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嫣被木虎樁擊中腿部,導致原本的腿傷加重,整條腿都變成紫黑色,完全無法獨自站立。八一中文 W=W≠W=.≤8=1≤Z≥W=.≤COM韓嘯月一時激憤,將餘下的木人樁悉數開啓,巧妙的讓它們自相纏鬥。就在他準備將龍嫣抱離現場之時,竟被無意中彈飛過來的木龍爪殘肢擊中後背,血濺當場而倒下。
龍嫣趴在他的旁邊,見到韓嘯月後背插着的龍爪,不知如何是好,只不住地喚着他的名字。韓嘯月感覺後背疼痛感漸漸淡去,似暖流般的**從傷口緩緩流下,將自己前胸浸溼。聽到龍嫣的聲音,用力擡了擡眼皮笑道:“嫣兒……快去找前輩……求助……”說着,腦袋一沉,倒在了血泊中。
“嘯月哥哥!”龍嫣大喊幾聲,見他沒有反應,趕忙向門口爬去,邊爬邊喊:“前輩!前輩!救命啊!”爬過了屏風,又呼喊了幾聲過後,老僧緊跑幾步前來。“嫣兒,你怎麼了?”老僧將龍嫣扶起。龍嫣一指身後道:“嘯月哥哥......他受了重傷......”
老僧將她放下,見韓嘯月身下一片鮮紅,大吃一驚道:“怎會出此狀況?”老僧也未想到,竟會出如此性命關天的大事,分分鐘不敢耽擱。他左臂下夾着龍嫣,將韓嘯月夾在自己的右臂下,大喝道:“嫣兒抱緊了!”說着,躍起在空中,快飛過層層書架破門而出。此刻,衆僧人已用餐完畢,明吉等人剛舉起碗筷,飯菜還未入口,只聽外面老僧大喊道:“方丈,大事不好了!”明吉聽罷,放下碗筷快向外走去。明鏡、明德站起身向衆僧道:“諸弟子留下誦經,莫要慌亂!”說罷,隨明吉出去。
飯堂之中立刻響起了朗朗誦經之聲。明吉出得門來,看到躺在地上的韓嘯月已奄奄一息,龍嫣則坐在一旁淚眼婆娑看着自己:“明吉大師,快救救嘯月哥哥吧!”明吉臉色一沉,蹲下身去探韓嘯月的鼻息,已極其的微弱。見其後背傷口依舊血流不止,便伸手點了他四處穴位,血流慢慢緩了。接着,伸手將龍爪殘肢拔起道:“嫣兒,你與韓施主怎弄得這般模樣?”
龍嫣並不言語,只在一旁啼哭。明吉接着對老僧道:“明通,老衲已封住了他心俞、風門、附分、魂門四處穴道,血已暫時止住。你快將他擡入我的舍中,取櫃中‘仙鶴百花膏’爲他塗抹傷處。”老僧明通說一聲是,將韓嘯月抱起嚮明吉僧舍而去。明吉轉眼看到龍嫣黑紫色的右腿道:“嫣兒,讓老衲看看你的傷勢。”
龍嫣搖搖頭,看向韓嘯月被抱走的方向道:“明吉大師,萬望您先救救嘯月哥哥吧!”明吉點頭道:“韓施主只是受了外傷,血已止住,明通稍後爲他上藥後再將穴道打開便沒有大礙。只是,嫣兒你的腿若再耽擱下去,老衲也再無回天之力。”龍嫣聽罷,點頭道應允。
明吉伸手觸碰龍嫣的傷腿,見傷腿紫中黑,黑中透黑,觸感如岩石般堅硬。根據他的經驗,定是因爲之前封住穴道導致淤血快擴散,進而使得整條腿都血脈不暢。接着明吉將整個手掌放了上去輕輕按壓道:“嫣兒是否有疼痛感?”龍嫣搖搖頭。又加大了力度按壓道:“還是沒有疼痛感嗎?”龍嫣繼續搖搖頭。旁邊的明德嘆口氣道:“方丈,嫣兒的右腿恐怕保不住了。她的腿受傷後沒有及時將淤血排出,而後又封住了穴道。無論是封穴還是大幅度的動作,都會加了淤血的擴散。”明鏡點點頭:“不錯,這種情況不太樂觀啊!”
