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意想不到的繁華

從小在北方邊境長大的三人終於站在了帝都城門前,在到達這裡之前他們心內幻想了很多場景,在踏進那道門以後,發現自己想的竟然還是草率了,這裡迎接他們的是讓他們意想不到的繁華,周國的帝都:平京,繁華可謂是空前絕後。

他們進來的這條街名爲玄武,位於皇城的北邊,現在的街上車水馬龍,豪華的馬車在街上緩慢的行駛,遮擋車窗的簾子被輕輕撩開一道縫,不知是哪家的夫人來此享受市井的繁華。

“哇,這,這裡比邊城好上一萬倍呀!”雷靈看着人來人往的酒樓,不禁感慨說道。

甘將猛地抽了杜殷飛一嘴巴,“是真的,我手很疼。”

杜殷飛淚目,捂着臉說:“都站在這兒了,能不是真的嗎,你抽我幹什麼,還用那麼大的力氣......”

甘將舉起拳頭放在他的面前,笑嘻嘻的說:“我打不過小姑奶奶,所以只能打你了。”

此時街上熙熙攘攘,看的三人都眼花繚亂,甘將已經忘記餓着的肚子正在咕咕叫,不停的看攤位上的琳琅滿目的商品,還有街上長相奇特的異邦商人,用馬車拉着奇怪的貨物在街上尋找合適的地方擺攤。

“我餓了,咱們吃飯去?”最先開口的還是雷靈,這姑娘倒是沒有像這兩個男人一樣走來走去,眼睛裡放光,和兩人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向着一個酒樓走去。

甘將很無奈,心裡嘀咕道:不都說姑娘最喜歡首飾粉飾之類嗎,她咋一點興趣都沒有,男人婆呀......

一轉頭看到杜殷飛正在書攤翻看,嘴裡不停唸叨:“李太白和杜子美的詩集,我的天吶,還有書聖的拓本......”

“看什麼呢,都給你整魔怔了。”

甘將湊過來對着他說,眼睛隨意的掃着書攤上的書本,表現的毫無興趣。

杜殷飛拿着這些書本激動的說:“這些可都是著作,你懂嗎你?”

還沒等甘將說話,書攤老闆倒是開口了,“我說小兄弟,你別懂不懂得,在這看半天了,買不買?不買別抱着了,給我放下,我還得賣呢。”

一陣小插曲過後,在酒樓中,三人坐在桌子旁,看着新奇的菜單,這讓他們犯了難。

“啊這,大鵬展翅是什麼東西呀?”

杜殷飛看着雷靈在菜單上一時間點了這道菜,不禁疑惑:“小二哥,你們這大鵬鳥究竟有多大?”

小二一張口就是混跡這裡多年,說道:“嘿呦,客官你真是會開玩笑,古文講,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敢問真有人見過嗎,咱們店的大鵬展翅就是雞肉,一整隻的燒雞,咱們萬民酒樓的招牌菜之一,嘿,這玩意就是帝君在皇宮裡嚐了,其他菜那是瞬間失去了味道,我看客官們點了這道菜,那我就再給你推薦一個......”

甘將趕忙拉住小二,說:“停停停,小二哥,你這嘴皮子真溜呀,就這幾道菜,趕快上吧,我們餓極了。”

待店小二離開後,甘將感覺肚子難受,“我要去個廁所,你們聊。”

詢問過櫃檯前的掌櫃,直接跑上二樓,這裡都是包間,至於裡面都是些什麼人,恐怕只有店掌櫃才知道了。

解決完正準備回去,甘將聽見右手邊包間有陣陣私語聲,心想:說的什麼事,這麼神秘。

“謝老大,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這批貨物你什麼時候能給我運進京來?”

另一個人聲音同樣很小,“大人您就放心,主要是這次數量巨大,各城門的守軍又覈查的嚴格,現在是花錢都不好使,我們得規劃好,小批量,多批次的用其它貨物打掩護送進來,今晚子時,大人派人到朱雀街夜笙樓後面的那條街,我先把第一次......”

正當甘將站在門口聽得入神,一隻手忽然從後面抓住他的肩膀,冰冷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小子,幹什麼呢?”

他的心臟剎那間提到了嗓子眼,華老將軍在他們來之前不止一次囑咐三人在這裡做事一定要萬分小心,這裡的黑暗是他們遠遠想不到的。

“我剛從廁所出來,整理一下衣服。”

甘將從容地應答着卻也不敢回頭,他能感覺到那個人手裡的武器離他的後背很近很近。

聽完他說的話,那人猶豫片刻,把手鬆開低聲說:“快滾!”

