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思暮想的仙道令並未得手,儘管沈蒹葭來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可能靈應沒有仙道令,或者曾經有但又用了,又或者有但是不給。
但是有個詞叫事到臨頭,沒有真正面對結果就始終會有一絲希望,覺得自己不一定會這麼倒黴,也許好運就會降臨在自己身上呢。
自從柏山在她身上不知道施了什麼手段,沈蒹葭的運氣似乎好了起來,雖然相比其他人來說可能還是很倒黴,但總算不會出現那種喝水都要忐忑的境況了。
以至於她以爲這一次興許可以一次成功,然而事實上,她還是那個傳說中的黴仙沈蒹葭。
朱覺煮了叫花雞還有筍片炒肉、嫩白芽、清水鴨、竹葉飯,味道極其不錯,便是應思君都誇了好多遍。在一衆美食的誘惑之下,沈蒹葭終於回過神,惡狠狠的盯着那些美食,決心化悲憤爲食慾。
書生本來在搶食上是第一,奈何連山在旁邊,時不時的催促一陣,用傘柄敲他的腦袋,以至於搶食的速度降了下來。
江隨鏡沒有吃飯,而是離了飯堂去散散步,他走到一處僻靜之地。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人影從懷中拿出了一樣東西交給江隨鏡,而後恭謹的見禮。
“少尊者,東西已經交給您了,那小人就先回去覆命了。”
“師尊可有說明爲何將其交給我?”
這人苦笑道:“少尊者您知道的,尊者的心思我等怎麼能察覺,不過尊者大人一言一行皆有深意,既然沒有囑咐那一定是少尊者您能夠猜到。”
說完之後人影離開,江隨鏡拿着東西,沉默良久。
沈蒹葭吃過飯後心底的那股氣總算消散了許多,既然這裡沒有仙道令,那他們也要趕快去找仙道令,再耽擱下去,這三個月期限都要過了。
朱覺依依不捨,想要請求應思君留下傳授他陣法之道,被應思君拒絕了,要不是靈應現在想要他,以他之前的性子一定頭也不回的下山跟着應思君沈蒹葭一起去歷練。
沈蒹葭嫌棄道:“還是別了,你要跟着我們一起歷練,豈不是瞬間降低我等的氣度。從前也就周庭行氣度不行,我們還能補上,你要是再來,這從哪裡補的上。”
應思君抿嘴一笑,書生頭上頂着好幾個包,委屈的無法說話,只能趁着連山施捨給他吃飯的時間說上一句,“小生風流倜儻,英俊瀟灑。”
子初眨了眨眼,看着自家師父,沈蒹葭瞬間明白了,雖然子初現在身量已經比自己高了一些,依舊習慣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捏了捏他的臉蛋。
“知道啦知道啦,咱們小子出最好看了,所以更加不能讓朱覺加入,免得拉低了我們的整體風采。”
插科打諢了一陣,也就到了分別的時候。朱覺送他們到了山腳,“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朱覺在次,預祝諸位一帆風順,萬事如意。”
年關過去許久,春風漸盛,山林之間樹木蔥鬱,野花爛漫,子初牽着鴨蛋,沈蒹葭坐在鴨蛋背上,揮了揮手:“等我成了仙盟盟主,一定會記得關照你的,你可要好好的。”
不多時,朱覺已經成了山道上的一個小人,沈蒹葭還在躊躇該去哪裡,是按照仙門年代還是按照規模大小來尋找仙道令。
就見江隨鏡停了下來,說有東西要給沈蒹葭。
“有禮物?”沈蒹葭來了精神,清咳了聲掩飾自己的迫不及待,“雖然不可能是仙道令,但是總歸是……”
子初微笑而立,靜默不語。
江隨鏡手中突然變出了一個布袋,從袋子中拿出了一塊令牌,朝上的那一面恰好寫着一個字——仙。
沈蒹葭的聲音還沒落下,整個人就愣住了,旋即掐了掐子初的臉頰,在子初的輕呼聲中驚醒。“是真的?江道友你這,這是仙道令??!”
“我曾經遊歷四方,在一處前人洞府之中發現了這個,一直放着也沒什麼作用,剛纔聽你提起,想到可能就是這物。”
君不知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應思君目光炯炯,書生表情尋常,似乎對江隨鏡能夠拿出這個東西不是很奇怪。
至於沈蒹葭對江隨鏡好感頓時倍增,“江道友,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至交好友了,只要有事,我一定千里而來。不過……能否先讓我看看這塊仙道令的真假?”
萬一是假的,那豈不是空歡喜一場,那對沈蒹葭的打擊可是非同一般。
應緒曾經贈給過沈蒹葭一枚鮫人淚珠,正式用來鑑別仙道令真假之物,她拿出藍色的鮫人淚珠,歉意的笑了笑。隨後拿起仙道令,用鮫人淚珠照在仙字的下方。
仙道令上顯現出了幾個字,在光影之下飄忽不定。
——玉清道君。
玉清道君是誰?沈蒹葭也算是聽了許多秘聞,卻對這個稱呼十分陌生,也許是曾經選擇督造仙道令的前輩,但這幾個字和應緒給她的那塊仙道令上的字眼不同。
清微派的那塊仙道令上,出現的是——琉璃天君。
可無論如何,這塊仙道令在鮫人淚珠下有了變化,那就一定是真正的仙道令。
沈蒹葭感慨萬分,誰能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春,第二塊仙道令也終於拿到了手上。她從鴨蛋背上下來,認認真真的同江隨鏡見了一禮。
江隨鏡還了一禮。
“江道友之後有什麼打算,我們打算去尋找第三塊仙道令,道友若是有空,不妨給我們一同遊歷天下,也好有個伴。”
應思君緊張兮兮的看着江隨鏡,想要從江隨鏡口中出現同意的答案,然而江隨鏡並沒有答應,“我出來已久,還有事要回家一趟,就不和你們同行了。”
“原來是這樣,那就希望江湖有緣再見,到時候一定要暢飲一杯。”沈蒹葭毫無半點心塞,依舊高高興興的。
反倒是應思君,有些欲言又止,但是聯想到江隨鏡的身份,也知道他要是有事,那估摸着不是什麼小事,所以沒有制止。
江隨鏡和他們在山下分別,沈蒹葭重新上了驢背上,輕舒了口氣。
這樣一來,只剩下最後一塊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