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冤家路窄爭雌雄 狹路相逢鬥輸贏

沐婉然本意不想大開殺戒,怎奈這兩個人爲非作歹,喪盡天良,將這樣的人留在世上,恐怕是後患無窮,所以把心一橫,一個掃堂腿,又將另一把刀掀起,繼而一個彈腿,直接將刀踢了出去,刀尖直點莫期世後心扎去。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人飛身而至,此人伸手迅捷,動作極快。手指輕輕一彈,只聽得清脆悅耳之聲,那口刀被彈飛出去,在空中斷爲三截,落地有聲。

應從良、莫期世二人一見有人相救,連忙哀求起來,“道長救我,道長救我,這個妖女要殺我們。”

沐婉然見有人來救了這兩個惡人,心頭一震,暗自思付:“這個道人是誰,難道是這兩個壞人的同夥。此人的身手了得,而且可以看出硬功很強,可以一指彈斷一口刀,哼,想必也是一丘之貉。”攏目光看去,就在應從良與莫期世二人前面站着一位五十多歲的道人,身材不高,一身灰色道袍。頭戴陰陽巾,面相溫和,微有鬍鬚,手裡拿着一尾拂塵。

道人打稽首正顏問道:“姑娘此乃清修之地爲何要傷人性命?”

沐婉然聽到道人話語,語氣平和,倒也不像什麼歹人,也就緩和了語氣,拱手施禮,說道:“道長有禮。此乃三清地界,我自然不該動此殺心,奈何您這門徒不好好清修悟道,普世救民,到做起了下三濫的勾當。所以我才一怒之下起了爲民除害之心。”

“哦”老道聞言,眉頭一皺,轉身看向跪起叩頭,連連喊着救命,莫期世一口否認地說道:“道長不要聽信這妖女之言,她就是一個妖女,她纔是仗着功夫欺負我們出家人。”

這是一個清亮的聲音怒罵道:“呸,血口噴人身爲出家人對得起你那身道袍嗎?”說話的正是散宜清霜,此時的散宜清霜正攙扶着一位哭得如同淚人一樣的女子走了出來。

老道一見不由得眉頭一皺,看向從房中走出來的人,便已知道了緣由,但是礙於面子,只好無言。

應從良還在狡辯的說道:“道長不要聽他們一派胡言,他們都是一夥的。”說着看了一眼莫期世。雙眼一對,心意相通。

沐婉然看到了老道的表情變化,拱手說道:“一切已經真相大白。這是你們門戶的事情,他們如何處理就不用我們操心了。人我們也救了,就此告辭。”說完看了一眼散宜清霜便說道:“清霜咱們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院牆外翻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二人似是受了傷,腳步踉蹌,穿過月亮門,便被隨即翻的進四個漢子追上,四人各個手持利刃,殺氣騰騰。

那男子護住女子,手中劍頻頻揮出,連環劍法招式多變,轉眼之間,攻出四五招,以攻爲守,逼開圍上來的四個漢子,使得對方不敢近身。

那男子對女子說道:“折姐姐你先走。”

女子似是已經力盡乾枯一般,手中刀軟綿無力,臉色略發凝重,女子瞧見了院中站着的人,一絲希望點燃,疾步如飛奔至,沐婉然見後,沒有多想,本能的上前將要跌倒的女子扶住,女子見到沐婉然有氣無力的說道:“救命,救……。”說着便昏了過去。

沐婉然叫道:“醒醒,醒醒。”

散宜清霜也圍了上來,看了看倒在沐婉然懷裡的女子,那張蒼白的臉,毫無血色,問道:“沐姐姐她怎麼了?”

