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豈能投賊委元胡 痛折司徒行俠義

書接前文,張君策在趕往五臺山途中,發現了周圍的異動,知道這一次上五臺山要費些周折。可是對方鍥而不捨,死死咬住不放。

無奈之下,張君策假意休息,坐等對方露面,果不其然,“暗影八虎”出現。雙方自然是沒有什麼話可說的,話不投機,雙方廝殺,張君策力戰四人還可以僥倖勝出,本想借此機會離開,哪知道對方看出企圖,同時間左右殺出二人。

張君策無奈之下,倉促對敵。

暗影八虎中的戈天林,曹銀鳳,功夫出衆,出手便是殺招。使得本已有些筋疲力盡的張君策雪上加霜。與二人又殺了將近二三十合,最後張君策拼命一搏。

雖然劃傷戈天林,自己也由於力盡,搶步險些跌倒,氣喘吁吁,腦海中一片迷茫,忽聽得一聲長嘯,來得極快,嘯聲未歇,那步聲已到了耳邊,張君策心知自己這一次命不保也,心有不甘,只是一聲哀嘆,將雙眼一閉只等命喪於此。

金刃劈風之聲,好像千軍萬馬奔來,劃過身邊捲起一陣風來,接着便聽得偷襲自己的肅穆慘厲的叫聲,恍若受傷的野獸在夜裡嘶嚎,撕人心肺,令人膽寒,鮮血如雨般四處灑落,那熱呼呼的鮮血飛濺,張君策只覺得頭重腳輕,身軀倒落在血泊之中。再也無法支持和控制自己的精神,漸漸失去了知覺,不醒人事。

當張君策在睜開眼睛的時候,頓感眼皮似有千斤之重,渾身乏力,晚風一陣吹來,讓他有些瑟瑟發抖。本能的想要站起來,可是怎樣也撐不起來,目光流轉,第一眼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肅穆,一個大漢倒在血泊中,胸前一個血洞,僵硬的臉上透露出不可思議,瞪着一雙灰白的眼眸,無法理解所發生的一切。

張君策顫了顫身子,那種疲憊的痛感,讓他五官扭曲,眉頭緊皺。

耳邊傳來詢問的聲音,說道:“喂,你怎麼樣了,死不了吧?”

張君策順聲音來去,當看到來人時混身泛起了顫抖,霍地站了起來,滿頭汗水望着說話之人,道:“你是來殺我的?”

來人本是坐在火堆旁,聞言站了起來,冷澀而含憤的一笑,哼了一聲,恨恨地說道:“嗯,對。我就是來殺你的。”

張君策聽出了來人的怨氣,沉了沉氣息,心說:“今晚可真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窩,冤家路窄還一個挨一個的來。呵呵……天啊!真要亡我?”想着,拱手施禮說道:“又何必救我,你難道不是來尋仇,想要羞辱我再殺我嗎?”

來人被張君策這句話氣笑了,用手一指,說道:“哎呦,張大俠這是想要求死?小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救了你,你要是不感激我就算了,嘿嘿,還想求死有意思。既然如此那麼咱們就算算舊賬,看看我要在你身上刺多少個血洞。”

“好啦秀峰,你就不要惹二叔生氣了。小心我告訴小哥哥,哼,你難道還想被一頓胖揍不成?”說完。

來人聳聳肩,不再言語,嘴裡哼哼唧唧。嘀咕道:“切,我纔不怕他,哼,等哪天小爺有了機會,非叫他跪地求饒不可。”

“就會說大話,方纔小哥哥在時你怎麼一點本事也沒有啊?”說着,身後閃出一位妙齡少女,十八九的年紀,眼橫秋水,眉插春山,說不盡萬種風流,描不出千般窈窕,正如瑤臺仙女,便似月裡嫦娥臨凡塵。

