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洪家堡依舊燈火通明。
洪烈將周邊的力量全部調來保護洪家堡。
這一算下來,洪林也嚇了一跳,居然有將盡四五百人,如果加上洪成武帶出去的人,恐怕洪家堡光打手就有千餘人之多。
這可是與玄天劍宗差不多的力量啊,難道帝國就真的顧及不到鎮南洲。
隨着時間的推移,天色越來越晚,很多家族之人發現,家主洪成武居然一直未曾顯過面。
這可就怪了,洪成武一直都在家主府,怎麼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連人影都看不到,難道是真的閉關不出?
洪林一直頂着壓力,讓那些吵吵鬧鬧的族人不得接近家主府。
爲了將那些人的注意力轉移,洪林甚至親自開始審問洪家酒肆客棧的主要管事,財叔。
這樣一來,還真讓那些人安靜下來,畢竟酒肆客棧,洪成武是交給財叔打理,現在出了這麼大亂子,難道就不出來解釋解釋。
洪林自然是知道財叔沒有參與其中,爲了維護秩序,只好出此下策,反正拖到洪成武回來再說。
財叔也是夠倒黴的,好不容易被洪成武安排到這麼一個好差事,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簡直是相死的心都有了,付春明一直是他最爲看好的人,不然也不會將醉春閣交給他。
這種臨時的審問,財叔是一問三不知,惹得家族裡的老一輩大罵,說什麼要不是他用人不善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甚至有人諫言,要把財叔全家都抓來問個清楚,爲死去的人討個說法,有的則乾脆說殺了算了,這樣的人留着以後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
最後洪林擔心財叔真抗不住這些人的嘮叨,來個咬舌自盡就麻煩了,只好將財叔送到自己的別院,讓人看着,又說了些安慰他的話。
不過到底還是有責任,財叔也表示願意等家主出關之後給他懲戒。
凌晨時刻,洪家堡的人還聚在一起,想着法子讓洪林將王家的幾位給折磨一番,這樣也好解心中惡氣,讓那些膽敢對洪家不利的人看看洪家的手段。
就在這些人爭論不休的時候,通往洪家堡的大道上迎來一支長長的火把隊伍。
洪烈這時候跑進洪家堡的廣場朝洪林喊道:“少家主,家主老爺回來了!”
“這是幹什麼去了?”
“是啊,這大晚上的難道去打獵?”
“一整天都不見蹤影,連洪林發生這麼大事情都不過問,豈有此理!”
敢說話的都是家族老人,年輕人可沒這個膽子猜測家主的行蹤,說家主的不是。
洪林趕緊奔出洪家堡,這可是關乎洪家存亡的大事,如果敗了,陳家明日就會反撲。
洪成武此刻神色疲憊,身上帶着血跡,好似左手也受到了極爲嚴重的傷,身後跟着的人馬也是疲憊不堪,甚至有不少人渾身隨意包紮,騎在馬背上。
有些人手中的武器更是斷成兩截。
跟着洪林跑出來的洪家老少,一見到這番情景,頓時叫了起來。
他們可是完全不知道洪成武發生了什麼。
洪成武擡頭看着洪林,眼中充滿興奮之色,說道:“成了,陳天賜的人頭被我砍了!”
“快叫大夫,把平江縣所有的郎中大夫都請來!”洪林朝身後的洪家僕人說道。
這一刻,那些人才如夢初醒,趕緊行動。
洪家堡的人也不知如何開頭詢問,因爲他們都聽到了“陳天賜的人頭被我砍了!”,難道家主不是打獵,也不是閉關,而是去滅陳家了?
“都散了,有話明天再說!”洪成武一句話,在場之人聽得清清楚楚。
洪林接着說道:“洪烈,留下人手照顧受傷的弟兄,安排僕人讓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回去休息!”
洪林領命之後立刻動手驅趕這些不想離開的洪家之人。
不一會兒就將這些人逐一趕了回去。
“林兒,家裡可好?”洪成武扶着洪林的肩膀說道。
洪林笑道:“好個屁,差點被人給害死了!”
洪成武一驚,問道:“怎麼回事?”
父子二人一邊說話,一邊走近了廣場。
洪成武一眼就瞧見了被吊在廣場的王家之人,此刻他們都是睜着眼,看着洪成武。
“喏,你也看到了。”洪林嘟嘟嘴朝王家之人說道:“這些人可是給我設了一場鴻門宴啊!”
洪林便將詳細的情況對洪成武說了一遍。
聽洪林說完,洪成武頓時怒道:“膽大妄爲!簡直是找死!”
又把洪林過來仔細瞧了瞧,才發現真的沒什麼事,懸着的心才落下。
面上的怒氣卻止不住。
“王家,洪家的叛徒,我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林兒,咱們現在就殺到王家,平了他們!”
見到洪成武如此怒不可恕,洪林勸阻道:“爹,你還是先顧一下自己吧,陳天賜修爲不比你差多了,縱然有寒月玄器,想必也是一場苦戰。”
話還沒說完,家族的大夫就已經被人帶了過來爲洪成武檢查身體。
洪成武一揮手道:“我沒事,先給弟兄們療傷!”
大夫看了看洪林,洪林也只好示意他按照洪成武說的去做。
“走,我們去滅了王家!”洪成武此刻剛剛做完殺人的勾當,殺意正濃的對洪林說道。
洪林拉住洪成武笑道:“王有道恐怕早就和我那三位叔叔一樣,跑了。”
洪成武聞言也覺得如此,皺着眉頭,指着廣場說道:“既然王有道跑來,抓來的王家餘孽,一個不留,平江縣的人是當我洪家好欺負,屢次做出這樣的事情!”
洪林說道:“爹,今晚您剛剛大戰一場,這些事還是明天處置吧,殺了王家幾個子孫,抓不到幕後主使,也是枉然。”
“對,就用他們引王有道上鉤,然後一起殺了!”洪成武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說道。
洪林搖搖頭:“王有道不過是個馬前卒,我擔憂的是司徒家也從中插了一手!”
“什麼!?”洪成武喝道:“司徒家?”
洪林點點頭,又將付春明的話說了一遍。
雖然不敢肯定司徒家一定插手,但也有極大的嫌疑,尤其是洪林的幾位叔叔和王有道,現在陳家滅了,他們能跑到哪裡去?平江縣能容得下他們的,恐怕就只有司徒家。
就算司徒家沒有設計殺洪林,至少藏匿幾位罪魁禍首也讓他有脫不掉的干係。
“好你個司徒家,咱們沿江而治,井水不犯河水,想不到你們倒是先動手了!好,此仇若是不報,我洪成武妄爲洪家家主,妄爲洪林之父!”
洪成武咬牙切齒,睚眥欲裂的說道。
一山不容二虎,早先父子二人也曾設計如何針對司徒家,算計來算計去一兩年內是沒有把握,沒想到司徒家居然會率先動手。
雖然司徒家有威脅,但洪林覺得最大的威脅還是來自那些殺手,那些殺手肯定是有組織分工,不然白楊和苟錄也不會早先認識,而且兩人之間的配合也似乎是經過刻意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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