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到了任府,洪林也不擔心任山會跑掉,或者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再說了,洪林本身乾乾淨淨的沒有一絲污點,之所以小心翼翼進城是但心皇室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問題罷了。
任府的花園之中,洪林與任山立在亭子中央。
說起來這花園的風格與皇宮裡的御花園風格有幾分相似,不過格局小了些,而且沒有“大水池”子,假山倒是不少,也不知道任重是喜歡這些山石,還是在假山下另有機關暗道。
“鎮南王大人,您今日拜訪任府,又帶着小兒不遠萬里回來,所爲何事?”
要說任山對洪林的所作所爲談不上感激,也談不上怨恨,要不是洪林當初與任山不過去,任山也不會匆匆忙忙的逃走,現在洪林帶着任山回來,不過是扯平而已。
洪林也不和任重打什麼機鋒,直接說道:“陛下可好?”
任重心中微微一怔,不由自主的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似乎有些年輕得過分的鎮南王。
“您貴爲鎮南王,奉旨去南方平定家族內亂,怎地忽然回宮問起陛下的健康,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些?”
任重身爲人臣,自然是站在朱正陽的一邊,洪林的關心對他來說有些超過了一個臣子該管的範圍。
更重要的是在他看來洪林這個雛根本就不知官場的兇險,問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簡直是自尋死路。
雖然話中有責備的意思,但是人老成精,任重似乎也嗅到了些什麼。
不是說他早先沒有過懷疑陛下爲什麼沒有上朝,只是對神龍帝國來說這根本算不得什麼,哪怕陛下是十年不上朝,帝國的運轉照樣不會出問題。
還有一點就是朱正陽的身體這幾年一直都不大好,或許正在調理當中。
洪林頓了頓說道:“我乃鎮南王,關心陛下龍體自是應當,任大人說得嚴重了。”
任重哼了一聲:“既然是鎮南王。何必不親自進宮問個清楚?”
至於洪林爲什麼要偷偷摸摸溜進雙有城,任重沒有興趣,而且他甚至有些希望洪林趕快離開任府,不要把他任家牽扯到一些是是非非中去。
洪林嘿嘿一笑:“我這就準備進宮,事不宜遲嘛,不過我還是希望任大人能陪我一趟。”
還沒等任重說話,洪林聳聳肩繼續說道:“我偷摸進城。就是不想打着鎮南王的名頭,所以進宮也不想暴露自己。否則帶回任公子就不是沒有意義了嗎?”
任重道:“就算我帶路,未必也能見得到陛下。”
洪林搖搖頭道:“我不需要任大人帶我直接見陛下,只需要任大人帶我進皇宮即可。”
任重想了想,嘆了口氣:“如此,明天我便帶你進宮,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與你鎮南王大人從來沒有見過。”
洪林點點頭,沒有說話。
雖然與任重只說了幾句話,洪林可以肯定。皇宮裡面不管有沒有發生什麼,那是絕對沒有一點風聲走漏出來。
這樣也好,至少說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到底是誰的掌握了誰,洪林也只有等到進入皇宮之後才能知曉其中原委。
在任府休息了一晚上,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此去皇宮要是自己猜錯了還好,要是猜對了可就是個大麻煩。
第二天清晨。洪林與任重同座一轎,直奔皇宮。
皇宮的侍衛對任重甚是熟悉,也沒多問,多盤查些什麼就直接放行了。
雙有城的皇宮裡頭劍修衆多,洪林也不敢隨意施展修爲,引來大批的皇宮劍修。落轎之後,等任重一行人都走完了,洪林才小心翼翼的鑽出來。
凝氣聚神,收斂修爲,洪林沿着早就爛熟於心的皇宮地形開始找人。
在皇宮中,洪林論起人緣來,只有朱正陽和高一丈這二人是信得過的。對了還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
至於其他人,一朝天子一朝臣,誰曉得那些人現在心裡怎麼想的,所以洪林根本就沒打算去驚擾他們。
一路避開許多暗哨,洪林終於來到了之前他和成憐兒居住過的院子。
那處院子本是高一丈的,只是後面暫時借給了洪林等人。
院子在他們離開之後,便空了下來,也不知道高一丈回來之後是否有居住過,洪林也不清楚,只好賭一把。
就在洪林潛進院子周圍,避開皇宮的暗哨,準備翻進去的時候,忽然院子裡有人似乎在發脾氣。
側了側耳,朱霜兒的聲音傳進洪林的腦海。
“你回去稟告母后,就說我這些日子要跟着皇叔修煉劍道,不去她那邊住了。”
“可,可是…公主殿下…”
“可是什麼,反正你就這麼說。”
之後應該是那宮女也沒了辦法,只好領命回去。
過了片刻,朱霜兒的聲音再次響起:“皇叔,你教我修煉劍道罷。”
這時,高一丈的聲音傳出來:“劍道一途可不是囫圇吞棗就修煉得來,我之前教你的那些你都還沒摸透,就要學其他的,好高騖遠。”
朱霜兒撒嬌道:“我都琢磨好幾個月了,皇宮裡的劍修都說我天資聰穎,差不多可以修煉下面的劍道之法了,怎麼皇叔就不肯教我,哼,父皇也是,好幾月沒看見了,難道二哥真的爲他求來增加壽元的靈丹妙藥?對了,皇叔,洪林你那個傢伙是不是真的死在了大雪山那邊的秘境之中了?”
沒等高一丈說話,朱霜兒嘆了口氣:“要是真的死了,可怎麼辦,憐兒姐姐就可憐了,還有吱吱怎麼辦,唉,可惜了那傢伙比我稍微聰明一丁點的腦瓜子了。”
雖然朱霜兒的言語中盡是惋惜,但似乎並不怎麼悲傷。
這也不能怪朱霜兒性情薄涼,或者說轉身就把人給忘了,而是因爲她出生在皇宮,雖然年紀尚小,但也耳濡目染見慣了那些權力的爭鬥,不管是劍道或者其他的年輕才俊,真正能在皇宮,雙有城名聲大震一輩子的幾乎沒有。
洪林在雙有城的那些日子,對如今的朱霜兒來說,似乎也不過是曇花一現,只是可惜浪費了父皇和皇叔對他的栽培。