張君策目光一凜,脫口而出,說道:“慕雪,你怎麼會和司徒峻在一起?”有些難以相信,卻又是親眼所見。

李慕雪看了一眼張君策又是一笑,說道:“二叔你沒事吧!你可真把我嚇壞了。”說着李慕雪來到張君策身邊,伸手扶住尚未恢復的張君策。

本欲上前的司徒峻停住腳步,說道:“慕雪,看來你二叔是還把我當做壞人啊!我看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李慕雪瞧了一眼司徒峻,把臉一板,沒好氣地說道:“行啦,你就少說兩句吧!誰叫你做了那麼多壞事。”說着又看向張君策,關心的說道:“二叔,我扶你過去。這些事情說來話長。今晚真是慶幸聽了秀峰的話,要不然……。”李慕雪欲言又止,心頭也是一陣後怕。

張君策不語,跟着李慕雪來到火堆前。三個人坐下,司徒峻又添了些木柴,火光通亮。李慕雪這纔將事情簡短的說給了張君策。

原來這二人,男子複姓司徒單字一個峻,表字秀峰。江湖人稱“三手秀士”女子姓李名霜小字慕雪。李慕雪雖然沒有什麼名氣,但是提起唐門“神都大俠”李渡李九蓮。那可是名揚四海,江湖上無不敬仰的老俠客。

李九蓮爲人正直,嫉惡如仇,一心向善,仗義好客,對有難的百姓有求必應,從不提回報二字。深得江湖人擡愛,加上李九蓮還是現任唐門門掌,聲望頗高,在江湖舉足輕重。

唐門是南唐後主李煜的後人所創,官方記載李煜只有成人一子名叫李仲寓,李仲寓有一子名叫李正言,李正言早夭,再無後人。實則李仲寓還有一個小妾生的孩子,爲了避嫌,將其送至宗族親戚家中撫養。這個孩子名叫李尋,字長直。

李尋年幼便被一位南唐高手帶到洛陽龍門,開始了長達十三年的苦修,最後習得武藝下山,在江湖上闖蕩,曾幫助宋廷抵抗契丹,卻未取仕途,依舊在江湖飄落,歷盡千辛萬苦,在五十歲的時候以李唐宗室爲核心,開創了一個新的門派——唐門。

唐門歷經風雨,在亂世中坐穩了江湖地位,由於天下動盪,宋被金取代,金又被蒙古滅掉,唐門在風雨飄搖中存活下來。

歷代掌門已匡扶社稷,除暴安良爲己任,深受百姓愛戴,也曾受到朝廷的封賞,可謂是一時光耀門楣,令江湖人豔羨。

且說就在兩個個月以前,李九蓮在府中書房讀書,門外有家人來報,言說有有人前來拜訪。李九蓮將書放下,說道:“我不是說過嗎,如今天下不安,咱們唐門謝絕訪客。”

家人施禮說道:“回,老爺,來人是您的故交,說一定要求見老爺您。”

李九蓮眉頭一皺,問道:“來人可有拜帖?”

家人點頭,說道:“是韓子敬先生。”

李九蓮聞言,站立了起來,說道:“快請。”忙叫家人請到大廳相見。

當李九蓮看到來人時候,臉上喜悅無以言表,來人看到李九蓮更是萬分高興。

李九蓮搶步上前拱手說道:“子敬兄弟,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來人還禮,臉色不佳,扯出一個微笑,回道:“託老哥哥的福,韓銘身體還算上好。”

李九蓮看了看韓銘,嘴裡說道:“嗯,好啊!不過你這鬢髮也有了星星白髮啊!”

韓子敬笑着嘆了口氣,說道:“歲月不饒人,都一把年紀來了,不過看老哥哥氣色不錯真是欣慰啊!”

李九蓮示意家人備茶,同時熱情的請韓子敬落座,說道:“子敬兄弟快快坐下說,你我好久不見能來看我我真的太高興了。”

韓子敬一撩袍帶,坐下說道:“老哥哥說的哪裡話來。小弟也很像來看望哥哥,怎奈前些時日身體不好,這不剛剛大病初癒,便來哥哥這裡坐坐。”

聞言李九蓮輕嘆一聲,說道:“你我都這把老骨頭了,的確是要注意身體。唉,年老不講脛骨未能,有些事情真是有心無力了。”

“是呀。”韓子敬應道,又看了看李九蓮,說道:“近來哥哥可好?”