沐雅沁主僕二人剛要起身離開,便聽到了外面的響動。遲海走出客舍,在牆角落觀瞧。見韓嘯月一身血污的被擡入到方丈的舍中,龍嫣則癱坐在地,右腿紫中黑,表情十分痛苦,不禁心中暗想道:“怎麼他二人這般模樣?”沐雅沁慢慢走到遲海身後道:“遲海,生了什麼事?”遲海怕人看到,趕忙將她拉入舍中道:“你們二人現在千萬不要出來了。韓嘯月和龍嫣受了重傷,正在外面救治。”沐雅沁一愣,心中不由得一緊,卻還勉強笑道:“怎麼,他二人到底是去接受考驗了,還是去上了刀山火海?”阿秋更是有些興奮道:“他們出來了,那......遲海哥哥,快把李景賢放了吧!”
遲海點頭笑道:“看來是我們多慮了,原來我枯禪寺的十重考驗如此艱險。看他二人傷勢不輕,能否活下來還是個問題。既然如此,再扣着李景賢也沒有什麼意義。”說罷,走到李景賢身後,擡手一掌將他打暈。“遲海哥哥!”阿秋有些生氣的跑了過來,推了遲海一下,“剛想叫你下手輕一些,你還是下手太重啦!”遲海一聳肩笑道:“那沒辦法,總要將他打暈的。不然的話,你遲海哥哥就要暴露了!”阿秋被說得啞口無言,只得瞪了他一眼。
沐雅沁躲在舍中窗下向外看,剛好可以看到龍嫣等人的情況。只見龍嫣看看明德,又看看明鏡,最後目光落在了明吉的臉上。明吉思索片刻,眉頭漸漸舒緩下來道:“看來,必須要讓老衲親自醫治了。”
明鏡、明德聽罷,臉色大變,惶恐道:“方丈,莫非您準備使用‘兌命之術’了?”明吉點頭稱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不可啊,方丈!萬萬不可啊!”明鏡、明德忙擺手,明吉則一指龍嫣道:“諸位不要忘了,嫣兒是龍九的女兒。若老衲連寺中俗家弟子的親眷都不去醫治,還何談慈悲爲懷?”說着,明吉扶了一下龍嫣,將她的右腿伸直,自己則虛坐在她的對面:“嫣兒,老衲用內力將腿上的淤血逼出,同時穩住你腿部的各處血脈,以防止血液崩裂。這個過程會有些疼痛,你務必忍住不要亂動。”
明鏡、明德搶上前去道:“方丈,控制穴道醫治血脈的方法對內力損耗極其大,您可真的要再考慮一下吧!”明吉擺擺手道,“我意已決,不用再勸。”說罷,伸出一根手指,看了一眼龍嫣,示意她做好準備。接着,將手指用力插入龍嫣的箕門穴又快拔出。只見箕門穴立刻如泉一般噴出血來,紫黑色的淤血混雜着鮮紅色的鮮血噴出半尺高。明吉順勢原地平移到了龍嫣的身後,雙手運氣拍在龍嫣的後背,用內力將她周身穴道和除右腿外的其它血脈穩住。漸漸地,箕門處血流慢慢變小,逐漸就只是慢慢流出紫黑色的淤血。與此同時,右腿紫黑之色也慢慢變了淡。龍嫣從最初難忍的劇痛,到疼痛感逐漸減輕,到最後只剩下酥麻之感,全程竟一語不,甚至不吭一聲。
明鏡、明德見明吉臉上慢慢流出汗水,便知他十分吃力。二人互相對視一眼,決意要幫明吉護住內力,便坐在他一左一右,各伸出一掌貼在龍嫣的身上。三重內力一齊爲龍嫣療傷,右腿紫黑色逐漸褪去,顯現出了正常的肌膚之色。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龍嫣右腿箕門處的血流停了下來,而明吉等三人卻滿臉是汗。
療傷結束,三人舉起衣袖輕拭汗水,明吉看着龍嫣笑道:“嫣兒真是勇敢,這般疼痛竟一聲不吭。”龍嫣坐在地上一抱拳道:“多謝三位大師相助!”明德、明鏡還禮道:“嫣兒好生休息,待會兒包紮一下,一個月便可痊癒。只是畢竟耽誤了太長時間,將來行動起來可能會有不便。”說罷,回頭看着明吉道,“方丈,你還好嗎?”明吉笑着擺擺手道:“不礙事,不礙事……只是許久沒有如此拼盡內力,身體倒是有些不適應。”明鏡、明德站起身將明吉攙扶起道:“那方丈還是趕快去歇息吧!”