沐婉然猜測的說道“”“應該是受了傷了。”

而此時那男子邊打邊退,對方人多加上消耗不少力氣,迫得自己連連後退,對方欺身直進,手中兵器劃破男子衣袖,男子見勢不好,驀地一招“游龍翻江”,將對方的兵器撥開,低聲罵道:“混蛋。”可是身體的透支,讓他眼前發黑,只能拼死抵抗,她不能忘記家主的吩咐,自己已經發下誓言,那就只能以死明志。

就在緊要關頭,沐婉然趕至近前,手中長劍,運劍如風,唰唰一連幾劍,劍劍指向那四個人的要害。迫使對方退避。那四個人也是一驚,沐婉然劍勢如虹,輕而易舉化解了四個人的勢頭。

那老道一眼瞥見不由得也是心頭一震,暗道:“好快的劍法,這個女子是誰,如此劍法修爲恐怕深得高人指點。”正想着。但見那四個人也不含糊,對視一眼,反撲而上,沐婉然改用遊身鬥法,見勢倏張倏合,腳步移動,竟欲將對方引進對自己有利的方向。搶上兩步,將其中一人的退路封住,另一人前來解圍,提刀便劈,左一刀右一刀,刀刀剛猛之極,破風之聲不絕於耳。

就在沐婉然解圍被困男子之時,院門口處又來了八九個人,這些人見院中打鬥,快步而至,其中一人見沐婉然護住了男子不由得吩咐身邊兩個人道:“給我上,只要敢阻礙我們辦事的格殺勿論。”

身邊二人聞言呼的一聲,撲了上去,圍攻沐婉然,沐婉然毫不畏懼,接架相還。老道卻看不下去了,劍眉一豎,斥道:“道家清淨之地,怎由你們肆意妄爲。”驀然大喝一聲,手中拂塵一晃,人影隨行,登時捲了過來,但聽得當的一聲,凌波步伐,拂塵隨風,硬生生將他們分開。站在中央,打稽首口唸道號:““度人無量天尊”人人慈悲,人人普渡慈航,此等清修無爲之地,怎可見得血光。還望諸位施主放下利器,斬斷魔性。”

老道話音未落,忽地一聲冷笑,就見一位官人打扮的漢子說道:“休要管閒事,我們乃是朝廷官差奉命捉拿欽犯,無論何人膽敢違抗格殺勿論。”

沐婉然凝眸看去,就見說話那人三十五六歲年紀,五官端正,中等身材,舉止利索,一身官府差役衣著打扮,端的是暗花綢緞兒面衫,皁色燈籠褲,大綠下褂,頭戴圓頂插纓帽,足下登黑緞子長靴,腰間還挽了束,別了玄鐵長笛。

老道瞧了瞧走過來的官差,深施一禮,說道:“這位官爺此言差矣。就算是他們身爲犯人也不能在清修之地胡作非爲不是?”

官差看了看老道問道:“這位道長怎麼稱呼?”

道人一副和藹模樣,說道:“貧道長春宮門下弟子郝世平,道號浮生散人。”

官差聞言有打量一番,心說:“這個老道竟然是長春宮門下弟子。竟然在洛陽能遇到長春宮的人,久聞長春宮可是帝國道教開宗之地,又有先帝親賜“金虎牌”,稱“道家事一切仰長春真人’處置”,長春真人掌管天下道教。今來未有如此之盛。可謂無論官紳地主,平民百姓紛紛涌入全真道門下,與全真道道士相交爲榮,道教其他派別甚至一些佛教寺廟也要看其臉色。如今與吐蕃喇嘛並列,這個老道定然來歷不小。”想着,便說道:“失敬失敬,原來是郝道長,在下飛虎衛袁平,不過道長還請不要阻攔我等辦公,身爲元廷官人自當要竭盡所能。上差下派實屬無奈,還請道長賞個薄面。”

郝世平施禮說道:“官家拿人我自然不管,但絕不可擾了清修之地。昔年長春真人在世曾對太祖有言“去暴止殺”,帝國有法,貧道只希望官家少動刀戈,殘酷殺戮只能堆積更多的仇怨。濟世安民、拯救滄桑纔是根本。”

袁平把眼一瞪,心說:“你個臭道士跟我講起了大道理,哼,只是礙於情面不與你這牛鼻子一般見識。我可是奉了阿合馬大人之命,對這些頑抗之徒進行絞殺。”想到有皇帝做後臺和皇后撐腰的阿合馬大人,自然有了底氣,喝道:“怎麼郝道長是想袒護帝國的犯人嗎?”