“也就這樣了,閉門謝客,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自讀聖賢書。”話語略帶淒涼,表情有些沉重。

這時家人獻上茶水點心,二人聊來談去就說道了韓子敬的家事。

韓子敬聞言嘆息了一聲說道:“唉,老哥哥我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是來求哥哥的。”

李九蓮動問,說道:“兄弟遇到什麼難事了?”

韓子敬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說道:“我這一路行來看到了很多難民,還有殘垣斷壁的城鎮,可謂是百姓興也苦,百姓亂也苦,唉……何時是一個頭呢?”

李九蓮點頭應道:“生逢亂世,雖然元主有些手段,派人安撫,勸農重商,雖有小成,但畢竟還是不懂中原文化的胡族人。加上如今苛捐雜稅繁多,百姓苦不堪言。”

韓子敬表情沉重,說道:“不止百姓,如今整個天下都在動亂。尤其是江湖之上,有人依附於元廷甘願爲奴,想要藉着元廷勢力擴張自己的門派,比如全真和少林還有儒宗。大有三家分晉之意。尤其全真派,王重陽創立全真,丘處機發揚光大,其威望令人豔羨,可是如今全真依附於元廷欺壓江湖同道。我這次來老哥哥這裡登門拜訪,就是請老哥哥出山替我們討一個公道。”

李九蓮聞言卻是沒有接話,良久,才說道:“哦,子敬兄弟,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兒韓騰抱打不平,得罪了全真的道士,他們竟然夥同官府將我兒抓走了。當時我正在病榻之上,便交給我大女兒前去交涉,就算賠禮道歉傾家蕩產都無所謂,可是……唉,這些道人着實欺人太甚,竟然將我女兒送進了洛陽郡王也先失裡的府上。如今音信全無,兒女生死不知。”韓子敬言到此老淚縱橫,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李九蓮聽後,不由得大怒,將桌子一拍,罵道,“真是欺人太甚,這些傢伙真是敗壞了道門名聲。”說着,看到好友臉上淚痕,心中難受,不免起了善心。

好言相勸說道:“子敬兄弟勿要傷心。老哥哥雖然沒有多少關係,但是這把骨頭還是結實的,你既然擔心世侄的安危,那麼我也豁出去了,夜入王府探個究竟,如果世侄和侄女無恙,咱們在另想對策救出他們。若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李九蓮豁出這條命也要爲賢弟討一個公道。”

這一番話着實令韓子敬感動不已,連連作揖道謝,李九蓮一擺手,說道:“你我都是故交,今番你有難我又怎麼坐視不管。”

二人又閒聊許久,韓子敬這才告辭,李九蓮既然答應了韓子敬,便是一諾千金。

韓子敬離開李九蓮的府宅,出了巷口,徑直奔向洛陽郡王府邸而去……。

時間飛快,眼見紅日西沉暮靄淹沒了洛陽,李九蓮不動聲色,回到房間,換好了夜行衣,閉門休息,帶到子夜時分,夜深人靜,這才離開府宅趕奔洛陽郡王也先失裡的府邸。

這一去,李九蓮卻險些命斷王府,寬大敞亮的書房內,已經亮起了巨大的琉璃盞將房間內照如白晝。

書案後端坐着一位,年紀在三十七八的漢子,方面大耳,頭戴王冠,體態雄健,一身蟒袍,器宇不凡,此人便是洛陽郡王也先失裡。身邊四名緊握彎刀的護衛,怒目而視,

也先失裡看着站在對面的李九蓮,不怒反笑,激動地叩着書案,很客氣的擺擺手,說道:“久聞李老俠客身手不凡,今日得見果不其然。來人呀,看座。”

李九蓮不由得眉頭一皺,因爲對面的蒙古王爺竟然說得一口很標準的漢話,手中的寶劍絲毫沒有放鬆,聞言只是淡淡一笑,說道:“小老兒獻醜了,沒想到王爺早有準備?”

也先失裡毫不隱晦的說道:“既然明請您老人家不給面子,那我也只好出此下策。”

李九蓮冷冷一笑,說道:“下策,我看是卑鄙。”

也先失裡說道:“只要能交差,我不管招數如何,只要成功便可。”

李九蓮不知道這個也先失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看對方的架勢倒是沒想傷害自己,於是問道:“敢問王爺要交什麼差?”

