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涼錦瑟秋風客,水泊憑欄側。 凝眉淺笑長絲惆,天月影搖勞燕渡瀛舟。 爲君與傘相思亂,風雨應無怨。 錯成真改俊華年, 且行且珍惜執手從前。——虞美人
沐婉然孤身在嵩山尋藥,隻身犯險於懸崖峭壁,最終得此所願,終究拿到要找的藥草,折返而回。
且說回到隱蔽的山洞內,靠在石壁下的沐婉然喘了口氣,火光搖動,輕輕擡手拭去臉上汗水,恢復了神態,便向山洞裡走去,這嵩山之上奇峰怪嶺頗多,隱藏的洞府數十于山間,都是前人修行名士,隱居大德高僧閉關之所。
沐婉然所找的洞穴便是其中之一,這山洞石桌石凳齊全,藉着昏暗的火光,洞內一目瞭然,雖然不大,卻也舒適。看了看還在昏迷中的張君策,一時間心如刀絞眼含淚水。
不由得愁眉緊鎖,將所得草藥放到石桌上,舒了一口氣,看着面如死灰的不醒人,心中有無數言語想說,可是面對着昏迷不醒的人又怎麼言語。
沐婉然感到一陣寒冷,確也顧不得疲憊和勞累,走到石竈前乾柴點燃,生火熬藥,一陣忙裡忙外後,一碗藥湯端到了張君策面前。俯身坐下伸手摸了摸張君策的手腕,脈象比較平和,但身體卻滾燙入沸水,不由得自言說道:“哎呀!好燙,是不是傷口感染了引起了風寒?要是這樣可真的……。”趕忙將張君策扶了起來,清晰的感覺到張君策身上傳來的溫度,熱,再一看傷口有些感染了。
這讓沐婉然心疼不已,連忙將踩來的草藥取了過來,用短刀輕輕的把傷口的紗布剝去,將原本敷在傷口感染處的草藥一點一點抹去,看昏迷中張君策臉上汗水如雨,額頭青筋猛動,鼻息很是重。
沐婉然感同身受,緊咬牙關,看着原來那麼桀驁不馴,那樣一貫我行我素的人,而今竟然這樣誰不難過更何況此人是自己心愛之人。
輕聲對着昏迷的張君策哽咽着低低細語道:“伯符大哥你要忍着點,這裡不是集鎮沒有任何刀具,也沒有麻醉散只有委屈哥哥了。”說着,手上沒有閒着,將感染的傷口清理好,再看地上已經是鮮血染成一片,沒有搗藥的物件,沐婉然只有用嘴咀嚼,然後敷在傷口上,沒有布帶,撕下自己的衣衫一角給張君策包紮好傷口。
這麼一位沐家二小姐竟然不顧一切,可見其情真意切,一切都弄完,沐婉然也已經是滿頭汗水,委身坐在張君策的身旁,手裡的繡花手絹擦拭着張君策臉上的汗水,雙眼迷離的看着昏迷之人。苦苦一笑,心裡想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值不值。”
愁苦交加,悲歡盡然,沐婉然還是做着自己認定的事情,義無反顧,只因面前之人,是她情歸所屬。
手不由自主的輕輕的撫摸着張君策的臉龐,嘴裡輕吟道:“浮華平生,煙雲了散,昔年有此佳人。朝暮相隨,便覺勝卻溫存。而今是各奔千里,鳥無音、斷了殘恩。又年年,相思不言,夜望星魂。秋涼春暖憑欄間,慣看幾年事,多少憐人。水調江城,爲卿譜上傷痕。月涼應照殘風后,酒幾壺、一曲方樽。憶秦娥,苦訴衷腸,字字真真。這是你走後,我所填的一首《高陽臺》,你又何嘗知道我的心思,你難道真的就不明白嗎?”