郝世平搖頭說道:“敢問這兩個人犯了何罪?”

袁平冷笑說道:“此乃官府之事,道長似乎管的有些寬了。”說着一揮手又命令道:“但凡抗拒官差辦案者格殺勿論。”

這些人都是飛虎衛的高手,唯命是從,各拉劍器便來廝殺,郝世平見狀只好說道:“官家如此不顧清修之地的規矩,那麼貧道可要得罪了。”

袁平冷哼一聲,將鐵笛子拿在手中,說道:“道長這是要違抗國家法度,那也休怪我對不住了。”說着手中鐵笛子向前一點,身形如電,郝世平見狀手中拂塵一擺,二人廝殺在一起。

沐婉然與散宜清霜護住男子和昏迷的女子,力敵那十幾個飛虎衛。沐婉然手指使勁,長劍揮動。頻頻發招,左擋右架,將自己所學的劍術發揮出來,飛虎衛一時半會兒還真招架不住。

單說郝世平與袁平一番廝殺,鐵笛子招數獨特,袁世平施展全真功夫,手中拂塵如劍一般,刺、挑、壓、點、鎖、攔,招數雖然尋常,卻毫無破綻,廟宇中一番廝殺,互不相讓,你來我往,刀劍齊鳴。

無人注意到,就在院落的一角,竟然還站着四個人,爲首之人,年紀也就在三十多歲樣子,八尺開外的身材,天庭飽滿,地額方圓,一張淡黃色麪皮,兩道龍眉,一雙朗,顴高耳大,口闊鼻直,腮下邊一部短髯不到半寸,身披杏黃罩衫,內襯短襖,頭上戴一頂鬧龍扎中,腦後雙飄雉尾,腰間懸着一口三尺長佩刀,足登豹皮靴,英姿偉岸,氣度不凡,看着打鬥,便對身邊人稱讚道:“郝真人果然名不虛傳,深得全真法門啊,還有那個青衣女子劍法不俗,”

旁邊的一位儒生模樣的中年人施禮說道:“郝道長功夫的確一流,只是真公子我們要不要……?”

被稱爲真公子之人聞言,心中一凜,想道:“飛虎衛乃是阿合馬這個混蛋的侍從,仗着父皇寵愛母后袒護,無惡不作,我這次出巡可真的是見到了。天下盡知阿合馬的名聲,卻不曉得帝王稱呼。今天我倒要給他點眼色,讓他知道本太子豈是泛泛之輩。”

當下命令身邊的一個蒙古漢子,用手一指,說道:“渾都,你去教訓一下這幫飛虎衛的人讓他們給我收斂點。”

渾都順着指的方向看去,正是那十幾個圍攻二女的位置,當下施禮,粗聲粗氣地說道:“是。”說着便邁步朝那些圍攻沐婉然和散宜清霜的人走了過去。

此時郝世平的拂塵一甩直壓下來,”但見袁平飛身掠起,手中鐵笛子,斜掃凌空壓下的拂塵,同時拍出一掌。郝世平一怔,心道:“這招怎麼會是全真劍法,他難道是全真弟子?”心念未已,聽得唰的一聲,道袍的一角被他掌風震裂。

幸虧郝世平功力到家,閃避極快,要不然琵琶骨也給打碎。

郝世平抽身跳出圈外,問道:“你是全真弟子?”

袁平也不搭話,鐵笛子在手中流轉,再一次逼近郝世平。

團戰的沐婉然見散宜清霜有些招架不住,香汗淋漓,頭頂冒出一團白氣,知道她消耗太多氣力,現在氣血閉塞,只能以守爲攻。不禁有些心疼,雖然少年氣盛,可功夫尚欠火候,無奈之下,沐婉然虛晃一劍,另一隻手取出機巧弩,撥動開關,弩身張開,對準圍攻散宜清霜的飛虎衛就是一弩箭,劍如流星,正中那人手臂,痛入骨髓,本能地扔下兵器,去拔弩箭,散宜清霜就勢跟至,手中寶劍一動,寒光之下,對方鮮血四濺。

