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穹大陸,武道昌隆,強者輕易可以開山碎石,甚至大能者足以開闢世界,翻江倒海無所不能!這是一個崇尚實力的世界,實力決定一切,弱小任人欺凌,生命就猶如草芥。
雲中帝國,天元城,林家府邸遠處,一片片巍峨的山脈籠罩在煙雲之中,朦朧飄渺。月光灑落而下,刺破霧靄,落在了山頂一名少年的臉上。
少年面龐略顯青澀,目若星辰,冷峻非凡。他站在雲霧環繞的峰壑之上,俯瞰着涌動的雲海。清風徐來,如墨的長髮隨風飄揚,更爲他添加了一股獨特的魅力。
“七年了……”這少年一襲黑色長袍,嘆了口氣,深邃的眸子彷彿蘊涵無盡劍光,靈氣十足。
林劍青,林家長子。林家乃是天元城世家名門之一,聲名顯赫。林劍青更是族內的嫡系長子,地位非凡。
不過,當初卻被自家族人相害,以滅魂散破其根基,差點成爲廢人,然而幸得林家家主林傲天,也是林劍青的親生父親,每日以藥物洗練他的軀體,讓他不至於殘廢。
然而,根基雖毀,但林劍青卻劍骨天成,聚先天之力,達到了破後而立,最終因禍得福,成功踏入了天元之境。
林劍青看着虛空涌動的流嵐苦笑了下,他這七年的痛苦遭遇,外人卻是無人知曉,何其可悲,在他們眼中,林劍青依舊是那耀眼奪目的武道天才。
“劍青,怎又來到了這裡?”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林劍青的耳膜中,使得他的心頭微微顫了下,嘴角浮現出一抹別樣的笑意。
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林劍青迴轉過頭,溫暖的淺笑道:“父親,您來了?”
“爲父見你不在房中,便猜想你來了這裡,特上來看看。”在靜了片刻後,傳出男子的關切笑聲,山峰之下,一位中年人漫步而來,臉龐上帶着笑意,凝視着自己獨自站在那山巔上的兒子。
中年人身着華貴的金色衣衫,龍行虎步間頗有幾分威嚴,臉上一對粗眉更是爲其添了幾分豪氣,他便是林家現任族長,同時也是林劍青的父親,林傲天!
“父親怎也還沒休息?”望着中年男子,林劍青臉龐上淡淡的笑了下,他的性格本是孤僻之人,也就如現在見到至親之人,纔會顯露出這般笑容。
“劍青,還放不下嗎?”大步上前,林傲天親切道。
“呵呵,這麼多年,本就早該淡忘,我還有什麼可放不下的。”林劍青搖了搖頭,笑容卻是有些勉強。
“唉…”望着林劍青那依舊有些稚嫩的冷峻臉龐,林傲天嘆了一口氣,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洛家明日會派人前來,此事你應該聽說了吧?”
“嗯,已有耳聞。”
“恐怕是關乎兩家婚姻之事…”林傲天苦笑道。
“他們一心想攀附洛家,您又何需理會!”手掌微微一緊,林劍青平靜的回道,三年前,林劍青的二叔林鎮海之子林劍晨與洛家洛寒雪許下婚約,便越發不將林傲天這族長放在眼裡,而林劍青差點成爲廢人,也是拜他這族弟所賜。
“這點,爲父自當明白,只是這些年苦了你了…”望着平靜的林劍青,林傲天有些歉疚的嘆道。
“父親,往事就讓它過去吧!”林劍青微笑着安慰道。
林傲天也只得嘆息着應了一聲,他知道自己這兒子心性早非昔日孩童,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忽然笑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嗯。”林劍青點了點頭,林傲天隨即大步離去,在林傲天離去的那一剎,林劍青體內的一柄金色利劍,卻是忽然亮起了一抹極其微弱的詭異毫光,眨眼便逝…
“我的劍魂,你也不甘寂寞了嗎?”林劍青凝望天穹,傳聞凌穹大陸之人,他們在成爲武者之後,凝練本命之魂,不斷強化自身實力,每突破一個境界,神魂便能延伸出一條金線,從而開闢經脈。
大陸很大,外面的世界,很多強大的人都擁有多種神魂,所修之法不同,神魂自然也天差地別,有人凝聚獸魂,凝聚之後擁有猛獸的力量,輕易可以將虎豹撕裂,有器魂,出至山河倒塌;有自然之魂,可借自然諸天之象!
而林家主修劍,林劍青自然而然成爲了一名劍修,他聚器魂之劍,方爲他的本命劍魂。
在懸崖邊站了好片刻,林劍青這才無奈的搖了搖頭,轉過身,眼瞳猛的一瞪,一股氣流入體,林劍青那張稚嫩的小臉,似乎也是在忽然之間,散發出了猶如溫玉般的光澤。
似是察覺到了體內的變化,林劍青小臉上,揚上了淺淺的欣慰笑意。隨即盤腿坐下,雙目緊閉,沉神凝氣,薄薄的淡白霧氣籠罩着後山山頂,久久不散,輕風吹過,林劍青體內傳出一陣陣悶響之聲。
天穹之上,一道道熒光落下,沾染着林劍青的肌膚,一絲絲的順着皮膚毛孔,溜進林劍青體內,溫養着骨骼,洗刷着脈絡…
在少年永無休止的索取之下,越來越多的天地靈氣從虛空中飄散了出來,到得最後,竟然隱隱的遮掩了林劍青的身軀。
山巔之上,雙目緊閉的林劍青將最後一縷靈氣吸進了體內,睫毛微微眨動,片刻之後,漆黑的雙眸,乍然睜開。
黑瞳之中,白芒閃過,不過此次卻是略帶上了淡金之色。緩緩的將胸口的一口濁氣吐出,林劍青神采奕奕的眨巴了下眼睛,然後猛的站起身子,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感受到體內那懸浮的劍魂,有些迷醉般的喃喃自語:“劍力好像變強了幾分…”
隨即林劍青右掌略微曲捲,成劍指之狀,體內魂力咆哮,順着劍指的控制,噴薄而出。
“咻…”所指處,雲海之處,劍光劃過,拉出一條美麗的弧線,從中斬斷而過,最終歸於虛無。
“唉,聚氣而散,華而不實,還是太弱了。”望着自己的劍氣消散,林劍青撇了撇嘴。
腳步擡起,林劍青朝着山峰下走去,修行非一日之功,他非急功近利之輩,深知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