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尼西亞,巴厘島。
尤悠和葉昊從登巴薩機場走出來,已經是夜裡十二點,一天的行程,先是從南城到深圳。再從深圳輾轉到香港搭乘航班飛行了十個小時。
如今尤悠腳踩在地板上都感覺是虛浮的,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她有氣無力的任由葉昊攙扶着。頭暈腦脹的跟着葉昊的腳步走。
天空黑得低垂下來,夜裡的暖風迎面飄來,尤悠更是昏昏欲睡,她半闔眼,看見葉昊攔了一輛車,然後聽見他嘰裡咕嚕的不懂說了什麼話,將她塞進了車。
葉昊坐在她的身側,低聲溫柔的說:“你先睡一覺。到了我叫你。”
尤悠掀動着眼皮,死氣沉沉的問他:“你剛說了什麼鳥語?”
葉昊將她的身體擺好,讓她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肩窩上,“印度尼西亞語。”
尤悠剛剛坐飛機的時候吐了,因爲飛機上那些難得吃得要死的飯菜,所以這會兒全身發軟,胃裡的難受還沒有換過勁來,葉昊將她擺在他的肩窩上,她也不抗拒了,因爲這樣枕着真的好舒服啊。
她眯着眼睛,在他的肩窩上蹭了蹭,有些不滿的嘟嚷道:“你怎麼在這種語言都會啊。”
葉昊對於她這孩子氣的行爲不予置否。輕笑着說:“那時候無聊學的。”
可是尤悠已經睡着了過去,根本聽不見他的話了。
他凝望着她的睡容,啞然失笑,拿着手機撥打了一通國際電話,給葉家報平安。
尤悠只覺得迷迷糊糊的,整個人都像是在飛,有些不真實,耳邊似乎傳來了葉昊的聲音,也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麼,她實在是太困太累了。動了動,趕走耳邊的噪音,繼續睡去。
葉昊看着她這無賴的睡容。有些哭笑不得,最後只好將她從車裡直接抱着走回了酒店房間。
第二天一早。
尤悠是被一陣溼吻給騷擾醒的。
葉昊趴在她的身上,反覆舔舐着她的脣瓣,奈何尤悠腦袋昏沉,她有些不耐煩的伸手推人,試圖翻身繼續睡,可是葉昊卻緊緊含住她的脣瓣。
美夢被驚擾,尤悠不耐煩的掀開眼,葉昊放大的俊臉就近在眼前,她一時間忘記了反應,結果葉昊看着她睡意惺忪,小迷糊的模樣,忍不住的咬了她一下。
“唔……”她輕輕溢出一聲低吟。系序低劃。
“呵呵……”葉昊輕笑,然後脣含住她的最爲敏感的耳垂舔舐了一下,說:“老婆,早安。”
果然,尤悠被他舔得一陣輕顫,腳趾頭猛地捲縮起來,她紅着臉,愣愣的說:“早安。”
這大清早的,就被他妖孽的笑容晃花了眼,讓她覺得自己暈機還沒有緩過勁來。
“咕嚕……”
葉昊一愣,然後看見尤悠的臉一紅,他的脣邊忍不住勾勒出一道弧度,眉眼間盡是笑意。
“餓了?”他說。
“是……”昨天幾乎一路坐着坐飛機,她都沒有怎麼吃飯,飛機上吃的東西又吐了,這會兒醒了,胃餓的有些疼。
葉昊從她身上爬起來,“起來洗漱,然後出來吃點東西。”
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尤悠伸手摸上自己的脣,發呆了一會,這才慢吞吞的爬起來。
站在浴室裡,她看見自己頭髮亂成一個鳥窩,臉有幾分慘白,大概是昨天累的,看着有點憔悴。然後,她發現自己身上,竟然已經換了一套睡衣……
噝——她倒吸一口冷氣,昨晚她就覺得有人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的,是葉昊幫自己擦身換衣服?
噢……她抱着自己的頭,好想死啊。他竟然真的說到做到幫自己換衣服!