“嗖嗖”又是三隻弩箭,沐婉然再一次連傷二人,激怒了飛虎衛們,其中一人怒火勃發,喝道:“吃我一刀!”追上前去,當真一刀壓下。 沐婉然一招“金剛鐵板橋”向後筆直倒下,同時身子接觸地面剎那間,右腳腳跟用力向前移動,身子直接飛了出去,同時翻轉,寶劍跟隨轉動。

與此同時,闖來的蒙古漢子渾都張開雙臂,手中彎刀,大殺四方,弄得飛虎衛不敢阻攔,紛紛閃躲,似有顧忌。

轉眼之間,飛虎衛的優勢被渾都的闖入打破。袁平也受了郝世平的悶氣,卻無可奈何。

袁平見大勢已去,跳出圈外,用手一指郝世平猛地喝道:“臭道士,今番不與你計較,江湖路上,他日相見,咱們在做了斷。你給我記住得罪了我們飛虎衛絕不會有好下場。”說吧,一聲唿哨,帶着沒有受傷的手下做了鳥獸散。

一場劫難也就這樣化解,郝世平一見渾都要去追殺,叫道:“渾都勿追。”

倒地受傷的幾名飛虎衛,痛的哀嚎,郝世平見後大發善心,竟然爲他們治傷。沐婉然和散宜清霜到了守護在昏迷女子身旁的男子面前關心地問道:“你怎麼樣,她沒事吧?”

男子只是看了一眼,隨即眼前一黑,竟然也到了過去……。

天尚未亮,渾都見其他人都已醒來,那儒生對真公子說道:“公子爺,咱們該啓程了。”

真公子點頭,說道:“這次離開大都可真是長了見識。”

郝世平打稽首說道:“希望真公子可以開萬世太平。只有百姓不受疾苦,方纔是國泰祥和。”

真公子點頭說道:“沒想到阿合馬勢力遍佈朝野,此人野心之大令人不得不防。”

儒生說道:“傳聞阿合馬暗中勾結諸王,似乎與三公子也有交往,和海都,乃顏等都有私交。現在江南還在刀兵。雖然用錢糧之處頗多,卻也不能壓榨百姓。古人說過“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一旦百姓被逼無奈,此等大好局面又要毀於一旦。”

真公子點頭,說道:“事不宜遲,我們先到洛陽,去見見洛陽郡王,再做計較。這次我們的任務是迎接大法師。”

於是這一行人便離開而去……。

漸漸天明,道觀外的樹林瀰漫着白色霧氣悠悠綻開,彷彿整山林田園的風都是幽香一般。淺淺的綠色,空氣清新,陽光充足,天空透亮,幾株花香總是薰得人心欲醉。

道觀內的一間房內,男子和女子都醒了過來,沐婉然和散宜清霜見狀只是淡淡一笑,將食物和酒水送到面前。

散宜清霜說道:“你們兩個餓了吧,這是姐姐給你們熱的飯菜吃一些吧。”

原來郝世平等人救了他們之後,便留下一些東西匆匆離開了。只留下沐婉然和散宜清霜與被劫來的女子在後院照顧這一男一女。當天明之際,散宜清霜去打水時,見到郝世平一行人離開了道觀而去。

收拾一番,沐婉然也得知了這一男一女的名姓,男子叫薛封,女子叫折梅折飛雪。雙方彼此簡要的說了一些經過。

原來那一日雲雅、折飛雪、薛封三人走散,由於亂戰折飛雪與薛封二人在一片密林中相遇,迴轉去找雲雅卻蹤跡不見,尋找的路上又遇到了官軍,沒辦法只好奪路而走,另想辦法,可是這樣一來便再也尋不到雲雅蹤跡。找了幾天也沒有任何消息,兩個人心情極差,尤其是折飛雪每天都茶不思飯不想,薛封也是懊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兩個人一商量,不如到太原城等候。折飛雪也只好同意,於是兩個人向太原而去。

