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他們二人的時候,朱霜兒抱怨幾句洪林磨磨蹭蹭,寄放馬車居然用了那麼久。
洪林也沒有多做解釋,而是對項語風問道:“項公子,我還的去榜上找找,今天比武的時間和對手,你們稍等。”
朱霜兒撅着嘴道:“我們早就幫你找到了,是今天下午,第十場,一個叫做章吉的劍道修士,對比了下名單,他的修爲好像才散華四層。”
洪林呵呵一笑,對朱霜兒道謝。
聽見洪林道謝,朱霜兒臉色纔好看許多,作爲公主,在這個人潮擁擠的地方,確實有些呆不慣,而且還是爲了等人。
“我就說傅緋這個名字好熟悉,原來刀宗的傅緋選手又參加了今年的比武大會。”
這時候項語風對洪林說道。
洪林道:“刀宗傅緋?他今年多大?”
洪林這纔想到一個問題,當初在鎮南洲平江縣第一次見到傅緋的時候,他年紀已經十七八歲,現在算起來已經過了比武大會年齡的限制,怎麼還參加。
“肯定沒有滿十八歲啊,不然查出來可是大罪。”項語風說道。
這就讓洪林奇怪了,真正的傅緋肯定沒法參加比武大會,難道還有人冒名頂替他?
見洪林表情似乎有些異樣,項語風道:“這個刀宗的傅緋來帝都的第一年,憑藉刀道修爲,參加雙有城宗派之間的比武,硬是闖到了前十,所以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才覺得很有印象,就是想到了此人。”
說着將他的樣貌大概對洪林描述一番。
洪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相貌說法不是傅緋,有點像傅有。
感情這倆兄弟將自己的名字給換着用了。
“雙有城本地宗派之間的比武?”洪林問道。
項語風道:“嗯,怎麼說呢,每年都有,只是沒有什麼獎勵,算是相互間的切磋吧。”
洪林道:“原來如此,想不到那個傅緋居然還有這樣的實力。”
項語風道:“所以說啊,藏龍臥虎的帝都,隨便跑出來個新人,都能砍倒一片。”
這時候成憐兒對衆人說道。
“咱們還是先進去吧,不然人多了更擁擠,還找不到一個好位置。”
說得也是,洪林微微一笑,便帶着他們從專門供觀賽者進入廣場的通道並行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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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比武的規則有了變化,可以用修爲。
比武的人就不會像昨天那樣,站得密密麻麻,萬一劍氣傷到其他比賽者,那就不好看了。
所以第二場比試分爲三天的時間,按照安排好的順序,一輪一輪的來。
洪林安排在第一天下午。
一個上午下來,洪林發現比武場中能夠輕鬆獲勝的人似乎並不是很多,看樣子爲了讓比賽看上去更加公平一些,將參賽者的實力按照境界修爲差不多的水平分配。
中午之後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讓那些下午比試的人做好準備。
下午第十場有將盡百人蔘加,分成五十個隊伍。
洪林倒是不急,兩個小時正好可以帶着成憐兒到東城逛逛,順便看看有什麼好吃的特色佳餚,來了帝都這麼久,還沒帶她出來逛過,心中有些愧意,今天正好彌補一下。
項語風提議道:“聽說東城的中月樓不錯,傅公子要不咱們去那裡試試。”
“是東城最貴的嗎?”洪林問道。
項語風搖頭道:“要說最貴的,東城的三鮮酒肆不錯,名字雖然俗氣,可裡面的花費卻是很大,一般人連大門都不敢進。”
“好,今天咱們就不吃最好,只選最貴。”
洪林一招手,領着三人按照項語風指的路線,朝三鮮酒肆方向走去。
這樣的“豪情”作風,讓成憐兒莞爾一笑,讓朱霜兒直翻白眼。
要說吃,這四人之中恐怕是隻有朱霜兒吃的起最好而且最貴的東西,所以她也不在乎究竟去哪裡吃。
走了一炷香的功夫,項語風指着“三鮮酒肆”四個打字對洪林說道:“喏,就是那裡了。”
洪林道:“怎麼看上去進出的人不是很多啊?”
“因爲他貴,別說普通人,一般的道門修士都消費不起。”項語風說道:“傅公子,咱們真的要進去?”
“當然要進去了,難道我剛纔是說着玩的嗎?”洪林道。
項語風頓了頓說道:“可咱們手裡頭沒那麼多銀子。”
洪林看了眼朱霜兒,朱霜兒趕緊說道:“別看我,我也沒有。”
她的確沒有,而且她就算要吃這裡的飯菜,那也是有人事先安排好,不用她掏錢。
“朱家怎麼就出了你這個一毛不拔,專門佔我們這些窮人便宜的閨女。”洪林“狠狠”的對朱霜兒說道。
朱霜兒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反正我是跟着憐兒姐姐,又沒跟着你,要你操心。”
成憐兒與朱霜兒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關係不錯,自然不會說朱霜兒小氣,而是對洪林說道:“要不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話音剛落,忽然有人對洪林嘲笑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趕馬車的臭小子,呵,帶人來三鮮酒肆吃飯啊?”
成憐兒聞言,皺眉道:“你是誰?”
