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比武大會廣場的時候,已經舉行完一輪比試。
洪林的那一場已經到了最後等待的機會。
裁判都快要宣佈洪林放棄比賽了。
“來了,來了!”
看臺上的朱霜兒指着跑進場的洪林,對碧靈說道。
碧靈盯着洪林奔跑的身影說道:“這人真是的,這麼重要的事情,拖到這個時候纔出現,不知道昨晚幹嘛去了。”
朱霜兒哼了一聲:“肯定是去南城那邊尋花問柳,回去之後我一定要告訴憐兒姐姐,好好教訓他一番,不能像上次那樣,輕易的放過他。”
碧靈道:“公主殿下,你胡說什麼,傅公子可不是那樣的人。”
朱霜兒道:“他是什麼人,我還不瞭解嗎?衣冠禽獸,哼!”
說着,便不在多言,而是看着準備已經要比武的洪林。
碧靈對着朱霜兒微微笑了笑,也不再說話。
比武廣場中間。
洪林對今天對手許堅說道:“許道友,在下有些事情耽擱了,險些誤了時辰,讓你久等了。”
自洪林入場之後,其他幾處區域的比武已經開始。
許堅道:“那便開始吧。”
說完,他便拔出了自己的劍。
這時洪林忽然說道:“咱們同爲劍修,就不用劍了,如果我有一招能讓你聞所未聞,你就棄權如何?”
洪林是擔心自己拔出寒月之後,被在某處的觀看比武大會的石典認出來。
“聞所未聞的一招?傅公子,這話恐怕有些託大吧。”許堅說道。
參加比武大會的人修爲最高的不過是劍魄二層一位叫做薛無凡的須臾劍宗弟子,劍魄期無非是修煉了劍訣而已,能有什麼其他聞所未聞的招式。
洪林嘿嘿一笑:“保證你從來沒有見過。”
許堅的來歷洪林在錢掌櫃的名冊上已經知道,他只是一個小劍派的弟子,雖然已經是散華巔峰,可還沒有凝聚劍魄,所以他纔敢說這樣的話。
“哦?既然傅公子這麼說,我倒是有些興趣,若你那一招我知道,你便認輸如何?”
許堅饒有興趣的說道。
洪林點點頭說道:“你把手中的長劍插在地上,用身子將其擋住,我能用劍氣擊中它。”
許堅一愣:“傅公子,這話有些過分吧,如果你藉此殺了我,豈不是就勝了。”
洪林道:“我用劍指放出的劍氣,能取你性命?你也不信吧?如果我釋放的劍氣碰到你的衣角,就算我輸,如何?”
這種招式,許堅的確沒有見過,劍氣怎麼能繞過他的身體,擊到其身後的東西。
而且他也不信洪林用手指放出的劍氣能殺得了他。
只要沾到衣角就算他贏了,省去了繼續比試的麻煩,倒也合算。
思考片刻之後,許堅說道:“好,我就看看你有沒有這樣的手段。”
倒也乾脆,沒有提出額外的要求。
說罷,便將長劍“錚”的一聲插入泥土之中。
自己擋在劍前。
“動手吧,傅公子!”許堅淡淡一笑。
他離得長劍很近,衣裳被風一吹,就能碰到長劍,這樣的距離,就算洪林能有辦法擊到長劍,肯定也要碰到他的衣服。
洪林呵呵一笑:“許道友,好手段啊,不過你也別小瞧我。”
只見洪林雙眼一眯,眼中閃出一道精光。
右手捏成劍訣。
“喝!”
嘴裡發出一聲冷喝。
真元化作的劍氣從手指射出。
“嗡!”
洪林只感覺耳朵有微微的輕鳴之聲。
自己意識彷彿已經融合到劍氣之上。
“叮!”
一聲乾脆的響聲自許堅的背後傳來。
許堅愣着眼,許久之後才嘆了一口氣:“果然是我沒有見過的手段,傅公子,這是爲何?”
洪林喘了口粗氣:“劍意!”