沐夕顏如泣如訴的說着。此時心痛淚涌,千般哀愁,又怎麼是這一首《高陽臺》可以訴說的。
“你真的就這樣絕情嗎?”聲音有些抽泣說完嘴角緊抿。
回想起那一日的事情,如今想來明白了張君策的選擇,但是她卻埋怨張君策的自私,爲什麼不能讓自己和他一起共赴江湖,只要在一起什麼坎坷險阻她都不在乎。
春雨飛瀉,煙霧繚繞,檐口下的雨水彷彿珠簾一般滴水而下,窗外是喧囂沸騰的雨聲,這雨聲讓房中的人感到如滴血一樣,桌上紅燭高燒,羅幕低垂,房中的空氣似乎很冷,冷的是人的心。
桌子上橫放着一把劍,在燭影夜色裡散發出四射的冷銳光芒。然而眼神更是冷,站在門口的紅衣女子,一言不發的看着桌前的兩個人,靜靜的看着心裡很是複雜卻又是得意。
坐在東首的女子一襲素衣正是沐婉然,臉色很凝重,看起來是剛剛哭過的樣子,淚痕還殘留在眼角,然而絲毫掩飾不住她的美,眉目沉靜,五官不見得如何出衆,然而一開口、一說話,就彷彿有某種氣韻流動。
坐在沐婉然對面的正是張君策玉,此時的張君策緊緊地閉着眼睛,似是在選擇,艱難的選擇,一身白袍看上去幹淨整潔,眉目頗見風霜。消瘦的樣子有些憔悴,紅燭的殘影,讓他有種說不盡的痛苦。
許久,沐婉然打破了這種令人尷尬的氣氛,忽見沐婉然一擡手掠發而笑,笑的那麼敷衍,那樣令人心痛,控制着氣息,說道:“張君策你想好了嗎?,那麼好既然你選擇了,那我們就按先前說的來吧!”說着深深吐了口氣,繼而說道:“出劍吧!我要是贏了你就乖乖的聽我的,我要是輸了我就離開你回西域,我成全你……和她。”說着看了一眼紅衣女子,氣呼呼的瞪了紅衣女子一眼,紅衣女子聳了聳肩,滿不在乎的看着,似乎這件事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臉上那份得意,挑逗的勾起嘴角,眼神裡都是幸災樂禍。
經過深思熟慮,一翻掙扎後,張君策一狠心,說道:“好,來吧!”雖然這麼說還是心裡很難受的,畢竟這個選擇已經做出了,內心如同刀絞卻別無選擇,因爲這條路兇險至極,他不想心愛之人受到半點傷害,認可讓沐婉然恨自己也在所不惜。
沐婉然眼含熱淚,心都碎了,此時此刻她的脾氣也上來了,怒火中燒,憤恨道:“好!我今天就教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人”
此時外面的雨還在不停地下着,風雨飄搖中似是哭泣,似乎感受到了沐婉然的痛,雨越來越大,沐婉然袖子一卷,案上長劍躍起。長劍在手,劍指張君策,哽咽着說道:“出劍吧!張君策這是第二次比劍,真是好笑,天意弄人,呵呵……。”
“是我負了你,都是我的錯,婉然……。”張君策話還未繼續,沐婉然喝斷地說道:“住口,不要叫我的名字,張君策出劍吧。”
張君策並沒有抽出寶劍,只是凝視着沐婉然,說道:“出招吧!”
