的這支驍勇善戰隊伍,眼力充滿欣賞,然後對衆人說道:“那就用你們的彎刀告訴反賊,違背帝國意願只有死路一條。”
黑壓壓的人羣高舉刀槍,喊叫道:“誅殺反賊!誅殺反賊!”
爲首將軍笑了,對人羣喊道:“既如此,同我衝啊!”
三千虎賁,如狼似虎,開始進行一場圍殺。漸漸的將包圍圈縮小。
再說張君策等人與霍天磊一衆,殺得不可開交,而且聞風而來的元廷爪牙,各門派的高手,越來越多,眼見人單勢孤,張君策很清楚明白現在的處境,縱然功力再高,也討不了多少好處。
霍天磊招招狠毒,凌厲非常。又有長生教三長老助攻,時而撲擊、時而穿插,尤其是遊青鯤,恨死了張君策,絲毫不俱其劍鋒,掌力猛發,風雷之聲灌於耳中。
張君策要不是動作快,身手敏捷,幾次險些被他掌力震倒,與此同時烏古孫朱髭,好似一隻沒毛大狗熊,看似笨拙,身法怪異,迸招捷如鬼魅。
這四個人圍着張君策久戰多時,張君策仗着劍法入神,手眼敏銳,不論四人那一方面突然撲來,都能從容化解,反而還擊遞劍。
遊青鯤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暗暗佩服,心中想道:“沒有想到短短數年張伯符的劍法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果然不是浪得虛名!若是再給他數年時間,定然是一代宗師江湖名家。”
而另一面,混戰雙方,聲浪滾滾,慘叫,鮮血飛濺,殘肢斷臂,清晰可見,兵器碰撞,好似身在吵鬧的夜市一般。
武玄霜力戰楊璉真迦,戰到激烈時,只聽得楊璉真迦大喝一聲,“呼”的一掌掃去,武玄霜急忙躲開,而身後的一棵樹木卻應手而折,枝葉飛舞,塵砂迷眼。
武玄霜尚未進招,楊璉真迦猛的騰起一腿,踢向武玄霜,武玄霜走避閃開,反手一揮寶劍,劍鋒掃向楊璉真迦,可這“妖僧”招數變化極快,虛晃身姿,手裡的禪杖一隔。
嘴角露出邪魅的笑意,眼神裡透着骯髒齷齪。這楊璉真迦見武玄霜相貌出衆,身材姣好,氣質不凡,便動了淫邪之心,所以這一招便有餘力。
妖僧力道的確驚人,武玄霜多虧及時躲閃,但稍有不慎,登時覺得肩頭有如烙過一般,火辣辣作痛,銀牙一眼,待要還擊,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青光一閃,斜刺裡慕容玄虎。唰的一鉤划來,性命危急,武玄霜只能迎接,可力道相差一些,被慕容玄虎一腳踢中小腹,倒飛了出去!
原本正要生擒武玄霜的楊璉真迦見慕容玄虎插了一刀,心中暗罵:“該死的傢伙,竟然壞我好事。”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心疼的表情,可待他再要出手時,另一方的張君策卻不再給他機會。
張君策始終都在留意混戰中的情況,當察覺到武玄霜有危險時,他便已經放手一搏了,劍刃發出龍吟虎嘯,動則龍行虎躍,劍雨飄零,將四人硬生生逼退一丈開外。藉此時機,縱身而起,躍出圍堵,直奔武玄霜而去。
慕容玄虎一招得逞,自然不留餘地,雙鉤一擺,怒喝一聲,便要下此毒手。武玄霜見雙鉤襲來,卻痛的根本無法站起來,眼睛一閉,暗道不好,恐怕自己就此殞命,只恨自己心願未了。
千鈞一髮之際,生死之間,一道身影掠至近前,手中劍一招“海底撈月”劍鋒由下而上,硬生生將慕容玄虎的雙鉤架開,反手一掌拍出,慕容玄虎本來臉露喜色,這一次可以報仇雪恨,沒成想張君策的到來,令其驚訝,手裡的雙鉤似是被力道攔住,反彈回來,驚訝之餘,劍雨襲來,一道狂風正中胸口,被打了出去,這一劍張君策絲毫沒有留情,慕容玄虎慘叫一聲,被打出兩丈開外,身受重傷,血流如注。
張君策伸手將武玄霜拉起來,關切的問道:“怎麼樣哪裡受傷了?”
看着張君策一臉擔憂的表情,武玄霜心頭一暖,含笑的抹去嘴角的血跡,說道:“有你在真好。”
這時陸芳怡、趙羲荷、冷瓊勾、樂玉璋、段滄淵五人圍攏過來,護住二人。冷瓊勾關心地問道:“樓主你怎麼樣?”
陸芳怡恨聲說道:“這些該死的傢伙竟敢傷了樓主,絕不能饒了他們。”
張君策看了一眼武玄霜,見她臉色難看,知道受傷不淺,在自己面前不願彰顯出來,這更讓張君策有些內疚,眼光過處,霍天磊說帶的武林高手都在伺機圍攏,想要一舉做掉他們,心裡一盤算,尋求一個機會,一個出其不意的逃生機會。
然而張君策的打算,未能逃過“妖僧”楊璉真迦的眼睛,隨即高呼:“快,把這些人圍住,絕不能讓他們跑了。一個都不能放走。”
這夥江湖人聞言,迅速圍攏上來,張君策不禁心裡暗罵,但臉上沉穩老練,神色沒有變化,低低對武玄霜說道:“不要擔心,我會帶你出去的。”說着,武玄霜感到一股暖流注入體內。
武玄霜阻止道:“大敵當前,你不要爲我耗費內力。我還能撐得住。”
張君策沒有應聲,只是淡淡一笑,隨即對冷瓊勾、樂玉璋二女說道:“瓊勾,玉璋你們兩個護好樓主。”
二人應聲護在武玄霜左右,張君策這才收了內力,將手中寶劍一晃,看着圍攏過來的衆人,心中一念產生,低聲對武玄霜說道:“我想辦法撕開一條口子,你讓她們護你突出重圍。”
武玄霜說道:“可是……。”
張君策知道武玄霜的心思,含笑說道:“你要是不聽話,我可不考慮將你迎入我張家的大門哦!”
