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欣雖然從小沒有爸爸,但是她是葉家的外孫女,是葉家唯一一個女兒的孩子,所以從小衣食無憂,母親對自己又是極其寵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謂是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天之驕女,哪裡有受過這般的恥辱?
蘇淺手機裡的視頻,是她在國外遊學的時候,一時衝動犯下的錯,兩個男人一個女人,玩得不亦樂乎,她就那樣淪陷在不可自拔的慾念中,當時她也同意拍視頻的,但是從來沒想過,這視頻竟然會流入到蘇淺的手中。
如今,她當着葉家和厲家長輩的面。將她的醜事揭穿,這樣的打擊,無疑是致命的。
蘇淺也是料到陳文欣會反應過激,所以早有準備,但是她低估了陳文欣瘋狂的程度,因爲速度太快。蘇淺還是被她一把抓到了臉,她的指甲擦過她嬌嫩的皮膚,有熱辣辣的刺痛從臉上傳來。
“蘇淺,你這個賤女人!我要殺了你!”陳文欣失去孩子,剛又被蘇淺煽了那麼多下,現在又爆出這樣的視頻,她的精神一下子就受到極大的打擊,不顧一切的朝蘇淺伸手。一把就掐住了蘇淺的脖子,蘇淺身手不錯,但是陳文欣竟一反常態的力氣大的驚人,死死拽着她的脖子,目疵欲裂。
周圍的人見此,一擁而上,厲傅白反應最快,他握着陳文欣手腕處一個使勁,陳文欣吃痛手就鬆開了。
他將蘇淺一把扯進自己的懷裡,迅速往後腿了一步。蘇淺靠着他,雙手撫着自己的脖子,一陣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
那邊的陳文欣,被兩個彪悍的黑衣保鏢死死壓着,她的頭髮凌亂披在臉上,病號服也撇到一邊,狼狽的像是一個瘋子,手腳不停的掙扎,雙眼瞪着蘇淺的方向,嘴裡不停的嚷着:“賤人!蘇淺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葉芸衝過拉扯保鏢,“你們幹什麼!趕緊給我放開她!聽到沒有!放開!”但是保鏢不動如山。
而付至遠和厲正浩還有張心月,則是青白着一張臉,沉默不語,尤其是厲正浩,臉色冷的可怕,他從來沒想到,自己親手挑選的好媳婦,竟然會是這樣的女人,居然墮落糜爛到跟人玩3p,他現在就像是吃了一坨屎一樣。
厲傅白看着蘇淺細白的脖子浮現的淤青,鐵青着臉:“我帶你看找醫生看下!”
蘇淺拉着他的手,緩過了勁頭,輕聲安撫道:“我沒事。”
她拉着他的手,消瘦而紅潤的臉,一雙黑吧分明的眼睛宛如寶石鑲嵌,灼灼眸光,清冷逼人,她環顧了一下在場的人。
很好,效果不錯。
本來她並不打算將着視頻這樣公開的,但是,陳文欣和張心月逼人太甚。她雖然從小不是大富人家,甚至方婕心從來都將她當成仇人對待,但是她骨子裡的傲氣,一直都是有的,她可以容忍,但是不代表她會一忍再忍。
陳文欣從大學時候開始,就經常給她使絆子,大學時候,就教訓過她,不想這女人着實不長記性,反而變本加厲。
所以她纔會將當初尤悠給她的這個視頻暴了出來。其實這已經算是仁慈了,若不是考慮到尤悠的老公葉昊是葉家人,她甚至會將這個視頻放到網絡上,讓她徹底身敗名裂。
蘇淺言笑晏晏的邁了一步,孤傲的說:“給在座的各位提個醒。”她頓了頓,接着說,“我殺過人,心狠手辣如我,最好還是不要費心機來跟我周旋。”
厲傅白斂住眸子,盯着她清冷的臉,心口有些發漲,這個女人,從小就好強又倔,什麼事情都喜歡自己扛着,雖然知道她可以完美的解決,但是,他還是心疼了,他還是希望她站在自己的背後,任何事情由他解決就好。
厲正浩又被這個年紀輕輕的女人將了一軍,面子完全就是掛不住,他冷硬的對厲傅白說:“這就是你看上的好女人?厲傅白,我看你是鬼迷心竅!”
厲傅白淡淡的說了句:“我就是被她迷心拐了魂,那又如何?”