也先失裡拱手一禮,說道:“我主皇帝陛下,思賢若渴,久聞李門長在江湖資歷深厚,威望遠播,陛下愛才想請門長做皇家教習。”

李九蓮聞言哼哼一笑,雙眼如鷹一般盯着也先失裡,這反倒讓也先失裡有幾分忌憚,李九蓮把臉一板,說道:“求賢若渴?我還從未聽過如此求賢的,這分明就是要挾。我一個老頭子何德何能元主如此大動心思,我已經早不過問江湖事了。”

也先失裡說道:“哦,那麼李門長夜入我王府,意欲何爲?”

“爲了一位故人而來。”李九蓮正色回道。然而他卻不知道韓子敬已經把他出賣了。

也先失裡點頭說道:“好一個仁義大俠,你可知道擅闖王府可是死罪。”

李九蓮只是一笑,說道:“死又何妨,我只是想看看這王府可是朗朗晴天。老夫一介草民生與死不都在你們的股掌之中。”

也先失裡一笑,看着李九蓮站起了來,說道:“我很清楚你們的想法,都認爲我大元入主中原名不正言不順,然而我主陛下一掃煙塵,混同四方,此舉可比秦皇漢武。天下太平,各司其職,難道你們還念着前朝?我主英明,任人唯賢,怎麼就被你們視爲昏庸殘暴?”

李九蓮哈哈大笑,譏諷的看着也先失裡,說道:“秦皇漢武元主可真會給自己貼金啊。看看如今的天下,四方戰事不斷,哪裡來的安寧,苛捐雜稅壓得百姓苦不堪言,又如何說的太平。阿合馬之流,貪 官污 吏橫行,且每有反抗必是屠殺,可謂慘絕人寰。”

也先失裡見李九蓮義正言辭,不免沉默,片刻說道:“自唐後數百年以來,各國紛爭,天下大亂。我太祖神武皇帝兵其漠北,南征北戰,統一四方,歷經三代數十載,我主滅大理並吐蕃定西域,飲馬長江,收復江南。將自唐一來的分裂局面結束,這難道有錯嗎?”

李九蓮聽到也先失裡的質問,冷哼一聲,說道:“哀宗何錯,宋主何錯?爲了你們的野心,攻城略地,濫殺無辜,難道這就不是錯?”

也先失裡笑道:“自作孽,不可活。此乃天數,神仙難救。我主臣賢將猛,謀定而後動。步步爲營,殺戮在所難免,歷代更迭,哪一個不是血流成河?”

李九蓮說道:“以我看,這就是藉口。”

也先失裡得理不讓,口氣生硬的說道:“無話可說了吧?李門長,我主英明,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九蓮便笑道:“讓我李九蓮爲你們賣命,萬萬做不到。”

也先失裡把臉一沉,說道:“哦,看來李門長是想抄家滅門了。你們唐門上上下下可有近千人,你難道因爲自己的一時衝動害得他們與你陪葬?”說着,眼神看向李九蓮,心中思忖,臉上略顯得意。

此刻李九蓮還真有些動搖了,畢竟自己若是一時衝動,那麼唐門千餘人就會遭到元廷屠殺,自己死是小連累他人着實令他爲難。

也先失裡一拱手,說道:“目下李門長若是屈尊同我走一遭,可保李氏一門無恙,唐門平安。若不然動起刀槍,李門長恐怕也未必走得出去我這座王府。”

“哈哈哈……”李九蓮笑了,思來想去,打定主意,說道:“果然手段高明,既然如此悉聽尊便。”說罷,將手中兵器往地上一丟。

“好!”也先失裡見狀拍案讚賞,說道:“李門長果然是顧全大局。來人呀,請李門長到後花園休息,好吃好喝勿要怠慢。”

就這樣,李九蓮被也先失里扣押在府邸,隨後快馬飛奔大都傳信,信使將書信交到七寶琉璃樓,面具神秘人看後微微一笑,說道:“第六個,還有三位,只要將他們將他們手裡,這個江湖我便可以號令天下綠林。”