這一句話說的武玄霜臉色緋紅,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張君策則對五女說道:“我想辦法吸引住他們,帶你們樓主離開。”
說完,轉身看向霍天磊等人,眼神又變得寒冷許多,說道:“你們這羣鼠輩,一個個都自稱江湖高手,卻還要如此以多欺人,就算是勝了,那也是勝之不武,令人恥笑。”
耶律白石第一個衝上來,叫道:“張君策我要殺了你爲玄虎報仇!”
張君策冷笑一聲,心說:“那就用你來做我們離開的跳板好了。”想到這裡,故意說道:“哦,怎麼我只是一擊他就斷氣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死有餘辜,耶律白石你們長生教罪有應得。慕容玄虎的下場便是你的模樣。
話音未落,氣急敗壞,胸中懊惱的耶律白石操起地上一把彎刀,如同一隻兇惡的狼撲了上來。
張君策目光如炬,避開刀光,手中劍由下向上點向耶律白石的手腕,腳步側移,左手忽然一拳飛出,勁風如矢,直搗耶律白石的肋下。
耶律白石見勢不好,收招回防,身子一躍,避開來勢之急,然而令其有些手腳失措之感。變化倉促,張君策貼近,手腕一壓,盪開耶律白石的刀刃,砰的一聲,耶律白石身子不穩,右肩中了一記兇猛無比的拳風,被震得連退數步。耶律白石臉色劇變,肩胛骨被這一掌擊碎,痛的他心跳劇烈,五臟翻涌,兩眼一花,倒地不起。
張君策這一手的確讓元廷爪牙爲之一驚,一招得手,說時遲那時快,劍影化雨,身法如電,對身側欲欲躍試的殺手,頻施殺招,硬生生撕開一條生路。
如此一來,冷瓊勾、樂玉璋、段滄淵等五人護着武玄霜,緊隨其後,向外衝殺。
霍天磊,楊璉真迦,阿沙夷離等諸人,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叫道:“上,別讓她們跑了。”
說話間,身經百戰的阿沙夷離,打了一個手勢,忽然出現五個契丹漢子,同時取出弓箭,咔嚓一聲,十餘支利箭便像驟雨般射向斷後的張君策。
亂箭攢射,飛蝗而至,張君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旋身而起,手中劍劃出一道弧線,擊飛箭鏃,劍刃一牽一引,箭桿段成七八段,反掃回去,這可把追來的元廷爪牙嚇得連忙駐足,護住周身,也有兩三人手慢中招,倒地哀嚎不止。
霍天磊怒不可遏,楊璉真迦心狠手辣,怎麼會如此善罷甘休。命人追趕圍堵,阿沙夷離帶着自己的隨從契丹勇士,利用弓弩迫使張君策等人無暇他顧。
利箭不斷的划起破空之聲,空氣中響起撕心裂魄的怒吼。如此情形之下,張君策還要顧及武玄霜等人,儘量逃避,減少傷亡,離開此地,再作打算。
身後便是各路高手,雙方你追我趕,在這山林間,腳步匆匆,身手敏捷,可張君策沒想到迎面卻還有元廷的精銳虎賁設下了龍潭虎穴。
突然張君策的眼角餘光,發現斜刺裡有人鑽出來,明晃晃的利器直奔自己要害,身形一矮,同時駢指一彈,長身撲起,只聽得“錚”的一聲,將對方刺來的長劍彈開。
棲身近前,揮動一掌,掌力淳厚震退對方三丈開外,撞到樹上,五官扭曲,嚇出了一身冷汗!
張君策沒有顧及對方死活,繼續前行趕上武玄霜等人,然而轉過一道山坡,暫時躲開元廷鷹犬,可迎面出現的是一支百十人組成的元軍,早已等待多時,弓弩壓住陣腳,爲首一員悍將,坐在戰馬上看着出現的六人,眼神裡是嗜血的渴望。
五女護住武玄霜,神色突地一凜,紛紛作出戒備之態。
武玄霜也是臉色大變。一念而過之後,才凜然說道:“呵呵……要衝過去嗎?”
張君策無絲毫畏懍之色,說道:“我還不想死,我還有很多事沒有了斷。”轉臉看了一眼武玄霜說道:“那些元廷爪牙隨時追來,我們不能走錯一步,你一定要聽我的。”
武玄霜察覺到張君策那眼神,一時愣在那裡,說不出話來。一念未了,元軍悍將已經將手一揮,那數十名弓弩手,對着六人射殺開來,弓弦響過,箭雨而至。
張君策想都沒想,劍柄一抖,登時捲起了一片寒光,劍花錯落,恍如黑夜繁星,千點萬點,灑落下來!
箭雨頃刻間被化解,這一下讓久經戰陣的元軍悍將,驚愕不已。張君策展出平生絕技,劍法確是驚人,奇詭之處,令所有元軍震撼。
說時遲、那時快,張君策迎着箭雨,施展怪異身法、步履捷如鬼魅,眨眼間已經到了那元軍悍將面前,伸手一拉,跌了一跤落馬。
那悍將嚇得驚心動魄,難於排解,不敢出聲呼喚,眼神裡只有一柄劍抵在咽喉,耳中聽到的是一聲怒喝:“若是不想你們的將軍死,就把刀劍收了,讓開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