半小時後,尤悠穿着寬t和亞麻短褲,頂着一頭滴水的溼發從臥室厲慢吞吞的走了出來。
葉昊正站在餐檯內側忙活着,他一身白色的服裝,十分休閒,單看背影都覺得十分養眼,更別說他還頂着一張令人嫉妒的俊臉。不過尤悠很快就忘記了眼前的大帥哥,她聞到一股香味,肚子餓更荒了,唾液也密密麻麻的滲出來。
“你在弄什麼啊?好香。”尤悠是標準的饞貓,但是又屬於那種少食多餐的挑剔美食家,所以很難養,也正因爲如此,她擁有一副令人天下女人嫉妒的標準好身材。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大美食家,說的就是她。
她一屁股坐在了餐檯邊上,雙手託着下巴,雙眼放光的盯着葉昊。
葉昊聞聲側目看她一眼,從一旁端出一塊三明治推到她面前,此時微波爐剛好“叮”一下響了,他帶上手套,從裡面端出一杯牛奶,倒進另一個杯子送到尤悠面前,“隨便做的,先吃點墊下肚子,晚一些我們再出去吃。”
明明只是一塊三明治,但是尤悠不知道是因爲餓了還是真的他做的特別香,忍不住食指大動的啃了起來。
麥片考得酥鬆而不硬,裡面的一小塊雞肉滑而不膩,雞蛋有一點點焦邊,沙拉醬酸酸甜甜的味道剛好,吃起來,十分可口。
“嗯,好吃!”她忍不住咧嘴燦爛一笑,肚子和嘴巴得到滿足,她心情也舒暢起來,葉昊看着她燦若星辰的眸子,含笑的將牛奶遞到她脣邊,“慢點吃,別噎着了。”
尤悠雙手都捏着三明治,所以葉昊喂她喝牛奶的時候,她也沒有任何彆扭,順其自然的低頭抿了一口牛奶,又繼續啃三明治。
“你吃了嗎?”她看他沒吃,順口問了一句。
葉昊本來已經吃過了,但是見她吃得那麼香,忽然覺得她手裡的那塊三明治看着比自己的那塊好吃多了,於是說:“吃了點,但是還沒有吃飽……”
尤悠一聽,下意識的將三明治遞到他的脣邊,等發現葉昊含笑的眸子盯着自己的時候,才驚覺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她想要收回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葉昊已經一口咬了下去,對着她剛剛咬的位置。
“嗯,你這塊比較香。”葉昊吃了不忘記評論,甚至伸出舌頭舔了下脣。
尤悠看着他這樣的動作,想起剛剛的吻,臉上一熱,撇開視線,拿着那三明治猶豫了一會,還是耐不住肚子和美食的折騰,低頭小口吃了起來。
她不看葉昊,但是也能感覺到他熾熱的視線。
吃下最後一口,她接過牛奶咕嚕嚕的喝下去,終於吃飽喝足,滿意的放下杯子。
卻發現葉昊一直盯着自己的臉看。
“你看什麼?……”
葉昊忽然朝她伸出手,大拇指那有些粗糙的指腹擦過她的嘴角,她來不及躲避,就看見他又收了回去,然後用自己的舌頭舔了下他的指腹,目光灼灼的對她說:“嘴角沾了麪包屑。”
尤悠被他這樣煽情曖昧的動作弄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這是第一次,她覺得自己被人調戲了!對象還是那個到目前爲止還是童子雞,感情如白紙的死麪癱——葉昊!
就在尤悠想着要怎麼逃離這種曖昧死人不償命的氛圍時,門鈴突兀響起,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暗流涌動。
“應該是送行李過的人,你坐着,我去開門。”葉昊說着從餐檯裡走了出來,尤悠看着他的背影,大大的呼出一口氣。
天啊,如果每天都要面對這樣一反常態的葉昊,尤悠覺得自己會加速死亡,太不正常了,她根本就無法適應轉變這樣大的葉昊。
也想不明白,爲何人前他依舊是一副面癱死樣,到了她面前就成了那種情聖高手。
啊——
她從趴在餐檯上,好無力啊。
葉昊拉着兩大箱行李堆放在客廳上,“老婆,過來看下有沒有落下什麼東西沒有到的。”
這幾天,葉昊已經老婆老婆叫上癮了,她也從一開始的尷尬到現在的習慣,原來習慣真的是很快形成的。
尤悠從椅子上站起來,拖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走過去,葉昊剛好擡頭,就看見她兩條白花花的大長腿,又白又直,暴露在眼前,那條豆綠色的小短褲,襯托得她皮膚白的像雪,他忽然覺得有鼻子有些溼,有些腥……
尤悠看見葉昊流下兩條猩紅的鼻血,頓時嚇到了,她快步跑過去,一下子蹲在他面前,“你流鼻血了!”
葉昊望着她緊張的眼神,擡手一摸,還真的是流鼻血了。
哎,他憋了二十八年也就算了,現在是明明每天晚上溫香軟玉在懷,他卻硬是要當一個柳下惠,每天晚上都偷偷摸摸的爬起來衝冷水澡,所以現在纔會單純的看着尤悠露着兩條腿都流鼻血……
如果哪天他失血過多,會不會是被這麼報道:兩條白腿引發的血案……
若是讓自己那一羣好友知道,他結婚一個多星期了,依舊保持着處男身份,該會是多麼震驚……
其實,他覺得,他要憋壞了!
尤悠從一旁抽過紙巾,主動幫他擦,“怎麼辦啊?”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也沒有照顧過人,基本上,她能長到這麼大,都是被尤卿一手捧在掌心長大的,哪裡會知道了流鼻血了怎麼辦啊?
葉昊抓着她的手,輕聲安慰她:“不是大問題,幫我用冷水拍下額頭就可以止住了。”
尤悠反手扶着他手臂,“那趕緊去於是處理一下!不然你的血全浪費了,這樣流掉,還不如去獻血救死扶傷啊!”
葉昊真的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若不是看見她真的着急的眼神,他都要懷疑她此時是在幸災樂禍了!
浴室裡,葉昊坐浴缸臺上,仰着頭,尤悠用手沾了冷水一下一下拍着他的額頭,小小的臉上認認真真的模樣,讓他的心軟成一片。
雖然憋到如此慫的流鼻血,但是此時看着她毫無芥蒂的幫自己拍額頭,他又覺得再流多一些都沒關係了。
“你以前也會流鼻血嗎?”尤悠問他。
“第一次。”
“怎麼突然就流鼻血了。”尤悠忽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目光復雜的看着他。
“怎麼了?”葉昊看她眼神變幻莫測的交替着,忍不住輕聲問她。
“你該不會,真的生病了吧?”尤悠心裡忽然有些發毛,雖然她還不希望自己跟他這樣那樣,但是她也不想他英年早逝啊!
葉昊無奈的笑,這個小女人,竟然還渾然未覺,她纔是罪魁禍首。
“不是,應該是上火了,降下火就好了。”嗯,急需降火啊,但是他老婆還不能接受,所以上火估計還會持續一段時間,哎,不容易啊他!
尤悠卻沒有聽出他話裡的話,“那一會去看哪裡有賣涼茶的地方,喝點涼的降火。”
“好。”葉昊在心裡補充了一句,其實,老婆,你纔是我的涼茶,我能喝嗎?好想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