沐婉然見狀也沒有再說話,只是冷冷一笑“好!我不會讓你的”輕喝了一聲,眼眸中殘留的些許愛意,頓時化作憤怒,長劍一挽,身形彷彿一陣微風吹起一般,輕飄飄劍勢飛出,曼妙不可方物的身姿。身形凌空之時,長袖輕挽,一劍刺出。劍氣已然瀰漫而來。
耳輪中就聽的撞擊發出的輕鳴“叮”的一聲,沐婉然一見張君策的雙指夾着的正是自己的一根銀釵,四目相對,張君策心含愧疚,隨即把眼神撇開,不敢看向沐婉然的眼睛,因爲那裡都是過往的種種。
見到如此的張君策,又氣又惱還有些恨,問道:“爲什麼不敢看着我?”話語裡有些嗔怒,然而劍鋒一轉,直刺張君策的雙肩,張君策順勢用銀釵向外一撥。知道此事心愛的人心裡難受,然而他只能這樣做。因爲他真的無法給沐婉然一個滿意的回答,面前的這個女子是他唯一的牽掛,他不想讓這個爲了自己付出太多的愛人受到一點傷害。所以他纔會這樣做,兩個人一劍一釵,就在這狹窄的房間裡,你來我往,竟然房中物品沒有絲毫碰落的,在一旁的紅衣女子都看得有些吃驚,暗說:“果然是才子佳人,哼,有這樣的知己真的是幸福啊!不過我想要的哪怕是別人的我也要得到,就算得不到我也要毀掉。況且張君策有一個軟肋在我手上我是不怕你不就範。”既羨慕又嫉妒,但是爲了她的目的她可以不擇手段。
然而就在這時,沐婉然虛晃一招,心念微動,暗吸一口真氣,身形一提,飄然掠向紅衣女子,手中長劍一抖,身形輕折,飄落紅衣女子近前,怒目而死,劍光飄動刺向紅衣女子。
張君策當時心頭一驚,一個意念飛現腦際,叫道:“婉然不要……”隨即跟了過去。
紅衣女子藝高膽大,也清楚張君策會救自己,果然長劍點喉那一霎那,張君策手中銀釵搏擋開長劍,弄得汗毛凜凜,手中直冒汗。
張君策橫在二人之間,說道:“不要,要殺你……殺我吧。”這句話痛徹心扉,“你是不是以爲我不敢殺你?”沐婉然問道。尤其看到紅衣女子在身後一副得意的樣子,不由得心頭火起,暗說:“這一切都是這個妖女的錯,要不然……怎麼會變心怎麼會和我要退了婚期。”想到這裡,突然一招“仙女投釵”竟然將手中寶劍脫手而出,這柄劍直奔紅衣女子,此時的紅衣女子看得津津有味哪裡知道沐婉然會這樣手段,張君策本能去擋寶劍,劍鋒劃破手臂,鮮血飛出,寶劍釘在門上。
沐婉然看到此景呆住了,不知道此時要做什麼,上前去看看他的傷勢,可是她還是不能原諒張君策去救紅衣女子。
絲毫沒有在意自己的傷勢,問道:“你要是還沒有解氣,那就在刺一劍吧”說着看向沐婉然。
“好,好,呵呵……你我一刀兩斷!”說完,沐婉然忍着淚水奪門而出消失在雨夜。
張君策剛要去追,紅衣女子瞧着沐婉然離開,心中大喜,又見張君策要去追,冷冷說道:“你就不想知道散宜清霜的下落?”
張君策看向紅衣女子,眼中帶着怒意說道:“如果我不是因爲她,不想讓她和我一起置身於江湖火海之中,你們長生教我定要踏平,你記住如果沐婉然有什麼閃失,我會血洗長生教。”
紅衣女子白了一眼張君策,冷冷笑道“你要是把聖物交出來不就沒有事了?”