“我是劍星閣的弟子,任山,前幾屆比武大會一直排名前十的任山,你們可給我記好了。”
原來是劍星閣的弟子。
洪林對成憐兒說道:“理他做什麼。”
對於這樣人,洪林當是真不想理會。
見洪林似乎有意躲避自己,任山冷笑故意挑釁道:“就憑你一個馬伕也能進三鮮酒肆吃飯?趕一輩子馬車,也吃不了一頓,哈哈哈。”
“放肆!”朱霜兒忽然秀眉一挑,朝任山喝道。
洪林可是她皇叔的後輩,就算自己有時候對洪林刻薄,那也是自己人,豈敢讓他人如此。
任山絲毫沒有被朱霜兒的氣勢壓倒:“呵呵,想不到如此漂亮的人兒居然爲一個馬伕出頭,真是瞎了眼,跟着本大爺,保證將來你們吃香喝辣。”
說着,還對成憐兒眨了眨眼。
洪林見狀,眼中閃出一道厲色:“你找死?”
任山撇了眼洪林:“王城之中你也難道想動手?你以爲你是那揍樓蘭國的王子嗎?一羣鄉下來的土鱉!”
話畢,頭也不回的走進三鮮酒肆的大門。
待任山走進酒肆之後,洪林嘴裡罵道:“他孃的,居然敢看不起土鱉,走,咱們今天就土給他看看。”
項語風還想要說點什麼,但是洪林已經走了進去,他也只好跟着。
三鮮酒肆有三層,那任山也不知道是什麼底細,居然直接走到了三樓。
“看樣子是個大戶人家子弟。”洪林緊跟着已經上了三樓的任山,對身旁的項語風說道:“雙有城有錢的任姓大戶有很多嗎?”
項語風不過是跟着寧山道人修煉的藥道後輩,哪裡會知道帝都誰有錢誰沒錢,誰是大戶誰是小戶,聞言,搖搖頭。
倒是朱霜兒說道:“在帝都,任家有錢的大戶倒是有幾家,但是爲人多是低調,此人不僅囂張,而且對我都敢胡言亂語,怕是朝中大臣仁重之子。”
洪林聞言也點點頭,朱霜兒說得也在理,在帝都王公貴族子弟衆多,大街上隨便拉幾個人,說不定就與他們有關係,這任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有恃無恐的樣子,多半是在朝中有關係,纔敢如此。
“管他仁重還是仁輕,老子今天非得土一番給他看看。”
洪林狠狠說道。
四人很快就隨着任山,到了三樓。
三樓沒有包間,只有少數幾張桌椅,但是三樓周圍的牆壁都被掏空,視角非常不錯,能將周圍大街的環境看得一清二楚。
“哈哈,想不到你這車伕也敢上三樓,等下被人亂棍打下去,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
洪林上樓之後,自然引起了任山的注意。
“牙尖嘴利。”朱霜兒冷哼一聲,對着任山罵道。
任山道:“我看你這小妞長得不錯,若是來我這桌,待會兒保證你吃好喝好,哈哈哈。”
朱霜兒將火鼠吱吱從手腕上拿下來,忽然笑道:“趁現在你還能吃,吃好喝好,別到時候沒得吃。”
任山正想嘲笑幾句,卻看見樓梯上走來數人。
“師妹,這裡。”
任山朝上來的人喊道。
洪林倒是認識上來的人,都是劍星閣的弟子,其中以姜顏爲首。
姜顏上來之後看見洪林也在,微微一愣卻道:“師兄,這幾人?”
任山撇了一眼洪林等人,對姜顏諂媚的說道:“呵呵,這馬車車伕想必是來一趟帝都不易,帶着幾個鄉下親戚想嚐嚐三鮮酒肆的飯菜,待會兒結賬的時候就知道來錯地方了。”
姜顏聞言,對洪林說道:“這位公子,此處的飯菜價格極其昂貴,若非大戶人家,我建議你們還是下去別的地方吃吧。”
比起任山,姜顏的心地就要善良許多。
“師妹,跟他說什麼,別自降身份,哼,鄉下來的土鱉,仗着野路子修爲,也想在雙有城一展拳腳,這樣的人我見多了,讓他吃點苦頭老老實實在家種地也非壞事。”
任山見姜顏對洪林說話,心中不滿,便刻薄的說道。
洪林對姜顏道:“謝謝這位姑娘提醒,不過無妨,今天來了肯定是要吃好。”
說着話的功夫,已經有小二前來招呼。
任山對着洪林說道:“小二,前幾日的食譜在來一份。”
洪林冷笑一聲,對任山身旁的小二道:“按照他的食譜給我也來一份。”
小二第一次見到洪林這樣的人,似乎也有些覺得洪林等人着裝打扮算不得太好,提醒道:“任公子的食譜可是五百兩。”
洪林長長的“哦”了一聲:“是最貴的嗎?”
那小二自然不會落了任山這樣的常客的面子,說道:“不算最貴,是中上等的花費,而且那一道深海魚翅,是一道上品菜餚。”
“哈哈,臭小子,摸摸口袋,沒有那麼多銀子趁現在叫我一聲爺爺,爺爺請你們吃。”任山笑道。
朱霜兒眯着眼,嘴角微翹,想必是已經煩了任山的口氣和態度。
洪林淡淡一笑:“我以爲是最貴的,原來是便宜貨。”
笑過之後,洪林對自己身邊伺候的小二說道:“最貴的菜,最貴的酒,統統給我上。”
“客官。”小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您確定?”
洪林道:“老子今天就土鱉一次,讓那些不長眼的混蛋好好瞧瞧。”
任山冷笑不已,轉過身對幾位同門說起洪林的來歷。
“連三兩銀子都收的馬車車伕,居然也敢點最貴的,咱們待會兒就等着看好戲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