面具神秘人又回信一封,讓信使送回洛陽郡王府交給也先失裡。

面具神秘人臉膛就沒有一絲笑容,盯着一幅畫卷,看得很入神,自言自語道:“天下未定,目下的江湖一攤爛泥,我正藉此良機,除掉一些阻礙我的人,控制住各大門派的咽喉,而後再力壓羣雄根基可定。”

言到此目光閃爍,望着夜空,慢慢閉上眼睛。

俗話說得好,沒有不透風的牆,紙裡包不住火,李九蓮被扣押洛陽郡王府的事情,數日後便傳回了唐門,一下子唐門炸開了鍋,羣龍無首,卻也無計可施,畢竟官府的通告是李九蓮行刺皇親,大逆不道。

官府嚴密控制了唐門,所有人只有焦急等候,不敢造次。唯有李九蓮的小女兒李慕雪得知父親被扣洛陽郡王府,生死不知,心急如焚,本想闖王府見父親奈何家人阻攔,後又聽說父親被也先失裡帶去大都。

李慕雪思念父親,偷偷離開唐門,趕奔大都去找父親,可是年輕的李慕雪初出江湖,涉世未深,多虧有一身好功夫,倖免許多事情,加上暗中有人幫忙,一路行來還算無事。

萬萬沒想到中途遇上了“三手秀士”司徒峻。司徒峻見李慕雪長得偏亮,冰雪聰明,甚是喜歡。竟然打起了壞心思,路上攔住李慕雪的去路。

李慕雪見有人攔路,自是戒備,將手中寶劍一橫,柳眉一挑,喝道:“你是誰爲什麼攔住我的去路,快讓開。”

司徒峻嘻嘻一笑,說道:“我?呵呵……獨來獨往的人。小妹子一個人走路不寂寞嗎?怎麼樣哥哥陪你一起如何?”

李慕雪將司徒峻嬉皮笑臉,沒一個正形,話語輕薄,不由得罵道:“你這潑漢,少要胡言亂語。本姑娘纔不要你陪,滾開。”

司徒峻聞言打量了一番,嘴裡嘖嘖幾聲,雙眼閃着賊光,露出不懷好意的表情,說道:“呵呵……你生氣的樣子也蠻好看的。”

李慕雪氣道:“滾開,在不走開你可要找打了。”說着,側步想要繞過去。

哪知道,司徒峻動作更快,似乎看出了李慕雪的用意,搶先伸手攔住去路,又是一笑,說道:“別走啊!路上每個伴兒多無聊。你長得又這麼好看,外面歹人多,我陪你遇到事情替你出頭。”

李慕雪心中厭惡,瞪了司徒峻一眼,又不想和司徒峻糾纏,說道:“滾開,我又不認得你。”話音剛落,但見李慕雪縱身而起,幾個起落,人已經離開司徒峻兩丈開外。

這一手還真大出司徒峻所料,不過卻勾起了他的挑 逗之心。

“妹子身手不錯。”說着,但見他身子一縱,凌空一翻,恰好落到李慕雪身旁。李慕雪隱隱覺得一絲不安,雙眼頗含敵意,說道:“你在如此我可不客氣了。”

司徒峻聞言皺眉,嬉皮笑臉,說道:“幹嘛動氣,我只是想和妹子聊一聊。”

李慕雪氣道:“滾開。”說着便將佩劍抽了出來。

司徒峻見李慕雪怒氣衝衝,更是得意,說道:“你生氣的樣子還真好看……。”話音未落,李慕雪對着司徒峻一連揮了七八招,司徒峻左躲右閃,應對自如,嘴上更是污言穢語,李慕雪居然傷不了司徒峻。

司徒峻更是得意忘形,幾次戲耍李慕雪,氣的李慕雪拼起命來,手中劍,翻轉勁強,橫衝直撞,不將自己生死放在心上,就這樣也徒勞無功,令其狼狽不堪。

“妹子你還是停手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呸,你這壞人。”說着目光一閃,又是一連三四招。

