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谷大佬的宴會自然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的,按照沈蒹葭的話來說,就是比壕無人性還要慘烈百倍。宴會上的主角根本不是菜餚,而是丹藥,並且最次的都是外面需要上百靈石才能購買的中等水準。
沈蒹葭一行人加上丹谷上下百多人,每個人多多少少都要嘗一些,再加上那些上品丹藥,光這一頓宴席就可以抵得上沈蒹葭一路風裡來雨裡去的收益。
不能比,不能比。
用書生的話來說,這個宴會有個雅稱——丹宴,更有個俗稱——品丹大會。放在過去,那也得是有丹道大師誕生,或者極品丹藥出世纔會舉辦的,這次用來宴請沈蒹葭一行人,丹谷的確是誠意滿滿。
沈蒹葭等幾人面前擺着的都是依照他們的境界修爲還有展現出來過得修行功法,所對應的上品丹藥,都是稀罕貨色。
君不知毫無修爲,丹谷只能呈上了一些上品的練氣丹藥,哪隻他竟然一連吃了好幾顆,彷彿吃糖豆一般,嚇得其他人都驚了驚。
不過一想到這人是沈蒹葭的師兄,也就又淡定了,準是走火入魔然後重修,所以身體對這些練氣期的丹藥有很強的適應力。
除了丹藥,瓊漿玉液也是有的,子初對這些丹藥興致缺缺,反倒趁着沈蒹葭不注意,還將書生面前的酒壺給來了個掉包。
丹谷大佬們發表了感言之後就開始了宴會,沈蒹葭混跡其中,觥籌交錯,沒一會兒就與山越真人稱兄道弟了。
這也讓李末有些發愁,因爲他到底是應該按照大姐頭這邊的關係,喊掌門叫大哥,還是訓着原來關係,喊大姐頭一句師叔?
宴會熱鬧無比,暫且不提,小兔妖喝得醉醺醺的,還是君不知將其擡回了丹谷佈置的客房。至於沈蒹葭神神叨叨的的和山越真人不知道商量着什麼,反正最後兩人相視一笑,隨後高高興興的分開了。
第二日一早,沈蒹葭等人早早的從丹谷離開,踏上了去少陽山的路途。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丹谷中某個弟子因爲稱呼掌門大哥而被執法長老給貶去打掃丹房了。
前方山巒高聳,草木茂盛,靈氣溢散,的確是一片難得的靈山,不愧是傳承久遠的靈應門。幾人落下之後,開始循着丹谷衆人給的地圖去往靈應派。
丹谷和靈應派一直都有交流,這次靈應派突然聯繫不上,丹谷同樣覺得奇怪,只是他們自家靈脈枯竭一事還沒有解決,也分不出心思去查看。
再說了,修行之人,歲月綿長,整派閉關也不是很難遇見的事。得知沈蒹葭他們就是要去查詢靈應派失聯一事,山越真人當然是要相助的,於是又贈送了不少丹藥。
沿着山道,應思君還是很好奇爲何昨日要留在丹谷不早些趕路,不怕仙盟中人搶先一步嗎。沈蒹葭抿脣一笑,神秘道:“放心,仙盟的人不會比我們快的。”
應思君:“發生了什麼?”
周庭行長嘆了聲,“不愧是沈姑娘。”
打謎語一般的對話讓應思君有些不解,子初悄聲和應思君解釋,就見應思君恍然大悟,然後更爲敬佩的看向沈蒹葭。
行到了一半,距離靈應派的山門也沒有多遠的距離,君不知開口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裡太過安靜了?”
安靜嗎?沈蒹葭心思全在趕緊到靈應山的山門上,還真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他們各自頓步,傾聽周圍的聲音,的確,周圍實在安靜的過分,彷彿一片死地。
子初:“師父,你看那兒?”
沈蒹葭看去,在草地之間有一個黑色身影,縮在了灌木叢裡,只留下了一個屁股。
書生得了眼神,輕嘆了聲,心底估計還默唸了句小生得罪了,緊接着將這個身影從草叢之中給揪了出來。
看他身上的氣息,是一隻狸花貓妖,還沒有徹底的蛻變人形,估計是用了一絲障眼法,這才變成了這樣半人半妖的形態。
“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不知道,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狸花貓妖不住的搖頭晃腦,反反覆覆的說這幾句話,看起來是受了什麼刺激。應思君落了一個清心咒,令他安靜了下來。貓妖擡頭看着這些,立刻知道了這不是他能夠得罪的人,連忙祈求道:“仙長饒命啊,仙長饒命啊,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也沒看到,仙長就放過小妖吧。”
“我們都還沒問,你就說不知道,還是說,你是知道什麼但是又不想說?”子初道。
狸花貓妖愣了下,“仙長不是爲了靈應派的事而來的嘛,小妖只是少陽山上的一隻小貓而已,那些仙長的去向小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看來有人在他們前面已經來到少陽山了,並且也是衝着消失的靈應派而來。沈蒹葭臉色大變,詢問這狸花貓妖那人的長相,以及那人是什麼時間來的。
貓妖弱弱的說自己當時只顧着逃命,哪裡還有閒心看對方的長相,只知道那人一出現,他的心中就只剩下了逃命這個念頭,根本生不出任何反抗的想法。
這隻貓妖雖然很菜,但是一般的通神境修士也不至於會讓這小妖有如此感覺,難道是有天一境大能來了?
得出了這一個可能之後,沈蒹葭更爲着急了,要是被搶了功勞,她還怎麼去換取仙道令。
不論是誰,擋在她換取仙道令的路上,那都要揍飛。
狸花貓妖指着一個方向,隨後見沈蒹葭他們不再管他,當即逃跑,一刻也不敢耽擱。
那個方向按照地圖上來看,正是靈應派駐地,衆人加快腳程,很快就抵達了靈應派的山門之前。
山門沒有任何異常,周庭行下意識的慢了下來,正要開口讓其他人等等,就見沈蒹葭他們已經消失了。
書生看了眼靈應派的山門石牌,上方縈繞着一股股詭異的氣息。沈蒹葭等人着急之下,進入了別人提前佈置好的陣法。
他想了想,主動踏入了其中,眨眼間,他也便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