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楚喬對邱曉暢沒有任何感情,那絕對是騙人的。
到蘇格蘭後不久,他的護照不慎遺失,他請假去了一趟倫敦,一來去大使館辦護照,二來順便觀光旅遊。他把填好的表格上交給使館的工作人員,拿了自己的收據,準備離開,有個皮膚白皙的年輕姑娘過來和他搭話:“嗨!你好!楚喬嗎?”
楚喬看着面前陌生的女孩,禮貌的回答:“是的,請問你是……”
年輕姑娘笑了:“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咱們以前是一個學校的,我算得上是你的師妹,交往雖然不多,不過我們都是學生會的,我叫邱曉暢,你應該有點印象吧?”
“哦……有……”楚喬點了點頭,微笑的看着她,發現她看起來果然有點面熟:“你什麼時候來英國的?”
她調皮的眨眼:“大學一畢業就過來了,我姨媽在這邊定居多年了,爸媽就我一個女兒,傾家蕩產的送我過來留學,”
就這樣,楚喬在倫敦的三天,邱曉暢自高奮勇的當了他的嚮導,他們在聖.詹姆士的公園裡喂松鼠,在唐人街吃北京烤鴨,在牛津街購物……
三個月後,邱曉暢在蘇格蘭的格拉斯哥找到一分工作,和楚喬成了近鄰。邱曉暢大方直率,毫不掩飾自己對楚喬的愛慕,而且非常主動,即使知道他心裡一直想着前未婚妻,她也沒有放棄對她的追求。
女追男,隔層紗,漂亮女人倒貼,沒有男人可以抵擋得住誘惑,楚喬也不例外。
楚喬生日那天,一羣人在酒吧裡喝得爛醉,他借酒澆愁。工作的壓力,思念親人愛人的痛楚,把他折磨得夜不成寐,他心裡苦悶,難受,口裡還唸唸有詞:“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呼兒將出……與爾……共銷萬古愁,”
邱曉暢聽不清楚他念的是什麼詩,只知道現在這個男人像個孤獨的小
孩,而她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這個高大迷人的孤獨小孩。
回到家,邱曉暢給他開的房門,把他扶到牀上,楚喬躺在那裡,頭暈欲裂,但人很清醒,他感到她在親吻他的臉,然後是嘴,接着是脖子胸膛,慢慢的,她的手伸進了他的牛仔褲裡面。
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她拉開他的拉鍊……邱曉暢是個絕妙的牀上伴侶,楚喬發瘋似的在她身上索求。
只是,男人都是有孽根性的,得到的總是不夠好,得不到的纔是心裡永遠的硃砂痣,倪嘉就是楚喬那棵紅在心口的硃砂痣。
***
十月份的英倫總是灰暗陰沉,秋雨不斷,只是今天,天氣格外的晴朗。
倫敦郊外一幢房子。陽光明媚,花園裡秋意盎然,五顏六色的花亂七八糟的開滿了整個院子。
楚喬沒有絲毫心情欣賞窗外的一片秋色,他在整理行李,東西比較多,要好好整理一下。
昨天和母親一通電話後,他有點擔心,鍾美琴的腰痛是老毛病,年紀大了,越發明顯了,如果是兩個人,可以相互照顧,可她一直就是一個人,真的是很孤獨。
那種對親人和愛人的思念讓他歸心似箭,在國外呆了八年多,他經常被那種思念折磨得不能入睡。正是因爲如此,邱曉暢纔不知不覺的溫暖了他的心,給了他安慰,陪伴他度過了無數個不眠之夜。
他坐在地板上,拿起行李箱裡的一個小相冊,翻開了那已翻過無數次的那一頁——相片裡是笑臉盈盈的倪嘉。
照片裡的倪嘉穿着他親自挑選的婚紗,她坐在鞦韆上,兩手託着下巴,調皮的一笑,十分可愛,那一年她正好二十一歲,多麼青春美麗的年華。
邱曉暢站在門外,看見慕晨坐在地板上,拿着一張照片發呆,她不用猜就知道那是誰。
發呆了
片刻,她輕輕的用手叩了叩敞開着的門。
“楚喬,東西收拾得怎麼樣?要我幫忙嗎?”她站在書房門邊,肚子高高挺起,雙手交叉下垂,神情有點不自然。
楚喬擡起頭,把手中的相冊放進行李箱,禮貌的回答:“謝謝!不用了,我收拾得差不多了,”看着神情拘束的邱曉暢,他嘆了口氣說道:“曉暢,我只是回家一趟,一個月後就會回來,你幹嘛一幅垂頭喪氣的樣子,”
“我沒有……楚喬,我是想說……我很久沒回家了,我想回去看看我爸媽,機票我都訂好了,下個週末……你回家後,可以抽空來北京見見我的家人麼,就我爸媽,沒有其他人,我只是不想他們胡亂猜想,”
“你準備回北京?”楚喬低頭整理着手中的幾本書,他思索了一會才說:“好吧,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我會去一趟北京,曉暢,我心裡怎麼想,你很清楚,我……”
“我知道,孩子不是你想要的,”
他搖搖頭,他站起來,扶着她的肩膀說:“曉暢,我以爲我可以拋開一切,和你共建一個溫馨的家,可是我覺得越來越不可能,”他指着自己的心窩:“和你在一起,這裡沒有家的感覺,對不起,”
邱曉暢仰起頭,看着楚喬輪廓分明的臉,那麼英俊帥氣,一如既往地吸引她,讓她着迷,輕輕抓住他的手臂,她懇切的說:“我們會有一個家的,我知道這樣違揹你的意願懷孕很過分,可我實在太愛你了,楚喬,我不能沒有你……”
楚喬無奈掙脫她的手,把行李箱的拉鍊拉上,談談的說了一句:“曉暢,愛一個人,有時候需要的是放手!”
她苦澀的笑了:“那麼你怎麼還沒有放手,即使她已經結婚這麼多年,你不也一直活在幻想裡?”
他呆滯了,片刻他開口:“我不會幻想很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