簡短解說,一路上尋一路上打聽,折飛雪還留下了一些地方留下了梅花圖案,花心內一個娟秀的折字,希望雲雅可以看到,但是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深。到了太原尋了幾日也沒有云雅消息這更讓二人失望。薛封無奈只好去聯絡此地的朋友幫忙。然後又飛書令狐白將事情述說一遍。

在太原城小住幾日後,兩人一路並馬而行,趕奔長安,雖然不多說話,眼神裡透露出的都是憂心忡忡,生出無數心曲,不必再多言語表示。

折飛雪眼含痛淚,心如火焚。暗想:“他在那裡,照這樣子如何才能再次相遇,唉,也不知道父母妹妹們還好嗎?爲什麼我要遭受如此命運,老天爺您可有靈暗中默佑我能找到父母和他,”

二人各懷心事之時,猛聽得官道上馬匹嘶嘶長鳴。

這聲馬嘶,將二人的心思勾回,不由得同時擡頭看向前方。但見前面兩匹快馬,馬上也是一男一女,尤其是那女子,這身出彩的打扮,引人注目,一身苗疆服飾,綴着一片片燁燁耀光的銀片。全身合度,纖纖柳腰,束着一條香色繡花汗巾。足下登着一對小蠻靴,腰間斜插一柄短刀,左腰跨着一具鏢囊,一件大紫大紅的披風,可謂輕盈曼立,姿態欲仙。

這身打扮竟看呆了薛封,內心一動,暗想:“好美的女人,真如天仙一般。”心裡一陣顛倒,眼裡桃花朵朵。

這一舉動也被對面的女子發現,眉頭一挑,薛封也算一個風流倜儻的年輕人,一雙玲瓏剔透的眼眸,嘴角微微一笑,將馬一橫,攔住去路,嬌嗔道:“你爲什麼看我?”

女子的舉動讓跟隨的男子不知所措,也只好逮住馬匹,看向女子,說道:“幽蘭你在做什麼?”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雲雅遇到的苗疆女子蠶叢幽蘭。

蠶叢幽蘭沒有理會苗疆男子的話,而是瞧着薛封,再一次問道:“你叫什麼?”

這一來,可將薛封弄得大窘,口裡哦哦了幾聲,偏又不知說什麼,吱吱嗚嗚道:“我,我……。”

蠶叢幽蘭嗤的一笑,笑說道:“瞧你的……怎麼都看了還有什麼不好說的?”說罷,伸出白玉似的手指,捋了一下鬢邊髮髻。

薛封一臉惶恐的擡起頭來,恰巧四目相對,女子那梨渦微暈,孤犀微露,一對攝魂勾魄的秋波,正脈脈含情的注視着。心頭亂跳,急慌躲避,施禮,誠惶誠恐的說道:“不敢,還請姑娘勿要攔路,我們還要趕路。”話還未完,換了口氣,卻不想蠶叢幽蘭聞言,柳眉微蹙。

自幼就習慣了被所有人寵愛,而且自己想要什麼都會得到,沒有人敢拒絕自己,今天竟然被眼前的人拒絕,面子很是過意不去,笑似的笑說道:“趕路,你要是告訴我你叫什麼我便讓你過去!”

薛封頓時臉紅起來,生活在江南的薛封,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直言不諱的女子,雖然說江湖兒女不必拘泥禮數,可是這樣的直白也讓他無法接受。慌不及辯正道:“姑娘萍水相逢,還望賞個面子讓我們過去。”

蠶叢幽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瞧了折飛雪,頓時心頭不悅,折飛雪那張俊美容顏,便有幾分醋意。說道:“萍水相逢,江湖上算什麼。本來我還想問你幾句話,現在也懶得問了。”說罷,便問向折飛雪道:“你是她妻子?”說着又死命撇了一眼薛封。揚起頭,倏的亭亭玉立。

折飛雪本來就心裡煩悶,聞言正色說道:“姑娘口下留德。如此冒昧,可是有失禮數。”