見甘將離開,他也去用耳朵去聽裡面人的說話,但是聲音很細微,可以說很細微,作爲四聯幫的第一高手,伍衛對自己的功夫很有自信,對此他並沒有去爲難甘將,也不想惹出人命來,四聯幫幫主謝晉雲對他也很是看重,把他作爲自己的貼身侍衛,走到哪裡帶到哪裡。

伍衛哪裡能知道甘將自幼在北疆軍營訓練,加上他的感官異於常人,他自己聽不到的,甘將能聽到,而且能比他聽清楚一百倍。

快步走到樓梯口,藉着下樓的瞬間,側臉一看,並沒有在剛纔的位置看到有人站着,甘將大口的呼吸着,快速的回到自己的座位,閉口不向杜殷飛雷靈提剛纔發生的事情以及他剛剛聽到的事情。

甘將心中默默的唸叨着那個地名,朱雀街,夜笙樓......

吃過午飯,三人自然是先要找地方休息,甘將走到櫃檯前,問:“掌櫃的,你知道這條街哪裡有客棧或者能住下的地方嗎?”

掌櫃手中的算盤正在快速被撥動,頭也不擡的盯着賬本說:“客官幾位住宿?”

“三個人!”

聽完甘將回答,掌櫃擡起頭來,看着他笑眯眯的說:“客官要住宿,那可真是找對人了。我這萬民小酒樓的後面就是客棧,也是我自家開的,現在正好還有三間上等的客房,不如就在此住下?”

甘將打心裡鄙視着他,嘴上說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快給安排吧。”

這要是在北方,打死他也不會在這唯利是圖的小人的地方住下,不過現在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京都,屬實也是沒有辦法了,一摸兜裡還有點碎銀子,暫且如此吧。

三個人在店小二的帶領下來到萬民酒樓後面的萬民客棧,走後門只有幾步遠的距離。客棧裡的裝飾不是十分的豪華,房間裡面乾淨整潔,甘將在三間屋子裡看了看,站在靠近最裡面的房間門口說:“我晚上起夜多,那我就住在這個房間了。”

收拾好房間,他們自然是要出去轉一轉,三人最初還在一起邊走邊看攤位上的商品,到後面杜殷飛最先打招呼離開,最後就剩下甘將自己了,無聊的在街上走着,腦海中突然有了想法,看見街邊坐着一位大爺,喝着茶,搖頭晃腦的哼着曲。

甘將走過去問道:“大爺,請問朱雀街怎麼走?”

大爺眯着眼看着他說:“什麼街?”

“朱雀街!朱雀街怎麼走”,甘將提高音量說道。

“朱什麼街?你大點聲啊!我聽不見。”

“大爺您接着涼快吧,我問問別人。”

“行,好嘞,慢走。”

看着甘將走後,大爺笑眯眯的說:“年輕人,不學好怎麼行,朱雀街是什麼地方。”

讓大爺戲耍一番的甘將屬實鬱悶,接連打聽問路,終於來到這裡,“原來四神獸街竟然是圍着皇城而建,怪不得這麼繁華。”

看着手裡的手繪地圖,心裡還直誇剛纔那位大哥真好。

朱雀街這裡的馬車,轎子就比較多了,畢竟都是有錢人到此,確實氣派。

朱雀街是在皇城的東邊,素有東朱雀的稱呼。帝都平京最著名的茶樓百香閣、酒樓今月樓、風月場所夜笙樓、藏書閣詩文字等衆多店鋪雲集此處。許多知名的文人墨客,達官貴人,富家子弟經常出入此間,反正總之就是一句話,沒錢來不了。

甘將一一尋找,終於在一個岔路口看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夜笙樓。

門前幾位妝容華麗的女人正在迎客,有人進去時幾人十分莊重行禮。甘將心裡想到:一個青樓,做派還不錯。他趕忙環顧四周,又想到:姑奶奶和小飛應該不會來這邊吧,那我就進去瞧瞧。

憑藉自己一腦子正義的想法終於是踏出了第一步,準備進去夜笙樓。

好巧不巧,剛向前走就撞上了兩個男人,“哎呦,長不長眼睛”,兩人中比較年輕的一位開口說道。

甘將也是萬萬沒想到會這麼寸,剛纔自己確實走了神纔沒注意到還有兩個人走過來,趕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眼睛瞎了,沒看到二位,不好意思,您大人有大量。”

年輕人又準備開口發作,隨後年長的那位瞪了他一眼,才閉口作罷。

“好了,沒什麼事,快走吧”,年長一些的男人開口說。

見兩人走遠,“還是個練家子”,甘將低聲自言自語。

他也沒有多想,看了看夜笙樓的門口,終於是懷着無比自責的心情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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