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賢找尋巨山檀無果,卻遇沐雅沁主僕二人。八一?中?文 W≥W≠W≤.≥8≤1=Z=得知巨山檀已悉數被藥師莊高價購走,三人結伴往藥師莊而去。守門家丁攔下三人,張口便要了五十錠金。
李景賢聽罷,撓頭道:“這可如何是好?五十錠金......”阿秋見他面露難色,趕忙拍拍他道:“景賢,莫要擔心,我家主人這些錢是有的......”說着,看着沐雅沁,流露出哀求的眼神道,“對吧,主人......”沐雅沁猶豫片刻,點頭稱是。而自己心中卻不停打鼓道:“五十錠金,這家莊主還真是獅子大開口!這麼多錢如何湊來,當真要費一番心思了......”
李景賢當即深施一禮道:“沐姑娘,此事就拜託於你……那咱們現在就返回客棧去取銀子吧!”沐雅沁趕忙攔下道:“且慢!我現在身上並沒這麼多銀兩。不如你今日暫且先回去,待我找些法子,明日咱們再在這裡相會如何?”李景賢心中急迫,哪裡還等的到明日,心中暗想道:“我恨不能此刻就衝了進去!看來,沐姑娘定然是囊中羞澀,只是不便開口……”心中想着,口中念道:“好吧,既然如此,只有拜託姑娘!”說着,看了看阿秋道,“你們先去想辦法,我再去巨山碰碰運氣……”
“景賢,我陪你吧!”阿秋說着,上前拉他一把。李景賢鬆開手道:“阿秋,你隨沐姑娘去想辦法湊銀子吧!”沐雅沁點點頭道:“也好,我們分開行動。阿秋,你回客棧看看咱們現在還有多少盤纏。我去想想其他辦法,興許會有什麼現。”阿秋聽罷,“哦”了一聲隨着沐雅沁離開,心中多有不捨。
李景賢根本不是想要再上巨山,他也明白,自己並非是個幸運兒。既然無法從正門進入,那便偷偷潛入進去。“想來,這藥師莊也不會有枯禪寺那般高手如雲!”目送沐雅沁主僕二人走遠,李景賢偷偷繞到了藥師莊的西南角落。外面的圍牆密不透風,且有一人多高。李景賢湊到圍牆邊,把耳朵貼近仔細聽辯,裡面似乎有家丁在院中巡邏。“藥師莊到底養了多少家丁?”李景賢一邊想着一邊仔細聽着。在短短半個時辰之內,竟聽到了至少三隊巡邏的家丁從此處經過。
如此龐大的莊園必然有相對森嚴的巡邏制度,而只要是制度便終歸有可利用的空隙。“看來此刻正是機會!”李景賢想着,選準時機輕輕一躍,雙手扒住了牆頭,慢慢將頭伸了過去。只見此處正是一處園中之園,腳下一片鬱鬱蔥蔥的灌木叢,高低錯落有致。從中香味奇特,時而清幽,時而辛苦,定是莊主隨意種植的草藥。前面不遠是一座假山,上有四個巨大的紅字“上善若水”顯得十分醒目。假山被一池荷塘包圍,水面上蜿蜒曲折的路橋顯然是供人散步遊玩之用。路橋直通不遠處的一座涼亭,亭內石桌石凳擺放整齊,一名女子正在悠然撫琴彈奏一曲《陽關曲》,曲調哀怨至極。“好一個‘上善若水’!”李景賢自然聽不懂什麼樂曲,只是不屑的看了一眼假山,慢慢在灌木叢中彎着腰,沿圍牆遊走,想要把整個莊園摸個透徹。
所幸灌木叢高低錯落,繁茂緊密,一路走來並無家丁察覺。走到南門附近時才現,一尊巨大佛像正對着南門。這尊佛像通體金色,底座由上等黃楊木打造,每日有人打理保養,看上去光鮮如新,透出古色古香之感。佛像前擺放着香案和貢品,莊主每日都會在此匍匐跪拜。案上貢品達九種之多,盡是些可口點心和新鮮水果,引得李景賢腹中突感飢餓。
“藥師莊如此之大,不把肚子填飽了,哪裡有的力氣去尋草藥呢?”想到這裡,李景賢暗自一笑,趁巡邏的家丁不備,一個箭步衝上去,將每種貢品各取了一些,回到灌木叢中偷偷吃了起來。“草藥暗香與這些點心的香氣混合在一起,還是別有一番風味。”
正當他吃得香,一個五人的巡邏家丁隊伍走了過來。李景賢不禁心中有些緊張的看着他們,生怕會出紕漏。只見其中一人看了一眼貢品,停下道:“哎,這貢品怎麼少了?”其他人聽罷,圍了上來道:“確實啊!蘋果、桃子……還有那些蜜餞,少了不少啊!”
