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回到家,門剛拉開,便有一道小小的身影撲進了她的懷裡,在空氣裡帶起一股奶香味,十分的好聞。
“淺淺。你回來了!”小逸摟着她的腰,擡着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宛如鑲嵌的寶石。
蘇淺蹲下身子,將他柔軟的身子揉進懷裡,一口親在他的臉上,溫柔的說:“嗯,小逸怎麼還不去睡覺,明天還要上學。”
“等你呀。”
蘇淺啞笑,一把把他起來,“那現在回來了,你是不是要睡覺了?”
“不是,我是有事要問淺淺。”
蘇淺抱着他在沙發上坐下來,盯着他人小鬼大的模樣,“問吧。”
“今天車上的那個男人是誰啊?我看見他親淺淺了。”小逸蹬着小腿翻身爬上沙發。跪在上面,十分好奇的望着蘇淺。
她沒想到小逸會看見那一幕。瞬間感到一陣尷尬,臉微紅着,思考着要怎麼跟一個五歲的小屁孩解釋。斤帥豐亡。
可是她還沒有想到要怎麼回答,又聽見小逸的聲音十分興奮的說:“淺淺,他是不是要當我爸爸啊?”
“不是。”蘇淺被他問的招架不住,“你小孩子,不要過問大人的事。”無奈之下,她只能端起架子,試圖打消他的好奇心。
但是小逸不肯放過她,“淺淺,希希說只有爸爸纔可以親媽媽的,他都親了你了,就是要當我的爸爸啊!”
蘇淺一手扶着額頭。摁住自己的太陽穴,此時只覺得他是一個小妖怪,十分的欠揍,同時又對宋希那種低劣的騙術感到一陣無語。
眼見無法解釋,蘇淺索性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站起身子,“淺淺要洗澡了!”
小逸見她走了,忙跳下沙發,屁顛屁顛的,亦步亦趨的跟在蘇淺身後,“哎呀,淺淺,你不要逃避啦!你趕緊告訴我,我是不是要多一個爸爸了,這樣我好在新同學面前炫耀啦!”
蘇淺:“……”
小逸憋着嘴,十分委屈的。眼睜睜看着蘇淺拿着衣服衝進了浴室,他只不過是發現那個男人就是那天的那個毒嘴的大叔,正謀劃着他若是真的成了自己的爸爸。要怎麼讓他輸給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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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蘇淺到了辦公室,才發現自己的手機不知道丟到哪裡去,回憶了很久,纔想起昨天在厲傅白家裡,她將手機放在了他家的桌子上,忘記拿了。
她無奈的嘆氣,自己沒有記住他的號碼,這會要怎麼跟他聯繫拿回自己的手機?
倏地,辦公室的座機響起,她接起來。
“喂,您好,這裡是第一醫院心理科室,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蘇淺拿起電話不做二想,習慣性的在接到電話第一時間說了一竄敬語。
那端傳來一聲低沉的笑聲。
“請問蘇醫生可以治療相思病嗎?”
厲傅白的嗓音,穿過話筒,傳進了她的耳朵裡,蘇淺拿着電話一愣。
隨後臉上職業化的笑容一收,聲音不帶半分溫柔的說:“抱歉,我只會醫治神經病。”
厲傅白靠在真皮椅子上,聽了她充滿火藥味的話,淡淡的笑,眉梢眼角均便沾染上,臉上那一層清冷便淡化了許多。
“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病人的?”他似乎與她拌嘴上來癮,說話的的時候聲音懶懶的,像是剛睡醒。
“……”蘇淺真心發現這個男人,隨時都有氣死人的本事。
“你的手機落我這了,你中午過來我公司拿吧。”
“嗯,好。”蘇淺猶豫了幾秒鐘,回答他。其實她不想過去拿,但是她也總不好讓他親自己給送回來吧?她還沒有厚臉皮到對他氣指頤使。
中午吃過午飯,蘇淺便擠着公交趕去厲氏,本以爲要上去找人會挺麻煩的,結果她到了前臺,報上自己的名字,那前臺美女雖然眼裡有着不屑,但臉上依舊堆着完美的笑容引領她坐上了總裁專屬電梯。
蘇淺有時候覺得這有錢人真敗家,一個電梯,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搭乘,竟還弄得那麼金碧輝煌,敞亮的如歌劇院似的,奢侈!