“聖物?呵呵……大哥的骨血還下落不明,除非我找到霜兒。”紅衣女子撇了撇嘴,看着張君策也沒有在說什麼。
往事真的讓沐婉然無法放下,可是如今又恨又愛的男人昏迷不醒,看着張君策苦苦一笑,自言道:“君策,你的良苦用心我已清楚,你這樣的保護我,讓我一個人傷心了六載,而你呢?又經歷了什麼你的傷竟然如此的多,你一個人……”說着輕輕的撫摸張君策的臉龐,雕刻般的臉龐,那樣的清晰,那樣的讓人愛憐。
昏迷不醒的張君策又怎麼聽得見沐婉然吐露真情,數年的思念又怎麼是這樣纔可訴說的完。
簡短說來,沐婉然在這裡照顧了張君策整整七天,或許沐婉然的真情打動了上天,在日日夜夜的照顧下張君策的傷勢見好,慢慢的甦醒過來。
沐婉然看到甦醒了過來的張君策,心裡真的是說不出來的高興,喜極而泣,輕聲呼喚道:“君策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看到心愛的人,張君策眼中含淚,因爲這些日夜沐婉然憔悴的面容失色,沒有了昔日的嬌美,聲音毫無力地說道:“傻丫頭,你爲什麼這麼傻,你不應該來嵩山,唉,是我負了你,這是我咎由自取。”
沐婉然淚水奪眶而出,抽泣地說道:“你不要說了,只要你還活着,我……我付出多少都值得。”此言發自肺腑。
張君策見狀眼中淚花涌出,回道:“是我對不起你你又何必……救……我啊!”哽咽的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沐婉然捧起張君策的手,看着張君策真情的說道:“我只要你活着,即便是恨你我也要你活着,因爲你的生命應該由我來終結他們還不配。”
聽到這句話,張君策露出了笑意,低低迴應道:“好,我的命現在是你的了。任你隨時取走。”
“呸,不許胡說。”沐婉然嬌斥說道。
張君策搖頭,淚水滴落道沐婉然的手上,說道:“這是我欠你的。”
“那就欠着吧!你欠我的這輩子也別想還完,我也不會讓你還完我要讓你這輩子都記着我。”沐婉然說着深情的看着張君策。
“可是……”但是張君策不知道怎麼回答,一切盡在無言之中。
“可是什麼?你還要將我丟下?那麼我會親手殺了你。”沐婉然假意生氣的說道。
張君策點頭回道:“能死在你的手裡,我真的不遺憾。”
沐婉然霸道的說道“休想,我纔不會這麼便宜的讓你死掉,你現在是我的,你是我救活的你要聽我的。”說着眼中的淚水滴落。看着張君策現在如此摸樣心痛難受。
“我何德何能讓你如此,唉!此生相欠太多,恐怕只有來生答報。”看着沐婉然如此至情至深,張君策真的感到以前所作所爲是錯的。
“我只要你活着。”沐婉然一句話,活着,是她不願意失去的最好解釋,有些人一旦失去那就是永遠,因爲他在心中太重了。
張君策慢慢擡起手想擦拭沐婉然眼中的淚水,說道:“今生有你,我張君策真的很值得。”發自真心的話語,也許打動不了別人但是對沐婉然也許值得了。
且說兩個人在這洞中過了十幾天的安定寧靜的日子,兩個人的感情畢竟很深,沐婉然照顧的無微不至,張君策恢復的很好,可以走動了,沐婉然卻感覺自己身體有些不適,但是依然硬撐着,她不想讓張君策爲自己擔心。
沐婉然靠在石壁睡下了,張君策將身上的衣衫蓋在沐婉然身上,心說:“也許這纔是患難見真情,唉!婉然,我欠你太多太多恐怕我今生難以報答。在重圍中捨身爲我尋找草藥,日夜守候身旁,雖然離開六年,此情依然我卻是……”想到這裡,再看憔悴不堪的沐婉然睡下的樣子,不禁又是傷感又是愛憐。想起以往想起前幾天,感慨萬千猶如夢境,
張君策悲從中來,站起身走到石壁前,望着石壁,不假思索,咬破中指,用血寫下了一首七絕“ 君負卿心思更長,卿恩君難報紅妝。黃泉碧落闌珊處,還照而今淚已傷。”然後看到一塊平壁,低頭看到沐婉然的佩劍,拾起,在石壁上刻下了“藏君洞”三個大字。
看着熟睡的沐婉然,心說:“如果不是婉然自己恐怕早就已經不在人間,唉!今生欠你何來一個情字,那是一生一世。”仰起頭,讓淚水不要低落……。
春 光柔美的房間裡,紅衣女子隨即寬衣解帶。脫去身上所有衣物,果有看頭,只見她雙峰豐滿,且高聳挺實如同一對精雕玉綴的象牙半球,細腰盈盈一扭,臀部豐滿漸圓,全身絲毫沒有多餘。
尤其是小腹平坦,兩腿修長,可謂一具誘惑力極強迷人入骨的胴體,此時她已全身清潔,煙視媚行看向對面側身手託臉頰的赤發男子,隨即風情萬種的嫣然一笑道:“大人可想奴家了?”