“奇怪!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吃藥師菩薩的貢品?”五人四下觀瞧,看不到其他半個人影。其中一人道:“弟兄們,難道是藥師菩薩顯靈了?”其他人聽罷,點頭稱是。一個隊長模樣的人將其他四人圍攏起來道:“莊主問起來,我們若說是藥師菩薩顯靈了,你猜他會相信嗎?”其他人面面相覷。隊長將他們拉得更近,小聲嘀咕了幾句,便都轉身離開了。
李景賢暗自寬心,不敢再多耽擱,扔下手中的吃食,繼續沿着灌木叢摸去。約一個時辰過後,李景賢終於又回到了剛纔翻進來的地方,那名女子依舊在撫琴彈奏,只是這次換成了《竹枝詞》。“現在下手着實不便。待到晚上,直接摸到藥房之中,將巨山檀偷出來便是了!”心中想着,李景賢放低了身子,躲在灌木叢中靜候天色擦黑。
龍嫣此刻已進到縣城之中,要將她與韓嘯月的喜帖送到沐雅沁主僕二人和成鬆的手中。根據之前的路線,憑藉印象一路來到廟街客棧門口。“廟街客棧……就是這裡了。”龍嫣說着剛要邁步進去,就只聽遠處突然一陣銅鑼聲脆。“讓一讓!讓一讓!凱旋之師途經本縣,鄉親們塊給官爺讓一讓啦!”一陣喧鬧,街道的另一端好似塵土飛揚,也慢慢聚集了許多百姓。
“快看!伐蜀大軍凱旋而歸啦!”
“走!咱們去看看熱鬧!”
百姓們一邊議論着,一邊紛紛圍了上去。“伐蜀大軍……難道是趙準他們?”一邊想着,龍嫣一邊向人羣中湊了湊。只見趙準身披重甲騎在高頭大馬上,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身邊與他馬頭並排着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身穿宮廷華服,細眉細目,身材略顯瘦弱。知縣崔福海騎着一匹相對瘦弱的馬跟在二人後面,滿臉堆笑。三人左右各是三十名重裝騎兵,手持尖矛厚盾,威嚴肅穆。再後面是一臺八人擡的大轎子,裝飾華貴,足可裝下五六人有餘。轎子後面跟着張杞、張守儀等武將,擡頭挺胸,威風不可一世。武將馬後跟着幾百名親信軍校,另有數萬大軍還駐紮在城外。令龍嫣感到意外的是,司徒生等人並未在出現在隊伍之中,看來是他們之間生了什麼嫌隙。
衆人在知縣府門前停下,崔知縣先行下馬深施一禮道:“趙帥、周王殿下。這裡便是臣的府邸,若不嫌棄,就請在臣舍下暫憩吧!”趙準聽罷,點點頭,看着周王道:“殿下,不知道您意下如何?”周王眼眉一挑道:“大帥伐蜀有功,父皇不日會頒佈詔令,提拔您爲我朝府宰執。即將成爲宰執大人了,您就請我住這個小宅子,未免太過小氣了吧!”
此語一出,崔知縣被臊成了紅臉,不知如何應答。趙準心中大爲不悅,心中暗叫道:“要不是老子給打下天下,哪裡容你這毛頭小子挑三揀四的?”可臉上並未帶出,反而笑道:“殿下說得是,末將考慮不周。”
周王低下身去,伸手喚崔知縣到襟前,低聲問道:“崔大人,貴寶地有沒有值得一去的......館子?”崔知縣聽後一愣,低聲道:“請殿下明示,是什麼館子?”周王嗤笑一聲道:“知縣大人莫要揣着明白裝糊塗......就是風月場所嘛!”說着,周王臉色扭曲的笑了笑。
“回稟周王殿下,本縣百姓信仰佛教,之前的確有不少風月場所。近年來由於百姓不斷進言要求廢止,風月場所大多被廢……”周王聽罷,臉色一變道:“怎麼,難道就沒有留下一兩個嗎?”崔知縣啞口無言,被嚇得渾身哆嗦,生怕因此惹怒了他。身後一名師爺模樣的男子湊上前去,與崔知縣耳語一番。崔知縣聽後不住點頭,轉而一躬到地道:“回稟周王殿下,本縣的確還有一處名曰‘望川樓’的‘館子’,離此處不遠。若殿下有此雅興,不如微臣帶路領您過去?”