突然,老僧明通衝出僧舍,滿手血污道:“方丈,不好啦!韓施主周身血脈紊亂,內力在體中逆行,貧僧無計可施啊!”衆人聽罷大吃一驚,頓時鴉雀無聲,只有衆僧誦經的聲音徐徐傳來。“明吉大師!請務必救救嘯月哥哥啊!”劇烈疼痛沒有使得龍嫣吭一聲,此刻竟未忍住,哭着嚮明吉求助。明吉見狀,看着龍嫣嘆口氣道:“怎麼會是這樣.....嫣兒,待我再行爲韓施主療傷之後,務必要將你們在藏經樓之中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老衲!.”
明鏡、明德見狀趕忙道:“方丈,您已損失太多內力,萬萬不可再行療傷啦!”說着,又對龍嫣道,“嫣兒,你可知道方纔方丈用的是‘兌命之術’,必須用內力控制穴道來達到醫治血脈的目的。修煉高深之人用一次,便相當於折損自身三年陽壽啊!”龍嫣聽罷,便知此事不易,不免有些失落。明吉拍拍她的肩膀道:“嫣兒,老衲方纔內力損耗過大。接下來,只能爲韓施主封住穴道穩住血脈。”龍嫣點頭稱謝,明吉繼續道:“待他血脈穩住,餘下的事情再另作打算吧!”
“餘下的事,是什麼事?”龍嫣暗想道。剛想問問清楚,見明吉轉而對明鏡、明德道,“老衲既爲本寺方丈,且他的傷因本寺對其的考驗而起,老衲必須對此負責。人命關天,容不得我們再耽擱了!”說罷,向自己的僧舍走去,明鏡、明德攙扶起龍嫣趕忙跟了過去。
沐雅沁看得真切,見韓嘯月果然有性命之憂,心中竟一陣酸楚。遲海在旁高興拍手,心中生出一計道:“真是讓我趕上了!若明吉他們用自己的內力全力救治韓嘯月,必然功力大損。到時我再出手逼他們交出《劍華本紀》,可謂得來全不費功夫了!”沐雅沁聽罷,趕忙擺手道:“這三個高僧功力高深,就算他們拼盡內力,咱們三個也未必會是對手吧!”
“誰說我要與他們交手了?這回我們可以挾持韓嘯月和龍嫣,他倆可是毫無還手之力的!”遲海說着,看看剛剛被阿秋拖回牀鋪的李景賢道:“挾持韓嘯月,李景賢必然出手相救。”說罷,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從中倒出一粒藥丸,塞進了李景賢口中。將其脖子用力一擡,便將藥丸吞下。阿秋點點頭道:“遲海哥哥,這蒙汗藥足夠李景賢昏睡上一天一夜了。”心中暗自慶幸,總算將李景賢擺脫了這件事的干係。
明吉走進屋中,見韓嘯月****上身趴在牀上。後背的創傷已包紮完畢,地上散落着滿是血污的衣物。牀頭放着一個盛滿血水的盆,邊上擺放着些瓶瓶罐罐,顯是剛剛採取了什麼急救措施。明吉伸手觸碰韓嘯月的脖頸,見其內力逆行,脈象虛弱,有類似走火入魔之症,口中說道:“韓施主用力過猛,未能把握好內力的使用,以至於此。老衲需要先行將他內力打散,穩住血脈,方可進行下一步醫治。”說罷,明鏡、明德將龍嫣放在座椅上,走上前去將韓嘯月扶起坐下。明吉坐到他身後,明鏡、明德分坐兩邊。三人雙手拍在他身上,開始用“兌命之術”爲他療傷。
龍嫣在座位上焦急等待,心中暗暗祈福,希望他可以挺過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