話猶未了,款步走到赤發男子身前,赤發男子只覺得全身一陣震盪,紅衣女子面向赤發男子笑道:“讓奴家服侍大人可好?”
赤發男子笑了笑,故意問道:“那得看你的功夫了。”
紅衣女子又嫵媚地一笑,便將自己赤 裸 裸的嬌軀,緊貼在他身體上,媚態十足,施展出渾身解數,赤發男子頓時心花怒放,沾沾自喜,紅衣女子心想:“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付出多少又如何,更何況他可是元廷阿合馬大人的義子,有了他給我做靠山,就算離開了長生教我也不怕。”
心裡暗自盤算,紅衣女子更是施出渾身解數,扭腰擺臀,如同狂蜂浪蝶,那股放浪形骸之態,引誘得赤發男子怒火中燒,無法自拔。
兩人各持姿態,各自全力以赴,展開激烈的肉搏,殺的天昏地暗,紅衣女子嘴裡不斷髮出輕嚶的嬌 哼,雙手摟抱住,使兩人身體緊緊密合,已是香汗淋漓了, 嬌 喘吁吁,如癡如醉,飄飄欲仙。
午後,豔陽高照,紅衣女子與赤發男子走進了一間暗室內……。
冰冷的水,傾瀉而下,張君策悠悠轉醒,頓感頭昏腦漲,渾身無力,“怎麼樣,感覺如何,沒有想到這藥力還真不一般的大,讓你整整睡了三天啊!”紅衣女子擺手示意手下人離開,見張君雅不搭腔,頓覺很沒興趣,冷哼一聲,聳聳肩,然後看向近在咫尺的男子,這個人赤發紫髯,高高的個頭,身強體健,一雙藍眼炯炯有神,一身紫衣長衫,很是威風。
紅衣女子曖昧的一笑,走上前去摟住紫衣男子,兩隻白皙的手在紫衣男子的身上撫摸着,撒嬌的說道:“大人,我們要怎麼把他弄醒啊!他可是很重要的萬一死了那就有些麻煩了。”
“死不了,我的手下有分寸。”只見紫衣男子的手在紅衣女子的臀部拍了一下,一臉壞笑的對着紅衣女子輕輕吹了口氣,繼而邁步走向被捆在一個木製大圓盤上的張君策,看着昏迷的人,伸手搖了幾圈,嘴裡發出一陣冷笑,漸漸甦醒的張君策頓感頭昏腦花,身子微微動了動。
紫衣男子伸手停住轉盤,看着張君策說道:“怎麼樣,是不是很意外?”
張君策輕咳一聲,擡起頭看向說話之人,卻也不認得,但是身旁不遠的紅衣女子讓張君策不由得心頭一凜,自付道:“竟然是她,想必長生教已經窺視我多時了,落到這個傢伙手裡今天我恐怕九死一生了。”
這時紅衣女子湊了過來,諂媚的笑着說道:“還是大人有辦法,奴家自愧不如。這個人很重要,奴家只有他才能讓我脫離苦海,大人一定要成全我,那樣奴家就可以日日夜夜陪着大人了。”說着好沒羞恥的在紫衣男子的臉上輕吻一下。
紫衣男子很是受用,擡手撫摸紅衣女子的臉頰,說道:“你這小嘴是真會哄人。人已經醒了,那就交給你處置,我只希望你能離開長生教。”
紅衣女子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說道:“大人放心我只要將他交給教主自然獲得自由之身。”
紫衣男子沒有說話,徑直離開,走到門口留下一句:“有事叫我。”說完便推門而出。
紅衣女子見紫衣男子離開,原本一臉媚態的模樣,頃刻間變得冷若冰霜,扭頭看向被束縛而無法脫身的張君策,得意的笑道:“我們又見面了,張君策你害的我好苦啊。”
張君策斜眼瞧了瞧紅衣女子說道:“夏侯舞這都是你自找的,當初如果不是你說你知道霜兒下落,我又怎麼會痛失所愛,或許老天爺是公平的,呵呵……不過我就得你如今也不錯呀,比起勾欄瓦舍的明妓暗娼你可是略勝一籌。”
夏侯舞聽張君策如此挖苦自己,氣得七竅生煙,怒道:“你害得我差一點就死在了遼東,若不是四位長老苦苦求情……張君策我也要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張君策冷哼一聲說道:“還不是你自己找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聖物我不清楚,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夏侯舞眼中充滿了怒火,說道:“你是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嗎。識相的告訴我聖物下落。”
張君策一臉自負的道:“我都已經成了你階下囚,要殺便殺。”說完,眼皮一翻不理夏侯舞了。
夏侯舞雖然生氣但顧全大局,按耐火氣,叫道:“好,你有種,不過我夏侯舞想要的東西,就算你是大羅金仙我也會讓你就範。晁應出來。”話音未落,一個相貌堂堂,身材魁梧的漢子,頷下留着微須,斜揹着一個鹿皮包,隨聲走了出來,滿面俱是興奮激動之色,一見到夏侯舞那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看的出神,壞笑應道:“夏侯小姐叫我何事?”