許堅不明所以的搖搖頭:“師傅沒有教過,既然你我已經有了約定,而且你也做到了,那我便是輸了。”
這就是小宗派的缺陷,其師多半修爲也不是很高,所教受的知識也被自己的能力所限。
如果像許堅這樣資質不錯的弟子,日後想要所有成就,那就只能遊歷天下,結交不同的道門修士,自己去感悟更高的劍道,或者是有機緣得到其他宗門高手指點,否則一輩子恐怕也就只有劍魄期的修爲。
不過像許堅有這樣資質的人,洪林相信,將來其修爲必定會超過他現在所跟隨修煉的師傅。
洪林咧嘴一笑:“這次贏得倒是便宜,那就多謝許道友了。”
看臺之上的人則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只見許堅將長劍插入地下之後,又與洪林說了幾句話之後便轉身認輸。
紛紛嘲笑洪林肯定是用金錢收買了對手。
洪林現在的身份,有許多人都已經知道,甚至還有人記得他就是昨天差點被人抓走的傢伙。
朱霜兒耳朵尖,聽到這些人的議論,很快就知道昨天洪林遇到了什麼麻煩。
不過就算這樣,她也認定洪林晚上夜不歸宿是去南城喝花酒去了。
其他的比武之人,還在繼續,他們的修爲都不弱,動手也是拼勁全力。
前三名的勝利者可是有玄器作爲獎賞,沒有人願意放棄。
信步走出比武廣場,洪林面色有些難看。
用劍意對他來說還是十分費勁,心神負擔太大。
今天倒是沒有遇到熟人。
與保護他安危的李大人李集在比武廣場外面的馬廄等了一會會兒之後,朱霜兒,碧靈從裡頭走了出來。
“好你的傅緋,昨天晚上去了哪裡?”朱霜兒見到洪林之後便毫不客氣的問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去南城與人喝花酒去了?”
洪林就知道朱霜兒這個丫頭滿腦子都想着自己犯錯誤,好讓成憐兒教訓自己。
便說道:“公主殿下,以你的手段,難道還查不到我去了哪裡嗎?”
碧靈扯了扯朱霜兒的衣袖對洪林說道:“傅公子,你昨天沒事吧。”
朱霜兒哼道:“你看他好好的站在這裡,哪裡像有事的樣子,昨天的事情肯定是他散播出來的藉口。”
洪林沒好氣的說道:“你回去問你爹不就知道了,昨天差點被人抓走,你居然還一口咬定我去喝花酒。”
而後有對碧靈說道:“昨天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暫時無事。”
朱霜兒撇撇嘴說道:“鬼才會擔心你有沒有事呢。”
說着,偷偷將洪林打量了一番,發現洪林沒有受傷的跡象,暗中送了口氣。
“你怎麼混出來的?想不到沒有我,你也能偷溜出皇宮了啊?”洪林打朝朱霜兒打趣道。
卻是瞧見朱霜兒帶着關心的眼神。
朱霜兒白了眼洪林,沒有理會。
這時,忽然有人朝馬廄走來。
其身材高大,氣息沉穩,彷彿是一座會移動的小山。
李集原本在洪林身後站着,一眨眼便到了洪林,朱霜兒,碧靈等人的跟前。
那走過來的人也爲之一愣。
“傅緋?!”
洪林說道。
那人方纔放下全神戒備的神情朝洪林喊道:“洪……傅公子!”
朱霜兒,碧靈齊聲道:“又一個傅緋!”
洪林現在自是懶得解釋,對李集說道:“李大人,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
李集聞言,這才退出一步,讓開過道。
洪林走上前去,擡走打量着這位真正的傅緋。
現在的傅緋,已經和當初第一次遇到的時候有了天壤之別,其氣息沉穩有力,而且整個人也長高不少,要不是之前已經見過傅有,又見此人與傅有有幾分神似,洪林還真不敢肯定他就是傅緋。
“哈哈哈!想不到我們還能再見!快三年的時間了吧!聽傅有說,你現在修爲不弱,而且與皇室關係頗深,那咱們是不是能殺回去了。”
這位真正的傅緋比洪林年紀大,身材高,說完話,一把將洪林抱了個結實。
洪林也不避讓,二人擁抱在一起。
這種純粹的友誼,在朱霜兒看來似乎比尋花問柳更爲不恥,不停的“呸,呸,呸”。
洪林沒料到傅緋和他見面之後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殺回去”。
二人分開之後,洪林打量了一番傅緋:“你現在的刀道修爲境界可比你弟弟傅有厲害多了,連我都有一點想避開的架勢,嘿嘿。”
這是一種壓迫感,境界越高,對人的壓迫感越強。
結神期的劍修就能靠着境界的威壓將比自己修爲低的劍修壓迫至沒有反抗之力。
洪林早就體會過。
現在傅緋給他的也是這種感覺。
傅緋見洪林這麼說,憨厚的笑道:“這些日子我一直按照師傅的教導鞏固修爲,沒想到一出關,見到我的人都這樣說。”
傅緋看樣子是剛剛掌握道門境界的威壓,還不能收放自如,否則也不會引起李集這位歸真期劍修的警惕了。
這種外露的威嚴,就好像在告訴別人,別惹我,我很危險。
說着傅緋便自己的將洪林瞧了一番。
“聽傅有說你的劍道修爲也已經是劍魄期了,算得上是高手,你我二人聯手一定能殺回去,滅了司徒家。”
傅緋眼中露出一股兇狠的光芒,與剛纔的憨厚判若兩人。
似乎平江縣的司徒家與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這也難怪,在洪家堡被人追得像條狗,現在有了見識,有了更高的修爲,自然是想報仇,洗刷掉心中的那份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