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上,江媛不知何時又跑了出來,她看見客廳裡的兩人,旁若無人的纏綿在一起,嫉妒的情緒。幾乎有要將她湮滅。
八年了,他們唯一一次接吻,是在他跟大家堵輸了,被強行要求親吻她,他才勉爲其難的親了她一回。
而那一回,她卻清晰的記住了,他脣瓣上微涼的溫度,她迷戀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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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擁抱着一個女人,吻得難分難捨,她的心痛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厲傅白品嚐着她口中的甜美,直到感覺她全身無力的靠在自己的的懷裡,才鬆開了她的脣瓣。
低頭,看見蘇淺臉頰酡紅,雙眼迷離的模樣。忍不住又吻了上去,帶着些懲罰性的吻。
蘇淺揪着他的衣服,大口大口呼吸,她喘着氣,“你……誰讓你用你吻過別人的脣碰我的!”
他將她抱起來,坐到沙發上,下巴抵着她的頭頂,微啞的聲音問:“我什麼時候吻過別人來吻你了?嗯?”
“剛書房裡,我都看見了!”蘇淺一個不小心,脫口而出,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這個該死的男人!總是套她的話!而她在他的面前,又是該死的弱智!
“哦?你剛在外面偷看了?”聞言,厲傅白眯着狹長的眼睛,揶揄着她,“想不到你還有這種嗜好。”
蘇淺擡起頭,瞪着他。“我什麼嗜好?是你們沒有關好門!着能怪我?我還嫌棄看了長針眼呢!”
“呵……”他的喉嚨發出一聲低低沉沉的笑聲,擡手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溫柔的說:“你吃醋了,還不承認。”
“我說了,我沒有!你少看的起自己了!”
厲傅白笑看着她,那笑意,從他性感的脣角一路蔓延到眼鬢,躍上眉梢,又藏進眼底,蘇淺被他這樣的目光膠在住,一顆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起來,她對他。實在是很難控制,免疫力基本爲零。
他突然低頭咬了下她的耳垂,對着她的耳朵又呼了一口熱氣,蠱惑人心的聲音穿透耳膜,引得她身體發軟。
“淺淺。我又想吻你了。”
話畢,他也不管蘇淺是否同意,就給了她纏綿悱惻的一吻。
唉。蘇淺似乎聽到他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聲,好像是穿越了那遙遠的時光,蹣跚而來,她的心莫名的一窒,她便伸手推開了她,從他的懷裡落到一旁的沙發上。
厲傅白的眸光一閃,對她說:“剛她的眼睛進了沙子,我幫她吹下而已。”
進沙子?蘇淺冷笑,好好的在屋裡哪裡來的沙子進去了?不過聽他這麼一說,心裡倒是舒服了許多,起碼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蘇淺調節好自己的情緒,“你不是說有事?說吧。”
“我想讓你當小羽的心理醫生。”
蘇淺一怔。秀氣的眉頭蹙了起來,“江媛不是小羽的專職心理醫生嗎?你還找我幹嘛?”
“嗯,這八年,一直都是她在治療小羽。”
“都八年了,你現在要求換醫生?”
“因爲我想她儘快好起來,淺淺,你在第一醫院,見過的病患多,而且我聽說你多次參加過一些心理醫學專題討論會,醫院對你的期待也高。”厲傅白早就已經將她調查的一清二楚,“小媛不同,她這麼多年來,極少接觸其他的病患都是守在小羽的身邊,雖然有經常資深的心理專家研究,但是經驗不及你的豐富。”
小媛?他叫得倒是很親密。
不過蘇淺現在沒心情跟他計較這個。
“我不可能只有小羽一個病人,你也知道,我只不過是暫時被停職而已,一旦事情的風波過去,我是需要重新上班的。”
“醫院給你的薪酬,我三倍給你,怎麼樣?”
蘇淺一噎,這有錢人,都是這麼任性?不過,三倍,她真的很心動。可是,一旦她答應了,意味着以後都要跟他打交道。
“我拒絕。”
厲傅白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他慢斯條理的翹着二郎腿,靠在沙發上,盯着她固執的臉。
“若果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讓付至遠不會再來糾纏你。”厲傅白頓了頓,“你以爲宋希已經沒事了嗎?”
蘇淺身體一僵,而後是一陣的憤怒,“你威脅我?”
厲傅白點頭,“沒錯,既然你不願意聽話,必要時候,就用必要的手段。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保證付至遠威脅不到你,宋希也不會有事。”
“爲何一定是我?以你的本事,多好的醫生請不到?”