厲正浩還想說什麼,那邊的葉芸就朝蘇淺衝過來,不過在她碰到蘇淺前,已經被厲傅白一手攔下。
“蘇淺!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任憑她嘶喊,蘇淺不再看她,而是轉身倆開了病房。
腳剛踏出病房,她就感覺自己繃緊的神經一鬆,腿一軟,下一刻就被厲傅白結結實實的接住,打橫抱了起來。
“謝謝你。”她埋汰靠在他的胸前,輕聲道謝。
厲傅白不說話,而是含笑看着她,不顧醫院裡旁人的目光,抱着她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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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淺本以爲厲老爺子會因爲這件事情對自己心存芥蒂,然而沒有,他依舊保持着對她的喜歡,臨走前,還囑咐她要跟厲傅白經常回來,或者是乾脆回來西城住。
在醫院的那一幕,韓冗看了個現場直播,回頭就跟顧景鳴他們說了這件事,結果顧景鳴來送他們的時候,直誇蘇淺是女中豪傑。
倒是讓蘇淺有些羞赫。
回到南城的時候,蘇淺接到了宋希的電話。
然後沒有直接回厲傅白的別墅,而是去了小逸的學校。
小逸低着頭,身上的衣服有些發皺而凌亂,褲子上甚至沾了灰塵。
他左手邊是一箇中年女人,穿着深紫色的連衣裙,身材微微發福,臉上畫着濃厚的妝,看着十分的豔俗,而她身邊站着一個跟小逸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臉擦破了一小塊皮,身上的衣服全是灰塵,滾過地板的狼狽模樣,臉上掛着淚水,抽抽搭搭的哭着。
在小逸的對面,一個年輕的女人,看着倒是清秀,她不停點頭哈腰跟那中年婦女道歉,“李太太,十分對不起,我已經通知孩子的家長,這件事是我門看管不到位,真的抱歉。”
蘇淺到辦公室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個場面,一個高傲的女人,不可一世的露出她的鼻孔,一個年輕的女人在賠禮道歉,一個孩子在哭着,小逸則是像是小小的大人,冷眼看着。
“老師,您好,我是小逸同學的家長。”蘇淺走,站在小逸的身後,小逸聽到蘇淺的聲音,猛地擡頭,小小的臉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倔強的望着她。
她摸了摸小逸的頭,看着他,對他露出一個淺笑,然後目光又回到年輕女老師的身上,“請問,這是怎麼一回事?”宋希在電話只提到小逸犯錯了,被老師留了下來,她那邊正在開會忙不開身,知道她今天會回來了,於是就叫了她過來,並沒有詳細說到小逸犯了什麼錯。
“你好,蘇小姐。”年輕女老師是認得蘇淺的,“是這樣的,小逸出手打傷了這位同學,我讓他道歉,他不肯……”
蘇淺點頭,看着中年婦女說:“這位女士,很抱歉,使我們教育無方,這件事情,我向你道歉,希望你原諒孩子。”
那女人打量了一下蘇淺,見她身上穿着夜市裡幾十塊一件的休閒t恤和洗的發白的牛仔褲,眼裡明顯的流露出不屑,她傲慢的說:“原諒?你看下我兒子被他弄成什麼樣了?手和臉都破皮了!這事不能就這麼一聲道歉就算了!”
蘇淺一聽,得!這暴發戶的口吻,簡直就是令人反感,但是她依舊保持着良好的教養,“這孩子之間小吵小鬧,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既然你不接受道歉,那你需要我們怎麼做?醫藥費,我們可以承擔。”
“醫藥費?”那女人拔尖着聲音,像是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視線在淺的身上來回掃了一遍,“你以爲我在乎這些小錢?我現在要你兒子跪下來給我兒子道歉!”扔畝邊才。
“憑什麼!”站在一旁沉默不要的小逸突然出聲,稚嫩的聲音滿滿的都是怒氣,一張小臉因爲生氣而變得紅彤彤的。
小逸一直都是懂事乖巧又聰明,極少讓蘇淺和宋希她們操過心,現在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
一旁的女老師有些焦躁的說:“蘇小姐,你也看到了,他剛就一直是這樣的態度,所以李太太纔會這麼生氣。”
蘇淺也是臉色一冷,皺着眉頭看着這個女老師,十分不認同她這話,“老師,我倒是想請問一下,他們爲何會打架?我不相信我家小逸會主動找事。”
那女老師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倒是那邊的中年女人不屑的哼聲:“切!難怪孩子會這麼野蠻,原來是你這樣的人教的!還不是因爲你家孩子嫉妒我兒子比他優秀,擁有的東西都比他好!他嫉妒就動手打人了!”
小逸漲紅着臉大聲反駁:“你胡說!是他先說我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我纔打他的!”
蘇淺低頭,臉色難看極了,“是這樣嗎?”
女老師有些不敢吭聲,“這……”
“老師,請問你也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
“你爲何允許學生說這種話?你就是這樣教育學生的?我很懷疑你的教學能力。”蘇淺一句一句逼得那老師臉色慘白,大概也是沒想到蘇淺會這麼犀利直白。
“孩子只是說來鬧着玩,沒有那麼嚴重……再說了,就算說了這樣的話,小逸也不應該這樣動手傷人……”
“這位老師,我想你是不是不知道,語言暴力也是暴力的一種,你現在的意思是,我叫小逸被這種語言暴力攻擊不嚴重,而是這位受傷的更嚴重?我想請問你,若是這次的事情,給我孩子造成了往後人生的心裡陰影,你們該如何賠償?”蘇淺小時候也是受到過類似的語言攻擊,她當時也是,誰亂說,她就揍誰,一想到小逸遭受這種非議,她就咄咄逼人起來,“我想,應該是他們給我孩子道歉!”
“你說什麼?”中年婦女忍不住大叫,“他本來就是沒父親的野孩子!你還要我們道歉,你知不知道我門是誰?居然敢讓我道歉?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家野孩子上不了學!”
她左一句沒父親,右一句野孩子,讓蘇淺聽了十分的火大,“你現在是要告訴我,你爸是李剛?”蘇淺冷笑,“哪怕你爸是金剛,我也不會道歉!”
“你這個臭女人!生了一個野孩子,居然跟我叫嚷!我告訴你,中建公司的老闆是我老公!動一下手指頭都能將你這女人捏死!”中年女人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氣得發抖。
這時,一道陰冷的聲音插了進來,“你說誰是臭女人,誰是野孩子?”
蘇淺回頭,就看見厲傅白冷着一張臉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