周王哈哈大笑道:“好啊!勞煩崔大人帶路吧!”說着,轉身看了看趙準道,“大帥,父皇已賜婚將妹妹許配給你,將來也是我朝駙馬了。這次……你就不要跟來了吧!”趙準拱拱手道:“殿下不用管我,您儘管玩好,一切費用都記在末將頭上!”崔知縣趕忙擺擺手:“哪裡哪裡……大帥爲國征戰有功,怎能找您要銀子呢……”說着,吩咐身邊僕人道,“你們先行過去與老闆娘打聲招呼,讓她們準備一下,有貴客到!”僕人答了一聲“是”,周王等人便喧鬧着向遠處走去。
趙準見他們走遠,翻身下馬道:“來人,將本帥的馬好生供養,不得有誤!”師爺答了一聲是,命僕人將馬牽走。趙準接着走到大轎子前道:“公主殿下,請!”隨着一聲“請”字,轎子之中走出一位女子,正是宋國公主趙陌。只見她面沉似水走下轎子,徑直向府中走去。趙準跟在身後,吩咐親兵軍校將百姓驅散開,只留下十幾名看守府門,其餘軍校也各自散去了。
龍嫣看得真切,心中暗自想道:“蜀國竟在幾個月內滅於他之手,萬萬不能讓嘯月哥哥聽到半點風聲,否則又會引他徒增傷悲了。”想到這裡,轉身就要離開。“不行!說什麼趙陌也是對我有恩,曾經對嘯月哥哥也是一往情深。如今嘯月哥哥不久於人世,若不讓他們見上一面,反倒是我顯得太過小氣了。”想到這裡,龍嫣又轉身向崔府走去。
守在門前的軍校將她攔下盤問:“站住!你是何人?”龍嫣深施一禮道:“煩請進去稟報,公主殿下的舊識好友求見!”軍校點點頭,見她並不像歹人,說了一聲“在此稍候”便進去稟報。此刻,趙準和趙陌都在房中。趙准將一身戰甲卸下更換便衣,邊換邊道:“這個周王,簡直是豈有此理!要說陛下想培養皇子,也不用非得來分我的功勞吧!”說着,生氣的指點了指點門外,“你看看他那副德行,天光大亮就要去逛窯子,成何體統!”。趙陌吩咐下人打來了一盆熱水,準備洗去一天的路塵,見他如此滿腹牢騷,便勸道:“我這個哥哥就是這樣,除了宮中女眷,宮外的女人是見一個愛一個。你馬上就要升官了,也即將成爲駙馬,有些事能忍則忍吧!”
趙準嘆口氣道:“當初你把韓嘯月他們放走,我對你大雷霆,你不怪我吧?”趙陌搖搖頭笑道:“怎麼會呢?身爲父皇的女兒放走了敵營的大將,你沒有先斬後奏,我已經感恩戴德了。反倒是情急之下對你說的那些話,你不會怪我吧?”趙準遲疑片刻道:“其實,你與韓嘯月年歲相當,他又長得一副俊俏的臉,你會對他一見鍾情也在情理之中。不像我,粗人一個,比你大上十幾歲。只可惜,他未生在我大宋,否則,我興許會成了你倆的好事!”
趙陌擺擺手:“算了,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嫁夫隨夫,我既然選擇嫁給你,便會對你忠心不二的。”趙準聽罷,走上前來將她抱在懷中道:“陌,你放心,我允許你心中住着他。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你下嫁給我是不會後悔的。”
“報!府門外有一位姑娘,自稱公主殿下舊識好友求見!”正在此時,門外跑進一名軍校。趙準聽罷道:“小小的縣城,怎會有殿下的好友?定是什麼來歷不明的小混混吧!叫人將他打走吧!”軍校剛要離去,趙陌將她攔下道:“且慢,待我出去看一眼吧!”
“殿下,當心是蜀國餘孽欲圖謀不軌……”趙準提醒她,畢竟之前趙陌曾數次遭人扣爲人質,趙準極爲放心不下。趙陌擺擺手道:“放心,門外十幾名親信軍校,他們會保護我周全。”趙準點點頭道:“好吧,我與你一同出去看看!”說着,拿起隨身短劍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