“你不是不明白,你是裝不明白,淺淺,有時候,固執不見得是好事。”
蘇淺撇開自己的臉,低頭想了想,“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不準對我動手動腳。”
厲傅白心頭啞然一笑,這女人防自己跟防賊似的。
“可以,醫院那邊,我會幫你辦理好手續,你往後就住這裡,我會讓江媛儘快跟你談小羽的情況,你慢慢接觸。”
蘇淺說:“知道了。”
**
尤悠出現在宋希的小公寓門前,摁了一遍又一遍的門鈴,但是就是沒人來開門。
她臉色蒼白的站在那裡,骨感的身體搖搖欲墜,她翻出自己的手機,果斷的給宋希打電話,結果傳過來的聲音,卻是蘇淺的。
“悠悠?”
“你們在哪裡?”尤悠無力的問她,然後蹲坐在樓梯上,靠着牆壁支撐着自己的身體。
蘇淺馬上就察覺了尤悠的不對勁,緊張的問:“悠悠,發生了什麼事,你在哪裡?”
尤悠大口喘着氣,肚子上的痛,讓她幾乎要昏厥了,“我在公寓門口,你們人呢……”
說完,尤悠就昏厥了過去,手機掉到了地上,發出啪一聲響,任由蘇淺在那邊叫,也無反應。
宋希推開門走進來,就看見蘇淺一臉的慌張。
“淺淺,你這是怎麼了?”
“宋希,快走,尤悠出事了!”蘇淺衣服也來不及換,直接套着她那一身的休閒服拉着宋希就往外衝。
“呀!”宋希差點沒有穩住腳步,被她拖倒在地,“淺淺,你說悠悠怎麼了?”
蘇淺滿腦子都是尤悠那微弱的聲音,她從來沒見過尤悠這般,現在又是半夜,她不在葉家,怎麼就跑到公寓那邊去了。
厲傅白在房裡聽到動靜,便拉開門,就看見蘇淺和宋希慌慌張張的往樓下衝,像是後面有鬼追着一般,他蹙着眉頭,朝她們叫出聲來,“這麼晚了,你們去哪裡?”
蘇淺猛地剎住自己的腳步,鬆開蘇淺又噔噔的跑上樓梯,衝到厲傅白的面前,有些急促的語氣,眼底的焦躁顯然易見。
“厲傅白,車鑰匙,接我用一下!快!”
“發生什麼事了?”
蘇淺快要急哭了,眼底有些溼潤,忍不住的衝他大喊:“你別問了!你趕緊借我!”
她說話間,已經伸手去揪住了他的衣服,厲傅白透過她的手,發現她身體在不停的顫抖。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告訴我到底怎麼?我陪你去。”
“尤悠,尤悠出事了……”說完,蘇淺的眼淚啪嗒就掉了下來,她天到那邊傳來一聲響,就沒有了下文,尤悠從來沒有這樣過,她怕。他盡爪圾。
厲傅白牽過她的手,帶着她往下走,蘇淺一下子沒有才好樓梯,差點就掉了下去,幸好被厲傅白扶着,見她已經失去了冷靜,厲傅白索性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快步往停車場走去。
當蘇淺和宋希她們趕到的時候,只看見尤悠倒在樓梯上,真個人已經昏迷過去,而她的身下,是一灘赤目的紅。
蘇淺和宋希不知他們後來是怎麼來到醫院的,回過神來時,手術室的燈還是紅色的。
厲傅白的身上沾滿了血跡,他看見蘇淺整個人蒼白着臉坐在椅子上發抖,於是走過去將她一把抱進了懷裡,渾身的冰涼。
“別擔心,沒事的。”
蘇淺趴在他的懷裡,她心痛的都要碎了。
濃重的鼻音,化不去的害怕,“她不能有事……不能……”
尤悠和宋希,是這麼年以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當年如果不是尤悠,她早就當監獄裡了,是她不惜動用了尤家的關係,纔將她從那裡面撈了出來。
當年她沒有保護好姐姐,現在,她害怕失去尤悠。
“放心,不會有事的。”
葉昊是匆匆忙忙的趕來的,他還來不及問厲傅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術手術的大門打開了。
蘇淺和宋希是第一時間衝過去拽住了那醫生的白大褂,“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面無表情的宣佈:“大人沒事,孩子沒保住。”
“你說什麼?”蘇淺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忍不住又問了一聲。他說,孩子?
“你是病人的家屬嗎?”醫生皺着眉頭,“一會病人會轉入病房,因爲打了麻醉,短時間內是不會醒來那麼快,不必擔心。”
“醫生,你剛說,孩子?她懷孕了?”
“你們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9周?”
蘇淺下意識的望着葉昊,“葉昊,她懷孕了,你不知道?”
尤悠從來就沒有跟自己說過這件事!
此時站在一旁的葉昊,冷酷的臉色,覆蓋着一沉霜氣,看着有些殺氣,那是怒氣。
誰也猜不透,他心底的想法。
“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葉昊還是開口了,不過,聲音冷的,有些嚇人。
厲傅白冷睨了他一眼,“不知道,你最好等她醒了自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