蠶叢幽蘭冷哼一聲,一聳肩,說道:“怎麼,我說錯了嗎?”話裡火煙味很濃。

折飛雪一聽這話,頓時柳眉輕挑,妙目凝住,思慮間說道:“你這人……真是……不可……不可理喻。”說完面上一紅。

蠶叢幽蘭惱火,抽出腰間蛇尾鞭,說道:“竟敢說我,找死。”說着,一道電閃朝着折飛雪打來,折飛雪大驚,身子向旁一閃,躲開了蛇尾鞭。

薛封見狀喝道:“姑娘怎生無禮,快快住手。”

薛封不說還罷,這一句話更加激怒了蠶叢幽蘭,縱身而起,離開坐騎,身在半空,手中蛇尾鞭斜着揮向薛封,怒喝說道:“要你管。”

薛封閃身避開,將腰間的劍抽了出來,怒道:“姑娘在這般無禮我可就不客氣了?”

飄身落下的蠶叢幽蘭,冷哼一聲,說道:“不客氣又怎麼樣,打敗我再說。”說完,左右遊走,蛇尾鞭疾飛打來,動作嫺熟,有如彩蝶穿花,蜻蜓戲水,折飛雪展劍飄身馬下,薛封也心頭火氣,看到左面一兜右面一繞的蛇尾鞭攻來,竟是如魚游水,溜滑非常

但聽得一陣亂響,鞭風縈繞,蠶叢幽蘭動作溜滑非常,如蛇一般。薛封和折飛雪雙戰,三個人遊鬥在一起,二人前後夾擊,或左右分上迫使蠶叢幽蘭無法凝聚心神,三個人如同走馬燈一般,弄得眼花繚亂,蠶叢幽蘭雖然厲害,但是招招落空。不由得眉頭一皺,忽地騰身飛起,手中多了三支銀針,射了出來,嗚嗚聲響,劃過長空,打向薛封與折飛雪。

折飛雪橫劍,瞧着銀針撥打,劍和銀針相交,迸出星星火花。翻身抖劍,一牽一引,反打回去,蠶叢幽蘭跨上一步,正要二次揮鞭打向折飛雪,突然一道寒光,急忙躲閃,感覺右肩頭被什麼釘了一下。

心知不好,立足不住,跌出三步,此時的薛封正要遞劍封住蠶叢幽蘭的鞭風,忽覺金刃劈風,一刀向自己腦門劈來,急忙縮頭躲閃,原來是那苗疆男子砍了他一刀。嚇出一身冷汗,驚怒之下,橫刀而立。

苗疆男子將蠶叢幽蘭攬在懷裡,說道:“二位海涵。”說着將刀立在腳下,食指中指合併,封住蠶叢幽蘭肩頭穴道,拔出銀針。然後取出一個瓷瓶,倒出兩粒丸藥,塞進蠶叢幽蘭嘴裡,靜等甦醒。

站在一旁的折飛雪和薛封對視一眼,也不計較,飛身上馬,揚長而去,只留下二人在道路之中,苗疆男子含情脈脈的看着蠶叢幽蘭,心中百感交集。

少時,蠶叢幽蘭慢慢甦醒過來,看到自己在男子懷裡,不由分說,忍痛掙脫開來,站起身看着男子,男子剛剛站起來,迎接他的竟然是蠶叢幽蘭送給他的兩記耳光,說道:“爲什麼不殺了他們?”

男子沒有回答,火辣辣的臉上,留下的痕跡。

蠶叢幽蘭惱怒的看着,怒問道:“他們人呢,阿耶我問你話呢,他們去哪裡了,我要殺了他們。”

阿耶雙眼盯着蠶叢幽蘭,眼神充滿了怒意,極力剋制自己,突然怒喝:“幽蘭,你夠了。你要知道這裡是中原不是苗疆。這裡沒有人會寵你,你一路來惹的禍還少嗎?” 說到此處截然停住,音帶悽楚,眼含淚光。

蠶叢幽蘭難以置信的沿着臉色慢看的阿耶,就地一跺腳,竟從臉上掉落珠淚。眉頭深鎖,愁腸宛轉,好象有無窮幽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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