夏侯舞雖然生性放浪,但是對此人卻沒有什麼好感,不過如今用人,自然要裝的楚楚可人,頓時滿眶熱淚,說道:“晁應這個人欺負我,你以前做過劊子手,替我給他來一個千刀萬剮。”聲音哽咽,似有千般委屈。
晁應見到這光景,可真是駭呆了。不住喃喃道:“夏侯小姐莫要傷心,我幫小姐出氣便是。”說着眼淚也快要流了出來,心裡只覺酸酸的,也不知是悲痛還是歡喜。
夏侯舞瞥了一眼張君策得意的說道:“你應該聽說過凌遲吧,我是久聞其名,從來沒有見過,正好,我今天可以如願以償。知道什麼是凌遲嗎?凌遲者,先斷其支體,乃抉其吭,當時之極法也……呵呵……。”
張君策聞言笑了,說道:“夏侯舞你也不用嚇唬我,要殺便殺,我張君策也曾登過廟堂,生與死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夏侯舞聽後,恍然大悟一般,雙眼盯着張君策,笑着說道:“哦,對對,你不說我還忘了你曾考中進士,如此大才卻也流落江湖,你真的不怕死?你死了也許有人會痛不欲生,嗯,想想都覺得這是一種令人高興的事情。”
張君策冷哼一聲說道:“少要廢話,既然落到你的手裡,動手吧!給個痛快。”
夏侯舞沒有回答,反而對晁應說道:“把你的寶貝都亮出來讓我們張相公見識見識。”
晁應聞言連連點頭,取出揹包,打開後一個個小格子裡插滿了各種各樣刀具,明晃晃,陰森森,令人毛骨悚然,心頭髮顫。
夏侯舞伸手在其中一個格子裡拿出一柄奇形怪狀的刀,在手裡把玩,問道:“聖物和你的愛人哪個重要?你可是要去五臺山?”
張君策似乎聽出了夏侯舞的弦外之音,卻也不動聲色,說道:“你什麼意思?”
“咱們做個交易如何?”說着,夏侯舞看了看一旁的晁應,微微一笑,繼而說道:“你把聖物給我,我可以送你去五臺山,你可要清楚如今的五臺山戒備森嚴,而且各路高手齊聚,還有元廷的怯薛衛把守,你想救人談何容易。”
張君策好奇的看向夏侯舞說道:“你知道的不少啊,可是我真的沒有你們長生教的聖物,當年終南山我大哥散宜生命喪絕命崖,大嫂就將長生教聖物毀了,我只救出大哥的孩子僅此而已。”
夏侯舞說道:“三宮主毀掉的那個是假的。你與他們關係密切況且還有托子之恩,不可能不告訴你真的聖物下落。”
張君策一臉嚴肅的回道:“既然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我已經如實相告。”
夏侯舞點點頭說道:“你不說也好,那我就送你去遼東,見了我們教主,你親自和她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