電梯門打開,前面是一片寬敞,倒是低調沉穩。裡面的人見到她從總裁電梯裡走出來,先是一愣,隨後一個看着成熟幹練的女人迎了過來。
“您好,我是蘇淺,來找厲總。”蘇淺聰明的自報家門,防止被人直接轟出去。
“您好,蘇小姐,我是厲總的秘書,請您隨我來。”那秘書說話不驕傲,言語舉止都有着該有的修養。
“麻煩你了。”跟在她的身後,不由得在心裡佩服厲傅白身邊竟然有如此多的好修養人才。
她帶着蘇淺走進了總裁辦公室,然後說:“蘇小姐,麻煩您在這邊稍等,厲總會議結束便會回來,您有事隨時可以叫我,我就在外面辦公。”
蘇淺點點頭,“謝謝,我在這裡等他好了,您先忙。”
“好的。”
等到秘書退出去,蘇淺這纔開始細細打量起他的辦公室來,裡面的一切,都符合他的那樣的性格,沉穩,寡淡,有些低沉,沒有過多的修飾,簡單的有些冷硬。在辦公桌後,還有一排書架,她踱步過去,舉頭一望,赫然發現這上面除了一些經濟類書籍,還有各國的歷史名著、科技、社會、心理、政治軍事,各種各樣的書籍。
蘇淺伸手抽出那一本《犯罪心理學》,英文原版,眉頭一挑,這個男人還真的研究這個,那時候還以爲他只不過是一個藉口過去找她茬呢?她翻開來,裡面還有一些地方做了筆記,有些註解倒是非常細心,反正也是無聊,她索性捧着那本書坐到一側的沙發上看了起來。
而此時,在另一邊,厲傅白坐在電腦前,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腦屏幕,將蘇淺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韓冗有時真覺得老闆這人挺變態的,爲了讓蘇淺多待一會,他故意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裝了一個攝像頭,然後藉口開會,躲到一邊的會議室裡觀察蘇淺的一舉一動。這也不知道他是當兵時候遺留下來的習慣呢?還是他就是有這樣的嗜好……
蘇淺有午休的習慣,她看了一會書,覺得有些困了,腰又有些酸,於是就索性躺在沙發上,頭枕着沙發扶手,盯着書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她似乎察覺身邊有一道人影,她倏地睜開眼,就看見厲傅白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此時正半跪在沙發前,一手捏着她的腳腕,發現她醒過來,他目光深沉的望着她的眼睛,然後在她的注視下,低頭,他的脣輕輕的在她的腳背上印,極輕的吻,像是被鵝毛掃過,癢癢的,一股酥麻的電流從她的腳背蔓延至她的全身,引起一個激靈。
她腦海中上過熟悉的一幕。
“我發現你是一個戀腳癖。”她瞪着大眼望着他說。
“嗯。”他低低沉沉的應了一聲。
她蹙着眉頭,有些不滿,“可是,只有變態纔會有這樣的行爲。”
他看着她,久久的,深深的,摸着她的腳說:“可是,我就是喜歡,怎麼辦?”
……
蘇淺精神有些恍惚,似乎他都沒有變。
他的眼神太過專注而溫柔,裡面看似平靜,卻又如破濤翻滾着,有着她無法摸透的情緒。
蘇淺猛的一縮,掙開了他的手,急急忙忙的從沙發上坐起來,光着腳踩在地板上,與他平視,“你開完會了。”
“嗯。”他低着頭,並不看她。
蘇淺盯着他古怪的臉,順着他的目光,赫然發現自己及膝職業短裙,已經被掀到大腿上,露出了三分之二腿,那個角度……,她的臉一熱,忙伸手拉好自己的裙子,清了清喉嚨。
“我的手機呢?”
春光被擋住,厲傅白似乎有些惋惜,他擡眼望着她朝他伸出來的手掌,又一把捏住她的手,大拇指摁着她的掌心肌膚摩挲着。
蘇淺驚慌的甩開他,覺得他有些不正常,“你不要總是趁機吃豆腐!跟個流氓似的。”
厲傅白勾脣,邪魅的一笑,不說話,動地上站起身來,往辦公桌那邊走去。
坐到位置上,他說:“你這麼放心的睡在我的辦公室裡,不就是讓我耍流氓麼?”
蘇淺望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我不跟你貧嘴,手機給我,我要趕回去上班。”
厲傅白將他的手機拿在手裡把玩着,幽暗的眸光一閃,然後聽見他說,“這麼簡單的就想拿回去?”
“不然你還要怎麼樣?”
厲傅白朝她勾了勾手指,說:“過來。”
蘇淺聽話的起身,走到了辦公桌前,與他隔着辦公桌對視,“手機給我。”
“你親我一下,我就還你。”
蘇淺一聽,瞪着眼睛望着他,“你說什麼?”
“親我一下。”他往前靠了靠,指着自己性感的脣瓣說,“親這裡。”
“你是不是真的瘋了?是的話,我給你介紹醫生,我認識很多精神病醫生。”蘇淺很認真的說。
厲傅白望着近在咫尺的臉,心裡像是被貓爪抓了一樣,癢癢的,他現在每一次見到她,都忍不住想要親她,但是今天想要她主動一次。
“你真的不親?”
“我不要!”
“那好吧。”他望着她,眼底閃爍着精光,然後在蘇淺愣神間,猛地站了起來,一把鉗住她肩膀,扯向自己,一手扣住的她的腦勺,“我委屈點好了。”
說完,他的脣便直直的落了下來,本想淺嘗輒止,但是她的味道卻讓他愛不惜口,加深了吻。
就在此時,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付至遠望着辦公室裡親在一起的兩人,身體驀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