司徒峻笑着搖搖頭誇獎的說道:“長得漂亮脾氣可真不好。”

李慕雪收劍側步,驀地一個翻身,揮劍刺削,急切之間,使勁一削,削下了司徒峻腰間的配飾,這可讓司徒峻心頭一震,戲笑道:“怎麼妹子喜歡我這物件,你說好了哥哥送你就是。”

李慕雪更是惱怒,心緒動盪不安,聽到如此話語,怒道:“好不要臉,看劍。”

司徒峻躲閃,臉上露出得意笑容,說道:“妹子如此動氣可是不好,你看看勾欄瓦舍裡的姑娘,那對我百依百順,我說什麼都聽。你真是好不乖巧。”說話間,司徒峻手疾眼快,躲過李慕雪的一劍,隨即一個貼身靠,小纏腕,只見李慕雪一聲痛 吟,身子向後退去,手中寶劍落入司徒峻手中。

繼而司徒峻閃身俯衝,伸手就要摟抱李慕雪,身在咫尺,卻見一道殘影劃過,同時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覺,就地轉了一個圈。在擡頭看時,李慕雪身旁站着一位身穿白衣,頭戴輕紗斗笠,遮住面容,背後斜背一個青布包袱,手裡提着一柄劍,護在李慕雪身前。

此時的李慕雪被方纔一幕嚇得神不守舍,呆呆發愣。

司徒峻倒是反應過來,用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臉,眉頭一挑,雙眼一瞪,叫道:“什麼人竟敢壞了你家小爺的好事?”

白衣人沒有說話,反而問身旁的李慕雪說道:“姑娘你沒事吧?”

李慕雪下意識地回道:“沒事,多謝搭救。”

“沒事就好。”白衣人言語平靜,隨即看向司徒峻,說道:“司徒秀峰我不殺你,你走吧。”

司徒峻聞言仔細的瞧了一番,確認面前這個人自己不認得,也從來沒見過,一語竟然可以道破自己的名字,心下好奇,冷哼一聲,聳肩說道:“哼,走,你偷襲打了我,壞了我的好事,你認爲這筆帳就這樣算了?”

白衣人依舊那麼麼平淡,說道:“哦,非要丟人才服輸。那你可不要後悔。”

司徒峻此時火往上撞,這可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欺辱”,又怎麼咽的下這口氣。哈哈一笑,說道:“後悔?或許這句話應該送給你。”說着,用李慕雪的長劍一點,搶步刺去。

白衣人眼光銳利,已看出司徒峻的招數,這一劍準、勁、疾三者俱全,而且內家勁力雄厚。

白衣人胸有成竹,紋絲未動,靜待司徒峻的招數變老,無法變動,這纔出招,用手中爲出鞘的劍向外一封,隨即,使用粘、挑、撩、劃,一氣呵成。

動作極快,電閃之間,便輕鬆化解司徒峻刺來一劍,同時司徒峻感到一陣寒風凜冽,頓時嚇了一跳,倏然間,但見一條白影,捷似猿猴,轉瞬之間繞道司徒峻身側。

司徒峻方自心中一動,尚未反擊,陡然間聽得一聲脆響兩聲,白衣人爲出鞘的劍點在司徒峻的肋下,折斷了肋骨。痛的司徒峻倒退七八步,面色難看,呲牙咧嘴,看着白衣人。

“現在後悔了了嗎?”白衣人問道。

司徒峻憤恨的咬牙,嘴裡蹦出幾個字:“你到底是誰?”

白衣人反問道“我是誰很重要嗎。司徒峻你在江湖上也是有名的人,雖然名聲不好,但是我覺得世間人皆有善念。你要是痛改前非,也不失一位好漢。”

司徒峻緊握着拳頭,表情凝重,心中卻是恨意滿滿,說道:“少來這套,別用什麼大話勸人行善,都是狗屁,這個世道只要活得快樂就值得了。假人假義老子可做不來。”嘴裡說着,心裡盤算,手上暗中多了一物。

司徒峻抓住機會,猛然間抖手而出,呼的一聲,一支飛鏢便射了過來,直奔白衣人的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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