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道友,其實那邪修大能雖然厲害,但遼鬆城的鬆玉城主同樣也是天一境大能,此刻他們二人正在對峙,立下約定不許插足我們小輩之間的戰鬥。”
“我之所以喚你來,也是想看看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幫我們趕回遼鬆。現在百目邪君的靈寶百目光輪已經在遼鬆城了,只怕城內的同道會抵擋不住。”
聽見有大佬將那百目邪君擋住了,沈蒹葭鬆了口氣,也不再提什麼回去的言論,而且她現在不過是一段靈犀寄託在附身偶裡,沒有痛覺,只要不遇到什麼特殊的攻擊,就算是附身偶損壞,也不過是這一段靈犀消散罷了,頂多讓自己的身體幾天之內狀態不好。
想到這裡,沈蒹葭心裡有數,她正色道:“賀道友,煩請你將今天發生的所有事都同我說一遍,邪修潛藏百多年,不可能無緣無故衝着勢大的仙盟挑釁,一定是有什麼緣由在。對症下藥,方纔知道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賀景雲看着沈蒹葭,眼神柔了幾分,而後用剪短的方式將今日發生的一切敘述了遍。
沈蒹葭聽完之後,在腦海中分析,“其他人呢,可知道還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
鄭悠然凝重道:“我有一個猜想,聽說遼鬆城鎮壓了當年邪道的一位大能,其本命靈寶則被鎮壓在我們玄妙觀中,會不會是邪修就是因此所以大舉進犯?”
“大能、靈寶,若真是如此,遼鬆城內應該戒備甚嚴,涉及天一境大能的戰鬥,就以我們的修爲又能有什麼用,去了也只是炮灰而已。”
“這怎麼能行,邪修猖狂,萬一傷害遼鬆百姓那又如何是好。”曲笛一本正經說道。
子初聽他們七嘴八舌的討論,眼神卻不自覺地瞟向了遠處,也就是百目邪君所在的地方。
“邪道突然出現,本君卻不知道這個消息,魔道以及仙盟妖族那邊都是幹什麼吃的,雖說本君希望仙盟亂起來,世間熱鬧一點,可若邪修肆虐,對人間未免太不好了。”
他心裡如此想着,腦袋卻被人不自覺的揉捏着,讓他剛生出來的一點豪情又瞬間消失了,自己現在只是在一截蓮藕裡,除了靈犀本質與衆不同,修爲什麼的基本上清靈了,而且因爲這截金玉蓮藕本身不太完整,以至於他的這個幻身行動起來比之常人還有所不如。
算了,讓他們來解決好了,自己沒必要在這裡擔心。
“邪修突然出現,若是爲了救人那就對的上了,那邪君派遣手下引你們過來困住你們,只怕也是把你們當成籌碼,讓鬆玉城主投鼠忌器不敢正面對敵。如此,他們就可以從容派人去尋找那位大能的被封印地,我若是他,一定不想大動干戈,只要可以拖住鬆玉,那麼既不會損耗太多手下,也可以儘快找到封印之地。”
“他們想要耗着,那我們就如他們的願便是。”沈蒹葭笑眯眯的說道。
“如他們的願?”衆人愣了下。
一道訊息突然飛至邪修一方,他們將其送至令主手中。訊息跳了出來,是仙盟衆人的邀戰書,希望可以和邪修來一場比試,如果他們贏了,只需要讓他們離開這裡就行,若是輸了,他們便一直待在這裡等人來救。
令主彈指將這道訊息化掉,輕笑了聲:“仙盟的小崽子們也不蠢嘛,看得出來我們到底想要做什麼,既然如此,那就遂了他們的願。”
手下有些擔憂,“令主,恐防有詐。”
“不用擔心,他們只說比試,現在又沒有定下比試內容,有許多東西值得我們改動,你將這消息快傳給其他聖教弟子就是了。”
這人猶不死心,問道:“用不用我向邪君報告此事,讓他老人家來決定?”
令主斜睨了他這人一眼,“我是令主,此時行動聽我之命,我既然說了去,那便要去,還是說,你想要去萬蛇窟中再呆上十天半個月。”
“小的不敢,令主恕罪。”
“滾。”
手下慌忙離開,將消息傳給聖教其他弟子,趕緊召集他們來與仙盟對壘。
自從百年之前,邪修被仙盟一舉擊潰之後,剩餘勢力潛藏了起來,零零散散的灑落在各地,其中的幾個大能最後將所有邪修組成了太一邪教,用來庇護邪修,而他們,對內都是自稱聖門聖教。
這次遼鬆城行動,便是由這位通神境後期的修士作爲令主,是百目邪君之外最大的權力者。有他的同意,那些邪修除了留守圍困術法的修士之外,其他人都一同趕往了仙盟弟子們的所在地。
片刻之後,令主領着衆多人來到了賀景雲他們面前,他開口便道:“我可以答應你們,若是你們贏了,我就放人走。”
“好,那你說,比什麼。”鄭悠然淡淡道。
“比斷臂重生如何?”令主溫少白邪邪道,語氣森然,充滿着血腥之氣。
術法分類太多,而這一類術法可以歸類爲造化方面,大能者可以憑空造物,就算是初學者也有機會改變自己的身體,也是仙盟大力發展教育之後的基礎課程。
只是造化一門入門簡單,精通難於上青天,不少人僅僅可以做到讓自己傷勢好的快一點,這斷臂重生也是不簡單。
邪修傳承上古魔神,在這一方面不走正道,總是想盡一切邪門辦法,曾有人儲物囊中備了不知多少靈獸妖獸還有修士的肢體,每當用膩了,便換一套。在邪修之術廣傳之時,仙盟不知多少人不堪其擾,總是擔心會有邪修想要將他們的身軀奪走,當年正邪矛盾的直接導火線就是因爲一個通神境後期的邪修,竟然殘忍殺害了一名仙盟大能的女兒。
鄭悠然看向其他人,賀景雲等人點點頭。
溫少白拍了拍手掌,“既然如此,那這一場比試便定爲斷臂重生。”說完他看向距離自己三五步的一個矮個修士,“榮四,你擅長研究這個,這一場就你來,隨隨便便露一手就是了,也好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看看,到底什麼纔是造化。”
“是,令主!”
“你,你們!”弟子們一個個怒目而對,喊道邪崽子做夢,只會些邪魔外道,真以爲自己了不得似的。
沈蒹葭搖搖頭,點評道:“好無趣的罵仗。”
賀景雲回頭問道:“有誰擅長造化法門的,可敢出來和這個邪修比試?”
人潮涌動,但是在場衆人沒多少人研究過造化之術,只能乾着急,就在這時,陶自在向前走了一步。
“諸位師兄,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