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城,凰谷秘境之外。
塵函以及平康無忌還有龍三殿下具站在秘境入口處,內裡突然生出變故,三家的精銳弟子死了不少,且無人出來。因此他們也不清楚裡邊究竟出現了何等變故,是秘境中的危險,還是三家互相爭鬥產生傷亡。
塵函憂心無比,這前來凰谷秘境的可都是仙盟精銳,這要是折在這裡,他可怎麼回仙盟交待。然而三家已經定好了,不許天一境界進入秘境,既是爲了防備對方在秘境當中對門人弟子下黑手,也是因爲秘境的特殊性。
曾經有天一境界修士入內,引發了強悍靈獸和天然殺域針對,丟了大半條命方纔逃出。也因此除非必要,天一境修士也不會主動進入,免得引起凰谷秘境動盪,牽連那些門人弟子。
因爲涉及到了仙盟弟子安危,塵函心中不免生出了一絲懷疑,這次凰谷秘境在平康城出現,會不會是魔道生出了什麼心思,所以提前入內埋伏。
要是魔道故意在此設下埋伏,作爲第三方勢力的大荒妖族在這其中又扮演着什麼角色,會不會是夥同魔道設伏,否則來到這裡的可都是仙盟精銳修士,又怎麼會輕易熄滅命燈。
塵函心中有所憂慮,可是不好明問,但是對於平康無忌還有龍三殿下已經生出了懷疑。目光審視,時刻警惕着他們二人。
另外二人同樣也是如此,一股名爲懷疑的氣氛籠罩在了這裡。
就這樣等到了第三日,遠方出現了一道彩色虹光,還未靠近百丈內,就有魔道修士攔下他們。輦車停下,走出了沈蒹葭等人,應思君左右看了看,倏地遙遙看向下方的塵函,露出笑容,高聲喊道:“塵叔叔,是我,還有蒹葭姐姐他們。”
塵函起身,沈蒹葭來了!
他看向平康無忌,這位魔道大能讓手下讓開,引沈蒹葭等人前來。
妖族的龍三殿下是個俊美無鑄的青年,額頭上長着短短的龍角,眼尾和鬢角都有淺淺的青色龍鱗覆蓋。他身旁站着兩個曼妙蚌妖,婀娜多姿,其中一個蚌妖剝了粒葡萄,小心翼翼的沾了些檸檬醋,然後餵給龍三殿下。
龍三殿下咬破葡萄,慵懶的看着來人,好奇道:“這位就是前段時間震驚貴盟的黴仙沈蒹葭?我倒是要看看,她有什麼特殊,能夠令墨委員長青眼。”
沈蒹葭和應思君一行人行到近前,塵函拱手見禮道:“沈道友。”
“事不宜遲,還是現在先進秘境爲好。”沈蒹葭一心想着解決了這事之後,能夠從墨晚手中拿到第三塊仙道令,因此一刻也不想耽擱。
她就看見其中一位妖族大佬,一動不動的看着她,令她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沈蒹葭暗啐了聲,龍族果然都是老色鬼,就算她生得好看,也不是他這樣直勾勾盯着的理由啊。
平康無忌同樣是頭一次見識到這個傳聞中的黴仙,將其和那些八卦小報上的記載對比,發現果然是一般無二。不過這黴仙之名,初初相見,倒是看不太出來。
沈蒹葭簡單訴說來意,只說他們也是來進秘境尋求機緣的,不好耽擱,等出來之後再行敘話。塵函能夠猜出這應該是仙盟安排,而且雖然這位“黴仙”傳言黴氣沖天,但在仙盟大會上那般亮相,至少在戰力上還是值得信賴的。
只是,將秘境當中的那些精銳弟子的性命交託給“黴仙”,會不會太草率了。
他心中擔憂不減反增,連帶着也沒去注意平康無忌和龍三殿下。
其他二人哪裡猜不到沈蒹葭是做什麼的,在沈蒹葭之前,魔道同樣趕來了弟子進去一探究竟,然而依舊沒有半分音訊傳來。因此他們也樂於看仙盟搬來救兵,也許,靠着這位的“非常黴運”,讓他們找到秘境內發生的問題。
塵函看着秘境入口,頗有種望眼欲穿之感,恨不得下一刻沈蒹葭就帶着仙盟弟子走出來。
一陣天旋地轉後,沈蒹葭睜開眼睛,應思君等人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了子初還在自己身旁。小徒弟晃了晃腦袋,似乎很不適應剛纔進入秘境產生的混亂,小聲嘀咕了幾句。
沈蒹葭聽不真切,不過還是立刻走了過去,順手牽住了小徒弟的手,“看來這秘境會隨機將人傳送到不同的地方,幸好提前將君不知留在了平康城內,否則進來了之後也不知道一個人傳送到危險的地方怎麼辦。”
不過書生這個愛湊熱鬧之人竟然主動說要留下照顧君不知,可謂是着實令人震驚。像凰谷秘境這等地界,加上這可能存在的問題,可謂是八卦奇聞的漩渦中心。
還是說,這個蠢書生終於發現自己寫不好小說,想要換個行當了?
子初下意識的看了眼被沈蒹葭抓住的右手,便宜師父渾然未覺,連山懸在身側,時刻警惕着未知的麻煩。
“師父,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裡好像很危險。”
小徒弟到底是兔子,一貫膽子小,這很正常。
“別怕,師父在,師父會一直保護你的。”沈蒹葭溫聲寬慰了句,然後讓子初打開天眼,搜尋仙盟修士。
順帶,一起找到這秘境之中造成仙盟修士死亡的緣由。
子初眼眸中閃過一抹異色,他像模像樣的“打開”天眼,實則是在用自己的強大的靈魄感知秘境當中的問題。
濃郁的靈草靈花的香氣,還有強大靈獸的氣息,以及三家修士不同的術法痕跡都鋪面而來,然而在其中混雜着一種無法遮掩住的噁心人的味道。
子初指向了西南方,“師父,我們往那邊看看。”
沈蒹葭和子初往西南方而去,根據四周地形,倒是可以和書生所說的秘境之內的寂靜之地吻合。書生說,這一塊區域在凰谷秘境之中最爲奇特,因爲進入這裡之後,就不能說話,否則一點兒動靜都會引來危機。
秘境之中到了晚上,更顯得這片廣袤森林的可怕。
除了不能發出聲音之外,沈蒹葭發現這裡似乎也壓制住了他們的修爲,無法圓融的施展術法。
沈蒹葭和子初倏地停下腳步。
在前方,有一棵大榕樹,榕樹下面靠着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